<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司臻童在银杏林中踟蹰不定,相别将近一年,他不确定小妺是否会前来相见,心内存有几分希望,却又怕失望……
“童哥哥……”
忽然,身后传来尤小妺轻柔略带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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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妺妹妹?”司臻童闻听惊喜地转过身来,见确是小妺,早已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握起她的手,热泪盈眶地问,“小妺妹妹,你过得可好?那满少麟可曾欺负于你?”
“没有……小妺很好……幸而有金鲤鱼仙子的那片金鳞护体,小妺方能安度至今日,哥哥请宽心……”尤小妺强忍着泪笑说道,“听说哥哥过得不好?哥哥怎能这样对待自己?”
司臻童闻言重重叹了口气,苦笑道:
“我现在就是一空皮囊,没用了……”
司臻童说着低下了头,无尽的悲痛开始在身体内蔓延开来。他强忍着泪水不让流出来,抬起头抿嘴笑笑,无言。
“哥哥……”尤小妺虽一再掩饰着内心的伤痛,眼还是有些湿润了,“小妺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可以如此不爱惜自己!将来会有比小妺好百倍的女子照顾哥哥,哥哥应该振作起来!”
“哥哥没了妹妹,就像世间没了春天……没了春天的世间还有什么美好可言?”司臻童深叹一声,泪水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他连忙转头快速得擦掉了。
尤小妺愣了半秒,勉强地微笑着,抚着司臻童的左臂劝道:
“春天一直有,只是属于哥哥的那片景物不在了……难道哥哥只因那片不起眼的景物消失了,就拒绝了所有?傻哥哥,不值得!哥哥,其实金鲤鱼姐姐很好,你难道感觉不到吗?”
司臻童被尤小妺这句话吓了一跳,瞪大双眼惊讶地问:
“小妺妹妹!你,你在胡说什么?她是可是仙体!”
尤小妺微微皱了下眉头,望着他的双眼疑问道:
“神仙怎么了?神仙就能没有爱吗?神仙就是冷酷的吗?神仙就该甘心为人做事而不求回报吗?虽然仙是无私而为,但哥哥怎能不念她的情?”尤小妺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含泪劝道,“哥哥,小妺不是你的了,小妺已离开弯月村!哥哥若真心疼妹妹就该好好生活,更应照顾好自己!你不能这样!春天走了,还有夏天,世间不会因一个人的离开而改变!哥哥还得生活……”
“妹妹!你现在好吗?”司臻童打断她的话大声地问,“从你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你一直过得不好!你很憔悴,刚见你那一面时连我也吓了一跳!将近一年的光景,你竟瘦成这样?瞧你的黑眼圈那么深,你又有几夜没有睡好?你为何还在掩饰?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娘子,你的心瞒不了我的!妹妹口口声声叫我照顾好自己,你又为何不照顾好自己?”
“我已不是你的娘子了!”尤小妺大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蓦地夺眶而出,她忙用衣袖掩脸转身跑到一棵树后恸哭起来。
司臻童怔在那里许久,泪水也肆意地流着。半晌,才挪到她身边:
“也许妹妹是对的……妹妹已不是童哥哥的娘子了……无论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可是妹妹……我真的很想你,非常想……我怕你从此不会笑了……妹妹,你一向笑得最好看,酒窝里满满的全是蜜……今日我之所以想见你,是因为割舍不了这个‘情’字……更想看看妹妹的酒窝里还有没有蜜……可当我真正看到时,我的心开始滴血!妹妹的酒窝里……怎么全是苦?”
司臻童摇着头,右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继续说道:
“妹妹,哥哥真不忍心……不忍心——都是因为我你才进满府受罪,见妹妹受苦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如此说着,举起拳头向着树上就是重重一拳!
“童哥哥!”尤小妺一惊忙转身握住他正在流血的手,心疼地哭道,“小妺不准哥哥这样说!哥哥如若死了,娘怎么办?小妺活着还有何意义?”
尤小妺一面说着,一面用自己的手帕小心地将他受伤手包扎好。她抬头泪眼相望着司臻童继续说道:
“正因为哥哥现在还活着,小妺才有生的希望……满府再阴险,小妺有金鳞护体,他们断断不能伤及我!也正因为心里有哥哥在,所以小妺才有勇气在满家待下去!哥哥,你是我唯一的支柱,唯一的念想……你若过不好,小妺何谈快乐?哥哥,小妺嫁入满府唯一的心愿,便是求得哥哥平安——”
司臻童耳听着尤小妺句句含血带泪的话,心里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他望着哭泣着的小妺,自己亦是泪流满面:
“我明知妹妹在满府受罪却无从帮起,是哥哥懦弱无能!妹妹,若妹妹心里有哥哥,就让仙子救你出来,你我一起远离这里可好?”
“哥哥,难道你忘了那日我信里所言?我不能自私,不能因咱俩而让弯月村遭受灾难!哥哥平时何等知理,怎可在感情上犯糊涂?当初你为了全村的安危,自己情愿选择死亡……而今再为全村,你就不能放弃小妺吗?小妺没了,哥哥还会找到另一个好娘子;但弯月村只有一个……哥哥,你要明白,舍小取大为重!此生不能相守,来世,妹妹答应哥哥,来世守哥哥一辈子!好么?”尤小妺泪似泉涌,满眼恳切地望着司臻童问。
司臻童听罢立即使劲儿地摇头说:
“不可以——弯月村只有一个,小妺妹妹也只有一个!妹妹走了,只留哥哥在村子里,那是不完美的!月亮尚且还有圆满之时,我们为何不能圆满?这么久了,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是……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所有的旧事像潮水一样袭涌而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尤小妺望着司臻童满是泪光的脸,自己的泪更像是绝了堤的洪水。尤小妺将身背过去哭泣着说:
“童哥哥,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让小妺在你的记忆里与哥哥说话吧……小妺希望哥哥快乐!当初小妺为哥哥不受伤害而嫁进满府,哥哥这次可否为了让小妺开心得过好每一天?为小妺找一个好嫂子幸福的过一辈子?”
“小妺妹妹……”司臻童使劲儿地摇着头向后退了好几步,皱着眉,泪如雨下。
“为了小妺,可以吗哥哥?”尤小妺回头殷切地注视着他的眼,问。
司臻童沉默许久,情不自禁得上前将尤小妺拥入怀中:
“为什么?既是如此结局,作何相爱?既然相爱,为何不能白首偕老?妹妹,臻童舍不得你……实在舍不得你啊——妹妹……”
尤小妺也紧紧抱住司臻童,小声地哭泣着。良久,泪眼相望问道:
“哥哥,能否为妹妹不再伤心?眷恋一个人,无论此人可在身旁,都要保持快乐,这样对方也会快乐。哥哥快乐,妹妹亦然……”
司臻童迟疑着,怎奈事实如此无法更改,只得淌着泪应道:
“可以……可以……妹妹……哥哥也有一件事求妹妹答应才好。”
尤小妹含泪点点头。
“为了让哥哥放心,照顾好自己,好吗?”司臻童将尤小妺抱得更紧了,泪,更是无节制地涌流着。
“我答应哥哥,小妺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哥哥担心……小妺……永远是哥哥的妹妹,小妺……不会忘了哥哥对小妺的好……”尤小妺轻轻推开司臻童,拭去脸上的泪水,微笑道,“许久未听哥哥吹箫了,今日,可否为小妺吹最后一次?”
司臻童听罢使劲儿地点点头,抹抹眼泪从腰间摘下笛子,慢慢地放在嘴边,六指轻动,一曲满含思念和悲愤的曲子飘出指尖,在林间缠绵不绝,连那枝头的鸟儿也停止了吵闹为之落泪。每吹动一个音符,两人的脸上就多一行泪痕,泪眼相对无言,唯有怨笛哀婉。
一曲完毕,二人已然泣不成声。
“这是在你走后我自己作的一首曲子,叫做〈遗痕〉。”司臻童凄然地说“无论我走到何处,都可见你我曾遗留的痕迹,所以想记住妹妹……”
“哥哥……今生是妹妹有负哥哥的情意,来生妹妹定当报还……而今但请哥哥为妹妹千万保重,就当妹妹已不在了吧!”说着,尤小妺捂着脸扭头啼哭着跑了。
司臻童没再叫住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不停地流泪,之后竟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似要把这近一年来的压抑和痛都要借眼泪冲尽一般。
金鲤鱼仙子站在他的身后以帛巾捂面随着他偷偷地啼哭——她虽为半个仙子,却医治不了司臻童内心的伤痛……听着心爱的人那种声嘶力竭而又无助的哭声,她的心都碎了……
自那日见过尤小妺后,司臻童的情绪又开始失落起来,无论金夙缘如何劝解,司臻童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伤痛,整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瞧他这样萎靡不振,金夙缘开始有些后悔那日帮他们见面了。
渐渐的,司臻童相思成疾,竟卧床不起。
楚蚕儿见儿子一病数日,心也跟着碎了。
这日,楚蚕儿端了汤药进来劝儿子道:
“童儿,你倒底是怎么了?短短几天你就病成这样,既不吃药又不说话的,你叫为娘该如何呢?”
司臻童睁眼看看娘亲,内心深处涌起一阵隐隐的痛。他沉默半响,有气无力地安慰母亲道:
“娘,孩儿不打紧,只休息几日便好了。”
“胡说!这都几日了,药也不好好吃,病怎能见好?”楚蚕儿眼里蓄着泪,慢慢扶起儿子靠在枕上,将汤药递过去含泪劝道,“这药是方才来给你瞧病的大夫开的,你趁热喝了,病才能见好啊!”
司臻童倔强的别过头,无力地摇摇头言道:
“娘,这药极苦,孩儿不想喝……大夫说孩儿得的是心病,这普通的汤药又如何治得好孩儿?娘,您宽心,孩儿只需再静养几日便好了。您别再费钱为儿子抓药了……儿子向来身强体健,这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娘不必担心……”
“我如何能不担心?瞧你病了多日,未见好反而重了……你叫娘如何不担心?即便你身强体健,总挨不过病痛的折磨啊!既然这药已经抓了,你忍心浪费吗?”楚蚕儿苦劝着,一行泪不禁滑落面颊。
司臻童见母亲哭了,心中顿时产生愧疚之情。为了使母亲安心,他只好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楚蚕儿见儿子终于喝了药,不禁破涕为笑:
“这才是娘的好儿子!童儿,你好生歇着,娘去为你熬些滋补的汤来。”
“娘,那些钱娘攒着也不容易,不必再为孩儿破费了……孩儿,孩儿当真没事。”
“人都瘦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哩!听话,好生躺着啊!”楚蚕儿温和地笑慰着儿子,一面拿着空碗朝外走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忽有一股黑气窜进屋门直奔床上的司臻童而去!刹那间,黑气将司臻童包围并迅速吸附在他的体内。
司臻童顿觉身体有一股冷气直逼心脏!“噗”得一声吐了口鲜血,倒在床边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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