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阳光倾泻而下,铺满路旁幽幽的小径。
www.biquge001.com两旁的鲜花开得极好,是说不出名字的一种小花,浅白色的花瓣,细嫩的根茎,明明渺小,却如此迎着风无畏地飘扬着。
陆子染负手走过这幽寂的小径,步伐轻履,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鞋踏过青石板铺就的路上之时,也是寂然一片。
清秀俊逸的脸庞泛着温润的流光,隐隐闪烁的眸子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戚。他望着路边的野花,朝气蓬勃,一阵风吹过,传来浅浅花香,沁人心脾。
良久,良久,久到似乎已然化成了一座雕塑。他方浅浅地抬眸,看着无际的蓝天,鸟儿畅鸣啁啾,远处的瀑布传来潺潺的流淌声。
方才两人在屋里的时候,他是多么努力地克制住了想要跟她表明心意的冲动。他想告诉她,他跟王大妈说的,是他的心底话。
他喜欢她,却只是一厢情愿。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模样,甚至在她心中也许都占不到一个位置。
可他就是这样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从她第一次抬眸看他的时候,轻薄的面纱扬起一抹飘渺的弧度,那一刻,他看到了满树的梨花突然在一夜之间绽放开来。
那样的一个刹那,于他而言,却是永恒。无论过了多久,它依旧如此清晰地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既是甜蜜,又是折磨。
他一直以为,他们不会再相见了,那些美好的日子,注定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他常常自嘲地想,那样美好的女子,他有勇气去得到她吗?
美好的东西固然值得追求,可若是那个你认为美好的东西却不属于你呢?仍要执迷不悟地追求下去吗?
陆子染浅笑着摇摇头,方才夏初汐没有回答的问题,他很想再问一次。可当他的眼触及她雪白长裙之时,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
看到爷爷痛苦了这么大半辈子,他着实不想步入他的后尘。那样的爱,太涩,太苦,伤己又伤人。他宁可看着她在她面前好好地生活着,也不愿自己的存在去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他从来不信一见钟情这样虚无缥缈的字眼,觉得太假,太虚,说出来都像是骗人的,怎么可能有人才第一眼看到,就会发觉自己爱上她了呢?
这样的感情,肯定来得快,去得更快,不是吗?
可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却完全打破了自己心中所想。有些人,只消一眼,便会沉迷其中,即使知道所爱非人,但仍旧不可抑制地沉迷下去。
陆子染凝视着飘摇着浅白色野花,印着青葱的嫩芽,格外的好看。他俯下身来,手指几乎有些颤抖地触碰上那浅白色的花瓣。
他的嘴角逐渐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温柔似水。这花像极了夏初汐,即使娇小无助,也依旧不畏强权,不惧磨难,这样的夏初汐比灼灼阳光还要耀眼,如何让他移开眼球。
不经意地抬眸望去之时,墨黑的眼眸却一瞬间怔愣住了。他遥遥望着青葱草地上翩翩而飞的雪白衣裳,极致的白,纤尘不染。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回眸朝他点头示意,又缓步朝山间的木屋走去。俊逸身姿步履轻盈,墨黑青丝扬起优美的弧度,完美的侧脸勾勒出温润的流光。
他的手下意识地一紧,方才捧在手心的浅白野花就这样被他拦腰折断。他怔愣地看着手中断了半截的花,还未晃过神来,清风一扬,那浅白色的野花就飘飘摇摇地离开他温热的掌心。
他合上手,抓住的只有流淌过指缝间的丝丝清风。摊开自己的手掌,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眸不觉黯淡下来,随即却又浅浅笑开,起身毫无留恋地远离他心中的小屋。
阳光斑驳地洒落下来,远处传来小孩子嬉戏的欢笑声,他颀长的身躯在这一刻看到却是无比的落寞,就连天上的太阳都瞬间变得黯淡。
自陆子染走后,夏初汐也没闲着地想把伤快些养好。她想起被卿若看到定是一顿说教,心里就止不住地打冷颤,那样的卿若她都没辙。
脚踝处的伤刚刚接好,实在是不宜现在就走动,何况脚踝处还肿着一大块,疼痛一点也未曾消减。但是为了让她自己等一下看起来更自然一些,她必须习惯这样的疼痛,才不会让卿若看出端倪。
她咬着唇瓣,额头渗出细汗,缓慢地扶着桌旁行走。一圈下来,仿佛已要了她一条命了,可疼痛感好像一点也没有削减下来。
她思忖着该怎么更快速地习惯的时候,屋门猛然被推开。她心下一惊,以为陆子染去而复返,旋身就想坐回原先的椅子上,哪知转的弧度太大了些,转过头了,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她痛得龇牙咧嘴,却仍是勉强地挂着一丝微笑的弧度,向着门口的方向道,“子染,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回话的声音,她依旧安然地坐在地上,想表现出其实她是自己要坐在地上的,而不是因为摔倒的。但她并不知道,她摔倒的一幕正好被瞧得仔细。
夏初汐感觉有人在缓缓地靠近她,是熟悉的感觉。还没想出是谁的时候,已经被来人扶起来,她感觉到扶着她的手有轻微颤抖的迹象。
手被摊开的时候,她知道是阿郎回来了。只是颇感好奇,他分明说过要离开几日的,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来不及细想,阿郎已在她的手上写道:就算是要欢迎我,也不用坐在地上仰望吧?手指尖依旧在轻轻颤抖。
夏初汐脸上一糗,似乎每次遇到阿郎的时候,都是她特别狼狈的时候。上一次是她跟容华告别的时候,再上一次是她兀自伤心的时候,再再上一次是在后山林子的时候。好像每次他一出现,她总会下意识地出糗。
站起来的时候,她仅用一只脚支撑着地面,受伤的脚微微弯起。方才摔下的时候又不小心撞到了椅角,估计又肿了不少,反正是挺痛的。
阿郎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是觉得看她出糗似乎还是蛮享受的。明明很想笑,却拼命地忍住不笑,连身躯都微微颤抖。
夏初汐恼怒地羞红了脸,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如此灼热,跟方才陆子染的感觉完全不同。她恼怒地想要挣开手,谁知阿郎本就没抓得多紧,这一用力,竟然轻易挣脱开来,身子抑制不住地想旁边倒去。
当然,这一次阿郎在她身边,所以她并没有摔倒。只是因为这一举动,阿郎终于察觉到她的异样,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夏初汐舔了舔殷红唇瓣,讨好地笑笑,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想了一下,道,“阿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轻淡优雅的模样,到了阿郎面前,总会自动变得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明明阿郎很温柔,也从没有对她生气过。
此番情况,若是在面对陆子染的时候,形势铁定不是这样的。她只会淡笑着说她没事,而陆子染也不会生她的气,然后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可现在的局势明显就是不一样的,阿郎原本就不会说话,可以前不说话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可怕。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夏初汐觉得这样的安静真是让她心生胆怯。
阿郎没有在她的掌心写些什么,只是一弯身,将她抱到床边坐下。他似乎真的很生气,只是动作却如往常一般轻柔,还在她的身后垫上了绵软的靠枕,让她可以坐得舒服一些。
夏初汐不敢再说话,只能任由阿郎为她做好所有的一切。脸色有些憋屈,拼命地眨着可怜的眼睛,虽然一片黑暗。
饶是如此,在阿郎抬起她的脚端详伤口的时候,她仍是忍不住想要收回脚。但阿郎握得紧紧的,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端详了很久,才摊开她的手,写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虽是用写的,但夏初汐仍能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
她张了张口,想要争辩,明明巧舌如簧的一张嘴却在他面前说不出一朵花来。其实明明可以骗他,她觉得闷,然后出门散步的时候很不巧地踩到了石子,扭伤了脚。他总不至于连她出门散步都不允许吧。
可若是说出实情,肯定会让他们难过的。他陪在身边的时候,什么事都不让她干,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可是他不懂,如果她永远都看不见呢?难道这一辈子都要被他们这样伺候着吗?
他不会知道,被无微不至照顾着却不能帮上一点忙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形同一个废人,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不好直说,毕竟他们都是为她好。
夏初汐很想说谎骗他,可是唇瓣张张合合,却是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好乖乖认错道,“我只是想打点水煮饭,不小心扭到的。”
阿郎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或许觉得很头疼吧,不知道该拿这样的她怎么办。半晌,才在她的手上写道:这些事让别人帮一下就好,你看不到,很容易受伤的。
夏初汐摇了摇头,缓声道,“阿郎,可是我不喜欢这样。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什么事都为我想得很周到,但是阿郎,我还有手,还有脚,我只是看不到,只要学着,那些事我都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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