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在黑暗的船舱中,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一种莫名的冷意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好像是海的暴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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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阴影里,身穿蓝色长衫的人终于走了出来,阴暗的灯光照亮了她的脸。或许是这灯光太昏暗,又或许是这房间里的一切显得那么的冰冷,这张脸上的表情,平静的令人害怕。
杜月白看着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她几乎不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还不停的摇着头。
“不认识我了么?”蓝色长衫的女子微微笑起来,这种笑里带着无限的悲伤和绝望,眉宇间竟然似乎和一个人有些相像。
“阿……阿盏……不……不……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杜月白看着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阿盏,浑身战栗,她的脸色瞬间变成纸一样的苍白颜色,她仿佛不可置信似的看着向她步步紧逼而来的阿盏,又看着倒在地上血泊中的那个“阿盏”,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慌。
“真没想到,我这副身体,居然还有这样的用处。”一个清澈的男声响起来,这淡淡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着,语气中的庆幸就好像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
倒在血泊中的“阿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的胸口处还戳着一把尖锐的刀刃,看起来伤得不轻。这人抬起头来,赫然正是伊麟!
“好在这颗心早就不跳了,你就是刺的再深点也死不了。只可惜还差了点力气,卡在肋骨里了。”伊麟一张平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像真的为这把刀卡在自己的肋骨缝隙中而感到好笑似的。
伊麟对阿盏用一副“你放心”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然后他摸了摸刀柄后惋惜道:“只可惜卡在骨头里,一时半会拔不出来了。”
身上带着一把刀多有不便,伊麟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阿盏的身后。
刚刚进来时,他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于是便强迫阿盏与他换了身份。虽然已经没有龙鳞的养护,伊麟已经不再有龙族的力量,但阿盏的血把他养护的很好,渐渐的甚至有了内丹重生的势头。
只不过这一次硬拼着力气发动了龙族的秘术,自身又受了伤,虽然不是什么致命伤,可若是内丹恢复的事情,便也不知道又要拖多久了。
这些事伊麟自然不能让阿盏知道,因此他选择了沉默,只能在他转瞬即逝的微微皱眉中,能够看出来插入心口的刀刃也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却说此时阿盏站在杜月白的面前,她的下颌微微抬起,让人产生了恍若女王的错觉,而站在她面前的杜月白却显得相形见绌,杜月白不停的颤抖着,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仿佛整个人都癫狂了一样。
“我以为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傻。”杜月白的脸上布满泪痕,唇角却是上扬的,露出阴森森的笑意。
“却不想幼稚的人却是我。”杜月白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咬的极紧,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把这些字咬破一样。最终她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抬起头来看阿盏。
“你杀了我吧。”杜月白这么说着,还真的视死如归般的闭上了眼睛。
阿盏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友,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却明白,从前的她们都已经走失了,在那年月光岛的海树林里,被海浪拍打成了碎片。
“对不起。月白。”阿盏的声音轻轻的,从刚开始的愤怒中阿盏逐渐回过神来,她蹲下身来握住了杜月白的手,然后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再次重复:“对不起。”
杜月白的身体明显的僵直了一下,她的双手在阿盏的手心里颤抖,好像怎么也停不下来似的。随后,杜月白却又明白了什么似的阴笑起来,她奋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并把阿盏推开,然后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么?!就会感激你的仁慈么?!不!我才不会!”
杜月白歇斯底里的声音和大力的拍打让阿盏不得靠近,阿盏只能站在那里,听着杜月白的控诉:“对不起?!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呢?当初你在哪里?!我在冰湖底受罪的时候你在哪?我在白之翼痛苦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少假惺惺的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阿盏左右不是,在她眼里杜月白变得陌生起来,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孩子是如同母亲一样坚韧而温和的,然而现在的她却如此的暴怒和脆弱。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么?
阿盏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她完全不知道杜月白到底经受了怎样的苦难,可她却知道,她这是在替自己受罪。这些原本是自己的责任,全部因为一种叫做自私的东西堆砌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她恨自己,阿盏无话可说。
就在阿盏沉默的时候,杜月白的尖叫却仍旧没有停止。她不停的推搡着阿盏,拍打着阿盏,驱赶着阿盏,嘴里说着“我恨你”或者“你快滚”这样的话,阿盏无奈,她只得再次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扶着伊麟离开了。
或许是身后杜月白的辱骂太难听,又或许是阿盏乱了阵脚,总而言之,他们都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盏只听见在身后的黑暗里,杜月白最后歇斯底里的声音穿透所有的墙壁到达她的耳边,她在哪里对阿盏愤怒的呐喊:“我不会原谅你的!”
阿盏没有回头,却落下泪来。她终于告别了她的过去,她的朋友,和她悲惨的童年。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可作为主人公的阿盏却仍旧没有觉悟。她扶着伊麟走在寂静的走廊里,身后杜月白的叫骂声已经不见了,一切都显得格外寂静。
也许是她走的太远了,却没听见在黑暗里,杜月白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落下了最后一滴泪。
“傻孩子啊,因为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杜月白苍白的唇无力的张合,最终她闭上了眼睛。
阿盏感到一阵心悸,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引得伊麟也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伊麟看着脸色突变的阿盏有些不明所以。
阿盏却大叫一声“完了!”然后丢下伊麟拔腿就跑,她“咚咚”的脚步声很快就按照原路返回了黑暗里,伊麟想要拉住她,却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弯下了腰。可那个女孩子又实在不让人放心,伊麟便又忍着疼,跟在了阿盏的后面。
阿盏再次推开黑漆漆的大门,房间里的等还在悄无声息的燃烧着,唯有杜月白静静的躺在地上。阿盏扑上前去,却只能拉住一双冰冷的手。
“月白……”阿盏浑身战栗,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她无力的摇晃着这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杜月白死了。
阿盏悲怆的哭声响彻了整个船舱,甚至刚刚踏上甲板的汤宋罗都听到了她的哭泣声。
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墙上的九幅画,已经悄无声息的少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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