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听着从浴室传来的剧烈呕吐声,陆淮宁神情变了几变,心脏似被人揪住般随着呕吐声一阵一阵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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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呕吐声停止,他返回卧室,却没有进浴室,而是开门走了出去。
在浴室里吐了十几分钟,薛醉宁几乎把胃掏空,等出来时不见陆淮宁,她怔了怔,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找他,而是拖着虚软的身子一头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怀孕还是真的身体累到极限,躺在床上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睡着了。
陆淮宁出门给她买回营养暖胃的清淡小粥,端进卧室见她躺在被子外睡着了,眉一拧,立即放下手里的托盘,俯身轻抱起她,掀开被子让她睡进去。
薛醉宁睡梦中惊觉有人在拉她的手,微蹙的眉立即蹙紧,下意识用力甩开那只手,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两手护住小腹,无意识的喃喃低语,“……别伤害我的孩子……我离开他……”
陆淮宁僵住,震愕的望着仍在梦呓的薛醉宁,胸口似压了块大石,沉重得让他感觉连呼吸都痛。
失去孩子的打击已经在她心底埋下不可磨灭的阴霾,她对所有人都是戒备与怀疑。如果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要么就是像蜗牛一般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要么就是寂寞地老去,死去……
“……对不起……淮宁……我好累……”
看着薛醉宁连在睡梦中都透着疲惫的面容,陆淮宁心头滋味杂陈。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她,包括欺骗和隐瞒。可这一刻他才知道,或许他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他一直想更好的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而实际上她每一次都伤得很彻底。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爱人,也许她离开他,会过得比现在幸福。
陆淮宁良久的凝视着薛醉宁不安的睡颜,时间一点点流逝,天将亮时,他终于做了个决定。
醒来听到外头的动静,薛醉宁以为是新来的帮佣小陈。
身侧的床铺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昨晚走后没回来,还是一大早又走了。
敛住心头立即浮现的酸楚,她起床梳洗。
虽然没什么胃口,可为了孩子的健康,她现在每天坚持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
换了宽松的家居服打开卧室门走出去,却没想到在厨房里看到的居然是一抹伟岸挺拔的身影,而不是每天早早来给她准备早餐的小陈。
他竟然在家。
陆淮宁听到脚步声,却没回头。
他把热好的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和其他早餐一并放在托盘里,一起端到餐桌上。
“燕窝要趁热吃。”陆淮宁把盛好的燕窝端到她面前,递过去一个小汤匙,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其中一杯牛奶和一份早餐开始用餐。
薛醉宁见他面不改色的喝掉大半杯牛奶,有些讶异他是什么时候弃了咖啡改喝牛奶了。
“怎么不吃?”陆淮宁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平静而镇定。
薛醉宁收回目光,坐下。
“我给你另外买了套房子,以后小陈会继续照顾你。她的祖辈与陆家有莫深的渊源,是知根知底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薛醉宁刚舀了一汤匙燕窝正要递到嘴边,闻言顿住,抬眸困惑的看过去。
陆淮宁却没看她,三两下解决完自己的早餐,然后把剩下的牛奶喝光,这才又说,“你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我来处理。”
薛醉宁心口一跳,不确定地问,“你,答应让我离开?”
陆淮宁没直接回她,只说,“等过两天那边的房子买齐家具,你再搬过去。你不想见我,这两天我回陆家,你不必担心我会打扰到你,或是再变卦。”
薛醉宁一瞬间说不出话。
“我一直让你相信我,我能够给你幸福,可我给你的只有痛苦和伤害,所以你离开我是对的。”
陆淮宁说着站起身,眼神落在她低垂的脸上,“好好照顾自己。”
薛醉宁目送他走到客厅的沙发拿起外套,看他一步步走向门口,如同一步步走出她的生命,胸口忽然尖锐的疼,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
这个男人,自己用了一切去爱,却爱到心如死灰!
陆淮宁早上离开后,当晚果然没回来,也没有给薛醉宁任何电话或者信息。
薛醉宁很努力才按捺住好几次想打电话给他的冲动,假装一切都无所谓,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次日一早,小陈过来公寓时,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陆淮宁接到电话赶回来,在房间的矮柜上看到她留给他的字条——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别那么拼命工作,注意休息。别找我。
仿佛看见薛醉宁拎着行李孤零零离开的情景,陆淮宁抓着字条的手骤然握紧,胸口那处像是突然豁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宛如忽然间被人掏走了心般,鲜血淋淋。
她不要他的钱,不要他买给她的房子,不要他找人照顾她,甚至连她去哪都不想让他知道。
她这是要彻底和他断了?
手机响起,铃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异常的刺耳
深呼吸,缓缓松开手将字条展平,细心的折叠好放入口袋里,他这才接听电话。
“陆少,经过您的要求和提供的骨灰进行DNA比对,那孩子确实不是您的女儿。并且丧生的那个小女孩的身份有些眉目了,我们通过全国各省市县的公安互联网搜罗了所有近期儿童失踪的案例,逐步一一筛查,现在只有几例符合,而其中最为吻合的一例是来自本省的一家孤儿院,这家孤儿院一月多前莫名失踪了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是个聋哑儿童,而且患有先天小儿痴呆……”
听完电话那端人的汇报,陆淮宁挂断电话,在卧室站了许久,虽然早就可以确定那化为齑粉的人不会是自己活泼可爱的女儿,但是当他真的得到这个消息时,他仿佛从满天乌云里看到了依稀的阳光。终究是放心不下,他拨通薛醉宁的电话,而电话响了很多次,那端始终无人接听。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不接还是没听到电话响,敛去心头的猜疑,沉吟片刻,他按下另一组电话。
薛醉宁从的士上下来,绕到后备箱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在付车钱给的士司机时,对方望着她身后那栋豪华的别墅咂舌,“小姐,你住这么豪华的别墅,怎么也不给自己买辆车?”
薛醉宁淡淡一笑,随口编了个借口,“我不会开车。”
待到的士离开,她拎着行李走向别墅。
这里是司炀夫妇在A市的落脚处,背山面海,风景美不胜收,更是一个静心的去处。他们上次离开国内时把别墅的钥匙给了自己,而这次恰好能作为她的容身处。
刚进屋放下行李,披风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她猜想是陆淮宁,目光掠过屏幕,果然。
他应该是知道她走了,所以才打电话给她。
可他打电话来做什么呢?他们之间,最好就这样,什么都别说,也别再见。
铃声终于停止,思绪却越发混乱。原来就算是离他远远的,她的情绪还是会被他左右。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得太深?
她苦涩一笑,把手机放回口袋,拎着行李正要上楼,铃声再次响起。
她一愣,心头挣扎了十几秒,见电话仍在响,终于放下行李把手伸向口袋。
不敢看来电显示,她直接按下接听,那端却沉默,而她分明听见电话接通时那端传来一个松了口气般的长呼声。
沉默横亘在电话两端,薛醉宁握着话机的手沁出一层薄汗,喉咙莫名发紧,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什么事?”
那端在她话落后隔了七八秒才回应,“在哪?”
磁性微哑的嗓音入耳,薛醉宁有片刻的愣怔,然后才拿下耳边的话机,望向屏幕的来电显示。
旭泽?
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么会打电话给她?
“我刚做了手术还发着高烧,没太多力气和你说话,你告诉我,你在哪?”旭泽的语气听起来略有些不耐和急促。
薛醉宁轻咳了声,中指一圈圈揉着额。
“你做什么手术?”
“变性。”
“……”
“做男人太累太苦,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可人家不爱我,我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做了变性手术想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以后我和你就姐妹相称了。”
薛醉宁蹙眉,“你是烧坏脑子了?到底什么手术?”
“阑尾切除。”旭泽不再和她开玩笑,正经道,“你在哪?有没时间买点吃的过来探望你快饿死的朋友?”
“医院那么多小护士爱你爱得着迷,你做手术她们巴不得天天守在你床边寸步不离,你想要吃什么不就一句话?大把的人心甘情愿给你跑腿。”
“你这算是吃醋?”
薛醉宁一愣,又听他在电话里催促,“你来不来?不来算了,好歹曾经合作一场,打电话求你买点吃的来都不行。”
薛醉宁念及他曾经对自己的种种照顾,不好拒绝,应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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