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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来柏风的不耐烦,华隐讪讪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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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青石兄也拽来了?”云舰直接从青石上停下来,下了船,坚就直接拽了柏风,问道。
柏风摊手,指着下方的华隐道:“老顽固一个,死活不信我是氏后人,老爹,交给你了。”
“别这么说老人家。”先不论辈分如何,单说这么老的老人,定然是家族长辈,就一定要尊重的,这些宗族观念,坚比较重视。
坚下去之后,不知道和华隐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就开始趴地上互相跪拜起来。
“这是干啥?”柏风连忙躲远一点,其实坚跪拜华隐不奇怪,华隐是修士,至少也要几百岁了,按照备份来说,算是长辈,第一次见面行个跪拜礼也没啥。
但是这华隐跪拜坚做什么?
柏风竖起了耳朵打算偷听,那边坚已经向他招手了。
柏风可不想跑去跪拜一个陌生人,假装没看到,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耳朵突然一痛,却是被坚一把扭住了耳朵。
“啊……”柏风惨叫一声,他怎么忘记了现在老爹实力大增,想要在老爹面前耍滑头,那是比登天还难。
“你小别跑,过来见过老祖。”坚扯着柏风过来,对华隐道:“柏风他顽劣惯了,冒犯了老祖,还请老祖体谅。”
“不用,不用,惭愧,惭愧啊……”华隐拉住了柏风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眼露出了慈爱之色。
“柏风,给老祖磕头。”坚道,柏风那边正在算这辈分呢,生己者为父母,父之父为祖,祖父之父为曾祖,曾祖之父为高祖,高祖之父为天祖,天祖之父为烈祖,烈祖之父为太祖,太祖之父为远祖,远祖之父为鼻祖。这就是代了……再向上,这才能称呼为老祖,怎么论都论不过来了。
这认祖归宗,是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祖宗啊。
“不是这样算的。”华隐连连摇头,扶住了柏风,道:“不敢当,不敢当啊,氏一脉,您二位是嫡系正宗,我们只是氏分支,上天可怜见,我们氏正宗竟然还留下了一系血脉……”
说着,华隐就老泪纵横,哽咽起来,仰首望天,半晌不能语。
柏风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坚,这是怎么回事?
“当年村毁灭之时,你年龄还太小,所以村里的秘辛你所知不多……”坚苦笑,“我们氏,曾经是上古帝王之后,上古之时,氏本姓好……”
坚把自己氏的来源,对柏风详细道来。
氏本是好氏,那时还是上古的母系氏族,后来变成父系氏族之后,好氏就变成了氏,后来氏成为天下共主,上古贤王,统领天下,又演变出了几个分支,如华氏、殷氏、孔氏、墨夷氏、问氏等,其实若是论起来,全天下怕是没有人和氏全无关系。
“氏正宗,向来人丁凋零,大多时候都是一脉单传,许多次都差点断绝……”坚看着自家儿,他们家族的卓越天赋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卓越的天赋,同样来自上古的血脉,而每一代似乎都是如此,但这种天赋,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极低的生育率,特别是生男性后代的几率极低。
估计是y染色体的原因?柏风下意识地给这找了个科学的解释,带给氏族人卓越天赋的基因,同时会影响y染色体的稳定性?估计也只有如此解释了。
他柏风竟然还有这么高贵显赫的出身的?
等等,这不科学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什么无名草民来着。
这也太玛丽苏了吧,不对,这好像叫做杰克苏。
柏风很想留点眼泪看看是不是七彩色的,这么高贵的身体,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同嘛。
“村里的其他人……”柏风一想,不对啊,什么单传啊,村里的氏人多的是好吧。
“村里的其他人多是通婚招赘而来,还有一部分是当初护着我们祖上逃难到了颛而国境内的华氏分支。”坚道,“这些都在族谱上记载着,我本是当故事看,谁想到……”
谁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这些看起来都像是远古传说的故事,竟然又都一一印证了。
“老夫本以为氏正宗已经断绝,这才斗胆用这一字作为姓氏,还请家主治罪。”华隐又对坚躬身道。
柏风这才恍然,原来刚才华隐是为了这事在跪拜柏风来着。
其实华隐其实是姓“华”,而他的这些后代,是因为华隐误认为氏已经完全凋零,这才让他们改姓,他们的全名,应该是“华”什么,譬如华纪庭。
这个世界的格外重视宗族观念,上下有序,老幼尊卑,特别是在这些比较大、比较古老的家族里。不过柏风却是对这东西无所谓,不怎么看在眼里。
不过还好……似乎这样论的话,也不用称呼那些家伙们当祖宗了……
大家按年龄来论好了……
这般安慰着自己,柏风嘘了一口气。
谁也不会想要一大堆祖宗的。
“老夫刚刚得罪了少主,还请……”
“叫我柏风就好。”柏风最受不了这个,连忙摆摆手,后退几步。
“家主……”
“老祖你叫我阿坚就好。”坚连连摆手:“我不是什么家主。”
他不过是一个木匠罢了,哪里有什么家主。
“咱们一个家族,自然要有一个家主。您是氏正宗……”
柏风听他们又要争论个没完了,悄悄向后退,却被坚一把拉住,不让他偷溜。
“老爹你就别推了。”柏风转脸就报复了回去,“这不就是一个名分吗?”
“少主说得好。”
“老祖,叫我柏风。”
“称呼我一声华隐就好,老祖二字实在是不敢当。”
“无论正宗分支,辈分总不会变……”
一番争论,柏风深觉宗族观念害人不浅,这一个称呼,就争论了小半个时辰,等到柏风都打哈欠了,也没争个所以然。
柏风真想大声唱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这时间不都浪费了吗?
“坚哥儿。”华隐终于找到了一个听起来不那么夸张的称呼,问坚道:“今年你贵庚了?”
“我今年三十有了。”坚道。
“三十……”华隐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看向了柏风,“那风小哥儿……”
“柏风今年也要二十了。”坚拍了拍柏风的肩膀,颇有些感慨。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这几年的时间,回忆起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华隐震惊的却不是这个,即便是氏血脉,这也太夸张了谢。
三十岁的人仙,还有二十岁的大宗师,华隐喃喃祷告起来:“祖宗有灵!”
第二日,华隐就张罗着开始什么归宗大典,坚和柏风拗不过他,几个人进入了白石山的腹地,进行了盛大的仪式,这里的归宗大典,并不是坚父归宗,而是华氏归宗,证明他们找到了正宗嫡系,得到了承认。
仪式完毕之后,华隐一手牵着坚,一手牵着柏风,看着两个人,激动地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
柏风对宗族的认识不深,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感动,坚却也激动的两眼泪花。
参加典礼的就只有氏族人,不得不说,典礼之后,柏风再看这些人,顿时也觉得亲近了许多。
“有生之年,我定要去洋河之畔拜祭一番。”华隐对坚道。
一句话又勾起了坚的心绪,他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柏风的目光却早就已经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这白石山的氏避难之所,让柏风想起了前世所见的那种山体内的军工建筑。
在青石叔提供了海量的玉石,把整个避难所的玉石补充起来之后,避难所的各种阵法机关都恢复了运转,数百人在山腹里半天时间,竟然感觉不到丝毫气闷。
四周的玉石灯也都亮起,入目所见,掩体之上雕刻着花鸟虫鱼,山水人像,竟然没有裸露的地方。
柏风终于确认,氏一脉手工技能树点满果然是遗传,这雕刻拿出去,都堪称大家之作,更不要说这避难所本身,其实比那些雕刻装饰的技术含量高百倍。
“这处庇护所我们经营了三百余年,没想到派上用场时,竟然还是不够用。”华隐道。
华氏是氏分支,华氏人数约有四百余人,而其他的望东城民,却都是华氏的分支,他们不能舍弃了望东城的人,只是自己藏起来。
“放心,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氏族人就再也用不到避难所。”柏风道,他有这个自信。
听着柏风自信的话语,华隐欣慰地笑了。
“华爷,我有个问题,这避难所的外墙壁是什么材料制成?为什么可以隔绝灵气?”看了半天这庇护所,柏风又问华隐。
“风小哥儿对这些雕虫小技感兴趣?”华隐听到柏风询问,笑道。
“雕虫小技?”柏风道,“华爷,你不知道,我可快被这问题难死了。”
柏风把自己和机巧宗的赌约一说,华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说平棋那老小?现在那老小也是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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