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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快步來到院右房,房內傳來筆刷紙聲音,李淵“咚咚”的敲著灰漆雕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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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開下門,爹有事問你”李淵站在門外喊道。
“吱嘎”一十二三歲的少年雙手打開門恭敬的的說到︰“父親大人,里邊請”。
只見少年龍楮鳳目,目里雙瞳泛光。而他額面奇骨貫頂,白皙的方額上天庭發紅,鼻梁聳立,山根凹陷,凹陷,儼然就是副日角龍準之相。
他身著白棕長衫,年紀雖小,卻骨節特長,舉步投足間無不顯露出雄風闊姿。
李淵緩緩進入書房,此房不敞,卻簡潔有致,只見就一書桌一筆卷,桌後黑漆紋理櫥櫃書籍疊疊有序,旁邊置一景盆,盆里的百合正對著軒窗吞吐著彌芳淡雅。
李淵見兒子勤奮好學,便他踱步來到書桌旁順手拿起他的文章欣賞起來,只見白紙墨卷上寫有︰“崤函稱地險,襟帶壯兩京。霜峰直臨道,冰河曲繞城。古木參差影,寒猿斷續聲。冠蓋往來合,風塵朝夕驚。高談先馬度,偽曉預雞鳴。棄 懷遠志,封泥負壯情。別有真人氣,安知名不名”。
忽然李淵將卷紙往桌上一拍,勃然大怒道︰“好狂的口氣,大有扣天地之玄機,吞日月之野心,難不成你還想做第二個楊堅不成?”。
李世民一驚,他沒想到一直想建功立業的父親既然會因為一首詩而而大發雷霆,他看著李淵立刻解釋道︰“父親大人不是一直教我們不要安于現狀,要如蒼鷹一般有越天的雄心嗎?再說此詩的意思並非有欺君篡上的心,世民闡述的想法是以道德經的真理來治世定國,那樣國家才會安邦太平”。
李淵一听,臉色稍有緩和,他摸著李世民的頭嘆道︰“世民阿!國家的事豈是我們議論的,君王自有君王道,我們過好自己的就行了”。
“可是”李世民剛想說什麼,李淵搖頭一笑。
“呵呵,四個兒子里就數你最聰明,實話跟你說吧,為父並非是要磨滅你的大志,你出言得看情況,家里現在來的這幾個人大可以因你這篇文章誅我李家九族。”李淵正色道。
“爹的意思是要我們學會深藏嗎?”李世民仰著頭問道。
“對,你可知為什麼生的雞蛋會浮于水面而熟的雞蛋會沉于水底嗎?因為真正成熟的人跟熟雞蛋一樣懂得學會沉浮,只有成熟的人才會懂得隱藏,它不會漂浮于表面,飄浮于表面的都會讓人容易察覺,大志者不僅胸襟寬廣,連心也如**之水般讓人捉摸不定,所以凡事皆要學會忍,藏,等待時機”李淵教育道。
李世民點點頭說道︰“爹的教誨孩兒定會牢記,以後世民定會慎言慎行”。
“不愧是我李家的孩子,世民阿!爹有一事問你,你可認識秦越人的後裔麼”李淵切入正題問道。
“秦越人的後裔,爹說的是扁鵲吧?這個孩兒當真不知,不過孩兒以前在鎮外北山上玩耍時扭到了腳,是一爺爺幫我治好的,那爺爺也會望,聞,問,切之術,不過他要孩兒別去亂說,因為那爺爺生性古怪,從來不和村里的人來往”李世民坦言道。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你隨我來大堂,明日你帶為爹一起去拜訪他”李淵說著就走了出去。
大堂里裴矩正和大家酣聊續舊,唯有旁邊一男子時刻緊備的看著外人,一臉的冷漠足以使人窒息。
“蘭陵姐姐,你們怎麼會和李大人認識阿”穆茹雪好奇的問道。
“是這樣的穆姑娘,老夫曾經同郝宗主同處一獄,而隋天子正欲攻打陳國卻缺少內應,李大人得吾皇詔書奉旨策反陳朝,正巧李大人買通南京獄史偷放隋朝將領,老夫得幸而出,只是郝宗主卻未被幸放,哎!害得郝宗主在那多受了幾年苦啊”裴矩感慨道。
“沒想到裴伯伯也受了這麼多年的牢獄之苦,你跟郝伯伯也是共過患難同命相惜過,難怪郝伯伯設宴那天特意向你敬酒,原來是這樣”穆茹雪說道。
秋去,緣滅自然不了解玄劍當時的事,只有江湖听著感覺怎麼不對,柱國大將軍遠在武川,伐陳之是由李淵策劃的麼?況且裴矩提前出獄後怎麼不來玄劍通報此事而非得等到郝天龍出獄後才來拜見?
江湖想著想著感覺反正與他無關,他想怎麼說就隨他吧!
“真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李淵滿是歉意的對著蘭陵說道。
“世民拜……”。
“世民佷兒,來裴叔這兒坐“裴矩搶先說道。
李淵見狀眼光一亮立馬笑道︰“世民阿,裴叔叔可是最疼愛你了,他學富五車,天文地理無所不通,他昨天都說要收你門生呵呵,還不謝謝裴叔叔”。
裴矩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李世民倒是聰明,立馬跑了過去說道︰“真的啊?其實世民早就想拜裴叔叔為師了,只怕裴叔叔嫌棄佷兒愚鈍,所以未敢開口”。
裴矩無奈,笑著摸摸李世民的頭笑道︰“世民聰明過人,而令尊又是唐國公,裴叔叔高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呢!呵呵,只是拜師得選黃辰吉日,焚香禱告,等裴叔叔看好佳日在行師徒之禮?”。
“裴叔叔,拜天子尊禮詔,拜祖尊行祖訓,拜師尊古訓,世民拜見師傅”李世民立馬就跪下了。
裴矩沒想到這小孩既然如此聰明,他現在是扶起來也不是,不扶起來嘛又是看不起李淵,正是左右為難。
“裴叔,你看世民這孩子多有誠意阿!呵呵,收他為徒以後他必會給你臉上增光的,這孩子比我那二哥有過而不及阿”蘭陵看著他們說道。
裴矩看蘭陵開口了立馬將他扶起,笑道“世民日定後會青出于藍剩于藍阿”。
弄得李建成,李元吉在旁邊黑著臉感覺被鄙視了。
李淵見如此笑道︰“那以後得勞煩裴兄操心了,哎!世民說鎮外北山上有一人精通醫術,李某想此人定是扁鵲之後,今日大家不妨在寒舍休息一日,待明日一早讓世民帶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江湖兄弟的眼楮如何”。
“那就勞煩李大人了,李大人寬厚愛人,心系百姓,真是百年一遇的好官阿”緣滅作揖相謝道。
“官之父母乃百姓也,烏鴉反哺,羔羊跪乳,當官的本就應如此。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當官不體恤百姓那就是白眼狼,要之何用,還不如不要罷了”小小的李世民說道。
頓時李淵心里一緊,額頭頓時生出一溜冷汗,剎那間大堂里皆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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