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怕!一开始我确实怕啊!”阿篱叹了一口气,继而娓娓道来:“与他相遇时,我还是个像你这般年纪的姑娘,而他也很年轻,我们一起过日子,过得很开心!我从小无父无母,直到他出现,我才惊觉曾经一个人的时候,原来很孤单……只是,当我有一天猛地发现,头上的铁簪已经锈得不成样子,院子里陪我长大的大黑也死了,就连曾经亲手种下的树苗,在刮风时也发出了那种——就是那种啊,很大的树才会有的——‘哗哗’的声音……之后我才慢慢意识到,啊,我已经老了啊……而他呢?我身边的一切都在和我一起变老,只有他没有……
后来,我拿着扫帚把他赶出去了,因为他是不会变老的妖怪……但是,很快我就坚持不住了。
www.biquge001.com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耳边有一个声音开始变得特别清楚,那应该就是时间的声音吧?时间流得真快啊,快到让我这个老人觉得害怕……然后,我就又想起了他。好像,和他在一起时,我感觉不到自己是个快死了的老人,甚至还和年轻时一样,我们还可以一起散步,***扫,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呵呵,虽然他老是给我帮倒忙!”
阿篱说着,忽然笑起来,像是讲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也许正如我所知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故事,老人家说起来也都像是一出别人的戏,与他们自己无关;且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多话的,一不注意就陷入了回忆的泥淖,无法自拔。
“其实我时不时地在想,要是我们能一直这么下去该多好!只可惜……”阿篱顿了顿,半晌方续道:“我啊,要能再拖几年就好了!”
“……你舍不得他吧?”
“可不是!他那么刁钻的一个人,我都怀疑,除了我这个瞎老婆子之外,还有谁受得了!要是他到时候没人照顾了可怎么办哪?”
……我倒是发现,阿篱和我所理解的“舍不得”原来并不一样:
在我看来,“舍不得”是针对一段时光而言,那段时光肯定是让自己快乐的;而在阿篱看来,“舍不得”是针对一个特别的人而言,那个人肯定是让自己牵挂的……
这下我或许知道了,为什么冯霜的真诚和温情,永远只对阿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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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难眠,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梦中却仿佛听到一阵激烈打斗的声响……
我揉揉眼睛,睁开眼后下意识地往窗子那边看了看,但见日头不知何时已挂得很高了。
我撑着硬邦邦的炕头坐起来,发现自己刚刚醒来却奇怪的没有半分困意,精神头足得仿佛我前一刻不是在睡觉而是绕着外面跑了三圈。而在看到身边本该早已出门赶集的阿篱还在沉沉昏睡时,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们被人给迷了!
……可是,阿篱好像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为何我却提前清醒了呢?
望了一下四周,我陡然发现就在身边的桌上压着一张纸条。拿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给你一个机会。
字的下面还跟着一个箭头。
我自然而然地顺着那个箭头看过去——
什、什么!那里的墙上竟然被挖了一个小洞?而且从外面的角度来看,那块地儿应该还是个死角……
收回目光,眼前的纸条上是不认识的字迹,不过稍微排除一下就能知道,这是冯霜写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挖个小洞让我偷看?
我一头雾水,但心里还是很好奇,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蹲下来从洞口往外瞧——
漫天是银亮的剑影和卷起的沙尘,放在屋外的一堆锅碗瓢盘横七竖八地躺得到处都是,一抹白色纤细的身影正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影中穿梭躲避着,像极一片风中凌乱的树叶……是冯霜;而另一边,无弦似乎正在对他进行穷追猛打。
“且慢!”冯霜突然喝了一声,轻轻落在大树一根纤细的枝上。
闻言,无弦很给面子地住了手。
“我们再谈谈吧。”
“昨天已经谈过了,不通。”
“不通就不能再谈吗!”
“……嗯。那你说吧。”
外面风大,我有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啊……对了!用瞿墨教我的那个吧……
施法过后,我只觉自己双眼贼亮,双耳贼尖!——瞿墨教的这套法术,简直是偷窥窃听偷鸡摸狗之必备良品啊。
“……好好想想我昨夜与你说的,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共鸣?”这是冯霜在说话。
“……共鸣什么?”
冯霜若有深意地一笑。
他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只有身轻如燕可以形容。在迅速地接近无弦后,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
无弦听罢貌似惊了一下,他后退一步,“你怎么知——”话说一半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能无语。
“呵呵,不止如此,我还知道……”冯霜说着,又贼兮兮地凑上去咬他耳朵。
无弦听罢紧接着又退后了一步,顺手扶住身旁的一棵树,不敢置信道:“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冯霜笑了。无弦愣了一下后,默默地剥下了树干上的一片树皮……
看到这里我不由浑身一寒!
无弦他……有这么呆么?——那之前那个高贵冷艳的五殿下是谁啊喂!
“大哥,我可是佛,”冯霜轻描淡写道,“不过这并不重要。你应该明白,她不是自己想忘了你的。”
无弦停止了剥树皮的动作,“凡人飞升,洗去尘世记忆是必须的。”
“确实如此。但那个渡她上来的,是玄漓啊。”
“那又如何?”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玄漓此番去东海平乱,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渡绝尘世显芳魂’……你明白了么?”
无弦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你是说……渡尘?”
“嗯。现在,你应该懂了。”
无弦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和谐气氛啊?这里有个人完全不懂好吗!
无弦接着开口了:“那个人是谁?”
“说起雪藏,这真是能令人忘却烦忧的好茶,可惜只少数人有呢。”冯霜表面上像是接了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
“……这样吗。”
无弦又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为自己的智商感到着急了。
然而,两人默契的氛围在下一刻就被无弦无情地打破了:“一码归一码。你的事,我不能认同。”
“呿!死心眼!这般开导你我真是白瞎了!”冯霜闻言怒了,一个飞身退到离无弦一丈开外的地方,紧接着几个凌厉的招式便直朝他的面门而去!
……不消一会儿,两人又斗得不可开交了。
算起来正常情况下这时候我也该醒了,而阿篱估计不久之后也会醒来,于是捞过炕上的外衣草草披上我就往外跑。
在赶到门口之时,交战中的冯霜像是已经累了,落地时稳稳站住,不再躲闪。无弦瞄到空子,一剑直指冯霜而去,却在看到他从衣襟里掏出那个我送来的白玉环时猛地收手,剑尖险险停在离他鼻子只有一寸的地方,他的长发受到冲击被重重撩起。
冯霜抬起手指将无弦的剑撇到一边,举起那个玉环,戏谑道:“现在,可以放过我了么?”
无弦看着玉环,沉静下来。
——咦?难道这个白玉环和宫廷中的免罪金牌有相同功效?
眼睛微微一痛,有光从玉环上反射过来。我定睛一看,发现原来完好的玉环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处两指宽的缺口。
无弦默默收起剑,望着对面的冯霜淡淡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再管了。”
“呵呵算你——”冯霜话还来不及说完,无弦却突然 “刷——”地又重新拔出他的剑,一把就架在了冯霜的脖子上。
无弦的脸色好像沉了几分。“你既已做了决定,却不早点拿出来——你在耍我……是吗?”
“呃……这个嘛——”冯霜说着,一个眼风竟转而朝我这边飞来,紧接着他利索地躲过无弦的剑一把就跳上一棵花树,衣袖一挥,一阵花雨就箭一样地向我疾射过来!
——爹啊我做错了什么?!
我悲愤地刚准备就地卧倒,说时迟那时快,无弦反应极快地先是划出几道剑光打散花雨的冲击力,接着他一个旋身加飞步转眼就挡在了我身前,随着“叮叮咚咚”清脆的一阵声响过后,一切包括无弦自己貌似都还完好如初……
我被他完美的技法惊呆了,由衷感叹:“殿下,挡得漂亮!”
“……冯霜,你在做什么?”
那边,冯霜作出一副无辜状道:“你可别怪我,我只是想确认一点事,”继而露出一抹像是阴谋得逞的笑容,“这下看来,确实是那样没错了,呵呵~”
“一般……都会这么做。”
“不不不,”冯霜摇摇头,“一般只要武器过去挡就行了,某人可是连带着自己也一并捎过去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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