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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欧阳漓继续审查案件,却不是审昨日遗留下来的虐仆毁尸案,而是审了贪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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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叫陈启源将那几名妇人请到后堂。
“太子殿下,请您为我们伸冤啊,我儿子才十六岁,被强行征去当仆人,这才一年,人就没了。”一见到欧阳漓,那几名妇人便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磕头不起。
“几位大婶,你们且先起身,太子殿下爱民,恶(厌恶)恶(罪恶),定会为你们的孩子讨个公道。只是,当凭你们几个口说无凭,尸体也烧成了灰,验尸是不可能了。你们说的那名烧尸人太子也派人去找了,他在陆饶被抓之后就逃了,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其余的仆人也不肯出庭作证,我们现在人证物证均无,根本无法治他的罪。”袁心来之前就跟欧阳漓套好了,她来做这劝说之人,留下陆饶这条命,用来对付二皇子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见没法伸冤,那几名妇人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大嫂,你们先听我说。这仆人们不敢出来作证,是怕那陆饶有朝一日出来要报复。陆饶身上仍有其他案件,太子打算先加重他的罪行,让那些仆人安心,这才好指证他。”妇人听袁心这么一说,也不哭了,连连点头。
果然,淳朴就是好骗。袁心暗暗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些证人,还得你们去说服。将心比心,想必他们会懂你们。”
几名妇人一溜烟站了起身,又跪下去磕头:“太子太子妃的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他日定将烧香拜佛,求神仙庇佑太子太子妃。”
“我不是太子妃。”袁心可不愿将自己的功劳白白送给那个善妒的小女人。
几人张大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罢了,他日太子昭告天下娶我之日,你们便知道我是谁了。”袁心别有深意地看了欧阳漓一眼,见他那冰封的脸裂了条缝,心里别提有多痛苦了。
“他日本太子娶夫人,定会昭告天下。”很快欧阳漓就不动声色地反击了回去。袁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怎么说她也是一国公主,竟然要让她做夫人,简直是做春秋大梦。
话也不说一句,袁心转身就走。
“去哪?”
“陈府。”袁心眼睛也不抬一下。
“让启源送你回去,我审完案子就回去,别乱跑。”仍旧傻呆呆地跪在地上的几名妇人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只道了一句,太子真宠他的夫人。
欧阳漓让人送来告发的奏章,又命人抓来买官者,带着愉悦的心情上了堂。
起先欧阳漓宣布虐仆案无人证物证暂不审查时陆饶还一脸得意,但欧阳漓话锋一转,让人抬上抄家搜来的几箱金银珠宝,他就知道这太子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显然是拿他来杀鸡儆猴,立威信。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人本来就胆子小,吓唬吓唬就全招了,陆饶那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简直是五彩缤纷。
围观的人嚼着口舌叽叽喳喳,就差给他丢鸡蛋了。
欧阳漓估摸着再给他几个罪名,最后把那杀人案办了,这陆饶也就真完蛋了,接下来就是江苏总督的灭门案,陆饶公认把他供了出来,他必然会做好准备,只可惜在那之前欧阳漓早已叫人收集好证据,冯招贵是插翅难飞了。欧阳漓一直销想江苏这块宝地,正好,除了二皇子欧阳勋的人,他的人正好上位。
他笑意盈盈地在街上走着,当地老百姓见他路过,忙送上东西邀他品尝,他也不推辞,一一接受了,还拿了好些小食。边走边看,等到了陈府已经灯火通明。他将小食命人送去给袁心,自个回到书法与陈启源商量着该怎样慢慢傍倒欧阳勋这颗大树。
“二皇子背后势力是香妃娘家人,太保大人有勾结外邦的嫌疑,按着这条线索摸下去,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于陈启源的才能,欧阳漓是赞赏的:“待他日我当上皇帝,定提拔你为太师,辅佐我管理朝政。”
陈启源是个有抱负心之人,见欧阳漓这么说,当即谢了恩。
待到仆人通知用膳,他才见着袁心。只见她脸色不大好,难道是因为夫人之事气到现在?
“为何坐那么远?过来我这边。”袁心一来就挑了个离欧阳漓最远的位置,待他这么说才不情不愿地坐他身旁。
袁清和墨言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袁清聪慧,多少懂得袁心定是有求于人。墨言心里极其不好受,他怨恨自己无才能,无背景,不能帮助袁心复国。他更怨恨自己把袁心拉入复国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还因夫人之事生气?”欧阳漓借给袁心夹菜之际附在她耳畔问道。
“只要我不愿,你便不能把我变成夫人。我这火,可是你那刁蛮的太子妃给惹的。在你面前就小鸟依人善良温顺,到我这里就尖酸刻薄动手动脚。”说道这个杨菲菲,袁心还是很不屑的,显然是被他父母惯坏了,一点大家闺秀的优雅都没有。刁蛮任性,背着欧阳漓还责打下人。责打下人还不够,竟然想欺负到她头上来。也不知去哪弄来的软鞭,见她进门就一鞭子下来,还好袁心是习武的,身子一闪也就轻易躲了过去。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的陈启源听见下人禀报,火急燎原地赶过来将袁心挡在身后,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才夺过杨菲菲手中的鞭子,让下人收好。
欧阳漓一听,瞬间跨了脸。
“杨菲菲,你今日做了何事?”他这话可把饭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杨菲菲就算再怎么不是,她也是太子妃,更何况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也该找个私密的地方说。
知道欧阳漓是来给自己伸冤的,袁心甚是得意,她高傲的瞅了杨菲菲一眼,拉了拉欧阳漓的袖子。
“先吃饭,有事等会儿说,满桌子的人,你也该给太子妃个面子。”
见袁心如此恃宠而骄,杨菲菲整张脸都扭曲了,碍于欧阳漓在场,也不好发作,一碗白饭吃得磕磕作响,仿佛那是袁心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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