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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得赤兔龙驹,其心大慰,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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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策马疾奔了几十里,待李肃告辞离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满手血红,似染了胭脂。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赤兔马所渗出来的一种汗液。至此,他才知道,原来赤兔马竟然便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顿时,更觉李肃所送的赤兔马的宝贵,也更觉李肃的这份情义的可贵。.
然而,丁原虽然到洛阳来没有太长的时间,但是却对于朝中的进官派系了如指掌。
李肃被董卓荐举为虎贲中郎将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李肃是什么人?若不是董卓,他又岂能做坐得上虎贲中郎将的官职?要知道,袁家的公子袁术,也就是这样官职。所以,丁原知道,李肃是董卓的人。
吕布得到一匹宝马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丁原的。再加上,赤兔马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呼万马齐应,早把丁原惊动了。
吕布的心情,本来是好好的,但是,被丁原召去之后,他的心情便不好了。
原来,丁原自然是看出了有可能是董卓派李肃前来送马,离间他和吕布之间的父子之情的,可是,吕布就是一个勇夫,这些事,和吕布说了,吕布也多半是不相信的,再说,李肃是吕布儿时的旧交,这个并不假,所以,明知道这有可能是董卓的奸计,但是丁原却也不得不中计了。
当然,丁原也不想把他和吕布之间的关系弄僵,把吕布叫来,也不说破,只是要吕布把马送还李肃,并保证他一定会为吕布寻到一匹真正的千里马。
吕布要了赤兔马,丁原的心里也急啊,现在不说破常可,万一说破了。让吕布知道赤兔马实为董卓所送,以吕布的性格,虽然说不敢逆拂于他,但要吕布对应董卓。怕吕布也会出工为出力了。不过,丁原也没有想得到,吕布会反了他。
吕布好不容易,多年来的愿望,今天才达到,他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丁原的意见?要把赤兔马送还给李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此刻。赤兔马可以说要比他的老婆更加的重要,丁原这个时候若说要吕布把夫人送出,吕布可能都会毫不犹豫,但要把赤兔马送回去,那就免谈。
一翻交谈下来,自然是双方都不满意,丁原的心里着急,怕吕布会被人离计。所以,说到后来,语气也重了一点。或许。丁原一直来,都是以吕布父亲自居,责骂由心,惯了,有时候,想责骂便责骂,所以,反而把吕布弄得不太痛快了。
实际上,吕布似乎也很久都没有把丁原当作是义父来看待了。
不两天,吕布便接到了李肃的邀请。虽然丁原严令不准吕布离开军营,也严令全军严阵以待,提防董卓的突然发难。可是,吕布也不顾那么多,径直的去赴约。
李肃就在自己的官邸里招待了吕布,在一静室里和吕布酒谈。
李肃现在的身份地位今非昔比。竟然让他弄到了不少怀春美酒,若是一般的酒,那难以喝得醉人,但是怀春美酒落肚,酒过三巡之后,吕布竟然有了几分醉意。
相谈颇欢之间,李肃突然道:“兄虽与贤弟甚少相见,但却与令尊常有见面。”
吕布却带着醉笑道:“兄长,莫非尔真的醉了?先父早已经弃世多年,长甚样儿,布都早忘了,又怎能与兄长见面?”
“哈哈!”李肃大笑道:“贤弟才醉了,某说的是丁原刺史。他不是你义父么?”
吕布一听李肃说起义父丁原,心里不禁有点惶恐,因为他这次可是违了他之命,非旦没有把赤兔马送回给李肃,还违了军令前来和李肃痛饮,也犯了禁酒令。不过,他想到丁原还说过不少李肃的坏话,想着李肃对他的好,不禁又有点不忿的道:“不要说他了。某在丁建阳帐下,亦出于无奈啊。”
李肃自从吕布一来,便看出了吕布神色中的积郁,如今一试,果然试出了吕布似不怎么尊重丁原,如今,居然直呼其名。可见,吕布和丁原的父子之情,所存不多。
现在,已经是劝说吕布离开丁原投效董卓的时候了。
李肃不禁端坐了起来,神色正容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孰不钦敬?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乎?”
吕布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份醉意,再连海饮了三杯,才将肚子里的一些对丁原不满的怨言向李肃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说了丁原的诸般不是,自己在丁原帐下又如何的憋屈。说完后,未了又道:“恨生不能逢明主也!”
李肃见吕布如此,脸上一阴,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可是,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吕布栖身之所?何人是吕布应择之英雄明主?”吕布顺言据席叹气道。
“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大业。”李肃终于把董卓给说了出来。
“董卓?”吕布闻言,心里一惊,酒顿时醒了几分,前不久才战败了董卓一阵,他和董卓是敌非友,如今李肃竟然向自己推荐董卓是值得他投效的英雄明主,这不得不让吕布警惕。
实际上,吕布对丁原不满,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是丁原毕竟都是他的义父,只要有丁原在的一天,他吕布都不太可能再另投他处,哪怕是他投到了别人的帐下,谁人又会敢重用他?谁都怕他又会有重返丁原帐下的时候。
所以,另投他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直都迟迟没有做出决定。也正因为如此,吕布才想凭自己的努力,凭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他到京城来参加万年公主的招亲比武,便是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方式,最终可以绕过丁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名利权势。可惜,却因为刘易让他功亏一篑。
现在,听李肃所说。他不由也有一点心动,因为就目前来说,的确是董卓最有权势,投到了董卓帐下。若能受到重用,那么,其成就自然要比在丁原帐下要高得多。再说了,吕布一直都自视甚高,看到李肃这样的人,都可以做到了朝中虎贲中郎将之职,这怕必是董卓举荐的结果。若是自己。比李肃强上十倍百倍的人,那其官职岂不是要比李肃更高?可是,他现在和董卓是处于对立的立场啊,自己是丁原的义子,董卓又岂会接纳自己?接纳了,又岂会重用自己?
吕布想着,试探了一下道:“某欲从之,恨无门路也!”
“此话当真?”李肃的心里一喜。知道董卓交予自己的任务将要完成了,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问。
“肺腑之言!”
“好!贤弟请看!”李肃说完。没有半分迟疑,把董卓所赐的黄金、明珠、玉器,一一摆放在吕布的面前。
看着吕布不解面带惊疑的神色,李肃去把房门关上,把侍从全都挥退,才对吕布说道:“不瞒贤弟,兄早投入董卓大人帐下,兄的虎贲中郎将之职,便是主公所荐。而对给贤弟之赤兔马,本亦是主公的坐骑。当日,贤弟之威风,董卓大人看在心里,甚为敬佩,所以,便有意让肃和贤弟往来。好让贤弟知道主公对贤弟的心意。此间的黄金千两,明珠、玉器,皆为主公所赐给贤弟。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歌姬美人……”
李肃说着,没有给吕布多少考虑的时间,接着又道:“贤弟你看看,兄之才能,比之贤弟,差之千里,可就是某这样的略薄之才,在追随主公之后,也可官至虎贲中郎将,若是贤弟,怕更要上一层楼,贵为大将军亦不出预料,功名利禄,佳人美妾,皆可在贤弟翻手之间。”
黄澄澄的黄金,透明如流烟一般的明珠,还有碧绿温润的玉带,这些,都直接把吕布击晕了,根本就不用再看李肃口中所说的歌姬美女。
一出手便非同凡响,比之丁原的小家小气,简直就是天渊之别。这还是刚开始,光是眼前的东西,便已经是吕布从来都没有见识到过的巨额财富,比之他现在所有的富财加起来都要多了。黄金不说,光是明珠,拿着这些回去给家里的女人,她们又将会是如何的欢欣呢?还有,自己最喜爱的赤兔马,那可是世上可能仅有的唯一的一匹汗血宝马了,其价值,根本就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说送便送给他了,这时候的吕布,已经完全呆了眼。
当然,此时的吕布,恨不能见到董卓倒头便拜,甘为董卓肝脑涂地。
“如何?若贤弟决意要投董卓大人,那么,兄必会为贤弟引见。”李肃见吕布在发呆,不由催了一催道。
吕布被李肃叫醒,心里便有了决意。
他道:“董公如此厚爱,却叫吕布如何报之?如此便去拜见,无任何微薄之功,布又怎好去见?不若……”
“嗯?如何?”李肃见吕布的神色一阴,他的心里顿时一寒,其实,他的心里,还真的有点怕吕布不答应随他去投董卓,如果这次劝说不了吕布,现在又把话说开了,以后便没有机会再劝说吕布了,而且,最让他担心的是,万一吕布现在见财起意,起了杀人夺货的心,那么他也危险啊,吕布的恐怖战力,他是知道的。
吕布没有就答应话,他沉呤了好一会,才咬牙道:“若要投董公,势不能如此空手而去,你我自小时相识,兄弟相称,当可知道,某现在为丁原之义子,以这样的身份去投董公,你说,董公会重用吕布吗?会信任吕布吗?”
“这个……”李肃答不出来,反正,换了是他,就算用吕布,都会有所防备的,也不用真的尽皆重用,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李肃现在也不好直说,真说了董卓不用重用吕布,那么吕布又岂会去投董卓?可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叫他吕布是丁原的义子呢?
“恐怕,董公也会怀疑我是不是丁原派去诈降谋害他的?这样怀疑来怀疑去的,如何可得到重用?何时才是我吕布的出头之日?到最后,和我在丁原帐下还有什么分别?”吕布此刻的头脑竟然极端的清醒,以他的脑袋,居然也可想到这一层还真的是破天荒了。
“所以……布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吕布像花了很大力气才说服得了自己,恨恨的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某为丁原已经效力了这么多年,为他征战了这么多年,一直来,他都是在利用我的武勇为他攒下无数战功,这么多年来,布都无怨无悔,也没有多向他索要过什么。布自问不再欠他的了,为他做了这么多,今天,某便去借他的人头一用,待某杀了丁原,引军去投董公,兄长你觉得如何?”
“杀丁原引军投董?”李肃雪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感到有点牙痛,想到这吕布居然心狠如斯,敢做这拭父投敌之事。这义父也是父啊,这么做……李肃现在,对吕布也有些害怕了。
“怎么?不妥?”吕布见李肃如此的表情,不由脸色僵了一下道。
“不不不。”李肃赶紧摇头摆手道:“贤弟若能如此,这便是大功矣,此事宜早不宜迟,请贤弟若要做便速决。兄等贤弟好消息。”
吕布杀不杀丁原,又不关李肃的事,今后吕布要背父弑父投敌之骂名,也与李肃无关。反正,把吕布劝投到董卓的帐下,他李肃便立下了大功,如今吕布能够率军去投,那只是锦上添花罢了。所以,李肃自然不会反对吕布这样做。
“好!今天已经来不及了,等今晚某再行事,明天便率军投董公,你看如何?”吕布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看今天已经来不及解决丁原了,只好等晚上再动手。
“行,那就这样,我先去和董公说好,让他做好迎接奉先的准备。”李肃点头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