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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默,少孤,心善,好诗文,精博学,乃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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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于山间潜修多年,心无旁骛,静若止水;读书破万卷,神思别常人。
年十五,游历天下,宣扬黄老之说,致力于拯救天下黎明苍生,主张“上位者当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接济贫民,广播仁政,在民间颇有声望。
年十七,意外获战国名家诡辩之神作《公孙龙子》,精研数载,能言巧辩,遂修得三寸不烂之舌,与人辩论,常胜少败;言辞犀利、独具匠心,号“辩才第一”。
默专于人事,心忧天下;乐善好施,慷慨解囊,乃当世奇人。诸侯多有招揽,皆拒之。后拾笔记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当得史学大家之名。其文独特奇异,平实简洁,开创“默家体通史之先河”,著旷世名篇《百里千秋》,流芳百世,彪炳青史。
默家产颇丰,却极其节俭,散尽钱财,救助百姓,终其一生,淡薄清贫,鳏寡孤独;严于律己,未曾婚嫁。
后病逝,有盗贼至其家中,只搜得旧书几车,未见一分金银,乡里但有闻者,皆垂泪不已。
高祖闻其贤,叹曰:“品性高洁,乱世之伟。”
——《资治通鉴?志异》
高大的城楼上,许褚和夏侯渊把酒聊天,并肩而立,天上的星斗不断闪烁,两人的笑声疏朗明亮。
“阿嚏!”
忽然,许褚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道:“哪个婆娘想老子了?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打喷嚏了呢?”
“呵呵,仲康啊,你也是该娶个好看的媳妇了。”夏侯渊用肘子捣了捣许褚,挤眉弄眼道,“要不,哥哥这就陪你下去物色几个好闺女?”
“别!千万别!”许褚霎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妙才兄,你怎么也开起我的玩笑了?你知道我对女人没啥兴趣……哦不,是目前没啥兴趣……”
“嘶……”夏侯渊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大嘴巴,奇怪地看着许褚,待看得许褚快要恼怒发作时,才诡诈地收回了目光,咂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那地方出了问题?还是有特殊爱好,喜欢……”
“放你娘的狗屁!呸!”许褚气鼓鼓地涨红了脸,双脚止不住地狠狠跺着地面,那杀人的眼神极其可怕。
夏侯渊没心没肺地大笑几声,笑得几乎前仰后翻,半响后才抓住了许褚的肩膀,喘气道:“哎哟喂,仲康啊,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瞧你急的……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对了,奉孝先生最近好点了没?”
“额……应该好些了吧。”许褚怒气冲冲地擂了他几拳,而后蹙着眉尖挠了挠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大夫说先生病了,我也好几天没看到他,就光想着守在他房门吧,结果愣是没发现他走出房门一步,我看是真病了……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古怪的事情?什么事?”夏侯渊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神情。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每到半夜,先生的房间里总是会发出些很奇怪的声音……比如什么,噢!噢!耶!抗木喔!贝比!噢!噢!耶!……周而复始,持续不断,似兴奋又似痛苦,似快乐又似压抑……”
“咦?这就奇怪了……就算病的再厉害,也不能是发出这样的喊声啊,大抵也就是啊啊啊嘛……”夏侯渊疑惑地端起下巴,好奇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
“有!有!”许褚睁大了眼睛,眉飞色舞道,“先生白天还爱唱些歌、绕口令之类的,什么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妻,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反正老子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有个《女人歌》倒给我印象最深,好像是,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里装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潮涌起,女儿乐,进进出出讲策略!那唱的是地动山摇,铿锵有力啊,有好几次我都想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可惜都给林能静姑娘喝止住了……”
“呵呵,六路大军合围中原,奉孝先生压力太大,或许这也是他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吧,所谓奇人多奇思,可以理解。或许他是不想别人打扰到他吧……”夏侯渊自以为是地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那了然于胸的表情竟让许褚心安了不少。
“也许吧……孙权败了,除了长安的马超,以及城外的刘备,其它几路人马也都撤退了,那可都是先生的功劳啊,真是辛苦他了……”许褚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皱眉道,“只是刘备的军队最近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只是一旦有斥候出城打探,必定有出无返,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哼!刘备小儿,区区织席贩履之辈,根本不足挂齿!还有他的军师庞统,号称什么狗屁凤雏,还不是大大的水货?丞相有奉孝先生辅佐,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等我们修复了实力,必要报仇雪恨,卷土重来,届时南下,统一全国!”夏侯渊厉声大喝,虎虎生风地捋了捋胡子,一股军人的豪情直达胸臆。
“哈哈,妙才虽有大志,可也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许褚定定地眺望着漆黑的夜色,背负起双手,沉声道,“我是一介武夫,却也知道骄兵必败……我这样说,你先别生气。我这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记得奉孝先生曾经说过,卧龙凤雏,俱是当世大才,得一可安天下,今刘备两人皆得,又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猛将辅佐,称的上实力强劲,深不可测……你只知道先生轻而易举地平定了诸路大军,却不知道他为此已经殚精竭虑,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觉……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有时候打战也是讲究运气,所以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角度上讲,都不应该存在着真正意义上战无不胜的战神……能赢多败少,已是不易了……”
许褚轻轻地吐着字,原本粗矿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异常的耐人寻味。
镇定、客观、发人深省!
夏侯渊闻言愣了愣,沉吟了片刻,才抱了抱拳,叹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仲康跟在先生身边,居然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哈哈!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呵呵,别这么说,我还嫩的很呢,需要好好学习。”许褚随意地摆了摆手,忽然神秘兮兮地挑起眉头道,“不知妙才兄可等听说过百里默此人?”
“百里默?你是说慈航道宗的首席大弟子,以伶牙俐齿活活骂死贪官的百里默?”夏侯渊神色古怪地顿了顿,飞扬的浓眉下,两道深邃的眼眸里倏然地迸发出幽暗的寒光。
“不错,此人可以称得上当代奇女子。关于她的传闻,即使是说上个三天三夜,我们也未必能说完……听说,她还与你有过一段不小的过节?”
“哼,也没什么!当年我与她巧遇在邺城,见她貌美聪慧,谈吐不凡,于是就奋起追求,可惜啊,我一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起她那样仙子般的人物?这个女人,要么就是大圣大贤,要么就是大恶大奸!反正,我是看不透!”夏侯渊幽幽地叹着气,虽然看上去有些愤慨,可是从那落寞的神情中多少还是能捕捉到一丝惋惜的情绪。
“呵呵,妙才,人各有志,我虽然不太了解她,但是从她的所作所为中,觉得她起码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又异常勇敢的女人。这样的乱世,有这样为普通老百姓讲话的人,真的太少了……别说女人了,就算是七尺男儿,也未必有她这样的气魄和毅力!”许褚认真地说着话,双眼紧紧地盯着夏侯渊。
“是了……我承认我心中是还有芥蒂,但是不可否认,她很出色,也很特别……只是她太过理想主义,真刀真枪才能打出天下,靠耍嘴皮子,就能止干戈、平四海?说句难听的,连圣人孔子、老子、孟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完成?简直是异想天开!”
“哈哈,你别激动,别激动呀……”许褚微笑着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虽然她不被很多人理解,可她依然坚持不懈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呵呵,可能你还不知道,就是她,百里默,来我们这里了……”
“来了?在哪里?!”夏侯渊眉头大皱,忽然着急地抓住许褚的胳膊,原本漠不关心的表情在瞬间消失殆尽。
“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奉孝先生的书房里……”
“唉!你怎么不早说啊!唉!”夏侯渊心急火燎地扁了扁嘴,旋即如一阵清风,迅速地没入了黑夜之中。
“靠!都说骄傲的男人被甩一次,就会记得那个女人一辈子……先生可真没骗我啊!”
许褚痛苦地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胳膊,“噗”的一声,菊花里吹出一股毒气,将如墨的夜色变得更黑更浓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妹纸,在尽情的飞翔……
昨天撸管啊,喷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激动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哟哟哟……”
淡黄的月光下,宛城的城楼上,一个庞大健硕的身影一边随风起舞,剧烈扭摆,跳着惨无人道、极其难看的霹雳舞,一边粗起脖子,吼着嘶哑难听,极其风骚的情歌,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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