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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遥身上还披着沈碧铖的外衣,里面只有一件月白的中衣,她举起衣袖仔细地擦过了脸,又简单地拢齐了头发,这才掀开马车的锦帘,围在外面的侍卫们立刻齐齐转过头来,张谦急忙上前来搭手给她,拉她下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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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遥对张谦点点头,轻声道,“劳烦告诉铖王爷,凌遥很感谢他昨晚仗义相救,这就回相府了。”
“姑娘这就回去了?”张谦虽然知道王爷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送她回去,但王爷没有发话,还是不敢就这样轻易应承下来,只得客气道,“王爷有事离开了一会,眼见得离天亮还早,姑娘不如再在马车里歇一会?”
话才出口,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是奇怪:这都到了人家的家门口,却不让回去休息,而让在马车上坐着,是何道理?
凌遥却没有计较他话里的漏洞,只是淡笑道,“不用了,就不麻烦铖王爷了。烦请代为向王爷道谢。”
她说完就绕开挡在前面的张谦,举步上前去叩相府的大门。
张谦愣了愣,想着她只是回了相府,王爷若当真有事也能方便地寻到她,也就没有阻拦。
凌遥抬起朱漆大门上镀金的门环叩门,过了一会才有个家仆懒洋洋地上前开门,一边不满地嘟囔着:“大清早的,谁啊?”
他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见是凌遥,急忙躬身道,“杜小姐,您回来了。”
“有劳了。”凌遥客气地对他点了点头,一条腿跨过了门槛,人却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
那辆宽大华贵的马车还停在原地,马儿恹恹地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带刀侍卫们围拢在马车周围,张谦还向她投来欲言又止的目光,却唯独看不见那个她最想要见到的人。
此时太阳初生、霞光万丈,相府之中却仍然笼罩在一片阴暗寂静之中,仿佛终南山上万年不化的冰窟。
明明知道有一个温暖的所在就立在她后面,她却不得不向前走去,只因深深潜藏在心底的不甘愿,只因那个人能给予她一时的庇护,却永不能做她终身的依靠。
凌遥决然回过头来,抬腿、跨步,走进了相府的大门。
沉重的朱漆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地闭合了。
她不知道,有很多事情,错过了一次,就是错过了一生。
沈碧铖在那扇门关上后不久回到了这里,手里拎着一个油纸包。
“王爷。”张谦见状急忙带人上前行礼。
“嗯,她呢?”沈碧铖口中问着话,脚步不停地走向马车。
“杜姑娘方才醒了,”张谦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架,然而还是咬牙汇报道:“已经回相府去了。”
沈碧铖的脚步猛地停下,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张谦的额头上一滴豆大的汗珠“啪”地打在地上,他急忙补充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
“回府。”沈碧铖只说了两个字,便一步踏入了马车,一挥手,劲风就卷着锦帘将马车内部遮了个严严实实。
张谦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沈碧铖的意思,急忙命令马夫赶车。
马车行进起来,逐渐把相府那巍峨的门楣抛在了后面。
马车里面还遗留着淡淡的香气,沈碧铖在摇晃的马车中一层层展开了手中的油纸包,香味瞬间弥漫开来,只见里面躺着四只炸得金黄的油煎包。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
在走回来的路上,他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劝她放弃,她想要做的一切,他都会替她做到。
沈碧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缓又仿佛不堪重负似的,阖上了眼睛。
他的手兀自举在半空中,掌心托着那热气腾腾的油煎包,像是等着一双素白的玉手兴奋地接过去。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不过迟了片刻,就连带着,迟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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