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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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性子颇有些粗犷,这粗犷让黎思忧虑不已,愁得眉间早早生了皱纹。
诚然,作为沈心的姨娘兼小娘,黎思应该温柔对待沈心才是。只是沈心那丫头在她与沈沁大婚那一日硬生生抵在梧桐院门口,说什么也不让披着红盖头的黎思走进门去。
沈心抵着门嚎啕大哭,眼角却干干的,半点儿泪水也没有。黎思颇为头疼,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在盖头底下听着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而后沈沁叹了口气:“也罢,这院子便留给你。”
黎思便永远的失去了入住梧桐院的机会。
“怎么着,我就说不会要小姨霸占我娘的东西吧!”待众人走远,同样穿着一身红的粉嫩小女孩颇为得意的挑着眉,对旁边清秀的男孩眨眼。
“沈小姐撒泼赖皮的功夫,冯清自愧不如。”
那男孩子冯清是沈家的远亲,因着冯氏夫妇去大漠行商,故而借住在沈家。
顺水人情,沈沁答应得自然。
沈心初见冯清,难得的安静。吃过饭还颇为友好的拖着冯清去花园里头转悠,转到小池旁边梧桐树下,她顿住步子警惕问道:“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我爹养在外面的孩子?”
冯清一张脸瘫下来,成了一个囧字:“我有爹的。”
“最好是这样!”沈心恶狠狠说道:“若是我发现你骗了我,一定把你踢出沈家!”
七岁的冯清看五岁的沈心,只觉得这小姑娘怎么,怎么就比乡丫头还要野还要不讲理?
也许是觉得恐吓一个人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沈心三天两头找冯清的麻烦。冯清写字,她会在研好的墨里兑水;冯清学棋,她会打乱棋盘。这些时候朵香都会嫌她烦,冯清却往往瞪着一双眼,瞪着瞪着便涌出水泽要哭出声来。
沈心见不得人哭,跳起脚来弹冯清的脑门:“有什么好哭的?你是个汉子啊怎么能哭呢?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哭过!”
却又在豪气万丈说过这么几句话后默默滚到一边去收拾自己弄下的烂摊子。
唔,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者是也。
三年后冯清已经十岁,想起当初自己竟会被沈心惹哭便后悔不迭,觉着沈心霸气他应该比沈心更霸气才是!
于是有了黎思沈沁大婚那一日的景况。
那天晚上冯清和沈心都没有歇息,看那一对“新人”拜过天地高堂,沈心拖着冯清在柏城的大街小巷穿梭,最终溜向了城后的山上。
山上有树生得繁茂,沈心爬上一棵树,坐在树杈间,闷闷摘下一片叶子把玩:“这些桃花树不晓得哪一年才会再开。喂,你见过桃花么?”
“从前见过不少,到了柏城,还真没有见过。”冯清坐在地上,背靠着沈心爬上的那株桃花树,缓缓说道。
“我见过!”沈心的笑声在寂静山中格外动人:“这可是我二叔带来的桃花苗,本来一直也没有发芽,三年前却突然开了满山桃花!你说奇怪不奇怪?”
冯清不答她的话,仰头却看着斜坐在重重花叶间的姑娘:“后来又没开了不是吗?”
沈心垂下脑袋,相当嫌弃的瞥了冯清一眼:“你就会扫兴!”说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竟在那并不粗壮的枝干间行走。
月亮已经升在了空中,冯清惊慌站起身:“你小心些!一会儿摔了!”
“反正摔了又不痛。”沈心满不在乎笑道。
冯清无奈,在树底下顺着沈心的方向转悠:“好吧好吧,如果你要跳下来,我就接着你。”
那夜明月皎皎,十岁的冯清无意说出这样一句话,让那个小姑娘硬生生顿了步子,乖乖从树上爬了下来。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沈心仍旧爱疯爱闹,却不再捉弄冯清。
沈心的官方解释是,她有了小娘这个劲敌后,觉得冯清这孩子太弱了点儿,战斗起来没意思。冯清坦然承认自己的没意思,却整日跟在沈心身后请教怎样才能变得有意思。
沈心干咳一声,正经答到:“我跟你不同啊!我爹养我是放养,你爹养你相当于圈养。放养养的是野马,圈养嘛……你出门向左,可以去陈屠夫家参考参考。”
“……”
人说百密一疏,十九岁的冯清已然风度翩翩,迷得柏城不少姑娘芳心暗许,他却仍是每日跟在沈心身后收拾各种烂摊子。
按时小说家的思维,青梅竹马又日夜相伴,沈心早该与冯清相亲相爱才是。可上面说了百密一疏,便是说即便冯清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沈心喜欢上了一个负心郎。
负心郎的名字文艺得不能再文艺,叫作夜梦魂。这厮一厢对着沈姑娘甜言蜜语,一厢却迎了两名美姬作妾。
听很这消息沈心极淡定,装模作样拿出根帕子绣花,还捏着兰花指:“他纳妾?”又将帕子一扔,右手重重拍在桌上:“他纳妾我还娶亲呢!”
朵香心疼的捧起她的手:“姑奶奶,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用力不要用力,手拍坏了可怎么办?”
第二日冯清被人抬回沈府,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有失风度。
沈心去看他,摁了摁他脑门上的淤青,惊奇问道:“你还真跟人打架了?”
冯清的脸别过去:“我只是……摔了。”
在场众人的嘴角均是一抽,这说谎水准,还比不得三岁时候的沈心。
沈心的心紧了紧:“你当真,是去打了夜家那个混蛋?”
“当然是谁欺负你我就打谁啊!”对于沈心一再怀疑他是否与那夜梦魂大打一场的态度,冯清终于失了耐性。
想了想,又软了口气,眷恋目光看着沈心:“难过的话就告诉我,哭不出来就让我帮你担着。”
“嫁给我吧!”
“什么?”
沈心的笑颇为狡黔:“其实,夜梦魂是我拜把子的兄弟……”
“你……”冯清一块红一块绿的脸上颜色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我……咳咳,这样的事情,该我来提的吧!”
“谁叫你一直害羞来着?”
“……”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冯清没有告诉她,在发觉她不会哭也感觉不到疼痛的刹那,他的心瞬间就慌了:若是有一天,她因感觉不到疼痛,被人伤害仍不自知,他要怎么办?
所以当她的跟屁虫,也只是为了时时看顾她的周全。
他没有告诉她,那个混蛋夜梦魂出现的时候,他难过了许久,却也只是择了个小酒馆喝了许多酒。在走出酒馆时,望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醉意朦胧开口,只一句明月照沟渠。
所幸最后,一切逆转,她是明月不假,而他,才是那条真正的沟渠。
(这种欢脱故事才是真爱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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