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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发现洗裕间里发出了微弱的光线时,忍不住笑了,原来是去了洗浴间啊,他被今天的敲门声弄得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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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哲瀚伸了个懒腰,已经不再感到疲乏了,他坐在了沙发里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并倾听着。
洗浴间的灯还在亮着,却没有一点声音。
“婕儿,你在里面吗?”
欧哲瀚叼着香烟,走到了洗浴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还是没有人回应他,他猛吸了口烟,带着坏坏的微笑,打算拉开门,直接将烟霉扑在林诗婕的脸上。
想象着,林诗婕一定会因为这口烟小小的发顿脾气……
轻轻地拉开了门,欧哲瀚脸上的笑容凝结了,整个人吓呆住了,烟雾从嘴里丝丝缕缕地冒了出来,烟蒂从嘴中掉在了地上,烟灰脱离了烟头。
洗浴间里,林诗婕倒在了地上,触目惊心的血从手腕上流淌了下来,长发披散着、狂乱着,她的脸像白纸一样苍白。
“为什么?婕儿!”
欧哲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将林诗婕抱了起来,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面颊,紧紧地拥抱着。
为什么,已经没有答案了,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企图用死来逃避残忍的现实。
欧哲瀚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仍旧是暖的,她的手还是软的,也许她还有希望。
“你不能死,我不准你这样!”
欧哲瀚怒吼着,抓过了一条毛巾,死死地系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林诗婕的身体托起,直接闯出了房门,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个局面是怎么造成的,林诗婕刚刚还在他的怀中,这一刻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欧哲瀚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只罩着一件睡衣,他的脚是赤果的,这些他无暇顾及了,他上了车,车疯狂地撞开了林家的大门,冲了出去。
一路上,欧哲瀚狠命地踩着油门,林诗婕手腕上的毛巾起了作用,血已经不再流淌了,渐渐凝固了,她躺在后面的座位上,毫无知觉,就像完全死去了一般。
“不要离开我,林诗婕……我做错了什么?”
欧哲瀚的手抖着,在就近的一家大医院,他直接将车开到了门口。
赤着两条腿,他打开了车门,抱着林诗婕冲进医院的时候,几乎撞到了值班护士的身上。
“救救她.救她!”
他如野兽一般地怒吼着,护士被欧哲瀚的样子吓了一跳,当看到林诗婕的手腕时,马上紧张了起来,这种自杀,失血是致命的,如果抢救不及时,必定死亡。
“叫医生到手术室,有位女士割腕自杀!”
护士叫来帮手,将林诗婕匆忙地抬上了急救车,急救车被推动着,向急救室奔去。
欧哲瀚没有放弃抓住林诗婕的手,跟随在后面。
“先生,你再这样,会耽误伤者的救治,她现在很危险。”医生拉开了欧哲瀚的手,提醒着。
“好,我不碰她,救救她……”
欧哲瀚懊恼地松开了手,高高地举起,然后绝望、痛恨地捶打在了墙壁上,直到他的双手完全麻木,红肿疼痛。
林诗婕消失在了急救室里,将欧哲瀚的心也带走了。
林诗婕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欧哲瀚望着雪白的墙壁,她被她的爸爸半夜叫走,回来后就完全变了,似乎他们之间的亲热只此一次,以后不会再有一样。
“他妈的!”
欧哲瀚狠狠地踢着墙壁,如果是林孝天逼迫了林诗婕,他绝对不会绕过他,没有人可以让林诗婕离开,她是他的。
那双眼睛之中再次蒙上了阴霾,他低低地喘息着,犹如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
当林孝天,林太太,还有江梦瑶闻讯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林诗婕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血袋配型输血,她的生命变得异常脆弱……
“诗婕……”
林太太完全被悲痛侵占了,这个秘密不该说出来的,不该的。
可是为什么,林诗婕一定要爱上自己的哥哥,是林诗婕的宿命,还是林太太的冤孽啊,林太太大声地哭着。
为什么姓欧的当初不一刀杀了她,就没有今天的悲剧了。
“这都是你这个贱人!”
林孝天没有那么释然,他爱这个女儿,她就像他亲生的一样疼爱,他鄙视地看着林太太,这张狐媚的脸,真是一种作孽。
“我只要女儿……如果我的死,能让女儿没事,我愿意,我愿意……”林太太握住了林孝天的手,恳求着。
“如果她死了,你也不会活着,我会杀了你这个贱人!”
林孝天甩开了林太太的手.厌恶地避开了她。
欧哲瀚听见了声音,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睁开了布满血丝仇视的眼睛,他看见了林孝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欧哲瀚走到了林孝天的面前。
“你跟林诗婕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自杀,为什么?你这个混蛋!”
欧哲瀚愤恨地一拳打了出去,一下子打在了林孝天的面颊上,他捂住了面颊,身体急速后退,直接撞在了墙壁上,鼻子,嘴巴都流出了鲜血。
林孝天支撑着身体,无力地扶着墙壁,悲伤地抽泣了起来,这一下打得好,将他的悲愤和郁闷都打出来了。
当欧哲瀚再次走向林孝天的时候,打算再打下去的时候,江梦瑶伸手拦住了他。
“我想……他此刻比你还要伤心。”
“你什么意思?”
欧哲瀚转过了身,凶锐的目光看向了江梦瑶,显然,这个女人知道的比他还要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滑稽……”
江梦瑶讽刺地笑着,林家可真热闹,唯一的女儿竟是别人家的,到头来,林孝天都是白忙乎,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说!”
欧哲瀚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出手揪住了江梦瑶的衣领子,几乎将她从轮椅上提了起来。
江梦瑶仍旧在笑着,她看着欧哲瀚,毫不畏惧。
“你知道林诗婕为什么耍自杀吗?她绝望了……”
“为什么?”
“因为她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还和亲哥哥上了床,发生了关系,她所谓的爱情不过是**而己……”
江梦瑶说了这些话,没有办法再笑出来了,因为欧哲瀚的脸色变了,愤怒让这个男人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差点背过气去。
“你胡说什么?你这个贱货!”
欧哲瀚对准轮椅就是一脚,若不是特护拽得及时,江梦瑶的轮椅一定会撞在墙壁上,受伤不轻。
江梦瑶吓坏了,她浑身发抖,用手挡住了面颊,生怕再被欧哲瀚一顿毒打。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不信,问她……”
江梦瑶必须转移哥哥的注意力了,她不想再遭到一顿拳头了,无奈,她指向了林太太,最该遭到惩罚的是那个女人。
欧哲瀚的目光转向了林太太,他才不管她是谁的妈妈,只有她才能解释,林诗婕为什么要自杀,这和欧哲瀚有什么关系。
“告诉我,江梦瑶的话是胡说的,她是个欠揍的女人。”欧哲瀚怒吼着。
“不该发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欠欧家的,欠林家,我存在是为了什么?我的诗婕……可怜的孩子,她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林太太抽泣着。
“我再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欧哲瀚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他对林太太的泪水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必须回答他问话。
“欧哲瀚,林诗婕是你的妹妹,她是我和你父亲的女儿……她和你一样,身体里流着欧家的血……对不起,对不起呀,孩子……”
林太太低下了头,现在她什么都真相大白了,她也受到了惩罚,如果林诗婕死了,她也不会多活一天。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欧哲瀚茫然地眨动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太太,良久地摇着头,胡说,胡说……
“你是不是头出了毛病,你胡说什么?”
欧哲瀚怒视着林太太,她需要看神经科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林诗婕怎么会是爸爸的女儿,一派胡言。
“那是真的……你爸爸一直追求我,不肯放手,直到他得到我,我们终于发生了关系,他才答应成全我跟孝天。我和孝天一直没有孩子,只在那一次,和你爸爸之后,我有了,她是欧家的女儿,她的血型和你爸爸是一样,她不是林家的骨血……”
林太太声嘶力竭,她能做什么,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将过去的丑事一遍遍地说出来。
“你和我爸爸……”
欧哲瀚完全沮丧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诗婕回来后那么热情,她在祭奠付出的、难舍的爱,她不能接受这个哥哥,所以她选择了死亡。
可是他也不能接受这个妹妹,他要选择什么?谁未告诉他……
妹妹……
为什么,他期待了多年了,寻找了多年,现在连自己的妻子也变成了妹妹,这是不是一种愚蠢的笑话。
他转过了身,慢慢地走到了急救室的门外,泪水悄然而下……
“那不是你的错,林诗婕……”
那是谁的错,谁造成的,欧哲瀚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只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那么渺小,毫无能力改变什么。
他深切地体会到,林诗婕面对死亡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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