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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玉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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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上,和我血脈最親的人,不是我的父親,也不是我的母親,而是我的胞妹——玉流水。
我不過是先她幾十秒被婦產科的醫生拉出母親的肚子,結果就成了姐姐,成了玉家的長女。
由于我們家人丁不旺,父親是獨子,母親生下我們後由于體弱亦不宜再生產,于是生為長女的我從小就被當做家族產的繼承人來培養。我和流水,過起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可以纏著母親發嗲朝父親使使小女孩的小性子,我卻不被允許。
她可以扔開書在花園里逮蝴蝶玩耍,我卻必須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課業上。
她可以不參會不見客,我卻得學會應酬出席會議,幾百遍的練習禮儀。
她已經深受父母嬌寵,我卻還得事事主動讓著她,不讓便是我的不對。
我們之間,無論有什麼爭執,退讓的必定是我,因為只要她呼吸一急促,只要她眉頭微蹙或是手抓衣襟表現出些許不適的樣子,我就會遭到父母斥責。
就因為她是妹妹,就因為她體弱多病、心髒不好,所以可以備受呵護,而我就得辛辛苦苦獨面風雨?
我常常想,如果晚出生的那個是我,我的童年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輕松快樂?
當發現我無法像妹妹那樣用哭泣換來懷抱,我不再哭。
當發現我無法像妹妹那樣用嬌弱換來保護,我不再示弱。
當發現我無法像妹妹那樣用可愛換來親吻,我不再撒嬌。
一年一年,我的性子慢慢沉澱,變冷變硬,克服恐懼,褪去柔弱,特立獨行、獨立自主,看似堅強看似勇敢,其實,殼子里面的我,好疲憊。
我,羨慕她。
也,嫉妒她。
甚至,有些恨她。
所以,當我看到我喜歡上的男子在朝她獻殷勤的時候,我妒火中燒。
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他,明明是我介紹了他給你認識,明明他原是有意與我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出現,他就……變了?
嫉妒的種子一旦播下,便如野草瘋長,燒不盡,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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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風低沉的嗓音在不大的房間里飄蕩,她一邊講一邊笑,笑得蒼涼淒楚,笑得淚水盈眶︰“錯了,是我錯了。”她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手掌,好似在看掌紋中隱藏的她殘破不堪的過去,“流水她,看似柔弱,實際上比我堅強得多,她一直都在暗暗地關心我護著我,只有我傻傻的沒有察覺,還固執的以為她要奪走我的一切。”
她緩緩地閉上眼,任由淚水潸潸滑落面頰,滴在握籠的手背上。
自從發現自己喜歡的人與妹妹有了來往之後,她的心門就關得更緊,原本她就不曾對父母敞開過心扉,此後更是變本加厲,連對與她同出一胞的妹妹亦有了不信任的提防。
她開始注意玉流水的一舉一動,進而發現自己的妹妹竟然屢次趁她不在時出入她的房間,而且動過的東西居然都和他有關。
漸生的隔閡瞬間化作一道鴻溝。
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的肉里,鮮血淋灕。
玉流水,我知道你比我溫柔,我知道你比我討人喜歡,我也知道你比我有女人味比我賢淑比我矜持,可是,玉流水,你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幸福,擁有了那麼多人的愛,你為何還不滿足?你為何要跟一無所有的我來搶他?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
那日,當她看到妹妹從車庫里出來,她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憤怒。父母外出,妹妹又因心疾從不親自駕車,所以車庫里只停了一輛車,她的車,他送給她的車。
她握著車鑰匙,忽然心里的惡魔佔了上風。
“流水,”她叫住她,“好久沒陪你了,走,咱們姐妹倆出去兜兜風。”她不容分說的挽住妹妹的胳膊,將她帶入車庫。
她的車,好好地在那里,約略一眼,看不出被動過的痕跡,但越是如此,她越生氣,誰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流水摸過它踫過它多少次?這明明是她的東西,他送她的東西,你憑什麼觸踫?你已經從我這里搶走了他的愛憐,連他留給我的東西你都要經經手嗎?
她可不像清水菩薩那般純善,她信奉的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所以,她要報復。
她拉開車門示意妹妹坐進去,妹妹面上劃過的一絲驚喜沒有逃過她的眼。屆時,她已鑽進了牛角尖,誤以為流水是為能夠坐一坐他選的車而驚喜,卻不料流水最愛的人從來都是她,再無旁人。
她開著車載著妹妹往郊區駛去,一路上,流水心情愉悅,興致勃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笑眯眯的和她說話,東拉西扯,就如真的姐妹去郊游一般,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心中暗藏的鬼胎。
然而,她越開心,她就越酸澀,終于在駛入盤山公路的剎那,一踩油門,車速陡然提升。
“啊——”流水倒吸一口冷氣,她听在耳朵里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她繼續踩著油門,這條公路長而偏僻,上班時間極少有車輛來往,正適合她飆車。
迎面而來的風在耳邊呼嘯,頭發在風中狂舞,這種仿佛要飛起來的感覺,對喜歡速度的人來說是一種刺激,但對患有心疾的人而言,卻是一場災難。
果然,不一會兒,玉流水驚恐的呼喊就在耳畔響起︰“姐,太快了太快了!我害怕!姐,你開慢點!”
慣于柔和的聲音,即使提高八度亦無法破空而出,很快就被席卷的風吹散,玉流風只當沒有听見,一個勁的踩著油門,感受著獵獵的風在身上臉上張狂而過。
“姐,我……我不舒服……”微弱的聲音順著風滑過她的耳朵,流水的心疾犯了?哼,活該!誰叫你——
賭氣的話梗在喉嚨,她斜睨了流水一眼,這一眼讓她不由自主的松開了踩油門的腳。
妹妹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雙頰慘白得毫無血色,連唇色都似褪盡了,雙手死死的揪住胸口的衣服,緊得連指節都發白了,指甲呈現出缺氧的青紫色。
流水的心疾有那麼嚴重?她心里一個咯 ,趕緊踩下剎車,從車前屜里摸出藥瓶遞給妹妹。然而,流水只打開瓶蓋看了一眼就將瓶子扔回了前屜。
她不解的取出藥瓶也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她魂飛魄散。
瓶子仍是原來的瓶子,可里面的藥,被掉包了。
怎麼會這樣?有如五雷轟頂,她眼前發黑,是誰換掉了流水的救命藥?沒有藥,流水怎麼辦?只見妹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呼吸急促,唇上的青紫亦泛了出來,玉流風徹底慌了神,反倒是流水鎮定的安慰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姐,我沒事,就有點不舒服,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我們這就回家。”她有些六神無主,手忙腳亂的放下手剎,扭動鑰匙點火起步,不料車頭忽然嗤嗤作響,副駕駛上的妹妹神情驟變,猛地探身過來拔下車鑰匙——
然而,還是晚了。
火苗從車蓋中竄出,玉流風嚇得心肝俱裂,整個人傻在了駕駛座上,冷不防一雙縴細的手臂越過她打開車門,奮力將她推了出去。
渾渾噩噩間,屁股一疼,她已跌坐在地,她驚恐的望向車里,但見玉流水孱弱的趴在駕駛座上,似是剛才那一推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 啪啪!”車頭的火燒的旺起來,眼看著車就要爆炸,玉流風手腳並用,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去救妹妹,可偏偏被嚇軟了手腳,半分力氣也無。
陡然間,一只手機拋到她身上,她愣了愣,就在這愣神的一瞬,著火的車竟然朝遠離她的方向動起來。
是玉流水!
她瘋了!
她不要命了!
玉流風看到妹妹整個人都倚在方向盤上,拼命的想要將車開走;她看到妹妹隔著車窗溫柔的朝她笑,對她,說話。
然而,那短短的一句話,竟未能說完,玉流風眼睜睜的看著汽車在眼前爆炸,看著凶猛無情的火焰將妹妹,活活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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