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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袁心就再也沒見過天池,听說是次日就跑店里去了,也沒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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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的家伙。”袁心不滿地嘀咕著,隨手翻閱才從書房那兒拿來的書。
時間消逝,字卻沒看進半行,煩躁地合上書本,往旁邊一丟,起身走向屋外。
袁清的事情一點進展也沒有,天池又不知在鬧什麼脾氣,墨言這段時間也沒有出現。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一點好心情逐漸被煩躁所取代。
“煩死了。”用力撕扯手帕是袁心長久以來發泄的一種方法,從袖中掏出手帕,捏著兩端來回扯來扯去,本是正方形的手帕硬被扯變了樣。
心情稍微有所緩和,袁心才把手帕疊好放回衣袖中。
接到嫣紅的飛鴿傳書是在不久之後,當日天池還沒回來,袁心下定決心自己出外尋找。
給家中兩老說了一聲,被同意外出,簡單地收拾行囊,留下伴著自己長大的古琴,在驛站牽了匹看起來不錯的馬就往不遠處的小鎮趕。沿路給墨言留下記號。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袁心將馬拴好,背著行囊進了一家看起來相對冷清的客棧。店小二正拿著蒼蠅拍趕蒼蠅,一見有人上門,蹭的跑了過來。
“給我來一間上等房,再送些飯菜上去。”听罷,站在櫃台後面的掌櫃也眉開眼笑,讓店小二把人帶上廂房,自個兒到後院囑咐廚房做酒菜奉上。
騎了一天的馬,袁心覺得渾身都快散架了,每一塊骨頭都在抗議袁心這樣高強度地顛簸。
單手捏著酸痛地肩膀,動動僵硬的脖子,來回擺動手臂,袁心想盡一切辦法緩解酸痛。
“客官,酒菜送到。”店小二敲了幾下門,被允許入內後便陸陸續續將飯菜擺上餐桌。
“給我打些熱水過來。”說著將一個碎銀丟到店小二的手里。
“是的,馬上準備,馬上準備!”見到銀兩的店小二雙眼發光,狗腿地哈腰點頭,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生怕一點聲響會惹得大財神不高興。
用過餐點之後,熱水也準備好了,用木條拴上門,又關了窗,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袁心脫掉衣服,整個人浸泡在熱水之中。勞累了一天的筋骨得以舒緩,袁心舒適地哈著氣,頭靠在木桶邊緣,迷蒙的看著滿室煙霧飄散。直到水變冷了,袁心才舍得出來。穿上衣服,讓店小二上來把桶搬走,這樣一來一回,花了不少時間,袁心也沒介意,坐在桌前看書,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等店小二忙碌完,房內又陷入一片寂靜。
“叩叩叩。”
放下手中的書,袁心取過軟鞭藏在腰間這才上前開門。
墨言以一身墨綠長袍,頭綁同色絲帶,手持紙上的造型出現在門外。
袁心看了他一眼,把他迎了進來。
“不知姑娘找在下到此所謂何事?”墨言一下子變得文縐縐的,袁心很難接受。
“我懷疑三哥就在這附近。”強壓下奇怪的感覺,袁心故作鎮定,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原因。
墨言沉默了一下,低著頭像是在計劃著什麼。
“我會讓手下出去找的,姑娘您自己要擔心。”說完,墨言覺得還是不放心,琢磨了老半天,才慢悠悠地說出這一句,“姑娘,這段日子還是讓墨言跟在你身邊吧。”
“也好,那明日辰時你來找我,我們上街上找去。”袁心思考了一下,覺得兩個人一起上街找會比較有效率一點,也不易遺漏些什麼,就一口答應了。
“行,姑娘你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早些歇著,墨言明早叫你起床便是。”說著,墨言謙謙君子般行了禮,後退著出了門。
“這墨言今日是受刺激了不是,又沒外人在場,裝什麼啊。”不滿地對著房門嘀咕,袁心一把倒向床上。
“哎喲。”床上的被褥鋪的不夠,全是酸痛的苦頭硬生生撞到木板上,疼得袁心不禁叫出聲來。意識到這點,袁心連忙捂住嘴巴,兩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悠著。然後放開手大口大口地喘氣。“還好沒人看到,要不然真是丟死人了。”翹起好看的小嘴,袁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整個人埋進被子了,兩眼一閉,身子一松,進入了睡夢中。
好痛……
夢中三皇兄滿身濕透地躺在岸邊,雙眼緊閉,仿佛已經進入昏迷,兩片嘴唇上下張合,聲音飄渺地傳來。
心兒,我好痛。
不知這是否叫做兄妹間的心靈感應,袁心在夢中可以清晰地看見袁清所在的地方的景象。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緩緩流淌,岸邊有一間木頭蓋成的房子,好像荒廢了很久,破舊的痕跡隨處可見,兩邊雜草叢生,後面是一大片草地,綠油油的,很是好看。這個夢持續了好久好久,袁心見到了袁清躺在那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跑上前去想要帶著他去看大夫,可是一踫到他,手卻從他身上穿過,不信邪地伸出另一只手,還是一樣,最終只能在一邊著急地跳腳。
“叩叩叩。”
袁心猛地從夢中醒來,滿頭大汗,她喘著粗氣,伸手凌亂的發絲撥到耳後。
敲門聲還在繼續,沒有間斷過。
“起了。”袁心對著門的方向大喊了一聲,然後起身穿衣梳洗。到了樓下墨言已經叫好東西在那里等了。
“我們等會去河邊看看吧。”嚼著饅頭,袁心說道。
聞言,墨言頓了一下,消化完袁心的話後點頭表示同意。
店小二看著這一桌詭異的氣氛,害怕地咽咽口水,感覺就像武俠小說里說的那般,下一刻這兩個人就會拿起放在桌上的劍不分青紅皂白地亂砍一氣。
只可惜,等到兩人吃完東西走人,店小二還是沒能看到他所想象的畫面。
“難得來了兩個會武功的,怎麼就不開打呢。”懊悔地低著頭,收拾兩人剩下的餐點。
“整天就知道開打開打,讓你有空多讀點有用的書,就是不听!”掌櫃地看不下去,劈頭一頓罵。
“哎呀爹,我不是當狀元的料,您還是省省吧。”說著,店小二一溜煙地跑到後堂,掌櫃的賬本只丟中門框,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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