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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匪这次偷袭战线拉的太长了,周路一路向山谷深处潜去,这一路上,周路的偷袭不知将多少鹰翼军兄弟从激战解脱出来,让他们有余暇去加入别的战团,鹰翼军的力量在山谷渐渐地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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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山谷深处,厮杀却更惨烈。
周路的身影如一只胖胖的披着羊皮的狼,用欺骗与迷惑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敌人蚕食着。
“嗖!”
又一箭将一个悍匪从背后射杀,那个悍匪咬牙切齿死不瞑目地倒下,对面和他战斗的猎狐军战猎被一篷鲜血喷了一脸,倒呛了一口气,一下傻眼了。
“怎么回事?”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旁边一个满脸刀疤的沙匪激灵灵反应了过来,那个胖是他妈的奸细。满脸刀疤的沙匪呜哩哇啦地怒吼着,张牙舞爪地向周路那个方向扑去。
“王八蛋!”
他的眼睛都红了。
从来都是他们杀人不眨眼,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欺负过,穿上我们的衣服偷袭?血债要血来偿!
这个沙匪甚至连对面的猎狐战猎都不顾了,提着刀在周路后边疾追。
周路慌张着一扭身,吱溜一声就向远处跑去。
那个猎狐战猎看到胖遇险,眼睛瞪圆了向前边的沙匪追去,那个胖射杀了一个沙匪,一定是自己人了,胖在战斗帮他杀了敌人,他可不能看着沙匪将胖杀掉。
三个人一前两后从山谷直穿进去,一个胖带着一个沙匪一个猎狐军,三人全都跑红眼了。
眼看着前方的那个胖一晃身拐进了一条荒芜的小径,前方是一堵高耸的山坡,在这里,几乎就是死路一条,那个沙匪心狂喜,挥舞着骨矛直冲了进去。
后边的猎狐军也一脸狰狞地冲了进去,奔到拐弯处狠狠地加了一把劲,他要抢在前头将胖救下来。
周路在山壁前霍然转身,一张弓被他陡然拉圆了,一弓搭上三箭旋身而射,流星三矢如一簇灿烂盛开的星光,在沙匪眼前繁华地绽放。
“三箭?”
那个沙匪惊慌的一下眼睛都不好使了,快若闪电的箭矢让他根本就不知要去闪躲哪一个才好。
三箭将促不及防的沙匪顿时就射成了筛,倒飞着翻了出去。
后边追过来的猎狐战猎倒呛了一口冷气在原地站住,他都有些懵了。
方才不是在害怕地疯跑呢吗?
一出手就能将沙匪射杀,那是什么实力?都有这样的实力了你方才还拼命跑什么?玩我呢吗?
猎狐战猎愤愤地抬头,就见对面的周路贼头贼脑地转头四顾,见无人发现这里,方才转回头不耐烦地对他打了一个极为娴熟正规的鹰翼军手势,表明自己人的身份,然后挥着手低喊道:
“快走开,快走开,别被沙匪发现了我的伪装。”
“你……”
狐猎战猎可真是憋气啊,他直到这时才明白,原来那个胖方才是怕其他沙匪看穿他伪装的样,怕以后的把戏玩不灵了,所以才跑到这个无人看见的地方射杀那个悍匪的。
恨只恨自己被蒙在鼓里,方才还好一阵担心地拼命追过来帮忙,原来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帮忙。
这个战猎恨恨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骂着:
“妈的,这个贱人。”
这个战猎又憋气又想笑,在这个极度崇尚热血与勇士的世界,他真不知道那个胖是哪方神圣,都那么强的实力了还甘心使用这种阴险的手段。
周路靠在山壁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方才那一路狂奔他也尽全力了,到不是如何危险,他就是怕被其他沙匪看到他伪装的把戏,他就不能在这方山谷左右逢源了。
“幸好没有人看到。”
周路暗暗庆幸着,喘着气身体上的肌肉慢慢地放松,就在这时,他身边不远处一座小山沟,隐隐传过来几道低微的呼吸让他耳朵一下支愣了起来。
“有人?”
周路的蛮气旋对身边的气息捕捉可是最为敏感的,他一下就吓了一大跳,暗怪自己打败敌人后放松了警惕。
那几道呼吸全都极力压抑着,不过,憋久了呼吸自然要粗重一些。
周路赶紧将弓抱在胸前拉圆了,踮着步小心翼翼地向那处山沟迈去,近了,更近了,周路霍然探头将猎弓指向了沟里,那里,个满脸惊恐的族人正蜷缩着挤在一起,看着山沟上边露头的这个沙匪,那些族人们脸上一下流露出绝望的神色,齐齐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显然是匪患暴发后,这些族人们逃命到这里藏了起来,期望能熬的过这场浩劫。
但是谁都知道,这里虽然偏僻了一些,却离山谷的战场太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突然涌入的沙匪们发现他们,然后骨矛挥舞下被集体扎死。
见到底被发现了,那些族人们如丧考妣,惊恐地瞪着山沟上的胖。
周路一愣,缓缓地将猎弓收了起来,一纵身跳下山沟。
“啊……”
那些族人们再次惊呼,全都拥挤着靠在后边的山壁上,人群一个面貌微黑,衣着喑旧的女孩手抖抖地持着一柄匕首,惊恐地喊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那个女孩一身老旧的皮甲,一看就是矿场家的儿女,不过那身惹火的身材却绝非旧衣所能掩饰的,她早就吓的花容失色,却仍然色厉内荏地恐吓着,保护着后边的老幼。
周路微微皱眉,大手一挥低声喊道:“不要怕,我是鹰翼军。”
那些族人们全都愣住了,眼充满着强烈的怀疑与戒备之色,对面那个穿着脏乱的沙匪衣服的胖说他是鹰翼军?鬼才会相信。
一个小男孩偷偷地将手放在了大腿上绑着的那柄牛骨角刀上,突然发了疯一样地冲出人群,大哭着喊道:
“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
外边惨烈的厮杀让这些族人们早就吓的丢了魂,这个小男孩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支配。
周路一把将小男孩拎着衣领举了起来,那个小男孩在空手刨脚蹬。
其他族人们自知再无幸存之理,激愤下一声喊,就要同时冲上去同那个胖胖的沙匪拼命。
那个女孩一脸悲怆冲在了最前面。
周路这个气啊。
他看出这些族人们是吓惨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理智来分辨好坏。
周路一把将小男孩甩入人群一个老头的怀里,然后闪电般地伸出手去,将那个手持匕首的女孩胸前衣襟抓住,反手就将匕首控在手抹在女孩的脖上,大喊道:
“全退后,谁也不要过来。”
锋锐的匕首直抵在女孩柔嫩的肌肤上,冷浸浸的寒意让那个女孩手脚冰凉,身体都要僵硬住。
“啊。”一声低喊,后边的族人们眼含热泪齐齐顿住脚步,悲愤地看着这个天杀的胖,却不敢再冲上来了。
那个女孩眼全是泪,自知无幸,眼睛一闭,准备接受最凄惨的下场。
过了好一会也没感觉到脖上有何疼痛,女孩心惊疑缓缓睁开眼睛,就见那个胖沙匪正一脸好奇之色地盯着她,伸出两根指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周路一脸憨憨的表情,将胖胖的脸都快贴到女孩的眼前,促狭地问道:“咦?你不认识我了?我们鹰翼队刚接岗的时候,你还冲我笑来着呢?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这么快就将哥哥忘了?”
那个女孩将眼睛越瞪越大,紧紧盯着这个胖的脸,脸上的惊喜越来越浓,突然她大声喊道:
“是你?我认出来了,我认出来了……”
周路眉开眼笑,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将女孩的衣领放下,将那柄匕首塞到了她手,这回误会解除了。
这个女孩正是周路刚到西矿山时,看到的给她父亲送水的那个,周路当时还说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了,不会去调戏她呢,哪里想到今天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还真的记得他,恐怕这也多亏了周路这付胖胖的身材好记认吧。
周路得意地憨笑着。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女孩突然一头扑入周路的怀,双手紧紧地将周路抱住放声大哭。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周路胖胖的胳膊伸在空,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一个青春妙曼的躯体紧紧地抱着他,那种柔香软玉的**滋味让周路的心砰砰地跳的厉害,女孩的身材太好了,胸前两团用力压在周路的胸上,周路感觉自己血脉贲张浑身颤抖,身上越来越热,那身沙匪的衣服都快要被他胀暴了。
后边的族人们也看出这个胖是自己人,全都放松了下来,每个人都抹着眼泪。
女孩在周路怀哭的昏天黑地,大哭着说道:
“你怎么才来,我父亲被沙匪一矛刺死了,他们还将我父亲的尸体拖走好远,血流了一地,身体都被豁成两爿,我连爸爸的尸体都抢不回来,我、我好恨,鹰翼军哥哥,你、你要帮我报仇……”
听到女孩这句话,周路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眼睛都红了,心顿时有一股悲肃沉重的情绪直冲到大脑。
周路浑身颤抖着,那些旖旎的情绪全都抛到了霄云外,他这一刻心只剩下了无尽的愤怒,涛天的愤怒让他额头的青筋如蚯蚓一样疯狂地跳动。
周路知道,自己的肾上腺素又开始旺盛的分泌了。
周路的双手终于轻轻落在了女孩的背上。
他感受到了女孩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就如父亲死后,无助的妹妹终于看到了哥哥一样。
后边的族人们悲痛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山沟鸦雀无声。
周路的牙咬在一起,伸手轻轻抚摸过女孩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放心吧,我会为你报仇的,这帮天杀的沙匪,我会将他们打退的。”
“嗯!”
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用力点着头。
就凭女孩这份信任与依赖,她们就是自己的族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周路对自己的亲人可一点也不混蛋,他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人再受到一点的伤害。
周路轻轻将女孩从怀扶起,皱着眉转头四处张望,然后回头对那些族人们说道:“这里太危险了,我先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众族人期待的目光,周路一步跳到沟顶,伸手先将女孩拉了上来,再将众族人一个又一个从沟里拉到上边。
周路看着那边山谷激烈的厮杀,暗暗地咬着牙。
战火已经向这个方向越烧越近了,也许就在下一刻,就会有疯狂的沙匪跑进来,这里绝对不能再呆下去,但是,个毫无战斗力的族人啊,将他们带到哪里才安全呢?
周路目光远远眺望,山坡的极远处,一抹亮光隐隐地将他眼眸刺亮。
“阵火阁?对呀……”
周路暗一拍大腿,阵火阁那里鹰瞳隐隐反射出一道光线,让周路想到了这个去处,在漫天战火,唯有阵火阁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吧。
不过,要带着个累赘横穿过一座激战的山谷啊,何其艰难,并且在横穿山谷时,因为要保护那些族人,周路的这身伪装就再也不能发挥作用,全都要真刀实枪地冲杀出一条血路。
那是人干的活吗?
周路心里呲呲地冒着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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