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戚素衣环抱着苏雨,重量仿佛加重了许多,长靴陷进厚厚地积雪里,竟然看不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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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是享受这样的氛围,戚素衣的步子走的极慢,两人也不怕顶着风,冒着雪了,藏青色的油纸伞早已顺着风向刮的不见了踪影。
天气愈来愈晚,天色已由亮转暗,风雪却是没有任何停下的迹象。两人走在雪地上,白皑皑的银雪落在两人的衣裳上,头发上,宛如一对儿历经无数风雨的沧桑老人。
“不知老天何时才会将这漫漫的大雪停下。”苏雨低叹一声,一手紧搂着戚素衣的脖颈,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飘飘扬扬的白雪。雪瓣真美,落在微温的掌心里,转瞬即逝,只留下星星点点晶亮的水珠。
戚素衣不作声,紧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继续前行。
天色渐暗,土房的破旧木门被寒风吹的吱呀作响,在这偏僻的荒地中显得尤为诡异。
房间内黑漆漆的,戚素衣将苏雨放在门边,轻轻地将房门推开,只在一刹那间,房内寒光一闪,一柄冰凉的薄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戚素衣眉头轻轻蹙起,悄然屏住呼吸,想要根据气息来判断来人的伸手如何,却只是徒然。来人也是屏着呼吸,一时之间,只有冰凉的冷气在房间内四处逃窜,为这幽静的环境更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师傅,怎么这样慢呢?”苏雨的胳膊和脸受了伤,听觉与警觉仿佛也降低了似的,竟然未曾注意到房间内突兀的变化。
“无事,马上便好了。”戚素衣轻咳两声,伸出右手欲将架在脖颈上的薄剑撇开。他的手指刚碰到剑刃,还未曾用力,那薄剑便又向着他的脖子靠近了一分。
随着薄剑的滑动,房间内又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你们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戚素衣一双眉头拧的更紧了些,拳头紧紧的握起,他本不想让苏雨见到这人的,但是……
“师傅。”苏雨轻唤一声,踩着厚厚的积雪踏进房里来。天色尚有些明亮,她清晰的看到一袭白衣的轻言手中持着剑柄,剑刃一分不偏的架在戚素衣的脖颈上,几乎与那日他将薄剑架在她的脖颈上一模一样。
如此场景,似曾相识,她的心里却勾不起一丁点儿的波澜。
只见她缓缓地走到轻言面前,忍着脸上的疼痛,唇角轻轻一勾,原本结了痂的伤口便轻微的裂开了一条小口子,细细密密的渗出血丝来。
“雨儿!”戚素衣心中顿痛,仿佛忘记了架在他脖颈上的薄剑,伸出手去便要阻止她,却见苏雨长袖一挥,便将他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苏雨浅笑,伸手在袖袍上撕下一块儿白布,抬起手轻轻的拭去渗出的点点血丝,凑到轻言的鼻子前,轻声道:“嗅嗅这血的味道,可还有当年的滋味?”
轻言抬了胳膊本来是要将她的手拂开的,但是听她此言,手却猛然一顿,在半空中停了许久又缓缓地垂落下去,将架在戚素衣脖颈上的薄剑收回剑鞘里。蹙着眉头盯着苏雨的脸瞧了许久,才忽然道:“你是…苏…雨……”
不是疑问,已是确定。
“哈哈哈……”苏雨大笑,更加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也不顾,只任它流着,继而更加肆虐的大笑,笑到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与浓稠的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她的衣襟上,晕开成一朵朵妖艳的红莲。
“雨儿……”戚素衣心疼的宛若刀绞,伸手轻轻一带,已然将她揽入怀中。
苏雨任他揽着,也不挣扎,只浅笑着盯着轻言瞧。
轻言双手微颤,掌心里悄悄蓄了力,顺起掌风便掠向矮桌上的烛盏,掌风带过,烛盏里的蜡烛却是连一点火星儿也未燃起。他收回手,蓄了力再次掠向烛盏,“扑腾”一声,烛盏翻倒在矮桌上,却不见燃起。
苏雨唇角噙着冷笑,伸手拂开戚素衣的胳膊,轻声道:“我当是你会有天大的本事呢。”说罢,碎步走到矮桌旁,信手将烛盏扶起,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在烛芯儿上轻轻一捻,烛盏便豁然明亮,将整间房子都照映开来。
苏雨落座在矮凳上,轻轻拭去脸颊上的血水,指了指身侧的另一只矮凳,对着轻言道:“坐下吧,我的好弟弟,许多年不见,想必你的那位好哥哥对你是不错吧。”缓了一会儿,又听她道:“也不知你是从哪里认识了他,竟然要好过你我姐弟之间的情分了。对了,父亲真的摔掉了性命么?反正母亲是疯的丢掉了性命。”
一时之间,只有她一人喃喃自语。
于她来说,父亲与母亲,早已是可有可无。
戚素衣不知从哪里取了药,混在药碗里为她敷在面上,却听她轻声道:“师傅,徒儿决定,明日便回到林府去,今后的日子,徒儿定会小心。还望师傅莫要担心。”顿了顿,又听她道:“还请师傅为徒儿寻一顶面纱,遮了面上这些丑陋的疤痕。”
戚素衣不作声,不说允了,也不说不允。却听轻言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明日我随你一同回到林府去。”
“呵!”苏雨冷笑,低声道:“只怕是我未遭别人毒手,便被你毒害了。”
轻言不作声,又听她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从记事起,我已记不得你的母亲有多少次用我的鲜血来救你的性命。再赠你一些又有何妨?”说罢,将手一挥,那只染了她血迹的白布已砸落在轻言的头上。
轻言不躲,也不吭声,默默的忍受了。缓了缓,才轻声道:“姐姐,我欠了你如此之多,前些日子甚至将你重伤,着实是我的不对。你我分离八年有余,我一时未曾将你认出,这些…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母亲曾经因我对你的伤害,我已无颜请求你的原谅。我已坠落悬崖死过一次,早已对死亡没有恐惧之心,若是姐姐心头有恨,即便是将我杀了,我也没有半点儿怨言。”
苏雨唇角的冷意更加肆意,站起身子缓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的薄剑突地拔出剑鞘,剑尖直抵着他的胸膛:“你当我是不敢?”
轻言不作声,良久,才听苏雨冷哼了两声,“啪”的一声将剑丢在地上:“我确是不敢。”
即便是父母待她不好,到底是养育了她一十三载,父母已亡,本以为弟弟也随着父亲坠崖身亡,没想到还有一条命在。即便是他伤了她,她也到底是狠不下心去的。
轻笑两声,摆摆手,又轻声道:“我许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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