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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yn’贼入室,啧啧啧,这光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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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这个yn贼是你认识的人,不但认识还很熟悉,不但熟悉还就是在近日刚刚彼此‘深入’了解过的呢?
男人独有的薄荷清亮浅淡味道自周边儿萦绕而来,原本清静到布遍了女人味道的卧室突然多了一股男人味儿,这俩种复杂而又现实的味道参杂在一块儿,就如同已经命运交叉的傅玉和傅月溪。
她鼻息闻到的,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他又何尝不是呢?
才从家火急火燎赶到军区大院,上门聊了几分钟随即便急着进入主题的傅玉此刻就站在傅月溪的身后。
伸出长臂,自她腰间往前拦住了她就要离开的动作,未来得及察觉的傅月溪吓得重力往后一倒,她的味道顿时猛烈朝着他扑来。
深吸了一口气,傅玉在暗沉的微光浮现的脸色有些明灭不定,但那双漆黑的瞳孔却是划过一道想念。
“真香。”
说了想她以后,他说了第二句话。
可是这俩字,怎么听都怎么让傅月溪脸红耳赤,她很香么?男人难道都很喜欢闻闻女人身上到底香不香?可她怎么会香呢?她又没有涂香水……
赤果果的调戏。
傅玉当真是各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狂炫酷霸**炸天。
这难道就是传说的:上得了军界,下得了商界,得了一手好妞,迷得倒一群小妞?
“咳咳。”
心头微微一惊,傅月溪却是很快的收起了害羞的那点儿小心思,极力冷静,希望快速将逐渐发烫的绯红驱散。
她可不希望等会儿一开灯就让这厮看到她脸红心跳的样。
但是她显然是想得太多了,像傅玉这样yn险的男人,还会给她开灯的时间吗?
“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说罢,傅玉竟是就如此凑近了她,就着此刻的姿势侧着脸往她性感的脖侧面贴去。
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俩人靠近站在一起,距离之又有着若有似无的牵绊,空气内的温度仿佛也因为二人之间的小小距离缓缓攀升。
心跳突然就强烈了起来,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强劲的声音。
男人细细碎碎的呼吸声并不大,但奇迹的是他凑近她的同时,又似乎是故意一般,将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令她耳根一段段的软红了起来。
扣紧了她的小蛮腰儿,傅玉纨绔蛊惑的眯起了狭眸,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别躲着我,你不可以怕我。”低低在她柔软的耳廓上扫了一下,灵活的舌尖儿有着无形的力量,使得她立刻便软了下来。
有些承受不住变身为流氓的傅玉这般无耻下贱的撩拨,傅月溪很没骨气的深吸了一口气。
“你能别离我这么近么?”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紧张的浮动,好像只要这个男人一靠近她,她全身的敏感就会集体感染,然后全速发飙,使得她的感官也因为这陡然间紧张起来的种种而越发的敏锐。
这个男人就是有着这种本事。
哪怕是他还没开始做些什么,就算此刻他也不过是单臂搂紧了她的小蛮腰而已,但她就是清楚,只要他一出手,她就会立刻受不住,其实傅月溪自己心底也明白自己那股浓烈而又急需成长的感情是多么的微妙。
“那可不行,我不离你这么近的话,我担心别人会靠近你……”
浅笑一声,傅玉恍若未觉她语气的冷淡,狭眸半眯着不去探寻黑暗的她脸上是带着何种情绪说出这种话的,但他的主权,是必定要宣誓的。
他傅玉的女人,他不能靠近,谁能靠近?
“呵呵。别人会靠近我,也不可能是跟你一样。”
本就对他还带着火气,现在却听见傅玉自大独占yu强的话语,傅月溪心底那点儿原本沉溺的火星又一次的寥寥燃烧了。
“哦?此话怎讲?嗯,那就说说我靠近你是哪样儿?”
若有所思的语气,男人紧扣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另一只手散漫的在她难得披下来的长发上梳理着,漫不经心的动作,却残留着男人心头的一抹余温,难以察觉的温柔。
没有想到傅玉今天竟然有这么多话说,傅月溪顿时就觉得她每说一句话,身后的男人都一定会有办法说出下一句。
他是个全才。
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外界人只道他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且沉默内敛较为低调的男人,却不知道他实际上是个腹黑yn损自大又自私,独占yu极强且能说会道的男人。
像是无力又像是无语了,她紧紧的闭了闭自己的双眼,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明天还要上班,能不能先放过我?”
白天在公司内到现在这一刻,傅月溪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我也要上班……不是不放过你,是放不下你。”傅玉啃噬着她的耳垂,清淡的声音略显凉薄,在漆黑的卧室内,感受着她近距离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整个人投注于属于她味道的卧房,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自从今天早上与她有了那一场冷战以后,傅玉就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对付傅月溪这种得寸进尺的女人,是决计不可以软的,一定要硬一点,再硬一点。
谁让她压根儿就不喜欢吃软的?她喜欢吃硬的!
放不下?呵!
傅月溪默,垂下头,她哭笑不得,若是不放过她,那这么在卧室内站着也根本就不是回事儿。
就在她沉默一秒的时候,来自于男人的摧残再度将她的精神逼到极点,就要崩溃的脑细胞全都要死在这睡眠不足上了,心头大怒的傅月溪感受着耳垂上蚂蚁啃咬似的密密麻麻难耐瘙、痒,眼底冒火。
“傅先生,如果你现在不想睡,就请你离开这个房间,毕竟你不要睡,我还要睡,好么?”
傅月溪这人没有别的习惯和特点,最大的就是性格特点了,她看起来好说话,对什么人都可以微微一笑,对什么事儿都可以过往云烟,但是她却是个超级犟的主儿。
一旦撅起来,那估计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傅小姐,傅先生?嗯,挺不错的称呼,别致一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直接错过话题,男人略带调笑的声音在黑暗的空气有着几分不可比拟的痞雅。
虽然面色有些僵硬的紧绷,但傅玉却还是耐着性跟她玩。
既然她要闹,那他总得受着。
正所谓无理取闹是女人的天性,任由心尖儿的女人无理取闹,是男人的本性。
浑身一僵,傅月溪脸色有些绷不住的难看了起来,哪儿还在乎躲在她后边儿紧扣着她腰肢、一灵活舌尖儿往她耳根后头一阵乱扫舔舐撩拨着她的傅玉到底想干什么啊?
双手齐上,狠狠的握住了他看似均匀可却无比有力的手臂。
拼了命的往一边儿推去,就是要把他弄走,不让他在她身上作乱。
丫的!
怒了。
正沉浸在被傅玉骚扰的情绪里头的傅小姐压根儿就忘记了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傅玉那个私人别墅,而是她家,是傅宾鸿也在家的这个家。
狠狠抬起后脚跟儿,没有任何一丝心软的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踩了下去!
紧接着,‘唔’的一声闷哼自身后响起。
男人的脚尖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踩得抽疼,可却也只是闷哼一声,再没说其他,反倒是笑的毫不在意的开了口:
“你要是踩了痛快,那你随意。”
没有怒骂,没有今儿个大早上的冷漠,这样的傅玉,其实才是真正一直以来在傅月溪心目的傅玉,没有见过他冷下脸来杀气重重的样,所以就连他陡然漠了下来的目光,她都不习惯。
今天那种冷厉的目光,简直就是让她受伤。
“不了,我是个正常人,干不出这么没同情心的事儿。”明知道他很痛,心底也疼了一会儿的傅月溪扬起头,双目在黑暗移向别处,尽全力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的这点儿注意力全都被男人攫取。
就在这动静不大不小的时候,外头傅宾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溪丫头啊,睡觉了么?玉不是来看你了吗?怎么回事儿,房间里还关着灯啊?开门呀、溪丫头,你老爹我来了还不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别以为躲在里边儿不出声!开门呀……(无限循环,开门呀,你们懂得)”
傅老爹这么喜剧的敲门真是让傅月溪又惊又乐。
搂着傅月溪的傅玉微眯着狭眸,感受到了女人身体的放松,趁着这个空档迅速的出手,外头一门之隔,傅宾鸿就站着,但他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停止手头‘要事’的意思。
抚摸着她滑嫩的脸蛋儿,傅玉心底一暖,她在,他就是安心。
情不自禁的撩起她一抹散乱的发丝儿,男人俊美无俦的轮廓在黑暗里有着比撒旦更具吸引力的迷人,让人望一眼都会极度沉迷的狭眸浮现了一丝略小的满足,但更多的,却是明显的**。
如同燃烧着火苗儿的野兽。
在这个漆黑的卧室内,就要点燃。
昨夜她才在他的家,他的床,他的怀抱里盛放,今夜,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此之简单的入眠呢?
感觉到自己对她的迷恋,傅玉在心头对自己冷嗤不已,可手里的动作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紧紧贴着傅玉的傅月溪感受到男人修长的指尖在身躯上点燃的火苗,滚烫的心也因为傅玉的种种撩拨与挑衅麻溜儿的翻滚了起来,即将要爆发的怒火随着浴火一同被他点燃。
可是她是真的无能为力。
腿软就不说了,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被拆开来以后再度组装了一次似的,那种感觉,不是痛,不是难受,是酸胀。
“没有啊。爸,我睡了,躺着了,你也赶紧睡。”外头傅老爹的声音还在响着,傅月溪原本燃烧的怒火和浴火顿时间变成了紧张与害怕,她跟傅玉之间的这点儿事儿,决不能让父亲知道。
尤其是她已经跟他滚了床单的真实事实。
倒是不用担心父亲不同意她跟傅玉之间的恋情,而是——
现在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已经跟他产生了关系的事实,那别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呢?这东西并不用怕,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傅玉听着她这有些颤抖的声音,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所以行为也更加肆意了起来,靠近了她衔住那两片柔软粉嫩的唇瓣就是一顿逗弄,辗转厮磨着她、
低笑一声,他轻咬了她一口问:“睡,还是不睡?”
傅月溪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停止了,这厮竟然还故意大力吸吮她的红唇,使得她呼吸急促了起来,微微粗重的喘息声其实根本不易被察觉,但是做贼心虚的傅月溪就是被傅玉给看透了。
她其实就是怕了。
怕父亲知道她跟傅玉之间的事儿。
没有说话,她双手紧紧的往傅玉的手臂上掐去,男人的手臂似乎也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就连皮肉的筋骨都未曾摸到,硬度挺厚实的手臂明显是练家的身份彰显。
“我开不开口,关键在于你,你只要告诉我,睡,还是不睡。”
轻笑一声,傅玉似乎特别热衷于如此一幕,心头明显真正愉悦起来的他笑着,连带着胸膛前边儿禁锢着的傅月溪都能清楚的从背部感受到,发自他身上的威震。
可是这话也说的太现实了?
睡,还是不睡?
cāo!
这明显就是赶鸭上架,逼小妞儿上床。
意有所指的傅玉明白,她什么都听得懂,只不过是逃避罢了,但今儿个她觉得受伤,他又何尝不是?可惜的是,他在这份感情占据的是爱人的那一个,所以这段恋情,他注定走的更艰辛。
被爱的那一个,才是幸福的。
“我不想睡,但也不想不睡,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以双选么?”傅月溪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默默开口试探。
傅玉心头一笑,明白她这点儿小把戏,顿时就咳了一声,男人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这会儿可把傅老爹给急坏了,当时他就惊呆了,迅速狂敲门,声音里除了焦灼就是急切。
“溪丫头快点开门,里头是不是有人?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才经历了一场绑架事故,傅月溪也对出事这个词语敏感到了极点,而傅老爹更是因为女儿被绑架自己却被蒙在鼓里而自责着,现在突然有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房间内,他能不急能不担心能不害怕么?
如热锅上的蚂蚁,傅老爹几乎就差在门口绕着转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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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没事儿,爸……是我自己咳嗽,我一个人啊,算了,爸爸我实在是困了,先睡了,明儿再说。”打了个呵欠,傅月溪声音的倦意深浓,但这可不是装出来的的,这是自然反应。
听见她的话,傅老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在他们傅家要是再出现点儿什么事情,那整个京都都不安全了。
这可是军区大院。
别的没有,有的就是一些有权有势的军界新秀和老一辈罢了……罢了……
可是转身就走的傅老爹却不知道,卧室内,傅月溪此刻正低垂着眸冷冷的看着自己胸前的‘狼爪’,那眼神,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锋利,都要冷澈,都要锐利。
傅玉英俊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满意,就着此刻的动作把她一拉迅速打横一抱,顿时间她便被他以公主抱的形式给带入了怀,不敢大叫不能自已的傅月溪早已经火冒三丈,可却只能强忍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现在傅月溪一定早就把傅玉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冷眼盯着傅玉的侧面,她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就像是被施咒了一般,沉默的不像话,而傅玉却是泰然自若的将她放在了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上来,没再给她任何下床的机会,迅速一个翻身。
压了上来。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什么东西真的是天生的,那或许就是做(和谐)爱。
傅玉这个男人无论是在各大方面都有着过人天赋,就连做(和谐)爱这种事儿,也同样毫不例外,要说他在这方面没有过人的天赋,傅月溪都不信。
他真是一个**的高手。
并且吻技过人。
似乎根本不需要揣摩,也不需要练习,他只要顺势摸了上来,那么上手就一定给你一顿被火烧似的**。
他那张性感要命的薄唇跟他那一双艺术的手都是他致命的性(和谐)爱武器。
那清浅的吻,可以让她沉溺,那时轻时重的碰触,可以让她颠乱。
哼哼唧唧之间,她又一度的差点儿沉迷在他火烈的攻势,男人用感情攻击她也就算了,可是这厮竟是连床上也有着过人的技能,这种东西,她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得天独厚了。
在她的卧室,与在傅玉的别墅,不同的地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姿势,同样的本质!
再度陷入了他迷情当的傅月溪仅存的理智里头全是父亲是否还在外头,他是否知道自己这肮脏的行为?抑或者他就在外面?想到这里就觉得胆寒的傅月溪猛地一个冷颤,颠乱里有些不受控制的惧怕了起来。
察觉到了她的轻颤,傅玉垂首吻着她的唇,狭眸流动着一抹抱歉,但如同耀眼的焰火,稍纵即逝。
没有说什么,心口处都是柔软的傅玉抱紧了她,以怀抱给她归宿,以力量给她支持,以‘满足’给她存在感。
这一秒,似乎也有所察觉的傅月溪不得不承认,她是动心动情的。做(和谐)爱果然是最好的感情升温利器。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动情了。
回抱着他,再也没有无理取闹,心头剩下的,全都是被他走过的柔软,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傅月溪满心都只剩下安心。
“以后不要用那么冷漠的目光看着我,不然我马上就走。”傅月溪轻轻捏着小小的傅玉,媚眼如丝,威胁道。
语气里全是她从未有过的傲娇。
虽然在黑暗里,可傅玉又怎么会想象不到她此刻眉宇夹杂着傲然与飒爽呢?那鲜衣怒马似的的青春少女,其实根本就是张扬的,但却因为身在屋檐下而必须将坚韧隐藏起来,露出最懦弱的软弱。
“好。”
勾唇轻笑,他点头称好。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越发的傲娇了几分,语气各种扬眉吐气:“绝不可以逼问我,否则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问我任何问题。”
赏赐似的,她说着要求的话语,却用着睥睨的眼神精告着傅玉。
“不逼问。”
男人又是低笑一声,点头。
夜色越来越浓烈,华灯初上的京都街头一些夜店的夜生活才从这一刻刚刚开始。
恍惚,女人呼吸不能自已的凌乱在风吹散,不过一会儿又响起她较为疲惫可却依然清晰的要求。
“答应我,假如以后你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女人,就告诉我,我有了另外一个喜欢的男人,就告诉你,我们就和平分手,好聚好散。”
男人一听这声音心头微动,动作更是加深,没忍住顿时间哼唧起来的傅月溪等了他一眼,俩人紧密到不留缝隙的交缠在一起,他垂头闭上眼却是没有再说话,直接吻上了这张恼人的小嘴儿,力道是以往从未有过的粗暴。
不知道傅玉怎么又忽然怒了,傅月溪眉头一皱,但他的吻却让她顿起战栗。
再没有机会说这些糟心的话儿,傅玉又一次的狠狠要了她。
夜色下,黑暗。
他狭眸一凝,眼尾一挑,极其跋扈的视线,毒辣的眸色,淬了情毒似的锁紧她的脸,那种目光,比起炙热的爱意更让傅月溪能够感受,比起他强悍的逗弄更让傅月溪举起双手,比起他致命的情话更让傅月溪……动容!
清冷的弯月在天际远处高高挂着。
下了几天的大雪,天气好转了几分,没有多大的太阳,但是好歹空气好多了,到处皆是温淡的稀薄,并不寒冷。
这一夜缠绵,显然让男人又一次的餍足。
当傅玉悄然离开傅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街头挥洒的冷寒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席卷着京都的大街小巷,咖啡色的越野车疾驰在街头,与它餍足了的主人一样,全都是要命的野性,不可一世的帅气。
一夜,又在白昼交替的瞬间溜走。
次日。
当傅月溪盯着双目的淤青赶到傅氏公司的时候,还未来得及进入办公室,就接到了总经理秘书前来通报的重要面议事项。
本以为是哪家公司前来合作的谈论事宜,却不曾想,到头来竟是意想不到的上门拜访。
“傅总,孙静小姐说与您是世家好友,不需要预约,因为确认过孙静小姐
的身份,发现竟然是军机处的女处长,因此便让孙小姐在会客室等您了,她直接要求要见您,您看是不是先去见一个?”
秘书垂着头对傅月溪报告着这事儿,虽是喊着她傅总,但言语之却明显的偏外,帮孙静说话到如此明显的地步,傅月溪侧目看去,多看了这个秘书几眼,心头淡淡一笑,她该说这个秘书二货还是说她傻缺呢?
身材爆好的女秘书,大约都是男上司的最爱。
可惜这些前来应聘的女人一个个都没有想到最终继承傅氏的人不是傅玉,而是傅月溪。
想必傅月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公司内一个个身材堪比模特,长相皆为上等,妆容精致逼人的各个女人都是打哪儿来的?想当初她们应聘的时候,还不知道傅月溪是哪一号人物呢。
傅玉名震世界,名扬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一个个不是冲着他来,难不成还都冲着她傅月溪来的?
秘书每每想到自己竟然最终会成为这个小丫头片的手底下干活儿的,就一阵心烦意乱,本着钓金龟胥的想法来到傅氏,最终却跟了一个连自己年纪都不如的女孩。
后来知晓傅月溪竟才是真正的傅氏大小姐,或多或少,嫉妒也是难免的。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她就因为家世好可以一跃登天?
自己却要凭借着一己之力在京都的商界混迹?
心下自然不平衡,这早已经都是惯事儿,这会儿报告了消息却久久没有得到傅月溪的回答,秘书有些难耐的动了动腿脚,心底烦躁的扬起头,打量着目光看向别处的傅月溪。
心下了然的傅月溪只觉得好笑,转过眼就对上了这秘书的眼。
“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她是你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嗯?说话。”傅月溪淡笑着开口,有些英气但却好看无比的浓眉一挑,那张精致如瓷的脸庞因为这一笑,越发耀眼。
可若是周离此刻在这里,那他必然会大拍大腿,然后不断的后退再后退,最终用惧怕的眼神看着傅月溪,一副见鬼了的样。
不因为的别的,只因为此刻她如今脸上的表情,根本与傅玉无异。
这犀利的问话直接让秘书语塞。
心头不悦的傅月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徒留下如鲠在喉的秘书心头一阵干火。
敛下脸上难看的神色,不注意大家投注过来看笑话的目光,这秘书并没有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反倒是打道而归,又一次出现在这会客室门外。
侧首向着左右两边望了望,她眼闪烁着几分算计,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走了进去。
“孙小姐。”
等着的孙静抬首微微一笑点头,秘书又说:
“我们总经理说没有时间呢,要不您就下次再来,好像军界的人在我们商界也挺有地位的,但在我们傅总面前却仿佛不值一提,她说她本来就是军阀世家出身,见不见你,不碍事的,说起得罪二字,估摸着也谈不上。”细细开口,声音有些弱弱的,但这秘书的眼却暗藏着几分笑意。
果不其然,孙静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是大变!
这秘书没有想到随意瞎掰一顿,竟然也能让这孙静孙处长相信?就这样也是处长?还是军机处的?
一瞬心头又一次的闪现了不屑,女人的思想怪异,竟是对于家世、男人、穿着、用品、甚至一些购物都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和比较,这就是女人最大的缺点了,爱计较爱比较爱较量。
“孙处长也不要生气了,我们傅总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她才刚刚上任,是挺年轻的,或许还不懂得圈内的交际手腕。”说话间,秘书悄然一笑,凑近了孙静,颇为讨好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带着奉承人的那一套。
她的所作所为其实孙静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在军界虽说她是唯一一个军机处的女人,可是别的团队还是有女人的,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却不止是她孙静一个女人而已,京都的军阀世家众多,傅月溪哪怕是出生在军阀世家,但她不是军人,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大话。
“她还说了什么,可否都告诉我?”
脸色并未好转的孙静眼神却依然很平静。
“这……”秘书精惕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有着一抹迟疑,眼珠骨碌碌溜溜转着的这一会儿,心口处却是燃烧了几分兴奋,看样这孙静什么的跟总经理根本就不熟悉?
那她也不用担心会被拆穿了。
一秒两秒的迟疑而已,做个样,秘书整理了一下略紧张的心情,随即关上了这会客室的门,对孙静悄悄的开口:
“她问我到底是为她上班还是为您上班的,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似乎就是吐槽了几句,虽然我不能骗您,可是我毕竟是这的员工,所以许多话,我也不方便说,还请孙处长不要介意,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去上班了,一会儿她看不见我,又得找我麻烦了。”
说到后边儿,这秘书竟是露出了厌烦的眼神,虽然伪装的很好,可却还是被孙静收入眼底。
眸色一凝,她心头一跳,一个主意便跃上心头。
要对付傅月溪,她跟郑毅其实谁都能得手。
但关键就在于,傅月溪的身边有个傅玉。
简直就是让人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甚至可以谈得上是无处可寻了。
不过,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做为自己的线人和报信人的话,那事情岂不是要简单许多?
眼底精光欣然一闪,孙静微微勾唇,半揽着她的肩头状似亲密的开口:
“等等!我看你也是跟我投缘,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其实你只需要每天帮我通告一下她每天的行程以及去处,还有经常接触的人物之类的等等便可……这是一个机会哦,以后你家有什么难事,我能拉一把,是可以拉一把的。”
孙静这个处长,当得不小,说话的权利在军机处那是绝对的。
所以看过她身份证明的秘书自然懂得这个差事儿的危险与好处。
虽说没什么油水,可关键是她答应了有事儿可以拉一把,那也是一种好处。
心照不宣的点头,这笔交易,值不值得也就是当事人她们俩心底清楚了。
与秘书交谈过后,孙静却并没有离开,依旧在会客室内等着傅月溪,今儿个来到这里哪怕是没能见到她,那也不算白来一趟,至少有点小收获,可是依孙静看来,傅月溪是一定会来会客的。
秘书对她说的话,她只信三分。
她看的,是秘
书对傅月溪的不满与勾心斗角。
办公室内将今儿个要处理的公务准备好了的傅月溪抬首望了一眼玻璃窗外头的员工们,只见之前的那个秘书这会儿才从入口处过来,微垂着头,似乎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月溪整理着资料的手一顿。
多看了几眼。
一秒两秒的,她始终低垂着头,傅月溪也没兴趣了,正准备前去会客室,就对上了那秘书再抬起来的头,遥遥之远,秘书怎么也不会想到傅月溪会透过这扇外头看不见里边儿,里边儿却可以看见外边儿的玻璃窗监视她。
所以她脸上一瞬心虚的表情也落入了傅月溪的眼底。
清浅一笑,傅月溪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被人算计,被人议论,被人陷害的。
如果人生不曾有算计,那么你永远不会懂得,在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一样算计了你。
如果一个人的一生没有任何人议论,那恐怕才是可悲。
唯有陷害能让人骤然成长。
敛下美眸的兴味儿,傅月溪弯身打开电脑内关于这个秘书的资料,看了入内时间竟然就在不久前,但明显是冲着傅玉来的,上边儿的档案里显示着女人的主要资料,包括各种清楚资料。
把这一档复制到桌面,傅月溪准备与孙静见完面,再来好好看看这个秘书是何方神圣。
==
“嗯,刚才与那位秘书说好了,你要她做的就是仅仅拿一个u盘这么简单么?”孙静坐在会客室内,丝毫不忌惮,身为军人她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始说些什么,她安静听着,眼时不时划过一道类似于赞同以及赏识的眸光,都是迅速划过,瞬间消失,一会儿又会回到平静。
“不错,其实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有了你这个计谋,我也不用策划什么了,希望这一次你我都能夺得心所想。”与那头的男人道别以后,孙静挂断了电话,直接站起身在周围走了走。
这时候远处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近,她蓦地顿住步伐,微微一笑。
“你好,孙小姐,好久不见,真不好意思,今天你过来拜访我却还迟到了,希望不要介意。”傅月溪高挑火爆的身材上是一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套装,黑白配,黑西装黑窄裙,白衬衫,这样最基本的套装只有严肃沉默的古老气息。
但在她身上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清美妖娆的五官上粉饰着淡淡的妆容,她唇角微掀,说话语速均匀,不急不缓,根本就是像极了傅玉当日在那名叫味界的餐厅的样,此刻孙静看着她的神色,心头有些微小的震撼。
短短几天不见。
她似乎又更漂亮了。
比起之前那种干净纯洁的味道,多出了妩媚的妖娆。
比起之前觉着墨发朱颜美丽的面孔,浮现了一股媚骨天成的韵味儿。
那种感觉,就如同一瞬盛放——
“好久不见傅小姐,第一次过来拜访你,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倒是我出现在这里唐突了,不会太打扰了?”
孙静眼神儿一闪,回着客气的话。
心知肚明眼前的女人出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傅月溪淡笑着把她带到了办公室,关上了门,俩人再次面对面,就不是如此客套你好我好的模样了。
“傅小姐,今天既然我会出现在这里,就不是无意的,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哥哥傅玉,如果可以,我愿意跟你达成盟友,但前提是你必须给我一定的帮助。”孙静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这话出自真心,她想给傅月溪一个机会,一个选择顺利在商界游走或是被她和郑毅夹击的机会。
她小小年纪才入京都商界,的确不容易,其次,以后她若是真的跟傅玉之前有了感情抑或者是成为了傅玉的妻,那么再跟傅月溪相处起来,也不用尴尬,也不用承受傅月溪异样的眼神。
其实最主要,还是为了傅玉那头有个说辞。
“噢?那恐怕助不了你,我哥哥喜欢的人不是你。”忍住笑意,她开口。
没有公开自己与傅玉之间的关系,但言语的霸道已经言溢于表。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是为这事儿,那还是算了。”
孙静脸色自然不好看,眼神更是一凛,冷锐下来的气势有几分铮铮的寒意。
“呵,说到底你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可怜虫,出生十年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生活,十年后被带回豪门家族,舍不得这种富人生活了?只是今年你才被傅上将发现,身份这个东西只是一层外表,脱去外表以后,每个人的本质才是大家双眼所到之处。你现在虽是傅家小姐,但以前的你有过什么经历,恐怕还是拿不出手?”
孙静淡淡勾唇,不屑瞥了她一眼,慢慢说着,双手环胸的她此刻绕着傅月溪走,而那不屑的眼神儿竟是随着她转动的脚步一并对着傅月溪此刻的站姿转着圈儿的打量。
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别人对着自己评头论足,从脚打量到头顶,从脑门儿看到脚趾。
傅月溪也不喜欢。
听出了孙静这位从小就出生在军阀世家的大小姐言语之讽刺以及贬低的味道,傅月溪毫不介意的勾起了红唇,清浅一笑,脸上没有一分不悦,眼底也清明无比,只是瞳孔漆黑的瞳仁加深了几分色泽罢了。
“嗯,说得对。拿不出手那是必须的,跟现在傅家大小姐的身份比起来,以前的经历还真是不值一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似的开口,傅月溪一脸‘我小时候很可怜,我好羡慕你那么幸福豪华’的样,声色具备。
孙静看见她这幅样,眼神一紧,心头更是有些发怒,没有想到这个傅月溪这么厉害,真是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竟然还会说反话,以自嘲的方式反讽别人。
“别以为你跟傅玉有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就可以为所yu为。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你的语气傅月溪!我总是个处长,哪怕今天你已经是傅氏的董事长了,也同样要尊我几分。”
打从心眼里讨厌着傅月溪的孙静就从未正眼看过她。如果不是姓傅,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不值。
被她如此反唇相讥,顿时觉得毫无面的孙静不爽到了极点:
“若不是看在你跟玉兄妹十年的情分,我用得着准备给你一条出路?不过现在你也不必想了,因为我是决计不会再给你留任何后路了,机会给过你,你自己不屑一顾。所以以后是绝路、还是末路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冷哼一声孙静脸色一冷,眼神儿一掀话锋又是一
转:“当然,有一点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孙静活到这么大,只要我想,只要我要,就没有一样东西从我面前溜走。”
话说到这份上了,孙静也不再跟她装了,专挑明话说。
不屑撇了撇嘴,商界小天才又怎样?她孙静还是军界天才呢!真要比起来,她孙静的名声总要比一个突然出名的傅月溪响亮得多?
本以为会口齿伶俐的傅月溪还会反唇相讥,可这一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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