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慕渊眉头皱起,叹气道:“你们大概不知,丞相府不久前已经惨遭毒手,聂无忧九死一生才从邺城逃出来,我不能伤她的心。
www.biquge001.com况且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也有能力替我办事,我一会儿会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你们,并且会安排好一切事务,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慕绝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脱口道:“将军一个人去未免太危险,不如让慕绝随将军一起前去。”
慕渊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不,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必须由我自己解决,不管我出了什么事,都由我自己负责。”
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块金色的虎符交到慕绝手中:“我虽不大喜欢萧奕,但比之萧宸,他却更加适合那个位置,回京之后萧宸难免会为难你们,但绝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到时候你们即刻与萧奕取得联系,只要能扳倒萧宸,便竭力配合他。”
慕渊想到丞相府的事情,眸中闪过狠意,他并不是一个愚忠的人,萧家欠他良多,他也就没必要顾及什么。
一旁的红鸾不甘心就这么被遣回京,不甘道:“将军,让红鸾跟将军一起去吧!不救回无忧,红鸾绝不回京。”
慕渊转眸,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略一思索,终于点头:“好,既然你这么坚决,我就带你一起去吧。”
“余将军,我一走,这军中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你了,所以带领三军回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是,将军。”余康胜沉稳的应下,终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那将军,这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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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被扔到床上,无忧痛哼一声,却没什么力气再骂,一开口便咳了几声:“赫连祁,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是吗?杀了你我可不敢,不过,你最好祈祷慕渊早点来救你,不然你要是病死了,可就怨不得我了。”
小腹的痛早停了,身上染了血的衣服也被赫连祁扔掉了,无忧咬唇努力抑制住眼泪,心里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她还没有真切的感受过拥有的感觉,便这样失去了。
对不起,娘亲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换回女装的无忧被赫连祁扔给一众侍女,茫茫然被清洗过后,无忧被关了起来。侍女每日按时送来汤粥饭药,无忧照单全收,哪怕吃不下也硬逼着自己吃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下这一条命,当然要好好活着。
不知过了几天,赫连祁终于想起她似的,心情极好的推开无忧房门径直坐在无忧对面。
赫连祁。无忧默默含着饭菜将赫连祁的名字一起咽进肚子里,原本新月般明亮的眸子微微浮肿,眼睛里布满血丝,那种隐忍未发的恨意使她看起来像个女鬼。
赫连祁鹰一般的眸子暗含笑意,闲闲开口道:“你说,你倒是沉得住气,难道不怕慕渊真的不顾你的死活不来救你?”
“他来不来又怎么样?他不来,你终归会想别的办法让他来。”无忧冷笑着,声音平平的毫无起伏,然而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波澜?
她希望他来吗?
那天她的做法让他很生气吧?可是,除了自己保护自己,她不敢寄希望于任何人,哪怕是曾经救过她无数次的慕渊。可他若真的不来呢?
他不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她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他第一个孩子,他们之间,除了凉薄的一纸婚书,还有什么牵绊呢?
他对她的耐心,早就随着她的任性被消耗殆尽了吧?
他待她的好,她不是不念,只是不敢念。
赫连祁最受不了她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漠表情,仿佛自己做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这让他感到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由气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看慕渊见到你这个样子只怕要伤心,自己现在在外面浴血奋战,企图突破我上千精兵的围困将你救出去,你却这般没有良心,真是替他感到悲哀啊。”
无忧表情果然松动,好一会儿才自语似的问着:“他来了?”
赫连祁冷哼一声,满意于无忧的失魂落魄,伸手揪住她脑后的头发道:“好好为他祈祷吧,一代战神?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神。”
赫连祁大笑着离去,无忧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真的来了?
无忧跌跌撞撞跑到门口——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无忧什么都看不到,心不由得紧缩着痛起来。
阿渊他,不是神啊,怎么可能敌得过上千人的包围呢?他、他会死的吧?会吗?
无忧嘴唇血色渐失,周身的温度也一点一点降低——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就不该来,他为什么要来!是她使他陷入这种境地的,如果当时她死在夏宫的大殿里该有多好,那他就不用这样冒险了,她可以不怕死,可是唯独不要他死啊!
他是——唯一一个还这样在乎她生死的人了吧?只有他,会在乎她冬夜里睡得暖不暖,在乎她喜欢吃什么样的饭菜,怕她夜里做恶梦总是从背后抱住她,不管走到哪里都牢牢牵住她的手,默默的为她挡下外界的一切伤害。
他对她这样的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哪里呢?第一次发现他笑起来格外好看又是什么时候呢?
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将他对自己的好看做理所当然了,原来,早就把他的存在,一点一滴的刻在了生命里。
为什么偏偏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离不开他呢?
如果,在夏宫的大殿里,她对他的信任,再多哪怕一点点呢?这样的自己,哪一点配得上他对她的好呢?
咸而涩的泪滚落到嘴角,无忧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破碎而卑微——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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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昏暗,外面的光丝毫没有泄露进来。无忧将身体团成小小的,紧紧缩在角落,只有那种四处而来的挤压才能让她感到自己还活着,才能稍微驱散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赫连祁静静坐着,手中斟满的滚烫茶水不经意间洒落,紧闭的朱漆大门外静悄悄的,仿佛再过几百年都不会有人敲响这扇门。
然而只是一瞬间,那扇高大的挡住所有亮光的门砰的一声轰然大开——
耀眼的光陡然间倾泻而下,长长的人影投射在空旷无物的室内,那人逆光而立,明明看不到五官表情,却仿佛一尊永远不会倒下去的神像——
时空仿佛静止了,每一粒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都清晰可见。
脆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陡然停下,瞳孔里映出的全是他浸满沉重血色的黑衣——
门外逶迤的血迹一路延伸,最后停在他脚下,泅洇出的血迹似一朵怒放的红莲。
心脏终于又重新跳起来,无忧猛然急促的呼吸起来,仿佛此刻才找回周身所有力气,她不顾一切的站起来奔至他眼前,想要抱住他却被那一身骇人的血色惊的生生顿住。
慕渊眸中的不安与焦急稍稍退去,眼前的人完好的站在他面前,终于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声音里是难掩的疲惫与嘶哑:“没关系,是别人的血。”
那样的话,分明是安慰的成分居多。
无忧终于扑进他怀里,所有的害怕,所有的自责终于在这一刻释放,她放肆的哭起来,眼泪穿过他颈窝滑进领口——能在这一刻拥抱你,是上天给我最奢侈的礼物,再也不须要求更多,这辈子,还能这样抱你,已经足够了。
她后悔没有给他毫无保留的眷恋和依赖,更后悔没有毫无保留的顺从自己的心。只要你还属于我,我决不允许自己再错过你。
“你们两个够了吧?当我是死人吗?”赫连祁不悦的声音陡然传来,无忧止住哭泣,抽噎一声,从慕渊怀里出来,慕渊抬手想要为她擦泪,却发现手上满是半干涸的血渍,不禁眉头微皱,无忧噗的笑出来,又哭又笑的抓起他手腕用他唯一干净的袖口将眼泪抹去。
无忧这才注意到门口竟还站着红鸾,不由一怔,红鸾却躲开她的目光,直直向着赫连祁走去。
赫连祁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红鸾冷笑一声:“你怕什么?当年那么多人杀过来,也没看见过你害怕呢。”
红鸾此刻何尝不是一身浸满鲜血,眸中布满血色似一只地狱里的修罗——是了,当年她的代号,可不就是修罗吗?
“我没有害怕,红鸾,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
红鸾勾唇,眼中却冷冷的:“既然如此,那你放了他们,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
“好,不过,”赫连祁话锋一转看向慕渊,“既然来了,当然要喝上一杯,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
说罢轻击了几下掌,便有侍女端着托盘进来,盘上两只碧绿的玉杯皆盛满了酒。
无忧紧张起来,拉住慕渊的手惊叫道:“阿渊不能喝!”
“放心吧,这酒里的毒不会要人命的。”赫连祁显然也不准备跟他们打哑谜,“你们此番折了我这么多精兵良将,若是就这么完好无损的走了,我的名声岂不是要扫地了?我还是要多谢你,所以这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二人一人一杯,也算公平。”
红鸾忽然上前,伸手欲端起酒杯,却被赫连祁挡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做吗?我告诉你,今天这酒若是不喝,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我可就不管了。你是聪明人,我赫连祁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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