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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好奇下,我飞快的走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睡在窗下那张大床上的陶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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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躺着,身上盖着一张薄被,呼吸一看,咋一看,睡得平和舒适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朝着屋内走了几步,我就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普通人来这里,或许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修行之人对各种气息特别敏感,更何况是我这种灵觉出色的人,在那一刻我发现了这屋里的气息不正常。
路山倚在门边,对我说到:“你感觉到了吧?”
“嗯,这屋里充满了外泄的纯阳之气,更糟糕的是随着陶柏的呼吸一收一放,只要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人,都知道这与陶柏有关。”我尽量语气平静的说到,但心里却已经是震惊之极,一个功力深厚的修者,可以做到气息气势内敛,更进一步,就可以做到收放随心。
陶柏这个情况应该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纯阳之气,导致气息外泄,但夸张到这个地步,几乎布满了整个屋,却是少见。
“其实这种情况我是有防备的。”路山走过来,指着屋的一角,在那里刻画着特殊的符,路山接着说到:“在那里,那里,那里也有!这种符是为了防止气息外泄的,也算是我这一脉的不传之秘可也只能做到不让这些气息传出屋外这个程度了。一切异相,都要等陶柏醒来才会恢复。”
“嗯。”我随口应了一声,陶柏身上的秘密比路山的秘密还让人好奇,联想起他在万鬼之湖战斗的种种,倒也可以解释的过去。
但就算如此,也总是觉得这个人特别啊,他不像是一个修行有成的高手,在平日里却可以气息内敛到我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却不想在昏迷的时候,却是这般模样。
看着我思考的样,路山走到了我身边,说到:“承一,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很好多,知道了会活得很累很累,真的,就像我。”
“就像你?”我看了路山一眼,莫非他的平和内敛深沉都是这种苦累磨练出来的?
“是的,就像我。”路山苦笑了一声,然后说到:“看吧,进了屋你都能感觉到不对劲,更何况江一?如果他在想进一步探查的话”
说话间,路山走到了陶柏的床边,一把掀开了陶柏身上的被,我一看之下震惊,我发现陶柏被被盖住的地方通红一片,是非常夸张的红色,就如同一团火在燃烧,那些红色还隐隐的流动,就如羽毛的纹理,看恍惚了,还觉得陶柏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红光。
“这个情况算不错了,在最开始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这样通红,跟煮熟了的大虾似的。如今四肢上和脸上的已经褪去了。”路山说到。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情况?”在万鬼之湖的时候,陶柏还算正常啊。
“就是在万鬼之湖的时候,他的魂魄从光柱里出来以后,就开始了。只不过你们没发现而已,他这样的发作,一般是从胸口开始,蔓延到全身,然后又慢慢的褪去,缩回至胸口,最后才恢复正常,在万鬼之湖只是开始,所以你没发现。后来你昏迷了,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身上大部分地方就已经这样了,好在那时还没冲上头脸,到省去了我一些麻烦。”路山苦笑着解释到。
这是什么怪症状?我从来闻所未闻,但想起了陶柏的种种,还有后来引来的朱雀之力,我还是忍不住喃喃的问到:“他是人?还是朱雀?”
这个问题很傻,陶柏明显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朱雀有可能存在吗?即使存在,估计也和传说的龙一样,根本不可能在这片空间。
但面对我的问题,路山却认真了,他对我说到:“事实不是你猜测的那样!没有朱雀,哪来的朱雀?”说到这里,路山的态度有些激动。
我不明白路山为什么那么激动,说实话,这根本就不像路山的处事风格,估计他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波动,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到:“承一,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看这世间这么多出马仙,真真假假,世人分不清楚。可我们总是知道的道家人虽然出于很多原因,从来不去招惹那出马仙,但心里还不清楚?出马仙也是人,难道你能说他们是一条蛇?或者是一只黄鼠狼?”
路山这话别人听来,或许是莫名其妙,和我们要谈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可我知道,这已经是路山给我的一点儿答案了,这个答案模模糊糊,不能深究。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陶柏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点头,拍拍路山的肩膀对他说到:“这个忙我会帮,而且陶柏这孩不错,且不论他是人,就算他真是朱雀,我也当他是陶柏,尽管我这人想象力异常的缺乏,不太能接受这世间有朱雀的事实。”
路山望着我笑了,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深切的感动,他反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去前面的大院儿吧?别人等久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该说了。修者脾气怪异的,自视清高的可有不少。”
“那也是。”我也笑着说到,然后和路山一起走出了这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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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不喜人情应酬,特别是一屋陌生的人纷纷装着熟络,互相嘘寒问暖,扯淡一阵儿,就好得跟生死兄弟一般的这种,我更是从骨里应付不来。
但人情应酬这种事情,却是这世间最无奈的事情,毕竟人是孤独的群居动物,既有自我防备,希望保持安全距离的天性,也有群居交流的社会属性,所以这件事是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除非已经彻底的避世清修。
修者的圈在普通人眼看来神秘,事实上这人情应酬和世间普通的也没什么不同。
我有些晕晕乎乎的,应付着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这个脉,那个门已经让我的大脑险些卡壳,更别提那些名字法号,就算我出色的记忆力也开始打结了。
就如路山所说,热闹,真是热闹啊!一两百人挤满了这个院,就跟当初湖村避难时的情景差不多。
路山那是内敛,才形容的热闹,照我心里来说,这里已经是嘈杂了。
不管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在修者这个极其讲究辈分的圈里,还是一个小辈,而且代表的是不入世,几乎可以算上是他们眼神秘的老李一脉,所以不管我怎么崩溃,还是得堆满笑容,接着一个一个的应付下去。
承心哥就站在我身后,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同情’,有我出面,其他人得以解脱,早就找了理由,避开了去,就承心哥还留着,按照他的话,是想看看我这个‘山字脉’的大师兄怎么受苦受难。
这样的交际应酬几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说些有的没的话,都让我口干舌燥,直到快开席了,人们才纷纷从我身边散去,趁这个空挡,承心哥递了一杯茶水给我。
“没想到我老李一脉一向低调,终于由你这个第三代大师兄创出了一个热闹的名声啊。”承心哥笑嘻嘻的在我旁边说到。
“你是在幸灾乐祸吧?你明明知道,我们一向不怎么与圈里的人交往,就算今日热闹,明日散去了,我们也不会因此就真的走入了圈。”我放下了手的杯。
“是啊,我们一向不怎么与圈里的人接触,就算接触也是与人为善。可是有些人不一定是这么想的。”承心哥的话像是有所指。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仔细想来,除了一些事情本身的纠葛,真正稍许针对我老李一脉本身的,说起来只有肖大少爷那一脉,莫非还有别人?
“你别回头,就装作无意的看看,在西北角,有一个小盯着你,我一直在悄悄的观察他,从你出现,他就一直盯着你,快俩小时了。如果不是他那目光实在不怎么友好,我都以为他爱上你了。”承心哥笑着小声的对我说到,一边说,一边给旁人打招呼,让承清哥他们出来,快入席了。
“是吗?该不会是爱上你的,你赖我身上了吧。你知道的,你一男狐狸,男女通杀的。”我也小声的和承心哥开着玩笑,但是目光却装作不经意的朝着西北角看去。
就是这般不经意,我也直接撞上了一个目光,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这真的如承心哥所说,有人在一直观察我。
当我和他对视的瞬间,我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他就立刻转开了头去,但我心却一下想到了之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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