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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率领大军抵达邺城之后,直接住在了黄忠屯驻在北门的营寨,并且加以扩建,以北门的大营为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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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林南率领众将策马来到了邺城之下,但见邺城之上刀枪林立,弓弩齐备,所有守城士兵都显得精神抖擞,一员大将站在城垛之上,正瞭望着他们。
林南见那大将身形瘦消而健硕,刀削般的脸庞轮廓锋利,高挺的鼻子下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一直藏在他那股子凌厉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气势之下,让人看了印象十分的深刻。
“此人是谁?”林南从未见过这个人,便指着那员站在城垛上的大将问道。
黄忠瞅了一眼,急忙答道:“启禀主公,此人乃袁绍帐下大将鞠义。”
“鞠义?”林南斜视着城垛上站着的人,喃喃自语地道。
鞠义头戴一顶熟铜盔,身披铁甲,腰中悬着一把长剑,双臂环保在胸前,站在城垛之上用他那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林南等人,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淡漠的笑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足了丹田里的气息,张嘴便大声喊道:“来人可是燕侯林南?”
林南听到鞠义肆无忌惮地在城垛上站立着叫喊,便扭头对黄忠道:“老将军箭法超群,不知道可否将鞠义一箭-长-风-cfwx-射下来?”
黄忠目测了一下距离,看着环绕在邺城周围护城河的河水缓缓地流淌,便摇了摇头,很无奈地对林南道:“主公,护城河太宽,我们离得又远,就算是我所携带的黄金大弓也无法有那么远的射程。及时能把箭矢射到城里,可箭矢的力道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根本对鞠义造不成威胁。”
林南听到黄忠的为难之举,也不再吭声,扭头朗声对鞠义回答道:“在下正是林南,不知道将军有何见教?”
鞠义冷哼一声。朗声道:“在下鞠义,凉州陇西人,和侯爷是同乡,久闻侯爷大名,只是未曾谋面,今日特来拜会侯爷,也请侯爷记住我的名字。”
“嗯,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乡。既然你和我是同乡。现在袁绍大势已去,不如你打开城门,率部归降于我,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林南策马来到了护城河边,停了下来,冲城楼上的鞠义大声喊道。
鞠义哈哈笑道:“侯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袁绍待我不薄,我鞠义不能随便背叛。还请侯爷见谅。我特地向侯爷报上姓名,是想侯爷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准备和侯爷交手,就算惨死在侯爷的枪下,我也死而无憾了。”
林南啧啧地叹道:“鞠义忠勇俱佳,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将才,然而此人太过骄狂,注定要被我杀死。老将军、子龙、叔至、仲业、公明、你们觉得此人如何?”
黄忠、赵云、陈到、文聘、徐晃五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林南是什么意思,是想收鞠义,还是想杀鞠义,五个人都没有吭声,而是静静地站在林南的身边。
“主公。鞠义不过匹夫之勇,有勇无谋之辈,不足为虑,一战可擒。若主公想收服他的话,只需布下巧计即可。”贾诩见黄忠、赵云、陈到、文聘、徐晃都没有回答,便上前一步,轻声道。
林南笑道:“不!我要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刚才我已经劝降过鞠义了,他不从,那只有死路一条。鞠义是袁绍手下一员大将,武勇虽然及不上颜良、文丑,但若斩杀了此人,也必然能够让城内的赵军士气低落。”
“怕只怕鞠义坚守不出,无从下手。”贾诩道。
“敌军若不出城,对我军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了。走,暂时回营,我没进过邺城,必须先搞明白邺城里的基本状况。”林南调转了马头,轻喝一声,便朝军营里策马而去。
其余众将都紧紧跟随,一同进入了与北门相距不过三里远的军营。
一进入军营,林南便让赵云把沮鹄带进了大帐。看到沮鹄站在他面前,张嘴便问道:“沮鹄,我问你,邺城里是何布局?除了东、西、南、北四门外,城内可都还什么其他可以进出的偏门吗?”
沮鹄道:“没了,若要进邺城,只能走东、西、南、北四门,这四门是邺城的主门,进入四门之后,里面还有瓮城,一旦正门失陷,守兵便可以退入瓮城,只要防守严密,敌人就无法突破。另外,城中还有一处宫殿,今年四月刚刚修建而成,是袁绍准备称王用的。”
“称王?呵呵,袁绍那时候估计根本不会想到,短短的一个多月后会落得如此境地。”林南笑道。
沮鹄道:“本来袁绍是想把侯府、王都建在赵郡的邯郸,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迁徙,便依旧以邺城为侯府、王都的所在地。”
林南道:“好了,你下去吧。”
“侯爷,那我父亲……”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父亲从袁绍的手上救出来,你现在就安心地待在军营里,用到你的地方,我自然会让你过来。”
沮鹄有求于人,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缓缓地退出了大帐。
林南见沮鹄走后,便朗声道:“刚才我带领着你们环视了邺城一圈,邺城是座大城,从各个城门的防守情况来看,可谓是十分的坚固,再加上有护城河的环绕,让我们无法接近到城下,若想采取攻击的话,定然会损失惨重。你们都有什么好的建议,现在都拿出来,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刻了。”
黄忠率先抱拳道:“主公,邺城北临漳河,护城河里的水都是活水,都是从漳河里引过来的,而且挖掘的护城河差不多有一丈那么深,如果要攻打邺城的话,就必须先断掉护城河里的水源,然后再让士兵担土填平,填出来一条道路来。到时候直接沿着这条填出来的路,便可以让士兵攻城,再用投石车加以掩护,日夜不停地猛攻,不出三日便可攻进邺城。”
林南道:“嗯,此计不错。还有别的意见吗?”
荀攸直接抱拳道:“主公,黄老将军的策略是不错,只是若要夺取邺城,不一定非要攻城。”
“不攻城,怎么夺取,难道敌人会主动把城池献给你?”黄忠辩驳道。
荀攸呵呵地笑道:“然也!”
黄忠疑惑地道:“那袁绍又不是傻子,而且邺城内还至少有八万军队,赵军的谋士、良将都在,袁绍怎么可能会拱手将城池让给我们?”
荀攸解释道:“这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与其攻城时损兵折将,不如围而不攻,采取袭扰策略,每日每夜对邺城内的军民进行袭扰,不出七天,邺城内的百姓必然会主动逃出来,而且就连赵军也会变得军心涣散。到时候,再攻打邺城就会简单的多。”
林南对荀攸提出来的这个策略很熟悉。乌桓人叛变那会儿,丘力居占领了阳乐城,荀攸便是采取这种策略对阳乐城进行的袭扰,结果使得丘力居的士兵日夜得不到睡眠,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撤出了阳乐城。他此番听到荀攸旧计重提,便也觉得可以施行。
郭嘉献策道:“攻城也好。袭扰也罢,前提条件是必须将袁绍围死在城中。既然邺城只有四个正门可以进出,那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主公只需要让士兵在四个城门外挖掘深沟,筑起高垒,将四个城门完全包围起来。然后再采取攻城或者是袭扰,就能让敌人做困兽之斗,只要紧守住出城要道,不愁攻不克邺城。”
林南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要围死邺城,不得放过一兵一卒。只要我们这样做了,相信邺城里必然会有所反应。贾诩,你这就传令下去,将所有步兵分散在四个城门,开始准备挖掘工具,入夜以后开始对四个城门施行封锁,深沟高垒,我就不信堵不死袁绍。”
“诺!”贾诩抱拳道。
“报……”林楚从帐外跑了进来,朗声叫道,“启禀主公,吕布大军到了,离此不足十里。”
林南笑道:“来的也太慢了点吧,我们都已经到了半天了。他从何处赶来?”
林楚答道:“赵郡邯郸。”
林南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朗声道:“黄忠守营,赵云、徐晃、陈到、文聘随我一同出迎吕布,我倒要亲自看看,吕布的并州健儿到底有多么的雄壮。”
吩咐完毕,众将都齐声答道,然后各自分开,该忙什么,各自的心里都有数。
林南骑着乌云踏雪马,带着赵云、徐晃、陈到、文聘四将一行五个人朝邯郸方向走了过去,奔跑出不到三里,便见前方烟尘滚滚,吕布骑着火红的赤兔马从烟尘中驰骋而来,手持方天画戟,身披重铠的模样十分的潇洒。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肌肉虬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立在马上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睥睨之间,似乎天下风云尽在他手。
“吕布果然是三国第一的猛男,每次见到他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受,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是过眼云烟……”林南看着吕布飞驰而来,心中暗暗地想道。
吕布一马当先,座下赤兔马更是神骏异常,驮着吕布只一溜烟的功夫便奔驰到了林南的面前。他勒住了马匹,拱手道:“燕侯别来无恙?”
林南笑道:“我一切安好,不知道晋侯过的怎么样?”
吕布呵呵笑道:“并州苦寒之地,又多次遭逢鲜卑欺凌,过的如何,燕侯可想而知。”
林南也不再客套了,因为客套话说起来就会没完没了,便开门见山地道:“晋侯这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吕布道:“不多,五万骑兵,但是真正到达邺城的只有三万而已,其余的兵马我都分开了,去占领中山、常山、巨鹿、赵郡四地。我还要特别感谢燕侯的大方,不仅给了我中山,还把巨鹿也一起给我了,看来我吕布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
林南笑道:“我既然邀请晋侯来帮助我。就一定要拿出点诚意来,这次袁绍被我围困在邺城里了,想跑都跑不掉了。我虽然有近十万之众,但是其中五万多人都是降兵,不能用来作战,而且邺城的城防也很厚。要攻克下这么一座坚城,自然会有很多难处。我听闻晋侯手下的骑兵都是虎狼之师,所以想请侯爷协助。再说,这邺城攻下来了,还不是你的嘛?”
吕布道:“你尽管放心,就冲着你给我一半冀州的份上,就算你不说,这邺城我也是攻定了。”
林南朝吕布拱手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我撤出西门让给晋侯。只需要晋侯把守西门即可。”
吕布道:“很好,那就这样定了。”
“嗯,晋侯远道而来,我已经让人备下了薄酒,今夜不醉不归。”林南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却在盯着吕布背后奔驰而来的骑兵,见那些骑在马背上的骑士都是精壮的汉子,而且各个都凶神恶煞的。看上去不是善类,心中不禁慨然。随即朗声道:“奉先兄。请!”
吕布也不客气,一策座下战马,便径直跟着林南走。
赵云、徐晃、陈到、文聘四将看着吕布经过身边的样子,不知道为何,他们四个人都同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那种压力是无形的。似乎从吕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足可以使得他们感到自危,四个人的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人太危险了……”
吕布不必开口,只是朝背后打了一个手势,后面紧紧跟随而来的高顺、张辽二将带着部下便朝西门而去。
林南也随即吩咐道:“仲业,麻烦你跑一趟西门。告诉庞德,让他带领士兵撤围,把军营让给晋军。”
文聘听后,“诺”了一声,策马而走。
吕布艺高人胆大,不需要什么随从、护卫,独自一人跟着林南朝燕军的大营里走了进去。
燕军的大营里,林南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酒宴也已经摆开了,林南和吕布分宾主而坐,落座之后,林南便道:“奉先兄,要不要把张辽、高顺他们都叫来一起喝酒?”
吕布摇了摇头道:“他们就免了吧,这里只有我们兄弟叙旧,他们还要去处理一下军营的事情,等占领了邺城,杀死了袁绍,我们再一起摆个庆功宴,到时候两军全部聚集在一起,畅饮三日,哈哈哈!”
林南听到吕布的话后,感觉吕布已经将邺城视为了囊中物,听那口气,似乎邺城根本不用怎么去攻打。他对于吕布表现出来的自信非常欣赏,但是他却知道攻城战中是有很多难处的,在他的眼里,吕布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只一心打仗就可以了,说起智谋,再简单的一个智谋都能置他于死地。
举起酒杯,林南笑道:“既然如此,那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开怀畅饮吧。”
吕布觉得酒杯不够豪爽,直接端起了酒坛子,举着对林南道:“干!”
林南举起手中酒杯,也爽朗地道:“干!”
两个人彼此畅饮,却并未说太多话,或许是因为两个人都身为一方霸主的缘故吧。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吕布满脸通红地告别了林南所在的营寨,骑着赤兔马便朝邺城西门外的军营里走了过去。
林南喝的微醉,满身的酒气,加上天气燥热,大帐内也显得很闷热,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帐。
晚风徐徐吹来了,吹散了林南身上的一些酒气,使得他眼前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看到无数士兵都拿着挖掘用的工具,井然有序地出了营寨,在各自屯长的带领下,鱼贯出营。
壮观的场面出来了,北门外万余名步兵在挖掘深沟,一部分在担土,骑兵分散在前方和两翼作为掩护,生怕城内的敌军出来骚扰。
这时,林南看到从营外逆向走来了两个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正是远赴昌邑去和曹操联系的许攸和魏延。
看到许攸和魏延回来了,林南整个人就立刻变得清醒了过来,朝许攸、魏延招手道:“过来说话!”
许攸、魏延两个人一路上可谓是没少折腾,去的时候折腾,回来的时候要舒服点,因为回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袁绍的兵马。一路畅通无阻。二人来到了林南的面前,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问道:“昌邑之行,可有收获?”
许攸道:“曹操已经答应了主公,并且已经出兵了,在我和文长到达濮阳的时候,泰山郡已经完全被曹操攻取了下来。而在黄河岸边抢渡的袁谭。几次三番都被臧霸给堵了回去,损失了千余兵马,当他听到曹操攻下泰山郡,又从泰山郡向青州进发时,便带领部下掉头回去对付曹操了。不过,以属下看,袁谭根本不是曹操的对手。”
林南听后,点了点头,道:“嗯。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许攸欠身道:“诺,属下告退!”
林南见许攸走远后,便对魏延道:“你跟我进来。”
魏延进入了大帐了,见林南坐在了位置上,便参拜道:“主公。”
“怎么样,许攸去了一次昌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林南摆摆手。示意魏延坐下。
魏延坐下之后,便朗声道:“启禀主公。许攸倒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属下一路上紧跟许攸,吃喝拉撒睡都一起。不过,属下倒是发现了他和曹操之间的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林南紧张道。
魏延嘿嘿笑道:“该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诺!许攸和曹操的原配夫人是青梅竹马,年轻时,他们两个都喜欢那个女人。后来那女人被曹操抢跑了,这似乎也成了许攸心中永远的痛,这是我听许攸说梦话的时候才知道的。”魏延如实回答道。
林南听后差点没有笑出来,没想到许攸和曹操的老婆还有一腿,便摆摆手道:“你这次算是辛苦了。让你看着许攸,估计他自己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许攸这个人有心机,不能不防着点。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等攻打邺城时,我会提拔你重新到十八骠骑之列,因为十八骠骑里少了一个人。”
“少人?少谁了?”魏延的脸上立刻变色,对于他而言,少人就意味着有人阵亡了。
林南道:“胡彧!”
“是他?胡彧怎么死的?”
“巨鹿之战我军中了埋伏,胡彧为了掩护主力撤退,阵亡了。”
魏延当即站了起来,抱拳道:“主公,让我顶替胡彧的位置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犯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带兵作战,攻破邺城,替胡彧报仇!”
林南道:“嗯,你先休息几天,这几天时间里不需要打仗,就算要打仗,也不会冲锋陷阵,只是一般的堵截而已。”
魏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门道,看到那么多人在挖深沟,构筑壁垒,便问道:“主公是想把袁绍堵在城里,围而不攻,然后让其士气低落?”
林南点了点头,道:“聪明!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休息,这几天好好静养,之后我会让你官复原职,带领杀进邺城。”
“诺!”
……
邺城的城墙上,灯火通明,负责巡逻的士兵映着火光朝外面看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城外面人影晃动,但是却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时,审配带着人巡视到了北门,他张嘴便问道:“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情况!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总是能看到外面有身影晃动……”
审配听完之后,立刻朝城门外的黑暗中望了过去,但见燕军的大营里灯火昏暗,而且在黑暗中确实看见了晃动的黑影。他立刻道:“朝空地上射出十支火箭,我要看清楚那里到底在干什么!”
“诺!”
话音一落,十支火箭便搭在了弓弦上,朝着外面便射了过去,虽然说射程较短,但是微弱的光亮还是照亮了一些蛛丝马迹,让审配看后大吃一惊。
“不好!快打开城门,迅速出击!”审配大声叫道。
守卫在北门的鞠义正在门楼里喝酒,忽然听到门楼外审配的一声大喊,便急忙从门楼里走了出来,见审配一脸着急的模样。便问道:“国相,出什么事情了?”
审配见怒不可逾地指着外面斥责着鞠义:“你是怎么把守城门的?燕军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挖掘深沟,想将我们完全围死在城里,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吗?”
鞠义酒意正酣,喝的满脸通红,他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有事没事就爱小酌几杯。今日闲来无事,便在门楼里喝起了酒,虽然全身散发着酒意,却也未能让他喝醉。他因喝酒而感到全身燥热,撸起了袖子,朝城外眺望,但见外面一片漆黑,除了远处的燕军军营里有点点灯火外。再也看不到什么……
扭过头,鞠义瞪了一下审配,大声问道:“我怎么没看见?”
审配当即操起了弓箭,射出了一支火矢,微弱的灯火照亮了夜空。
鞠义从划过去的火星里看到了令他吃惊的模样,护城河边燕军骑兵严阵以待,骑兵后面是不断忙碌着挖掘和担土的士兵,环形的围绕着城门半圈。在护城河边构建了一个小型的壁垒。
“贼你娘!”鞠义操起西北口音大声地骂道,“全军备战。看老子不把他们全给捅死!”
审配见鞠义转身要下城楼,便急忙道:“站住,燕军严阵以待,早有防范,你若贸然前去,必然会吃亏。鞠义怒道:“怕个鸟!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不怕死。可你也不能去送死!”审配皱起了眉头,思绪在脑海中快速地闪过,急忙道,“这样吧,你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先以弓弩手封锁护城河沿岸,隔着护城河向对面射击,逼退燕军的一些骑兵后,你再率领骑兵冲阵,要一鼓作气直插敌军心脏。这会儿燕军大概都在忙着构建壁垒,大营肯定空虚,你冲破燕军守在护城河对岸的防线后,便直接去劫营,放火烧毁敌军存放粮草的大营,只要粮草一被烧毁,敌军必然不战自退!”
鞠义重重地点了点头,冲身边的士兵喊道:“披甲,拿我的錾金虎头枪来!”
话音落下,士兵们便急忙为鞠义披甲戴盔,随后两个士兵从门楼里抬着鞠义惯用的錾金虎头枪来到了鞠义的面前……
鞠义一把抓住了錾金虎头枪,这柄枪长约一丈二,枪头如巨型的虎头般威武,枪杆有碗口般粗细,枪身与枪头皆是由玄铁铸成,一眼看上去便很有份量。可是鞠义只随手那么轻轻一抓,两个士兵一起在肩膀上扛着的錾金虎头枪便被他轻易的拿在了手中,可见他的臂力惊人。
“备马!”鞠义收拾好了一身行头,顺便在腰中悬着一把长剑,便大踏步地朝城楼下走了过去。
审配看到鞠义的这番英姿飒爽,不禁在心里暗暗地称赞道:“鞠义真是一员猛将也,有他在,燕军就算再猖狂也不足为虑。鞠义下了城楼,守门的士兵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马匹,那是一匹黄膘马,马的身体健硕高大,身上膘肥体壮,是鞠义从西凉带过来的。那马驮着身材高大魁梧的鞠义并未显得吃力,只见鞠义一跨上马背,它就兴奋的嘶喊了出来,两只前蹄抬在了半空中,落地时显得铿锵有力。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鞠义手持錾金虎头枪,胯下骑着黄膘马,身后跟随着他从西凉带来的五百精锐骑兵,朗声大喝道。
审配生怕鞠义不听从他的吩咐,急忙向城楼下俯瞰,并且提醒道:“鞠义!先以弓弩手射杀对岸骑兵,逼退骑兵后方可率部冲杀!”
鞠义抬起眼皮朝城楼上看了一眼审配,冷笑道:“说一遍我就记住了,国相何必啰嗦?”
邺城北门的士兵缓缓地放下了吊桥,那吊桥全是用厚铁板铸就,长十五米,宽十米,许多根粗重的铁链拴在了吊桥上,用一个大型的磨盘带动中吊桥的升降,十五个大力士正一起在城楼下面的门房里吃力地推动着磨盘,使得那吊桥一点一点的放下了下来……
远在邺城北门护城河对岸的燕军骑兵正在严阵以待,骑兵队伍在黄忠的带领下组成了严密的阵形。
黄忠等人忽然听到了一连串铁链呼呼啦啦的脆响,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邺城的城门上,但见一块厚重宽大的铁板缓缓落下,非但没有感到吃惊,反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扬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敌军一看见我们挖掘深沟就坐不住了。邺城北门的城楼上,审配双手按在了城垛上,看着吊桥一点一点的被放下来,便随即对身边的属官吩咐道:“迅速通知守在东门的颜良,让他率部出击,攻击城外的敌军。绝对不能让敌军构筑成封锁的防线。”
“那西门、和南门要不要通知?”属官问道……
“通知个屁!西门和南门归郭图管,我们不用操心,你只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快速通知颜良出击,以弓弩手开道,骑兵冲刺,直逼敌军大营,放火烧营!”审配怒道。
属官“诺”了一声,火速离开了北门。向在东门的颜良那里跑了过去。
审配的属官刚走,便听见北门外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那厚重的吊桥结实地落在了地上,架在了宽十米的护城河的两岸,一座大桥就此形成。
北门的城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从门洞里迅速涌出了两千弩弓手,一出城门便迅速分成了两边,站在了护城河的沿岸。弓弩齐备,在指挥弓弩手的军司马的命令下。便朝对岸射出了箭矢……
“嗖……”
箭矢飞舞。黑夜中无法辨认对面射来了多少箭矢,但是黄忠等人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黄忠的一声清啸,骑兵队伍便开始向后撤退,而且持着盾牌的步兵便挡了上来,卡在了第一线。
燕军手持钢刀、盾牌的士兵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了盾牌之后。人挨着人,组成了一道严密的盾墙,任由对面射来了多少箭矢,都一律挡在了外面。
可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燕军士兵并无一人中箭,却都在不断的发出着痛苦的哀叫,而黄忠则让骑兵们纷纷抽打自己座下的马匹,让马匹也发出了嘶鸣声,和人的叫声混在一起,若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还真有一种人仰马翻的感觉……
乌云盖月,夜色一片漆黑,手持弓弩的赵军士兵在护城河岸边射箭,他们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对面是否有士兵,只能用乱箭射之。可是当他们听到对面传来了阵阵惨叫的呼喊声,所有的弓弩手就更加卖力的射箭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
远在城门里准备好的鞠义听到对岸传来的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以及那垂死挣扎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自言自语地道:“审配果然有一套,听这声音,少说也射杀了一千多人。”
护城河对岸的惨叫声渐渐稀少下来,换来的却是燕军不断的咒骂声,鞠义听到这种情况,就按耐不住了,心想对岸一定被弓弩手射杀出来了一片空地……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錾金虎头枪,大声地对身后精锐的五百骑兵喊道:“全军出击!”
一声令下,鞠义一马当先,“驾”的一声大喝后,第一个便冲出了城门,身后的五百骑兵紧紧跟随,所有人都展露出来了凶狠的一面,面色狰狞,踏过架在护城河上的吊桥,向对岸冲了过去。
“杀啊……”
赵军的骑兵队伍在鞠义的带领下呐喊着,当鞠义和前部迅速冲过吊桥时,却并未看到地上有一具尸体。他心中起了一丝疑窦,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座下马突然马失前蹄,卧倒在地,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个滚。
“啊……”
一时间鞠义所带着的骑兵跑在最前面的有一二百人都是人仰马翻,而后面来不及勒住马匹的骑兵也一起冲撞了过来,踏死了不少前面从马背上被掀翻下来的骑兵,骑兵们都哀鸿遍野。
鞠义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紧握錾金虎头枪,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扭头看了一下身后,但见他所骑的马匹的两只蹄子深深地陷在了一个狭小的坑洞里,一半的马腿陷了进去,却无法拔出,有的马腿甚至直接断成了两截。
其余的骑兵也都是如此情况,原本平整的地上突然出现了许多坑坑洼洼的深坑,那深坑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容下马腿,一旦马腿踩了进去,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便无法拔出,由于惯力的作用,以至于将马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
鞠义脸上大惊,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急忙大声喊道:“撤!快撤退!”
声音还在空气中打着转,突然四周火起,手持盾牌的步兵挡在了那里,黄忠率领数百骑兵奔驰了过来,将手中凤嘴刀向前一招,大声喊道:“鞠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贼你娘!”鞠义双手紧握錾金虎头枪,看到四周尽皆被围,身上一点怯意都没有,站在那里瞪着浑圆的两个眼珠子,朝黄忠大骂道,“投你娘的降,要打便打,何必废话?”
审配见鞠义被包围在了吊桥边的一片空地上,身后的马匹侧翻倒地挡住了归路,身前三面都是敌军,他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急忙叫道:“快出兵救援鞠义!”
一声令下,从城门里涌出了不少骑兵,而在护城河沿岸的弓弩手此时看见了对岸的亮光,也开始放出箭矢,朝敌军的阵形里射了出去。可是敌军的挡在护城河对岸的是全身覆甲的重装步兵,而且基本上是侧着身子对着他们,手中握着盾牌也只面向鞠义,他们所射出的箭矢丝毫都穿透不了那重步兵的身上的钢甲……
黄忠身后带领的也是清一色的重骑兵,只不过重骑兵没有将马匹锁在一起,而是单个分开。
管亥跟随在黄忠身后,看到鞠义被围,宁死不降,便对黄忠道:“黄将军!主公有令,鞠义若是不降,便可将其击杀,你若不去,那我就去了!”
黄忠斜眼看了管亥一下,见管亥全身覆甲,裹在了钢铁里面,便道:“你行动不便,鞠义又是赵军猛将,这可功劳就由我代劳了,主公那里若有了什么奖赏,我分你一半就是!”
管亥嘿嘿笑道:“那如果主公奖赏的是个女人呢?”
“……”黄忠默然,随后笑道,“老夫已有妻室,若是女人,则让给你了。“爽快!在下祝黄将军手到擒来,不过黄将军可要小心对面的箭矢!”管亥笑道。
黄忠冷笑了一声:“管将军在此压阵,我去去便来!”
话音一落,黄忠策马而出,拍马舞刀直取站在地上的鞠义。迎面朝他飞来的许多箭矢,都被他神乎其技的刀法给一一劈成了两半,瞪着两只凶狠的眼睛,眼神里杀意大起,大声喝道:“鞠义,看我取你首级!”
鞠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脚略微分开,见黄忠单马冲来,手中的錾金虎头枪便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见黄忠气势凛凛,犹如泛滥的河水一般凶猛,不禁被黄忠的气势压倒,“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地叫道:“来者气势非凡,绝非庸碌之辈,我须小心应战。”
赵军前来救援的骑兵被陈到、文聘、褚燕三将带领的重步兵给堵在了吊桥边,冲突不过去,不仅砍杀不了这拨重步兵,还损失不少兵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