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你他娘的发疯了!”耳边炸开一声怒吼,让混乱的意识清醒了一些,脖子上一痛,竟是被人提着脖子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撞到假山上并没有觉得多痛,反而整个人感觉清醒不少,也不像刚才那样感觉到冷了,却能够清楚地尝到嘴里一片血腥味。
www.biquge001.com我迟疑着抬手抹了抹嘴,举到眼前一看,那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让我缓缓瞪大了眼睛。再看向不远处蹙着眉捂着还在不断冒出鲜血的脖子的男子,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小骨……你怎么了?”明明是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却偏偏还要来担心我的情况;明明我就是害他变成那样的罪魁祸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她?!”刚刚把我甩出去的男子一手扶着容行止,一边戒备地看着我。
“凌霄……无碍,让我看看她……”然而不等容行止说完话,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后退,在他开口阻拦我之前,猛然转身跑走了!
“小骨!”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焦虑,在身后响起。我拼命忍住了回头的冲动,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没命似的向前跑,直到跑到那一个湖前才堪堪停住。
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跳了进去,任由湖水完全淹没我;世界一瞬间寂静下来,除了“咕噜噜”的水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什么都听不见。直到肺都痛了我才从水里冒出头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抹了一把脸,却不期看到手上的血水,想都没想,捧起水就往嘴里灌。漱了几十次口,狠狠搓洗着,几乎都快把嘴皮给搓烂了,才觉得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渐渐停了动作。
折腾了这么久,整个人才算是完全冷静了下来。回想着刚才自己像个吸血鬼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容行止的血液,就禁不住犯恶心,想要呕吐却出了干呕之外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有些颓然地垂下双臂,我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明白了为什么爹和老管家要说我有病,为什么许多人都说我是非人的怪物——会有正常的人渴望吸食别人的血液的吗?!
呆呆地在水里站了许久,直到忽然发觉天色已晚,到了和扶柳商量好的时间才赶紧从水里爬了起来,拖着因为泡了水而显得格外沉重的衣服急急忙忙地往东厢走。刚走进屋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老管家低低的惊呼声:“哎哟,我的小祖宗,怎么就出去这么一会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扶柳可能已经先走了,微垂了眼帘没说话。
“我去叫人给你烧点热水,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老管家说着便要往门外走,却被我叫住了:“七叔,烧什么热水?反正我又不会得风寒,换什么衣裳?”
老管家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随即笑道:“小主人,你莫不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眸色一沉,冷冷笑了一声道:“七叔,你也不必再瞒我了,我今日可是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得了个什么样的病了。”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表情平淡地道:“是吗?这么说,小主人今天是没有喝药了?可是我今天明明亲眼看到小主人喝了药,难道说……还另有其人不成?”
我微微皱了皱眉,不愿意牵连进扶柳,于是避开道:“七叔,你这样说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已经承认了我的意思了呢?七叔,你带了我这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几乎把你当成我的半个爹,我只想问你一句,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天断过药?那药的成分又到底是什么?”
老管家沉默的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小主人,这件事要问的话,还是你亲自去问庄主吧。”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脖子上已经挨了一记手刀,意识便沉如一片黑暗。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其实还闭着眼睛,因为四周实在是太黑了,根本没有一丝光线,若不是眼帘睁开的感觉太明显,真的和闭着眼睛没什么两样。我动了动,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了干草的石床上,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任然有些酸痛的脖子,心里暗骂老管家下手还真重。
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试探着想要下了石床,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手上和脚上竟然都被扣上了铁链。我使力扯了几下,发现这些铁链束缚着我只能在石床上小幅度地动作,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我清了清嗓子高声喊了一句:“七叔?!七叔!有人吗?!喂喂!有人在吗?!”然而,四周除了我的回声就没有其余任何一点响动了。
我有些不安起来,这样黑暗空旷的环境让我极度缺乏安全感,只能紧紧保住自己的膝盖,靠着不断地呼喊来给自己壮壮胆。黑暗模糊了我的时间感,只觉得每一刻都极度漫长,嗓子也喊的哑了,抱着膝盖昏昏沉沉地醒了又睡,终于等来了一点响动。
突然照射进来的一线亮光放在平时根本就不算明显,但在此时的我看来却是耀眼异常,甚至于看着那一点一点变宽的光线,听着骤然响起的人的脚步声都让我激动异常,猛然撑起身体,兴奋地嘶吼:“终于来人了!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喂,问你们话呢!”
可是进来的三个人却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字也不说,径直朝我走来。两个人走过来一个按手一个按脚,把我定在床上,剩下的一个人按住我的一只手摸出一把刀就要来划我的手腕。我见状拼命挣扎起来,嘴里胡乱咒骂起来!奈何许久未曾进食喝水的身体抵不过三个人的力气,竟是一时无法反抗,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深而长的口子,然后用一只碗迅速地接住了喷涌而出的鲜血!视觉和痛觉的刺激让我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却除了使血液流得更快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放干净全身血液然后死去的时候,却被人放开了,连手腕上的伤口都用药仔细地敷好包扎起来。我本来想趁他们放开我的时候跳起来卡住他们的脖子,却因为失血太多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了任何可以动弹的力气,连呼吸也觉得费劲。本以为酷刑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还有下文。一个人把我半扶起来,另一个人端了一碗东西就往我嘴里灌。那东西的味道是我在熟悉不过的腥臭苦涩的味道,我想呕出来,却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毫无反抗之力地喝下那东西,觉得自己像死过一回。等到一切终于结束,四周又变得一片黑暗寂静,我已经没了睁眼的力气,干脆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是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每天——我对时间的计算已经全部以那三个人来得时候为基准了——都会有人来进行一模一样的事情,放血喝药,却对于我的问话充耳不闻,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刚开始我还能叫骂挣扎,到后来因为血液的流失和营养的缺失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喘气。整个人像被反复扔进水里又提起来一样,一会清醒一会昏沉。
眼前总是一片黑暗的滋味让人好像被一点一点活埋起来一样,难受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渐渐地,我开始对每天那一小片短暂的光明格外期待起来,每次门一开的时候,不管接下来是要放血还是要喝药都格外的乖顺,只求那一片光明能够停留得久一点。
“……来了,终于来了,哈哈,求你们了,不要走好不好?你们要血是不是?我给你们,我好好听话,我是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好不好?让我看一眼太阳好不好?我好久没见过太阳了……”手腕上被反复划开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痛,我急切地对面前三个人念叨着,不断哀求,得到的答案却还是无言和冷漠。
如果身体里还有多余的水分,我此时肯定已经是鼻涕泪水糊了满脸。重复不断的哀求一如既往没能换来一丝回应,然而这一次却有些不同,门外进来了别的人,挥手屏退了进来放血的那三个人,走到我的床边,微微弯下腰看了我一会,笑着问道:“小骨……怎么样?”
黑暗中背光的人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声音却是连在梦中都出现过无数次的,我张了张嘴颤抖着:“……父亲?!”那个人微微点头,我见状狂喜,像被扔到岸上的鱼一样拼命挣动了一下,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爹……爹!你快救救我!我不想呆在这儿了!我想看看太阳……你让我见见太阳吧!我求求你了!我听话!我喝药!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是吗?小骨终于知道要听话了啊,”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冷漠得叫人背上生寒,“是真的么?爹可害怕会撒谎的小孩了,我放你出去了,你又不听话怎么办?”
“我听话!我听话!”我急切道,手凌空乱挥两下,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那好,”男人伸出手慢悠悠地解开了铁链,“我放你出去,但是,小骨要听爹的话,证明自己是个好孩子好不好?”
“好好……”我闭上眼哽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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