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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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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破木屋所在的山坡一面是有些陡峭的悬崖,悬崖下是已经结冰的黄河水,只有那靠近木材调运处的缓坡,才有一条小道儿上去。
一把手带着所有的知情人,一直就在几里之外的小道守着,一是怕再有人上去,二是怕再出一条人命,三是寄托了希望在狗剩儿身上,如果他不行,这事情的后果
这三个原因加在一起,就算这是一个冰冷的雪夜,就算站在这里也感觉到无限的恐怖,一把手还是带着人坚持留下了。
时间是那么的难过,可是时间却从未停止,一把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来回踏了多少步,抽了多少烟,直到他伸手再去摸烟盒儿,已经空了的时候,这才发现东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冬天的早晨总是来得晚许多,这样的一丝白,说明时间至少已经接近7点了。
狗剩儿还没下来么?一把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打算着,是不是要上去看看?但他实在没有那种勇气,而且周围也没人有那种勇气。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一把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个时候是刘二爷站了出来,下定决心般的对一把手说到:“要不,我上去看看?”
一把手有些感动的看着刘二爷,既没说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实在怕再出一条人命,就那尸体诡异的模样,多了还怎么混过去?
就在一把手犹豫的时候,有个工人惊喜的喊到:“看,那边儿是狗剩儿下来了。”
一把手和刘二爷抬头一看,果然不是那狗剩儿下来了么?
此刻的早上,雪后初晴,天已经完全的亮了起来,刘二爷心一辈也忘不了狗剩儿下山时的那个模样,背着双手,一步一步稳稳扎扎的慢慢走下山来,地里是雪,背后是初晴的阳光他很淡定,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的沧桑高人呐!
这就是刘二爷心的想法,那种淡然,那种悲天悯人的神情,那不是高人是什么?
从那一刻开始,狗剩儿是高人的想法就已经定格在了刘二爷的心。
再后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起来,按照狗剩儿的吩咐,连同那栋破木屋也被一起烧了他说尸体在木屋里!
之前不敢随便烧尸,怕得是烧了尸体,有冤魂不散,但既然狗剩儿说解决了,大家巴不得烧了尸体,毕竟天塌下来有高人顶着狗剩儿就是那个高人。
除了最初发现的几个人以及惨死的魏大汉,没人看过再看过那具尸体,但所有人包括刘二爷都深信不疑,尸体是被烧掉了因为在那一夜以后,这件事情就真的彻底平息了下来,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出于多种考虑,狗剩儿被一把手弄到了木材调运处上班,一开始狗剩儿并不是太愿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就愿意了,只是有了一个奇怪的要求,那就是他说以前没过过上班的日,如今上班了,是一种新生般的全新生活,所以连名字也改了吧。
于是一把手就亲自为狗剩儿改了一个大名——林建国,然后这个小镇上就再没有逃荒者狗剩儿,只有那个木材调运处的工人林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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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听完整个故事的老太婆煞白着一张脸,还是不太肯定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难不成我还会编个假的来吓你?”说完了整个故事,刘二爷的心也轻松了不少,他的语气很平静,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让自己最亲近的人相信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你是说曾经有一个鬼来到了咱们屋里?就站在咱们的炕前?”老太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靠刘二爷近了几分,她想着都实在害怕。
刘二爷安抚性的拍了拍老太婆的背,说到:“事情这不都过去了吗?你就别怕了我就是想说,这世间吧,很多事情是咱们普通人琢磨不透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高人,就算不是巴结别人吧,也想情不自禁的亲近亲近,以后身后事儿如果他肯来操办,去了以后也会少受些苦,多一些念力加身。你看你,现在还敢乱说话不?”
老太婆一听,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忍不住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说到:“看我这嘴,高人不会和我计较吧?”
“人家是高人,咋会和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婆姨计较?你宽心,只是以后不要轻易的”
“哎呀,肯定不会了!看来这木材调运处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让咱们儿去了!还有啊,你可得好好的结交结交建国,不然明天叫他来咱们家吃饭?我给他做肉臊面?”
“你别瞎操心了”
刘二爷和自己的婆娘谈话间,外面的夜色已经渐深,在院外就只能听见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已经没有再激动和争吵,相反变得温情和平和,刘二爷家短暂的小风波,在说出了某个被埋葬的秘密以后就彻底的平息了。
而在镇的边缘,那个破旧的窝棚里,林建国已经再次吃完了一大碗面,洗好了锅和碗,收拾干净了屋,坐在他那张破桌前面发呆。
油灯跳动着,配合着从缝隙里照进来的月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的有些空洞的眼神儿,又会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就这样呆坐了十分钟,林建国忽然叹息了一声,然后从上衣里摸出了烟盒儿,为自己卷了一支烟,叼上了。
当烟雾吐出的时候,他的口仿佛是念叨了某一个名字,可是声音轻的又像是他根本没有念叨什么,只是一个错觉罢了。
“抽完烟,就去睡了吧。”林建国忽然这样开口自言自语的说到,并且已经开始铺床了,一个人住的久了,也就习惯了自言自语。
“这个季节就不用烧炕了,还能抗的住,这个窝棚也不错啊里面还有个这么好的炕明天”林建国持续的自言自语,他当然不知道此刻镇上又响起了有些急促的脚步声,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有些白白胖胖的二把手。
此刻的二把手表情有些惊慌,布满脸上的热汗冒着热气儿,在深秋的天气里出那么一身儿汗,只能说明他跑得有多么的急。
他们并没有直接找到林建国,因为林建国这个人不好接近,整个镇上只有刘二爷和他关系最好,而且刘二爷也是当年的知情人。
‘嘭嘭嘭’的敲门声回荡在刘二爷家的院里,刚刚才和老太婆聊完,准备睡下的刘二爷很是疑惑,这夜已经深了,还有谁这么晚来找他?听声音还很急的样!
这样想着,刘二爷打开了门,看见的是二把手那惊慌的脸。
“刘二爷,又捞起来一具尸体。”二把手开口就是这样的话,刘二爷的心开始猛地往下沉去。
可他还能勉强保持着镇定,咳嗽了一声,先把二把手等几个人迎进了屋,他说:“进屋说。”
“不进屋说,就在这里说。”二把手很是着急的样,在他的身后,是几个木材调运处的高层,也勉强算是当年的知情人,可二把手还是颇为顾忌,他没有大声的声张什么,而是趴在了刘二爷的耳边,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刘二爷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其实从林建国到木材调运处上班以来,木材调运处这个地方就很神奇的很少再捞起过浮尸了,林建国来上班的两年多,总共也就遇见了三具普通的尸体。
从二把手特意这么赶过来,说起捞出了尸体这事儿,刘二爷就心知不简单,不是来找他做法事的了。
他原本是抱着这样的希望,才勉强冷静,让二把手进屋说。却不想事情哪能尽如人意?
这一次,又飘来了一具诡异的尸体,和上次那具女尸一样,是抱着一根粗壮的木头来了,而这一次是一具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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