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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AT公司的人一起将宴会厅重新布置了一番,空出中心场地,据说是要举行一个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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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韵也下来帮忙,帮他们将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鲜花摆到指定的位置。因为是新年,所有人都希望喜庆一点,所以都买的是红玫瑰,代替了平时用的装饰品。
酒店特让后厨包了很多饺子,据说有十一种馅,其中有一种是纯玉米的,但只有两个。慕瑾承诺,吃到的人可以获得一个七天的假期。
其实,现在在这里的人,都是希望自己越忙越好,来忘记某些事情。
莫依韵换了一身衣服,宝蓝色长裤和白色衬衫,并将头发绾了起来,显得随性温和。室内的温度有点高,她将袖子卷起,一个人把桌子推到一边。有员工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都上前关心,她笑了笑说:“我不是还站在这里吗?”
“顾总监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莫依韵和其他人都看向门口。
他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将右臂遮住。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马上就开始了,顾总监不舒服的话可以不用参加的。”慕瑾走过来说道。他看着顾宸寒,勾了勾唇,微微颔首。
顾宸寒明白,慕瑾对他说:谢谢。
他微微一笑,说:“没事。”
灯光突然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顾宸寒下意识地将莫依韵护在怀里。
“怎么回事?”众人疑问声响起。
慕瑾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走到大厅中央,劝大家冷静。很快,酒店工作人员也来了,说是电路故障,正在紧急抢修中。
“各位,我们就趁着这个时间玩一个游戏。”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大家都转向慕总,我数三下,手电的光关闭后,大家向前一直走,给你第一个遇见的人一个拥抱,互相介绍一下自己,怎么样?”
众人哗然,主持人接着说道:“我们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却彼此之间都不熟悉。在新年到来之际,给身边的人一个拥抱,就是最好的祝福。同意的,掌声响起。”
大厅中沉默了几秒钟后,掌声一齐响起。主持人打开自己的手电,慕瑾退到一边,等着游戏开始。
三秒钟倒计时结束后,所有人都向前走去,唯独三个人没有动。
慕瑾、莫依韵和顾宸寒。
顾宸寒转身抱住莫依韵,在她耳边说:“我叫顾宸寒,有房有车有存款,会下厨会做家务会疼老婆,打得了蟑螂,揍得了流氓,算得上是新时代好男人。我深爱着一个女人,她美丽、倔强、坚强、理智,照亮了我整个生命。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女人?”
顾宸寒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隐隐拨动着她的心弦。
他的脸贴着她的脸,话音落下的同时,滚烫的温度也唤醒了她。
她说:“你在发高烧,我们得去医院。”
顾宸寒低声笑了笑,口吻无奈地说道:“真是不解风情......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用怀疑我是在说胡话。”
“伤口肯定发炎了,不处理会很严重,走吧。”莫依韵继续岔开话题。
“好。”顾宸寒松开莫依韵,举着手机拉着莫依韵出了宴会厅。
宴会厅大门关上的一瞬间,所有灯都亮了起来,大家都在看和自己交谈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是谁,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两位总监的离场,也没有人注意到慕瑾。
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门口,双唇紧抿。
很久后,他也离开了大厅,回到房间。他倒在床上,身体蜷缩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塞到嘴里吞了下去,品尝着糖衣褪去后的绝望的苦涩。
此刻,莫依韵房间中,顾宸寒躺在床上,额际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莫依韵看顾宸寒的样子,一贯冷静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慌张:“顾宸寒,跟我去医院吧。”
顾宸寒伸手握住莫依韵的手腕,还把她手中的手机抢走,说:“不去......”
“为什么?!”莫依韵去抢,但重心一个不稳压在了他的身上。
顾宸寒顺势抱住她,不让她动:“一个差点被宣布为植物人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踏进医院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你不要走......你要是实在担心,医生不还开了点消炎药吗?我吃那个就行......”
说完,他的手臂从她的腰上滑下。莫依韵刚站起身就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去开门,但并未在门口发现任何人,只看到地上摆着的几盒进口药,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放心,消炎药而已,没毒。
她站在走廊四下张望,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但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远处走廊拐角,慕风华听到门关上后进了楼梯间,一路走上了楼顶天台。
他要等着新年烟火,幻想她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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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寒吃了药后,就沉沉睡去,不过却是半压着莫依韵睡着了。
莫依韵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额角的疤痕是那么清晰。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那个旧伤疤,心中道:这是你口中的第一次吧......
“依韵......别闹......”顾宸寒嘟哝了一句,左臂用力一勾,让她更贴近他,力气大到好像是想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
“依韵......我怕你会因为我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怕你太爱我......”
莫依韵一怔。
顾宸寒还在继续说着:“我知道......也许我不回来你会过得更好......但是......我想你......真的......可是你......不认识我了......”
莫依韵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地说道:“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认识你。”
室内温情弥漫,被调到静音的手机在角落中,屏幕亮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十次灭掉后,手机屏幕很快再次亮起,是苏想,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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