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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头疼,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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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鲜活的肥鱼被按在了案板上不停的扑腾着。
手持菜刀的王大牛并没有怜悯之情,用刀背狠狠的敲打鱼头处,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的鱼儿终于不再扑腾。
王大牛的手法很利落,先是在鱼肚处划出了一条整齐的口,掏出一些看似肮脏的器官,然后挂掉了鱼鳞,最后在鱼儿的表体处划出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撒上食盐,米酒放入盘腌制。
然后,他开始用米酒,汤,醋等等调制酱汁,放入早已经沸腾的大骨汤,汤汁迅速变色,继而沸腾传出了淡淡的香味。
张小刀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然后赞叹道:“有进步啊。”
可站在张小刀身旁的唐淼淼与法义绝对不会有这种赞叹,他们的口水已经快流淌了出来。
王大牛憨厚的笑了笑,似乎对于小刀的夸赞有些羞涩。
张小刀拿起汤勺,尝了一口老汤,然后吧唧了一下嘴,立刻惹来唐淼淼与法义和尚的不满,于是两人也吵吵着要喝汤,然后再也停不下来。
熬制的老汤被添了水,鱼儿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被放入其,鲜味混合着老汤的味道变为了闻着便会流口水的香味,渐渐蔓延在了这不大的院落之。
黄昏临近,热情的街坊邻居送来了集市绝对买不到的野味。
王大牛也尽情的展现了这两年因为照顾老爹而日渐纯属的厨艺,而这些野味对于常年呆在盛京的人来说,自然是足够新鲜,足够好吃。
晚饭后,不知是吃的太多,还是旅途的疲乏,二姑娘与奶奶便带着唐淼淼回了张小刀安排给他们的房间休息。
而张小刀三人,自然便是喝酒叙旧。
酒是灵隐县的酒,不算烈也不算淡,很是寻常。但人是经过生死后重逢的兄弟,即便酒水在淡,喝着喝着便也会醉。
法义自然是不会喝酒,但不知是夜色太过迷人,还是两人叙述的往事,亦或者他与两人经历的往事太过迷人,总之法义和尚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在他觉得渐醉之时,张家肉铺敞开的大门再次迎来了客人,张小刀与王大牛齐齐看去,然后沉默了下来。
王大牛沉默,是因为刘亦晨回来他根本没告诉张小刀。
而张小刀沉默,则是因为他似乎不知再面对刘亦晨自己应该有何反应。
最终张小刀还是露出了笑容,轻声道:“听闻你去了阳,还以为你没回来。”
刘亦晨笑了笑,带着已有少妇风韵的董瑶步入坐席。
坐席是雅称,实际上只是一张破烂木桌上摆着残羹剩饭,几个人围坐而已。
刘亦晨与董瑶坐入其,张小刀拿出酒水填满,然后道:“好久不见,先喝一个。”
面对张小刀如此坦荡,刘亦晨端起了酒碗,喝下一碗酒后,看着眼前逐渐成长起的儿时伙伴,灵隐县这四位均感心情绪复杂。
张小刀从来没有责怪过刘亦晨哪天夜里没有随自己并肩作战,但他做人做事坦荡,明白刘亦晨虽然当不了兄弟,当终归是朋友,所以拿出了自己的友好态度。
王大牛不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王大牛憨厚老实,但却是一个黑白分明,眼里揉不进沙的人。
所以,即便喝下了一碗酒,王大牛也依旧没有吭声,继续沉默。
“边军混的怎么样?”
“还算不错。”
刘亦晨虽然因为母亲留下的字条成功进入了玄天馆,但也不过只是外管,坐在糕点铺里当暗哨。
他自然不会听闻,张小刀这个名字,更加不知道实际上在盛唐的上层阶级,没有人会不知道张小刀的名字。
所以,还算不错这四个字落入刘亦晨的耳朵便是不怎么样,至少他觉得在边军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张小刀很难混出什么名堂。
“还不错,不错到什么程度?”
张小刀簇起了眉头,问道:“你呢,你怎么样。”显然觉得刘亦晨来这里似乎不是为了叙旧,更像是二十一世纪的老同学聚会充斥着‘显摆’二字。
“我进了玄天馆,不过是暗哨,在一家还算大的铺当掌柜。”
没有志得意满,很是平静淡然,但无疑这种口吻是刘亦晨经过深思后确定的口吻,这样才能显得他混的风生水起,却让人觉得风轻云淡,好生不张扬,却是最大的张扬。
董瑶不知当年的很多事情,笑着道:“在喝一口,真的很想念你们。”
张小刀笑了笑,与王大牛端起了酒碗,再次一饮而尽。
喝完这口酒,张小刀:“今天不提往事,不提前尘,一醉方休吧。”
王大牛拿起酒壶,斟满酒水,张小刀再次拿起酒碗道:“来,在干一个。”
却发现刘亦晨的眉宇间有不悦之色看向了董瑶,董瑶不知他打断了自家相公,端起酒碗,豪迈的再次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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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间人与人关系最为复杂。
虽然是老友相见,但这顿酒喝下来,却没了儿时的四人偷偷喝酒时愉悦与欢快,不知是成长的悲哀,还是人心的悲哀。
刘亦晨是这顿酒最苦闷的那个人。
他曾经开诚布公的与王大牛说过,他嫉妒张小刀,羡慕张小刀。
所以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想着在某方面可以压过张小刀一头。
事实证明,回到县城,张小刀的风头直接盖过了他,即便县城里的人们不知道张小刀混的如何,但张小刀就是张小刀,就是那么他们看着长大的孩,无论如何都会疼惜与关爱。
他再次嫉妒,然后想在这次拜访,用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压过张小刀,可张小刀却说了一句今夜不谈前尘过往,只是纯粹的喝酒。
喝酒立刻就变成了最为苦闷的事儿。
这顿酒直到喝到了深夜,这时无论刘亦晨在提什么怕是也没有人会听,因为大家都喝多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张小刀坐了起来,想着昨夜那顿无滋无味的酒索性一笑,然后开始了洗漱。
在他悉数的同时,阳城的玄天馆坐馆王姑娘也终于来到了灵隐县。
灵隐县并没有给王姑娘带来什么新鲜感,她身后的三十余骑自然也没什么新鲜感,但他们的到来对灵隐县来说便是最强烈的新鲜感。
从县衙走出的周息没有身着官府,但却格外肃穆。
对于灵隐县人来说,他们对盛唐官府不会存在太多敬畏,就像大荒人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什么敬畏一般无二。
周息不同,他始终觉得灵隐县的民风彪悍是因为山野村妇实在知道的太少,因为不知道,所以不敬畏。
他很敬畏,尤其是盛唐的暴力机构玄天馆来说,便更加敬畏。
当他老老实实的来到王姑娘面前时,灵隐县的民团成员似乎都对这群玄天馆的黑衣者颇有敌意。
于是他道:“都散了吧。”灵隐县民团的人这才散掉。
王姑娘没有怪罪,周息带着她进入了县衙,沏了一壶好茶,王姑娘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问道:“有光头来到县城吗?”
周息神色有些错愕,不理解的道:“光头。”
“知道节度使大人遇刺的事情吗?”
“这个,有所耳闻。”
“光头就是刺客的同伙,我们需要顺着这个线索一直找下去。”
周息沉思了片刻后道:“灵隐县开春以来的人流量很大,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光头。”
“应该是一天前到的这里!”
周息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了昨日张小刀的归来,两人还未来得及见面,但周息却知道那个曾经在冬日客栈的小和尚与张小刀一起归来。
王姑娘一生之审问的犯人数不胜数,察言观色的本领更是如火纯清,看着周息的脸色微微变化,她轻声道:“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所以最好如实的告诉我。”
周息也明白这是大事,但却还是说道:“是有一个光头,但我想那应该是误会。”
“是不是误会,我们会查清楚,现在你需要带我去光头所住的地方。”
周息蹙眉,然后道:“好,但你要保证不伤人。”
王姑娘随意一笑:“我知道你的名声,但你也要明白这次的事情有多大,不伤人当然,但如果事实如此,我会杀人!”
嚣张霸道的气焰终于体现在了这位玄天馆坐馆的身上。
周息明白这样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况且他相信小刀一定是清白的,便道:“好,走吧。”
三十余骑于县衙出发,在走过街巷时立刻引起围观。
一路来到张家肉铺门前,众人才明白他们的目的地是那里,于是喧哗开始,嘈杂开始,灵隐县百姓的敌意开始涌现。
在张小刀还是毫无察觉时,李姓将军带着三千铁骑飞驰而来,在游客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将灵隐县出入口全部锁死。
更重要的,大批援军还在身后,今天的灵隐县注定将水泄不通,注定将被围城,被无数铁骑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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