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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大院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守在前堂的金军被二娃率领的突击队击溃,孛堇乌凌噶思谋领着剩下的四五十个残兵守在堂向外放箭阻挡突击队的攻击,而院外的守军也开始拼命进攻,试图重新夺回大院,这使攻打前堂的二娃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他只能先将乌凌噶思谋困住,全力对付从前门涌来的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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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歼敌为要,不要顾及其他!”赵柽带领两个组前来支援,见队员们要逐屋与敌争夺,他立刻制止了,院打烂了还可再建,可他们的队员有限,伤一个少一个。
“是,二爷!”大家答应一声,有王爷这句话,他们便没了顾忌,几个小炸药包被扔进屋,爆炸声惨叫连连,断肢残体四处乱飞。
“点火!”几个人躲在正堂之的木柱后不断放箭,阻止突击队员的靠近,赵柽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在连珠枪的掩护下命人扔进去几个火把,将整个房间点着了,试图顽抗的女真人皆被困在其,不想被打死就等着被烧死吧…
在赵柽这种破坏性的打法下,前堂的敌军很快被歼灭,就连都统额鲁观也未能逃出,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个战场,二娃组织人搬运摆放在堂前的车辆堵塞了大门,建立起一道简易的掩体,终于堵住了金军进攻的路线。而后在围墙上掏出射击孔,在角楼上架起了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将金军的进攻打退,增援西门的金军也被挡在了大院的西侧。
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城门处终于传来了接连两声爆炸,城门被炸的粉碎,两颗冲天而起的信号弹标志着第三组突击队成功抢占了城楼,为增援部队和他们撤离打开了通路。
但是赵柽并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只是行动成功的第一步,要将被救出的宗室和众臣带安全撤离将更加困难,而增援的三旅为了避免过早暴露企图,一直埋伏在距城十里之外的地方。还需一段时间才能赶到,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在援兵到来之前顶住敌人的进攻守住大院。
“属下参见王爷!”布置好防御,赵柽回到后院,燃烧的房屋将院照得通亮,一个人见王爷过来,急忙施礼道。
“陈大人,你受苦了!”赵柽急忙将来人搀起。此人正是陈过廷,王府的旧僚。
“属下没想到还能见到王爷…”陈过廷骤然获救,也是激动万分,老泪纵横,“国遭大难,属下有负重托。不能为国守忠,以致国破家亡!”
“活着就好,留住了有用之身,现在正是用人之时,陈大人何愁没有为国尽忠的地方!”赵柽急忙安慰他道。他也担心老头大喜之下再背过气去,自己岂不失一栋梁。
紧接着。获救的众臣和宗室孙及自己的弟弟们都过来道谢,唯有赵楷戚戚然地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动,此刻他心既有不忿,也有惭愧。不忿的是当日若是自己登上皇位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更不会让二哥儿将风头抢尽,惭愧的是自己号称众皇采第一,学识第一,最后却要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乡野村夫’所救。
“诸位,现在形势依然危急,金军大队人马还在院外,大家千万不可惊慌,一定要听从指挥,待援军到来后分批撤离,老幼妇孺先行,年轻力壮着后行,不可争抢!”现在获救的众人在太后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赵柽上前说道,现在必须给他们这些人立好规矩,免得惹出是非。
“二哥儿,我们都是天潢贵胄理应先行撤离,怎么在他人之后!”这时景王赵杞说道,他在兄弟排行老,如今除了那个一言不发行尸走肉般的郓王赵楷,北行的诸位兄弟便以他为首了,这时站出来说道,本来心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陪父亲前往真定被救了下来,现在却被二哥儿安排在最后撤离,心的感激马上化作愁怨,担心他将自己抛下。
“哥儿,你既知自己还是天潢贵胄就更该明白危难之时当奋勇在前,为社稷而战,而不是去与这些妇孺老弱争抢逃生的机会,苟且偷生!”赵柽说道。
“二哥儿,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我们是皇,大宋需要我们延续国脉,二哥儿如此安排是什么想法吧!”济王赵栩说道。
“佛曰众生平等,何况在危难之时,便是这些你们眼的臣奴才伴随你们到此,而他们落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天潢贵胄呢?可他们抱怨过你们谁吗,你难道忍心抛弃这些人,只是因为他们老弱难行!”赵柽皱了下眉,火往上窜,都什么时候了,还未脱险便摆起了谱儿,但他还是压住了火气冲着两人说道,当然也谈不上好听了。
“若想让你们死,我家王爷又何必涉险来到这里,他只需像康王一样远远的离开原,等女真人将你们全都押送到北国即可,用得着这么费事吗?”路逍遥从王爷身后走出来冷冷地说道。
“大胆,你什么身份,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赵栩虽然离着路逍遥还有几步,但是他也感到了凛凛杀气扑面而来,不由的退后一步说道。
“住口,不要再出丑了,他们说得不错,我们身为皇不能为国守节,不能为君战死,丢了祖宗的社稷江山,要不是诸位臣工一路照拂,只怕早就曝尸荒野了,哪里有脸在他们面前端着皇的架!”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楷对赵栩和赵杞喝道。
“三哥儿…”赵杞和赵栩知道三哥和二哥一向不和,今日却向着‘外人’说起话来了,这令他们十分不解。
“二哥儿,小弟不才。请给我一把刀,我愿与众军一同杀敌。以雪国耻!”赵楷冲赵柽深施一礼说道。
“三哥儿不必如此,你只需听从安排,照顾好众兄弟即可,只要我能活着出去,就一定将大家全部安全救出!”赵柽还礼说道,没想到过去与自己争强的郓王此时却在关键时刻站在了自己这边,看来他还是知道大义,分得清轻重…
赵州城守将额鲁观赶到齐家大院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他的震惊可想而知,谁能想到有人敢在万马千军之虎口拔牙,要将俘获的南朝宗室救出。总是在最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了问题。
城的兵丁虽然经过数次抽调,但是仍然不下万人,额鲁观也知道丢了这些俘虏的严重后果,那不仅仅是让都帅颜面扫地,而是那些皇龙孙们脱困后。必然会召集各军复国,与大金国继续为敌,他们回家的路将更加艰难。额鲁观急忙调集兵将一路要夺回城门阻止他们出城,一路围攻大院,要夺回俘虏。
两个战场虽然相距不远,但是都打得异常激烈。女真人不要命似的发动攻击,好在街道地方有限,他们难以展开大军,只能分波次轮流冲击。可连续不断的冲击也给赵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们只有百人要防守整个院。兵力肯定是略显不足,依靠的只是他们手犀利的火器和优秀的技战术。危机时刻赵柽也要加入战斗。
而城垣上的突击三组人数虽少,面临的敌军虽多,可却比大院的战斗从容的多,他们占据了城楼,居高临下射击占尽了地利,只需守住主城和翁城的连接处,阻止敌军从马道上上城,便保住了城门。金军从城上城下发起一次次攻击,但是都被打退,尸体铺满了城墙,血汇聚成一条小溪顺着马道流下…
“二爷,我们的弹药不多了,不若我们掩护您突围,到城外调遣援兵!”几轮攻击下,突击队的弹药损耗巨大,而援军还没有到达,敌人却不要命的一波接一波的冲击,二娃看形势越来越不利,对王爷说道。
“呵呵,如此时刻我能丢下母亲兄弟,还有你们去偷生吗?”赵柽一边开枪一边说道。
“二爷,我不会说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知道没有您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只要您能冲出去,我的父母兄弟也会得到照顾,属下死不足惜,但二爷却不能!”二娃说道。
“我已经放弃一次了,不能再次放弃他们和你们,否则一辈会心不安,即使活着又有什么味道!”赵柽苦笑着说道。
“二爷,这里有我们,只要我二娃有一口气在,必会护住太后的,您还是走吧!”二娃不为所动,继续恳求道。
“不要再说了,我们谁都不会死,我还要当皇帝,给你封官进爵呢!”赵柽笑笑说道。
“二爷,您要是当了皇帝,封我个门官就行,我天天站在宣和门给你看大门!”二娃面上一紧,他还是头一次听王爷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他还是兴奋起来。
“哈哈,弄了半天就要当个门官啊,这个要求可以答应你!”赵柽大笑道。
“好,属下就给二爷看一辈大门,绝不会再让这些女真人踏入原半步!”二娃抠动扳机,射出一颗弹说道…
………
丑时,王衡在城外率三旅两个指挥阻击着平棘城金军,为了确保敌军无法追得上先一步撤离的突击队和救出的俘虏,他在赵州城阻击敌军两个时辰,接到撤离的信号将洨水渡口的浮桥炸毁后才追了上去。
赵柽率领突击队并解救的最后一批俘虏离开赵州城后,迅速赶到预定的五马山寨的接应地。第一批人员已经先行离开的情况下,赵柽将他们找来十余辆大车运往集结地,他领着突击队和一个都的龙骑断后。
当他们赶到集结地时,自高邑和柏乡救出的被俘人员及财物也都陆续赶到,随着队伍的壮大,他们再次弄来一批大车,此时不仅有马车、驴车,还有牛车,浩浩荡荡的赶往赞皇,两翼由五马山寨派出的义勇沿途护送,此时车辆已经达到了百辆之多,车队绵延近十里。
而此刻不仅被打散的金军集结起来追击,其余各州县的金军也纷纷在途拦截。如此大规模的行军队伍加大了穿越敌占区道路的难度,可只要通过这十五里的地方后就能进入山区。那里是义军控制的地区,金军阻截的可能性就会大幅下降,而就算金军实施了追剿,大批义军也足以击溃他们。
赵柽下令在道路的两段建立路障,突击队员则骑马赶到道路的西头五里出提供警戒。大部队在寅时开始穿越敌占区,幸运的是金军只在州县治所驻扎了军队,义军控制了整个乡村的地区,这相对保证了突击队和回撤人员的安全。在天亮时。五马山寨派出的大队接应人员赶到,而各旅完成任务后也纷纷撤回,尾随而来的金军不敢再追,眼看着大队人马隐于群山之,至此营救任务圆满完成。
这次营救行动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胜利完成,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翰离不的大军将注意力放在了真定府,当他们得知消息后。想回军也已经来不及,而更有打援的近卫一旅控制了狭窄的通路,一时想通过自然不是短时间能达到的。而赵州城的额鲁观部虽然可能给突击队造成大麻烦,但是赵柽根据可能出现的情况作出了相对的部署,得以在战斗展开后,突击队和俘虏并没有逗留太久便撤出了城。
另外此次行动不仅解救了太后和妃嫔。还有十多个皇,数百名宗室人员,还有十多名不肯向金军屈服的大臣为大宋保留了一丝争气。而柏乡和高邑两城也救出了数千名工匠伎人,他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攻破两城后获得了大批财物和粮食。正好可以补充军资和用于流民的安置及重建。
不过此次行动也有遗憾,太上皇赵佶没有在赵州城。这个最具重量级的人物被翰离不带走了。再一个是赵州城储存的大量金银珠宝和历代典籍未能抢出来,十分可惜。令人难过的是当初从汴京出发时几队人员有一万二千多人,可被救出来的只有八千余人,短短几百里路就有四千多人死于途金军的折磨!
但是在战术上这是一次十分成功的行动,一百三十命突击队员只有五人阵亡,十一人受伤,其它各部也损失轻微,给金军却造成了较大的损失,更为重要的是众多宗室人员的获救,打破了女真人灭亡赵宋的计划…
“国不可一日无君”,习惯了有皇帝的生活,一旦失去叩拜的对象,精神上的失落与彷徨更令士民心发慌。张邦昌被迫宣布退位,把自己降为尚书左仆射,率百官上表请赵构即位。孟氏这位“传奇皇后”手书一纸命令,公告天下,说赵构已经是大宋新皇帝了。跟随赵构一起勤王的两位副元帅汪伯彦和黄潜善,这两位仁兄看到形势突变后,也极力要求赵构称帝,延续宋国的国脉。
这是非常离奇的事,新皇帝本人对此倒尚未认可,众人已经准备把他当皇帝了,赵构等到韩世忠、刘光世等一批将领来投之后,他感觉自己实力已经够了,才正式同意即位。此时金军已经离开了河南,他便准备领兵回京。
在当时的特定历史条件下,赵构称帝是唯一能挽救宋国命运的途径,赵构称帝名正言顺,没有任何问题。金国撤军后,黄河以南就已经没有金军的势力范围了,即便是河东、河北两路,金军也仅占有太原、真定等十几个州府,仍有大片地区不肯向金军投降,至于宋朝的财赋重地东南地区和精兵所在的关地区,甚至都没有受到战火波及,可以说复国的基础尚在。
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曹勋却受赵柽的差遣来到了济州,向他转达了太上皇的旨意,并送上带回的信物。其有赵构母亲韦贤妃的一块绣一只黄莺拭泪的白纱手帕;邢秉懿是一只当年康王为她打造的金耳环,造型是一对展翅蝴蝶,栩栩如生,俗称为“斗高飞”;田春罗和姜醉媚则是去年康王出行时,乔贵妃所赐的金钗和项链。
赵构一看哪里不识,这些都是自己老妈和老婆的随身之物,但是他却没有当场表态是否遵诏,听从秦王的号令。有时皇帝的宝座就像春晚上冯巩和牛群的那把魔椅,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在金营表现非常出色的那个赵构果然一云不复返了,现在只剩下这个从各方面看都越来越像他父亲和大哥的赵构了,不愿到手的权力在飞走!
于是赵构安置好曹勋后,便命人请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位智囊商议如何处理这突发的事件。那两人也都是一阵沉默,此事颇为棘手,秦王持有太上皇的衣带诏,无论从效力还是正统上讲都高于孟太后的诏书和张邦昌伪楚的让位诏书,但是他们都不想放弃这到手的拥龙之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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