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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刘备身边的宫人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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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群臣纷纷恭送刘备,等到刘备走后,群臣莫不议论纷纷,徐徐退出了朝堂。
丞相许劭并未动弹,站在那里,看着满朝文武沮丧的脸庞,也是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眉清目秀,白面青须,淡墨色的长衫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显得极为儒雅。
许劭见那人依然站在大殿当中,当群臣全部退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他和那个人,他便径直走向了那个人,便笑着问道:“群臣皆退,公琰为何不走?”
“大敌当前,群臣不思如何退敌,却先议迁都,公琰不敢苟同,准备一会儿去觐见陛下,将公琰心中所想,一一告知陛下,但愿能为国出一份力。”说话这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乃零陵湘乡人,现任汉国谏议大夫。
许劭听后,倒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群臣皆如公琰,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华夏军虽有百万之众,也不足惧也!”
话音一落,许劭又伸手拍了拍蒋琬的肩膀,笑着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许劭便一阵猛咳,他随即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手帕后,眉头稍稍一皱,便急忙将手帕握在了手里,然后转脸对蒋琬说道:“皇上不高兴时,总是喜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你只管去找皇上,他现在最需要有人献计献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劭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朝殿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艰难,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去,他要撑着,亲眼看到汉军是如何退敌的。
蒋琬早已经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许劭咳出了鲜血。看到许劭一步步的缓慢走出了大殿,然后在丞相府奴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不清楚,许劭是带病上朝的。
叹了一口气,蒋琬径直朝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刘备被刚才群臣的举动气的要死,华夏国不过才说要发兵,这帮没出息的大臣就要迁都,仗还没打。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现在倒好,刘备是输人又输阵。
刘备正在气头上,见到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便问道:“何事?”
“启禀陛下,谏议大夫蒋琬求见。”
“蒋琬?哪个蒋琬?”刘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起这个人来,这也并不怪他,因为蒋琬也是被刚刚调往京师。前后才不过三天而已。
宫人提醒道:“就是大司马举荐的那个蒋琬。”
刘备寻思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张飞确实举荐过一个叫蒋琬的人,只是这一阵子他时刻关注着战争的事情,今天又被群臣气了一下,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记起来了有这号人物,便问道:“他有什么事情?”
宫人回答道:“启禀皇上,蒋大人说他是来献策退敌的。”
刘备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了宫人的话,便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诺!”
话说从头:蒋琬是张飞在零陵发现的人才,起初举荐蒋琬在一个县里担任县令,后来县尉举报蒋琬整日沉迷于酒缸里,将所有的公务都置之不顾。
张飞一怒之下。亲自策马来到了零陵,逼着蒋琬处理公务,结果蒋琬一日审理百案,将百余天来所积攒的案子全部审理的合情合理。张飞亲眼见到之后,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蒋琬并非百里之才,于是乎,便将蒋琬调到了身边,担任主簿。
张飞是典型的轻小人,亲士大夫的人,所以对蒋琬也是很关心,再后来,张飞觉得蒋琬留在他的身边太屈才了,便将蒋琬举荐到了朝中。
言归正传:蒋琬跟随着宫人一起来到了御花园,看到刘备坐在凉亭当中,便立刻前往叩拜。
礼毕,刘备先是打量了一下蒋琬,见蒋琬一表人才,一副儒雅之状,这才说道:“爱卿有何良策献给朕?”
蒋琬道:“良策倒是没有,只是前来向陛下举荐几个人,或许可以帮助陛下退敌,仅此而已。”
刘备本来是满脸笑容和一肚子的期待,听完蒋琬的话后,笑意便收拢了起来,板着个脸,说道:“你所举荐的是何人?”
“臣听闻荆州有一名隐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徽字,字德操。名士庞德公称之为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就在襄阳城外,陛下何不去求教一二?”
刘备听后,说道:“此人朕也听过,只是从未得见,前几次朕派人前去征召,皆不就,不知道是何原因。”
蒋琬道:“陛下应该放下身段,礼贤下士,亲自去见,或许能够请出此等隐士。”
刘备当了几年的皇帝,以前挨冻受饿的事情早已经忘却了,端着皇帝的架子,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让朕亲自去请一个山野村夫?”
蒋琬开导道:“国难当头,凡是可用之用,陛下应该不遗余力的用,只要能够渡过这次危机,就是陛下的圣明。荆州人杰地灵,饱学之士更是多不胜数,只要陛下肯礼贤下士,必然能够俘获更多荆州士人的心。这样的话,那些人自然愿意为陛下所驱策。荆州名士,以庞德公最为出名,但是却以水镜先生的声望最高,如果陛下能够请出水镜先生,只要水镜先生一封书信,庞德公也必然会与之同来,那么其余的荆州名士,自然会趋之若鹜。”
刘备听后,觉得茅塞顿开,当即说道:“言之有理。那朕现在就动身,你随朕同去。”
“诺!”
言毕,刘备、蒋琬随即乔装打扮一番,便要出宫。后来刘备又隐隐觉得不对。便吩咐让人抬着一担子金子,与其一同前往。
蒋琬见状,急忙制止道:“陛下,水镜先生并未是金石若能请动之人,此等隐士,一般都清高。臣已经问清楚了。水镜先生住在城西南漳,陛下只需亲自前往即可,不需要带任何礼物,只要显示出诚心诚意,必然能够打动水镜先生。”
刘备闻言,觉得甚有道理,也逐渐明白张飞为什么将蒋琬举荐给他了,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蒋琬确实非百里之才。
两个人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各骑着一匹马,没有带任何侍卫,便出了襄阳城,朝南漳而去。
……
“阿丑,听说了吗?华夏军兴举国之兵,一共七十万,水陆并进。准备来灭汉了,襄阳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了。我听说西蜀刘璋正在招贤纳士。我准备举家迁徙,你去不去?”山间小道上,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文士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说道。
那长相粗鄙的人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是身高却显得很是短小,不过才一米五的个子。跟身边的眉清目秀的文士一比,简直是相形见绌。他听到那名文士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刘璋无能之辈,非托身之地。蜀汉暗弱,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我不不会去,我劝你也别去,否则的话,下次再见面,你我很可能就在战场上了。”
“阿丑,你我朋友一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去也就算了,干什么说要和我为敌?”文士极为不乐意。
“州平兄,我也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荆州了,去扬州也不错,东吴日益强大,比之蜀汉更有前途。”
被唤作州平的人姓崔,乃汉朝太尉崔烈之子,崔烈死后,便客居荆州,因崔烈和刘表有旧,所以刘表对崔州平也很厚待。再后来,刘表去世,荆州动荡,崔州平便和几位好友一起隐居起来,跟随庞德公、司马徽学习。
被唤作阿丑的人,乃是崔州平好友,姓庞名统字士元。崔州平听到庞统的话后,便立刻问道:“多谢。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庞统笑而不答,崔州平还想问些什么,便见两个人骑着两匹马相向而来,正是刘备、蒋琬。
蒋琬见到庞统、崔州平后,便急忙上前询问道:“请问草庐如何走?”
庞统、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蒋琬,又看了看刘备,并不是认识,但是见刘备时,只觉得刘备身上有些许贵气,可也没有多想,便随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示意草庐所在的方位。
蒋琬拜谢,翻身上马后,刘备、蒋琬便和庞统、崔州平擦肩而过。
刘备骑着马经过庞统的身边时,看到庞统长得如此的丑陋,目光中便夹带着一种鄙夷,只那么一扫而过的光景,却让他与天下的另外一个杰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过,待刘备、蒋琬骑马走远之后,崔州平便对庞统说道:“阿丑,刚才那个没下马的,一身贵气,而且天生异相,长相似乎很像一个人啊……”
庞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长过膝,目能自顾其耳,座下又骑着名马的卢,除了当今的皇帝刘玄德,还能有谁?”
崔州平听后,急忙回头望去,可是刘备、蒋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扭过头,问道:“刘玄德来草庐干什么?”
“华夏军扬言起大军七十万,两个月后灭汉,虽然是谣言,但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华夏国先声夺人,弄得荆州百姓人人自危,华夏国已经在气势上赢了,如果华夏军当真南征的话,肯定不会紧起全国之兵,以我猜测,三十万足矣。”庞统缓缓地说道,“刘备此次来草庐,定然是向水镜先生问计来了。”
崔州平听后,“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了。过了不多时,崔州平又问道:“阿丑,你说汉国会被华夏国攻灭吗?汉国也有水陆三十万的兵马,三十万对三十万,未必可以输啊,何况卧龙又已经在汉国里当官了,有他在。应该可以抵御华夏国的大军吧?”
庞统笑了一声,说道:“州平兄,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吗?荆州接下来的一年内,必然会战火不断,早走早轻松。”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诸葛贤弟独木难成林。你难道不想去帮助诸葛贤弟一下吗?你攻他守,你主军事,他主政,卧龙凤雏,多完美的搭档啊,只要歼灭了来犯之敌,华夏军尝到了苦头,必然不敢轻易来犯,那时候。你和诸葛贤弟就可以……”
“卧龙是卧龙,我是我,请你不要把我喝卧龙混为一谈。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刘备虽然被称之为英雄,可惜荆州乃四战之地,前者他又和东吴结下世仇,华夏国和吴国攻守同盟,此次华夏国若出兵南征。东吴必然会出兵援助,荆州危在旦夕。卧龙自以为聪明,总想逆天改命,却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天怒难犯!”
崔州平知道庞统和诸葛亮不对付,两个人虽然齐名,但是却在黄月英的问题上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庞统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崔州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会拿正眼看我?”
两个人分开之后,崔州平径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约见了好友石韬、孟建一起喝酒,见庞统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约喝酒去了。
庞统本来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转了方向,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便径直抄小道,重返司马徽的草庐。
……
“陛下,隐士一般都隐居在青山绿水的地方,这草庐便是水镜先生隐居的地方,臣打听了好久,这才打听到的。根据刚才那两个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里,便可抵达草庐了。”蒋琬一手牵着马缰,一边拉着马,向前慢慢地走着。
刘备也是如此,这里山路难行,骑着马反而不如用双脚走。他听了蒋琬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好大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山路的尽头,但见前面有一片空地,几间简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围,还有一些开垦出来的田地,上面种着一些青菜。
蒋琬看到这一幕时,便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陛下,前面就是草庐了。”
刘备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经年不运动了,此时突然运动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当皇帝当了几年,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连上山都没有力气了。
“好,你去通传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不等蒋琬动身,便见从草庐里走出来了一个童子,童子径直走到了蒋琬、刘备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礼,便道:“贵客临门,我家先生特让在此迎候,请贵客跟我进来吧。”
说完,童子转身便走。
刘备、蒋琬对司马徽的未卜先知甚为感慨,两个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后,径直进了草庐。
这时,草庐内传来了袅袅的琴音,让人听后,顿感舒畅,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起初的疲劳,竟然被这乐曲所挥散,竟而很快便恢复了精神。
刘备觉得甚是奇妙,跟随童子进了草庐后,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檀香,见一个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人正坐在那里抚琴。
琴音忽然中断,抚琴之人便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未能远迎,清风,给贵客看茶。”
“是,先生。”领刘备、蒋琬进门的童子应了一声,便去分别给刘备、蒋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此乃自家种植茶叶,今年新采的茶,请贵客享用。”抚琴之人道。
刘备意不在喝茶,轻轻地咂了一小口,便随即放下,抱拳说道:“在下……”
“哦,贵客不必言语,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只是,我一个山野村夫,也无甚大才。恐怕不能为贵客排忧解难,还请贵客见谅。”
刘备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抚琴之人,便道:“水镜先生真乃神人也!”
抚琴之人笑道:“贵客身份尊贵,能肯莅临草庐,已经使得草庐蓬荜生辉,只是。我一无出仕之意,二无王佐大才,所以……”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也定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大汉的皇帝,陛下能如此礼贤下士,千古未有,先生……”蒋琬急忙说道。
“呵呵。不必多言,我虽然不能安邦定国,但是可以为贵客举荐不世的奇才。贵客军中已经有了一个千古奇才,贵客何以不知足也?”抚琴之人,就是司马徽,他打断了蒋琬的话,望着刘备,十分诚恳的说道。
刘备听后。急忙问道:“谁?”
“贵客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伏龙凤雏,两者得一。可安天下。”
“伏龙凤雏是谁?”
司马徽笑了笑,解释道:“伏龙者,卧龙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孔明,乃是后起之秀。其智谋、见识远超过荆州诸人。”
“是诸葛亮?”刘备顿时感到一阵惊诧,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刚满六岁的诸葛亮,只身一人闯入了他在夏丘的大营。举族前来投效……
司马徽见刘备陷入了沉思,便呵呵笑道:“贵客既然已经得到了孔明,那么就应该知足,有孔明在,或许能够保荆州不失。”
刘备点了点头,想起最近的几场战争,诸葛亮确实显示出来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连连让华夏军败绩,即使在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计歼灭华夏军的有生力量。只是,他对河诸葛亮齐名的凤雏也极为感兴趣,心想两个人得到一个便可以安天下,那要是两个全部得到了,那他就能够光复整个大汉的江山了。
于是,刘备开口问道:“多谢先生见告。只是不知道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又是何人?”
司马徽一脸的和蔼,缓缓地说道:“贵客,切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累了,就不留贵客了。贵客请便吧。”
刘备被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中一阵懊恼,但是他也明白,绝对不能得罪司马徽,便带着蒋琬离开了此地。
司马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刘备离开以后,便朗声说道:“出来吧,人已经走远了。”
声音落下,庞统便从一张草帘的后面转了出来,走到司马徽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伸出手轻轻滴拨弄了一下琴弦,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司马徽和庞统私交甚密,两个人又是亦师亦友,所以经常称兄道弟,是一对忘年交。
“真搞不懂你,孔明已经在刘备处任职,如果你再去的话,两人联手,纵使华夏军倾全国之兵,只要死守汉水,未必会输。”
庞统笑道:“刘备被灭,是早晚的事情,孔明逆天改命,这是他的路,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说着,庞统便摸出一直悬挂在身上的玉佩,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我想,我也是时候启程了,趁着华夏军和汉军开战之际,我也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司马徽只知道庞统心怀大志,却不知道他摸出玉佩的其中含义,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说道:“龙吟凤鸣,卧龙苏醒,凤雏腾飞,到底谁能翱翔上九天,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正在华夏国和荆汉剑拔弩张的时候,西北的局势也开始动荡了起来,由于林南兵分三路一起攻击魏国,魏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曹操更是御驾亲征。华夏军见吸引魏军兵力的目的已经完成,在展开一系列的闪电战后,便主动退回了灵州。
但是,魏军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大量兵马防守凉州。曹操回到长安后,接到了荆汉的国书,要求曹操同仇敌忾,一共对华夏军发起攻势。曹操只是冷笑一声,目光深远的他已经看出了林南的用意。
于是秘密将凉州兵马抽调回秦州,之后在凉州一番虚张声势,明修栈道,他自己却暗度陈仓,带着精锐兵马进驻汉中。准备在林南和刘备交兵之时,对盘踞在蜀中的汉国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东吴的孙策也同意出兵荆汉,自己御驾亲征,留下张昭总领朝政,以周瑜为先锋大都督。举二十万之兵,水陆并进分别将兵马屯在柴桑、浔阳两地,准备随时对荆汉发动进攻。
东吴的用意,让荆汉内部更加的惶恐不安,群臣莫不争相上奏,请求迁都。刘备大怒,当场格杀一名大臣,这才止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之后,刘备大胆提拔了诸葛亮。以诸葛亮为军师、大都督、持节总督汉军所有兵马。但是在荆州人的心里,他们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空前大灾难。
汉末,荆州一直稳定,由于刘表缺少争霸的雄心,即使偶尔有战争,也均在外线作战,战火,首次烧到了一派祥和的荆州。一时间。襄阳城一带的百姓纷纷南迁或者是流窜到蜀中避难。
短短的数日之内,襄阳城周边的郡县举家迁徙的都十之五六。一时间,荆州局势动荡,人心不安。
九月二十六日,大司马张飞无诏从荆南返回襄阳,匹马入城,直闯皇宫。宫门前的侍卫不敢阻拦,只能放其入内。
此时,刘备正在大殿内接见诸葛亮,连日来和诸葛亮经常促膝长谈,对眼前局面进行分析。如何布置兵马,如何防御,都统统谋划一番。
“皇上!皇上!”张飞火气冲天,一下马,便闯入了大殿,大声地叫道。
刘备听后,扭脸见张飞来了,便道:“三弟?你来的正好,朕正准备派人去长沙叫你呢!”
张飞和刘备差不多有几年没见了,自从知道刘备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他行事光明磊落,可是他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杀林南,他不是不可以。
几年来,张飞一直和关羽、诸葛瑾待在荆南,每次关羽、诸葛瑾回襄阳时,他都不愿意回去,他不想看见刘备,因为一看见刘备,他就会觉得刘备很卑鄙。兄弟情谊,早已经在刘备淬毒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以前的那种无话不谈的兄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几年来,张飞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只能是他,永远不可能取代任何人。在刘备的心中,兄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华夏国、吴国都准备对荆汉用兵,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他决定抛开一切恩怨,身赴国难。
“臣张飞,叩见皇上!”张飞毕恭毕敬地说道。
“三弟快快请起,咱们是兄弟,用不着行此大礼。”刘备急忙去搀扶。
张飞不等刘备的手伸到,便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无诏回京,还请皇上责罚。另外,臣听说华夏国、吴国对我国用兵,臣特前来请命,请皇上给臣一支兵马。”
“三弟啊,朕……”刘备伸出手,想去揽住张飞的肩膀,可是哪知道张飞竟然主动的退后了两步,让他的手臂落空了。
如此简单的一幕,却让刘备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想道:“三弟还是一直不肯原谅我,那件事,我真的做错了吗?”
诸葛亮目光犀利,看到了刘备和张飞之间的细微的小动作,只是他不知道,当年被传诵的桃园结义的三位英雄,如今为什么会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极端。关羽骄矜自负、轻上慢下;张飞一身刚胆,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刘备……刘备……
他始终无法看透刘备,这个天生异象的人,心理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无法看透。貌似有点道貌岸然,又有点古道热肠,还有点奸猾小人的味道。能集众多于一身的人,刘备算是千古第一人,甚至比其先祖刘邦更加的流氓、无赖。
虽然不知道刘备和张飞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诸葛亮看的出来,兄弟情谊,已经很淡化了。
“皇上,大将军正在邓县构建防御体系,如果大司马再去的话。必然会事倍功半,臣以为,可以让大司马去邓县,和大将军联手抗敌。”诸葛亮道。
张飞看了诸葛亮一眼,知道他是诸葛瑾的弟弟,他和诸葛瑾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对诸葛亮也有点好感。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三弟,你且去邓县,和二弟联手抗敌,有你们两个人在,朕的心就可以宽慰了。”
“遵旨!”张飞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刘备见张飞远去,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
诸葛亮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陛下,大司马粗中有细,和大将军待在一起,定然无碍。只是,吴军不断的朝浔阳、柴桑两地增兵,田豫虽然在近年来表现不错,可是却无法阻挡吴国大军,加上我军兵力不足。无法对付两国兵马,不如……”
话说到一半。诸葛亮欲言又止,看了看刘备,最终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刘备见诸葛亮戛然而止,便说道:“不如什么?”
“臣斗胆,如果说错了的话,还请陛下恕罪。”
“朕赦你无罪。”
诸葛亮这才敢说。缓缓地道:“陛下可知道田单复齐的故事吗?”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道。”
转念一想,问道:“爱卿莫非要效仿田单复齐,独守孤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我国总兵力达三十万,与其分兵防守,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于襄阳,这样的话,陛下指挥起来也方便许多,我军背靠皇城,无需粮草运输,但是敌军却原来而来,粮草供给不便,只要派出偏军不时的骚扰敌军的粮道,久而久之,自然能够让敌军不战自退。就算敌军能够占据了周边的郡县,一旦分兵,我军便可以有机可趁,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各个击破。只要能抵挡住华夏、东吴两国的攻势,我军就有回旋的余地。西北的魏国未必肯出兵相助,所以,这场战争,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刘备知道,这是破罐子破摔,决一死战的打法。但是与其分兵拒敌,被敌人各个击破,不如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这样的话,就会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住敌军的攻势。
“好吧,就这样定了,颁布圣旨,诏令全国所有兵将,全部退回到襄阳、江陵两地。”
“诺!”
……
一个月后。
魏国,汉中。
曹操坐镇在汉中的太守府内,见索绪从外面赶来,便问道:“怎么样?”
“启禀陛下,华夏国、荆汉、东吴三方剑拔弩张,荆汉军队全线龟缩,全部集中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固守此两座重城了,决战估计不久就会开始。”
“很好,密切关注华夏国和荆汉的战争动向,只要东方战争一起,朕就亲自带领大军猛攻葭萌关,要开疆扩土,只有从蜀汉下手,东方三国混战,朕就得陇望蜀,雄霸西土。”
“臣明白。臣的明白已经全部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参加对蜀作战。”索绪道。
“很好。希望夏侯渊、程昱、刘晔他们能够继续在凉州牵制灵州的兵马。”
“只要战端一开,整个东方都会将视线集中在荆州,刘备势孤,必然会被其所灭。林南前者从灵州发兵,无非也是虚张声势,做到牵制我军的兵马,如果两线作战,只怕华夏国首尾不能兼顾。陛下尽管放心,即使夏侯将军的计策被识破了,灵州方面也不会擅自进攻。”
索绪自从投降曹操以来,便一直备受信赖,当年自己带着两万大军抵达长安,在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之后,又主动将两万兵马交给了曹操,自己单身一人回到了汉中,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没啥野心。所以,曹操称帝之后,考虑再三,还是将大将军的位置封给了索绪,以示对索绪的器重。
索绪担任大将军后,确实也不负众望,从自身出发,严将严兵,又鼓励改造兵甲,参与平定西域的战争,从西域学来了淬钢的技术,并且在军中推广带血槽的弯形马刀,一时间使得魏**队的武器都很锋利。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叩见皇上,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微臣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那人拿出了这枚玉佩,让微臣转交给皇上,说皇上见到之后,就会接见他的。”
曹操接过那枚玉佩,一看之下,登时一惊,急忙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太守府的外面!”
曹操二话不说,当即便朝门外出去,他本来是光着脚盘坐在蒲团上,此时由于太过开心,竟而忘记穿鞋了。
太守府外,庞统双手相互揣在袖筒里,此时已经是严冬天气,外面天寒地冻,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寒风袭人,也足以把人给冻坏。他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了,脸色铁青,加上身上的衣服较为单薄,所以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自从那次刘备去了草庐之后,他便向司马徽辞别了,同时辞别了自己的叔父庞德公,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历时一个月,算是抵达了汉中。
不多时,曹操光着脚丫子便从太守府内跑了出来,看到庞统时,没有太多的以貌取人,拿着那块玉佩便走到了庞统的身边,问道:“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庞统看到曹操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竟然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深受感动,当即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在下的,不过,现在佩戴在陛下的身上,应该是完璧归赵才对。”
曹操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一把拉住了庞统的手,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一别数年,你竟然长的那么大了,当日若非你们的一餐之恩,又给我指点迷津,只怕我也不会有今日。”
庞统受宠若惊没想到曹操对自己没有一点厌恶,长久以来,他因为自己的相貌问题而遭到许多人的厌恶,可是今日,他似乎在曹操的身上找到了共鸣。
进入太守府之后,曹操当即指着索绪道:“此乃我国大将军索绪,这位是……”
说到这里,曹操忽然想起来了,他似乎还从未问及过庞统的名字,便问道:“我一时糊涂,忘记问你姓名了?”
“在下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荆州人士。”
“庞先生,你好。”索绪很有礼貌地说道。
曹操高兴不已,当即将当年遇到庞统和庞德公的事情细述了一番,对庞统也是感恩戴德。
随即安排下酒宴,宴请了庞统,这之后,又好生款待了庞统。
入夜后,庞统一人躺在床上,想起诸葛亮逆天改命,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一展雄才的舞台,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刘备。
卧龙凤雏,本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只是两个人在以后有许多地方不敢苟同,同样是智者,同样心高气傲,同样谁也不服谁,所以上天注定要将两个人分开,加上后来为了黄月英争风吃醋,两个年轻的智者逐渐走向了决裂。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人。但是在两个人的内心里,都在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的实力,如今诸葛亮已经掌握了荆汉大权,战争也即将一触即发,他要尽快的取得曹操的信任,掌握住魏国的大权,然后向强盛的华夏国正式发起挑战。
“孔明,你是错的,你一定是错的,你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候选择刘备,无疑是断送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刘备这一次,必然会被灭掉,你又为何要强行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