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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对黑岩苗寨的人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个寨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在黑岩苗寨生活了一段日,那些普通黑苗人,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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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整件事情上是否无辜,我并不知道,可在那些被困的日里,这些人的生活我是一清二楚的,和普通勤劳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由于寨本身缺少耕种的土地,以及本身闭塞,他们的日可能更加辛苦一些,除了耕种一些薄地,饲养家畜,很多时候还要出去打猎。
对于我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表现的多恶毒,混熟了之后,常常还是会给我一个微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几句。
对于师父站出来,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眼,这一千多个苗人,守在这里,尽管手有枪,也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拿着的只是一些猎刀,棍,就他们这样的装备和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开战,就算是仗着地利,也是必死无疑。
在其,我还看见了十几岁的少年,脸上的稚气都没有退去。
也就在这时,师父说话了:“烈周,你们寨那些老妖怪怕是没有料到我们那么快就来了,仓促之下派你们来抵抗的吧?”
烈周望着我师父,眼倒是没有多少仇恨意思,有的只是无奈和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单手紧握着腰间的大刀,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在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补周,他面色有些苍白的站在烈周的身后,显得有些害怕,一直以来补周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王,嚣张而蛮横,这种样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见到他这个样和即将面对的命运,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爽快的感觉。
补周也看见了我,在沉默的对持,他有些发抖的挪动了出来,对着我,小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跟如雪说一声,我不能娶她了,但还是喜欢她的。”说完后,脖一缩,又退了回去。
这一幕原本是好笑的,可我笑不出来,我是彻底看出来了,这补周原来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可是在他心的如雪竟然给了大如此大的勇气,敢在两军对持的当口,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话。
我没有出言讽刺他什么,而是面对着他希翼的目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也许你们不会死。”师父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忽然语出惊人。
我心震惊,望向了师父,莫非师父还有保全这些普通人性命的办法?和我同样震惊的还有大多数人,但师父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这种时候并不会有人对师父的决定提出质疑。
烈周眼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但同时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希望,他也知道,师父说的只是也许,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条件,他看着师父,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仿佛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身前倚,半靠在马脖上说到:“这里虽然偏僻的紧,但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与世隔绝之地,为什么不跑?”
刚才才说不会死,现在又问为什么不跑,烈周显然没从师父跳跃性的思维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说到:“你们要对付我们寨,我们是知道的。想跑也是想过的,但这出了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全部都被部队以各种名义包围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你原来是知道的啊!”师父脸上带着笑容,如此说到。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国家早就布了天罗地网,就是要来个关门打狗,这寨里的人除非是一头扎进山林,再不出来,否则绝对是一个人都跑不掉,但就算是扎进山林,在事后拉网式的搜捕,也休想跑掉。
那个恶魔虫的可怕,相关部门的人是知道的,这次行动根本不可能允许有一条漏网之鱼,为整个国家的以后带来不安定的因素。
“姜师父,你一直是我们寨的监管人,我自问对你还是有几分敬重,你徒弟被奉命抓进我们寨,我自问也是以礼相待,你是要在大战前玩弄我烈周吗?”烈周忽然不
忿的开口。
“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师父说话间,目光搜寻了一番,然后才说到:“烈周,你这个寨主也恁得可怜,带下来的全是普通的族人,蛊苗,巫苗可是一个都没有,是派你下来当炮灰了吗?我想问你,这黑岩苗寨到底还是不是黑岩苗寨?它是你们黑庙的黑岩苗寨,还是变成了那些老妖怪和有心之人的利用工具?”
我曾经就听闻如雪说过,高宁也暗示过。黑岩苗寨其实内部不合,已经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以烈周为主的普通苗人,一部分是那些老妖怪和蛊苗,巫师等等高层。
毕竟不死不是人人享得,无端沦为他人之下的利用工具,只要有些思想的人都会心生不忿吧。像别的生苗寨,不论蛊苗,巫师都是守护寨的所在,而从来不是高人一等的特权阶级,寨有难,首先站出来的就是这些人,而不是普通的族人,这黑岩苗寨倒好,普通的族人成了拦截我们的炮灰。
“姜师父,你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吧。”听闻我师父的话,烈周脸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一下,显然师父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了。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在外面自然有部队等着你们。有罪之人,国家会给予惩罚,无罪的人,也会让你们继续生活下去,你们可以毗邻月堰苗寨,建立你们新的寨。国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们黑苗人灭族,烈周,你看如何?”师父认真的对烈周说到。
烈周表情一变,神情有些愤怒,他望着师父说到:“你要我烈周当叛族之人?”
“叛族?”师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然后才手一指,指着山顶的方向说到:“我一直以为叛族的人是他们,怎么成了你?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用全族人的性命来保卫叛徒!黑苗人在我眼里,虽然是一族好战,手段激烈的人,但从来也是光明正大的人,你自问,由于某种虫的出现,你们黑苗一族变成了什么样?传承的蛊术抛弃了,全部变成了围绕那虫衍生的蛊术,巫术没落了,一切的心思都在那个虫身上,你们还是黑苗人吗?你们怕是变成了虫的奴隶!”
师父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而烈周根本无从反驳,而寨里族长和某些老妖怪的矛盾也不是他这一代才存在的,说起来,已经有上百年了,师父的话无疑点燃了他心的积怨。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他身后的族人说到:“姜师父大家也不陌生,他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是要留下来死战,还是选择姜师父的办法,大家给个意见吧,愿意走的就举起右手,如果是大多数人,我烈周就算背着骂名也把大家带出这里。”
烈周的话刚落音,师父忽然就大声吼到:“如果在这里有一个人反抗,有一个弹打出来,就绝对没有再选择的余地。”
这话师父用上了吼功的一种,滚滚而来,充满了压抑的威慑力,让听见之人心都不免颤抖,随着师父的话音落下,特种部队的士兵都无言的拉开了枪栓,‘跨啦’一声声枪栓打开的声音,带来的压力也不比师父的吼声来得小。
师父就是要逼烈周选择!他也怕这里面有顽固分,故意给他们压力。
果然,在这种压力下,有人开始举起了右手,甚至有人吼到:“我死可以,可是把我们的女人,孩都赶下来,他们没有把我们当成族人!”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在人群的间原来还围着妇人与小孩,原来这弃真的是弃得一丝不留,怪不得百年来,这个寨,矛盾会积压的如此之深。
但换一个想法,如果有一个人触摸到了长生的门槛,那对那个人来说,除了长生也就没什么是重要的了,能利用的就利用,能抛弃的也就抛弃了。
这个人的喊声,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当下很多人都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这时有人问到:“什么有罪的,有罪的会死吗?”
这一个问题,又使很多人犹豫了起来,原本兵不血刃,就可以解决的一场战斗,难道又要生出变故?
此时,是下午3点2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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