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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十五號，周日，天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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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鑒寶大會的邀請函早在前一天就郵寄給了何杰，雖說枯木逢春萬壽瓶已經有了買主，不過何杰在言辭懇切的唐老勸說下，還是答應了出席這一次的鑒寶大會。
鑒寶大會總共舉行三天，與會的除了有來自全國各地的收藏家，同樣也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知名成功人士，簡稱富豪，這兩類人可是舉辦鑒寶大會的主體，當然，也有普通人，不過他們只是參觀者，而不是參與者。
鑒寶大會在市博物館舉行，與會當天，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博物館外面也裝飾得彩旗飄揚，各地收藏家和富豪紛紛進場，還有東陵市的主要領導出席。
何杰穿著稍微正式了點，畢竟這種場合下，可不是過家家，穿得太隨便，也是對人的一種不尊重。瓶也被他買了一個箱裝著，這樣也不至顯得太過獨特。
持著邀請函走進會場里，原本一樓大廳的那些藏品已經被收了起來，畢竟今天來的人很多，萬一踫了砸了，那就有得扯皮了。
大廳里到處都是人，都是各地的藏家和富豪，普通人現在還不能進入，要等下午開放時才能進來參觀。
左一堆人，右一堆人，相識的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聲音嘈雜，不過還算克制。有些人就算因為爭論，也不至于太過分，只是因此爭得面紅耳赤而已。
何杰身為一個菜鳥，除了認識唐老以外，這里沒一個認識的。不過唐老似乎沒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影。
走到一處並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何杰略感無趣，早知道就不來參加這什麼鑒寶大會了，去女警官家里或是鳳凰姐家串下門也不錯，前兩次周末本來打算去的，就是臨到門前又退縮了，底氣不是那麼充足。
自那天女警官承認了是女主人之後，她便再沒有上門來要求睡他家里，何杰也就見過她幾次，還是路上踫到的。普通的交談幾句之後，又分開了，弄得何杰心里就像被貓抓似的，癢癢得不行。
至于鳳凰姐，何杰有些不敢見她，因為每每一想起她，女警官又會不自覺地跳出來，讓他猶疑不定。
“小兄弟也是帶了物件來的？”無聊之際，一個面目精明的年人路過附近，忽然很自來熟地跟他搭話。
“是啊。”何杰隨口應了句。
“看小兄弟的樣，似乎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會？”年人繼續問道。
“確實是第一次。”何杰也耐心地回答。
“哈哈，當初我也是這樣，一個人不知道站在哪里好，不過現在好多了，已經參加過幾屆了，也算有了些熟人。”年人顯得很熱心，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認識一下，這是我名片。”
何杰伸手接過，看了看，年人叫牛清祿，是一家名叫“靜風齋”的古玩店董事長，名頭很響亮，估計就是老板了。不過不是東陵市本地的，而是外省的。
“不好意思，牛老哥，我沒名片，你叫我名字就行了，何杰，人可何，杰出的杰。”何杰也不能失了禮數。
“那就叫你何老弟了。”牛清祿也沒在意，笑笑說道，忽然瞥見一個熟人，忙舉手打招呼︰“嘿，陳胖，這里。”
一個身材略胖的禿頂年人走了過來，臉上也顯得很興奮︰“老牛啊，這次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嘿嘿，剛收上來的一個小物件，也算有趣。”牛清祿話里有些得意，顯然對于他的那個小物件很滿意。
“來，先讓我一睹為快。”陳胖朝他伸出了手，看他隨便的態度，顯然兩人不是一般的熟悉。
“急什麼，總會讓你看到的。”牛清祿拍掉他的胖手，臉上顯得很神秘。
“我說老牛，你還吊起我胃口來了。”陳胖微微有些不滿，但轉眼便沒放在心上，而是看向了旁邊的何杰︰“這位小兄弟是你朋友？”
“呵呵，是個新人，剛剛見他一個人在這里，所以過來聊聊。”牛清祿為陳胖介紹了下何杰。
“老牛你還是那麼熱情。”陳胖調笑著說了句，也掏出名片遞給何杰，“小兄弟你好，這是我名片，大名陳裕龍，不過人家都喜歡叫我陳胖。”
“陳老哥好。”何杰跟他握了握手，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是那種很自來熟的，與這種人相處，何杰也沒覺得太過不自然，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
“小兄弟帶的是大物件吧？”看了眼何杰手上的箱，陳胖忽然好奇地問了句。
“算是吧。”何杰點了點頭，其實瓶本身並不大，只是箱買大了。
“那等下要好好欣賞欣賞了。”初次見面，陳胖也沒提出過分要求讓何杰現在就打開箱給他看看里面是什麼寶貝，頗為期待地說了一句，便與牛清祿攀談了起來。
兩人聊的都是何杰以前從沒經歷過的，這讓他長了不少見識，甚至在何杰提出一些疑問時，兩人也都耐心地解釋給他听，何杰不止長了見識，也對一些古玩的規矩和術語懂了不少。
就比如當初自己直接把瓶遞給唐老欣賞，就是一種新手得不能再新手的犯忌，要是東西摔了，那到底算誰的責任？難怪當初唐老那麼謹慎，非要讓他把東西放下才肯上前觀看了。
又聊了一會，何杰感覺總算不是白來了一趟，值回票價了。
大廳的門口忽然一陣騷動，似乎是有什麼人來了。
牛清祿和陳胖停止了交談，兩人一起看向入口處。
何杰也有些好奇，什麼人到來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門口，一群花白頭發的老人走了進來，唐老就在其。
為首一人頭發全白，看著比唐老似乎還要老，但面色紅潤，身穿白色唐裝，身材健壯，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一點也不像是個老人。
唐老雖然夾在這群老人之，但看得出來，他並不是地位最高的幾個之一。
地位最高的應該就是那個面色紅潤的老人，次之的是他身邊兩三位年紀比他略小的，然後才是唐老等幾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
這些老人或多或少身上的氣血都比普通人要強上一點，估計是平時多有注意養生，尤其是那為首的老人，氣血居然是普通的人五倍左右，難怪到了他那樣的年紀，仍能像年輕人一樣穩健。
大廳里的人見到這群老人到來，紛紛自動讓出一條路，這些老人可不止是大藏家，同時也是大專家，平時請都請不來的，等下的鑒寶活動，就是以他們為主。一言生，一言死，天堂和地獄，就在他們嘴里了。
“是萬老、周老和金老他們，難怪那麼熱鬧。”牛清祿看著上前與那些老人打招呼的藏家或富豪，語氣里很是艷羨，可惜他的身份沒到那個程度，貿然上前去只會讓人看輕了。
“這些老人很出名嗎？”何杰除了認識唐老，剩下一個不識，見那麼多人圍著那些老人打轉，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們可是古玩界里的泰山北斗，平時請都請不到的，沒想到今天一起在東陵市聯袂出現了。”陳胖顯得很是震驚，指著給何杰看︰“看到那個走在最前面的老人沒有，他就是萬老，京城人，當今能跟他比的，屈指可數，說是當世第一人也不為過，還是故宮博物館的終身榮譽館長……還有周老，瓷器和字畫方面的大專家，號稱火眼金楮，什麼東西在他眼里過一遍，馬上就能認出真假……金老是玉石方面的專家，更是當今的雕刻大師，听說師從陸岡，一代代相傳下來的……”
何杰對古玩這個圈一點也不熟悉，但听陳胖的介紹，也知道這些老人個個都非同凡響，本來他還想上前跟唐老打個招呼，不過想想現在上去的話似乎有些惹眼了，還是等下找機會再說吧。
“老牛，胖，你們都在這呢，害我好找。”一個身材瘦削的年人匆匆跑來過來，听語氣，似乎與牛清祿二人極為熟稔。
何杰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牛清祿二人見到他時臉色都變了變，顯得並不是那麼痛快，似乎不太想見到來人。
陳胖更是直言不諱︰“你這地老鼠什麼時候來的？門口的保安居然沒把你攔下？”
“胖你這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來，我有邀請函，看到沒有？”來人將紅色燙金的邀請函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後小心地收起來又一臉神秘地說道，“我收到一個絕密消息，你們要不要听听？”
“我們可沒錢給你。”牛清祿瞪了瞪眼。
“都是老朋友了，還說這話……”來人臉色略顯尷尬，湊近了點壓低聲音道，“告訴你們，等下有個日本的大藏家會來，听說還要跟我們斗寶。”
牛清祿皺了皺眉︰“日本人？”
“清水虎次郎。”
“是清水龍一老先生的次？”陳胖忽然一聲驚呼，顯然這個清水虎次郎很有名，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失態。
“沒錯。”來人顯得很得意，“就是他。”
何杰也听得心有些異樣，姓清水的，那不是和清水清一個姓？話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清水清了，就像她本人已經失蹤了一樣，何杰也沒特意去問，在學校里偶遇管鐘婕時也沒提起來。
不過何杰也不會覺得這麼巧，隨便在哪里遇到一個姓清水的就跟清水清有關系，估計只是同姓而已，畢竟這種事太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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