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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首相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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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新近组阁的林铣十郎,将上海来的电报交到海军大臣米内光政手里,介绍说:“上海那边文武官员分歧很大,文官都反对将事态扩大,希望尽可能争取和平,而武官则无一例外,都要求严惩中国人……帝国现在在上海只有海军驻扎,我找你来是想问一下你们海军的意见。”
米内光政看完电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提出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陛下对此有何旨意?
米内光政此话并非无的放矢,照理说裕仁与久迩宫邦彦王的长女良子女王结婚,对于久迩宫家应该照顾有加才是,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当初裕仁与良子订婚后,元老山县有朋硬说久迩宫家有色盲遗传,逼裕仁退婚,外界的宣传是山县不能容忍一个有萨摩藩血统的女人来作皇后,好像山县要让长州藩独霸政坛一样。但由于久迩宫和裕仁都坚持婚约,导致山县威望大损并在失意中去世,这件事在日本被称为“宫中某重大事件”。自那以后,为了避免造成内部分裂,裕仁对于久迩宫家一向比较疏远,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意外。
林铣十郎略微犹豫,还是据实而言:“从宫内传来的消息,陛下对久迩殿下私自离开日本到上海非常不满,认为这实在有辱皇家的体统……尤其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久迩殿下不是死于冬练三九夏习三伏的求学途中,也不是死于为帝国开疆拓土冲锋陷阵的战场上,而是死在低贱肮脏的上海帮派分子手里,实在是给皇家抹黑因此,陛下要求不要过度渲染这件事”
“陛下既然是这个意思,那咱们要怎么做就很明显了”
素来保守的米内光政正色道:“海军是用来保卫国家的,不是随便拿来打仗玩儿的,现在国际国内形势都不允许我们在上海开启战端……诚然,一个小队的海军精锐葬身上海非常可惜,但如果我们不加克制,那死伤的数目必然十倍百倍千倍于今日之损失”
林铣十郎点了点头,心里并没有对上海发生的事情太过在意。
现在林铣十郎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国内,新的年度早已开始,上任内阁刚刚拟定好本年度财政预算案便匆匆离去,林铣十郎必须带领本届内阁首先完成这一工作。
曾任日本兴业银行总裁、日本商工会议所会头的结城丰太郎藏相成为推进“军界财界相勾结”的财界代表人物,对前内阁制定的三十亿日元的预算案进行了压缩,消减了二点六亿元。本届内阁制定的预算案虽然在形式上比上届内阁预算减少一成,但消减的部分主要是社会政策费和地方交付金,对扩充军备的预算部分没有做任何改动。
林铣十郎对这个方案能否在议会通过非常不安,要知道主要由工商界人士组成的议会议员们最反感战争,如果在上海问题上林铣十郎态度太过强硬,必将引发议会的强烈反弹,因此他不准备在这个敏感时期将事态扩大化。
“好吧,我这就给驻华大使川樾茂、驻沪总领事石射猪太郎致电,要求他们保持克制,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挑起战争的好时机”
做出这个决定后,曾担任陆大校长及朝鲜军司令官的林铣十郎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失落。当年九一八事变,林铣十郎果断派出驻朝鲜部队增援奉天,使得日本成功地据有东三省,现在眼见着良机溜走,不无遗憾:“可惜了,如此良机稍纵即逝,下次再要想碰到,难啊”
米内光政却不以为然:“要是帝国真的动员起来了,哪怕没有机会,我们也可以从容创造,些许困难根本难不倒大日本帝国”
“不错”
林铣十郎一听有理:“只需成功度过眼前的难关,我们即可宣布解散议会,组建一个没有政党,只有军人当政的新政府,那时候才是我等施展身手的良机”
新宿,市谷本村町,军部大楼。
二楼的会议室里,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武藤章义愤填膺:
“石原君,你当初的血性和勇气哪里去了?现在上海出现的局面千载难逢,只要我们将此消息添油加醋在新闻媒体予以披露,那么即便内阁想要控制事态发展都无法达成石原君,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在内阁下达的对电台和报刊杂志进行新闻管制的报告上签字?”
石原莞尔耐心解释:“民意挑动容易,但要想平息就困难了……如今帝国刚刚据有满洲不久,还没有完全消化这块膏腴的土地,最正确的做法是继续加强满洲建设,在满洲建设完成之前,尽量避免中日冲突,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放弃在支那北部的特权,从长城甚至热河撤退”
“上海历来是列强关注焦点,而且支那江南地区水网密集,不利于大兵调动,即便未来开战,也应遵循支那历史,由北向南,最理想的就是沿袭当年蒙古吞宋的路线,从山西、河南进入陕西,再由陕西南下攻略四川和云南,随后顺江而下”
“到了这一步,我驻河南、山东的部队由平汉铁路、津浦铁路南下攻取武汉、南京,另一支大军则在海军配合下由淞沪等地登陆,三路夹击,支那政府退无可退,只能一路向南逃遁,我们占领一地便巩固一地,要不了十年,必能稳稳地把支那肢解蚕食这才是唯一正确的战略”
“这个设想虽然巧妙,但其中容易出意外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参谋本部支那课长永津佐比重大佐嗤之以鼻:“现在支那国共两党和谈,再加上去年两广联合反蒋失败,眼看着支那就要结束长期分裂的局面要是让蒋介石整合了支那全国的军事、政治和经济,支那用十年二十年发展起来了,他们还会容忍我们占领满洲吗?”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们都不会,他们一定会主动挑衅,收复满洲,那时候帝国将会面临一个强大而统一的支那所以,我认为越早发起对支那的进攻越好,而现在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石原莞尔冷冷一笑:“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依照帝国现在的国力,绝对不能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中,因此我是肯定不会同意放开新闻管制,更不会蓄意挑起中日间战火,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里介绍一下,日本陆军和美国类似,政策由陆军省制定,军队的具体调动则由参谋本部负责。目前参谋总长由闲院宫载仁亲王负责,不过根据传统,这个总长的职务只是个供大家膜拜的泥菩萨,真正负责的参谋次长,而现任参谋次长是今井清。不过今井清由于身体问题,一直无法履职,实权便掌握在作战部长石原莞尔少将手里。
石原莞尔由于在九一八事变中的突出贡献,以及他在担任参谋本部作战部长期间所表现出的卓绝才能,使得他在陆军中拥有一批坚定的支持者,其中便包括板垣征四郎、冈村宁次,以及现在作战指挥课科长河边虎四郎大佐等等,石原因其独特而深远的眼光,被追随者们称之为日本超级战略大师。
“你——”
陆军省军事课田中大佐怒目而视,却又对石原莞尔的固执无可奈何,局面一时陷入僵持。
上海,虹口公园。
由于迟迟得不到领事馆方面的答复,由浪人和在乡军人组成的义勇队,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开始三五成群地离开虹口公园,穿过日本海军陆战队沿着界路、北河南路、虬江路东段、广东街和东宝兴路等与华界接壤的街口设置的警戒线,聚集到了铁路边,准备进入闸北地界,以眼还眼以血还血,对华人展开疯狂报复。
日本人之所以不敢打公共租界里的华人及华资商铺的主意,在于忌惮租界当局的反应,不愿意引发国际争端,而到华界烧杀抢掠却没多少心理负担,同时还可以顺便测试一下中国政府和军队的反应,可谓一举多得。
杜月笙和黄金荣在上海耳目通天,对于日本人的疯狂有所心理准备,早在昨天晚上便开始有意识地疏散闸北火车站及铁路以北、以西等周边数十条街道上的群众。
公共租界东区和北区,许多地界是列强通过违规越界修路窃取所得,到了今天,所有越界筑路所形成的区域共有四万七千余亩,日本人盘踞的虹口和杨树浦,大多数便是这种性质的区域。
北火车站附近以及虬江路中段南北、淞沪铁路以北以西地区,皆处在租界与华界的结合部,交通方便,公共租界当局和上海市政府的行政权力都较难进行管辖,这种天然的便利,使得这里成为了上海最大的物资交易中心,通常由青帮维持正常秩序,每年的获利至少在五百万以上。
现在日本人要横插一脚,一旦让其站稳脚跟,再想驱逐出去就千难万难了不管是为了青帮自身的利益,还是国家、民族的尊严,杜月笙都认为有必要奋起还击,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当全副武装的日本人零星出现在铁路附近的时候,杜月笙便知道彼此再无和解的可能,立即给驻守火车站及临近铁路地区的一千多名青帮帮众下发武器装备,其中近半领到了步枪和驳壳枪,其余的则依然拿着大刀和斧头。
杜月笙将这些人分成五十人或者一百人的战斗小组,分别派往虬江路中段、宝山路、宝通路、宝源路和宝兴路路等关键地区。
事到临头,黄金荣也没有闲着,大约两千多名青帮帮众,由浦西进入闸北腹地,疏散华界民众,保护青帮产业。
就内心讲,黄金荣并不愿意站到前台来同日本人展开对抗,但如果对方真欺上门了,也不得不拼一下,失败了大不了退出上海,到江浙等地随便找个地方养老。
宝源路与宝通路交汇处的一栋二层民居,杜月笙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拿着副望远镜远眺前方的铁路,只见日本人在铁路线附近越聚越多。好在此时日本人尚无过激的举动,只是偶尔越过铁路,在铁道边的开阔地长时间驻足,对着华界方向指指点点。
“老板,中央政府到现在还没有表态,上海市政府也是装聋作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现在顶在前面与日本人于仗算是个什么事情啊要是以后追究我们的责任怎么办?”站在杜月笙身边的万墨林不无担忧地问道。
杜月笙一脸坚毅:“现在这个情况,我们的政府和军队都不好表态,稍有过激就有可能引发中日间的全面战火,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告诉弟兄们,不把日本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我们在上海滩将无立足之地只要日本人敢来,我们就于净利落把他们消灭掉,绝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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