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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林的夜里,时间过的总没有个概念,这样忙活着,刚静下来一会儿,一弯清月就已经挂在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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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还在‘咕噜咕噜’的炖着,老张说狍肉韧性儿大,得连汤带水的得多炖会儿,说话的时候,他把那些‘下水’收拾了,找了几节枯枝,把那些‘下水’穿上去,立在了火堆的旁边。
我搞不懂这是在干啥,就问老张:“这些下水不吃,扔了就好,立在旁边是要干啥?”
“敬山神,打了大一点儿的猎物,就不能吃独食,这些内脏什么的,是要敬山神的,有了感恩之心,敬了山神,山神也得护着咱们。”老张答得简单。
可是,真有山神来吃吗?我心里犯着嘀咕,但对于别人的信仰,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一行人安静的守着火堆,随意的聊着天,在喝了两杯热水以后,狍肉总算炖熟了,连汤带水的盛在饭盒里,热呼呼的趁热就开吃,狍肉嚼着韧性大,没有什么腥臊味儿,肉丝比一般的肉稍微粗一些,连汤带水的吃着,异常的好吃,以至于在很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一顿炖狍肉,都觉得这几乎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肉之一。
吃过晚饭,收拾了一通,由老张先守着夜,我们三个就去帐篷里休息了,毕竟出门在外,讲究不得那么多,如雪也和我们挤在一个帐篷里,心清静,其实倒不用特别在意形式的。
白天赶路很累,我以为我也会像往常一样很快就陷入深睡眠,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心事,翻来覆去的,只是浅浅的睡了一会儿,就再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时间,也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如雪在帐篷的里侧睡的香甜,承心哥脸上盖着一本书,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养魂罐里安静,估计吴老鬼也休息了,我没想着打扰他们,既然睡不着,我很干脆的就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老张还守着火堆,一手拿着旱烟杆,一手捏着一袋酒,他很负责,没有打盹,很是精神的守着周围,偶尔喝一口酒,或者吸一口旱烟。
见我出来了,老张也没多意外,朝着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在老张身旁那块石头上坐下了,老张把旱烟杆递给我,说到:“夜里寒,抽口?”
我也不推辞,接过来就抽了一口,结果抽的太狠,连声咳嗽了好几声儿,就和那时候,师父逗我,让我抽旱烟时一样,我还是抽不了。
老张也不介意,就是连声笑,把酒袋递给了我,我喝了一大口,身一暖,守着火堆,倒也不觉得这外面有多冷了。
在清冷的夜色下,我就这样随意的和老张聊着天,却不想吴老鬼过了不久,也飘了出来,它这鬼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聊天,一听了,就忍不住来凑热闹。
有吴老鬼在的时候,永远是不寂寞的,它太能吹,吹得我和老张一直笑,时间倒也好打发。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我的困意稍微有点儿上涌,看了看时间,离我守夜的时候,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我刚想说去睡会儿,却不知道怎么的,一下身上就起了一窜鸡皮疙瘩。
这绝对是我的灵觉感应到了什么,我太清楚这种感觉,忍不住就开始四下张望,却发现举目四望都是黑沉沉的老林,哪有什么异动?回头一看,吴老鬼脸色也不对劲儿,或者是怕惊到老张,吴老鬼悄悄的给我比着手势,意思是那边,那边不对劲儿。
我这才想起,如果论起灵觉预感方面的本事,吴老鬼比我强悍,难道不对劲儿的地方是从那边来的?我只是单纯的起鸡皮疙瘩,但我没感觉到什么危险,所以我不懂声色,一边有意无意的和老张扯淡,一边用眼神儿注意着那边。
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的预兆,一直注意着那边的我,猛的就看见,从那边林里走出一个身影,穿着一身大红袍,再清楚不过的身影。
老张为我们选的扎营地儿是在一个背风的小山坡上,稀稀疏疏几颗树,下面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我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却至始至终没看我一眼,就是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而
且就是朝我们这方走来。
我故意喊了一声老张,老张朝我这边望了一眼,以他的目力,这么近的距离,加上显眼的大红袍,怎么着他也能看见下方的身影了,可是他愣是没反应,反倒是问我:“啥事儿?”
我没话找话的应付了一句:“朝那边走就是深林了吧?就是想问问。”
“嗯呐。”老张应了一句,或者是有些困了,加上我在外面,他心神放松,在应了一句以后,就在火边有些眯眼的打起盹。
我明白是咋回事儿了,那个身影绝对不是人,我修了那么多年,灵觉预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就算不开天眼,那个灵体要是够强,就能影响到我,让我‘看’见。
至于吴老鬼更不用说,它本身就是鬼魂,咋能看不见?
只是我没感觉到敌意,趁着老张忽然打盹,我对吴老鬼示意稍安勿躁,却好笑的发现,吴老鬼早就躲在我身后发抖了,这个家伙,自己本身就是鬼,怕个什么劲儿啊?
懒得去理吴老鬼,我从老张手里拿过酒袋,一口一口的喝着,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根儿烟,这也算是一种放松,然后就这么看着那个红袍身影一步步的走进。
只是它越是走进,我越是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夜色我看不清楚它的脸,但是我分明能看见它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官袍,我历史学的不好,认不出来这该是哪个朝代的官袍,是几品官袍,代表着什么,心里还在暗自猜测,莫非是一个死了都还想着做官儿的执念鬼魂?
可是下一刻,在它离我还有十米距离不到的时候,它刚好抬了一下脸,我就彻底震惊了,那是什么啊?!靛青的一张脸,两颗大獠牙,火红的头发,支楞在那顶显得有些滑稽的官帽之外,异常的狰狞!
但是因为它脸上的线条又异常的刚硬,反倒又显出了几分憨厚,仔细一看又不是那么吓人了。
可无论如何,这绝对是我认知以外的东西,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也没做啥敌意的举动,只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灵觉,我真就没感觉到它的敌意。
吴老鬼早就抖的不成样,看那声音离我们不到5米了,它声音发颤的小声说到:“没没见过啥官袍是是这样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起来吴老鬼就是个古人啊,它对这些的认知肯定比我深,我才想起去仔细打量一下它的官袍,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也不过来,就蹲在老张支着‘下水’的地方,一手抓出一个‘虚影’,开始大吃大嚼起来,吃相看得人心底发颤。
内脏藏五行精气,要说生物的阳气,当然是藏在内腑里,不然阳气外泄那还了得?除非是阳气重的人,自然的外泄,还有退避恶鬼冤魂的效果。
我太明白了,那身影抓出来的其实是一团内腑里还没散尽的阳气,精气,只是也不知道是啥恶趣味,非得化成这血淋淋的吃相,吸一口,吸走了不就成了吗?
但此刻,我的心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明白这个身影是个什么东西了,看它吃老张的贡品,看它穿的那身官袍,正印着山纹,我就知道了,这家伙是老张口的山神!
是我刚才糊涂了,压根儿没想起这一茬,想想吧,佛寺里那些山魈山神,谁不是这模样?道观里要拜守山之神,那些山神也大多是这模样,长相凶恶!
人们常常分不清楚土地和山神,以为那矮个白胡老头儿也是守山的,那才是个错误!
我没想到我能看见一个‘小神’,所以脑里一时也反应不过来,我感觉不到它用多强悍,论实力,比起我遇见过的最强悍的敌人——小鬼,差多了,但人家好歹有个‘神位’,我敬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下,我站起身来行了一个道家之礼,吴老鬼也是,山神见了,那眼神儿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友好,但没啥反应,仍然是大吃大嚼。
我拿起酒袋,说到:“既然来了,哪有不以酒待客的,喝一杯吧。”
说话间,我把酒倒了一些在地上,老张仿佛越发的困顿,打盹儿竟然发出了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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