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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管事冲进了李林甫的紫色大帐,气喘吁吁的向李林甫报告,有人发现了谢广隆的行踪,他刚刚离开曲江池,骑着一匹快马,向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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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一下子跳了起来,紧握双拳,颤栗不已:“看到我的腾空儿了吗?”
“没有,他一个人,行色匆匆,像是赶去与某人相会。”
李林甫思索片刻:“这么说,他还有同党?或者,他是故意暴露行踪,吸引我们的注意?”
姜管事连忙摇头:“他穿的是龙武军军服,是忙于赶路,这才偶然被我们搜查的人发现的。”姜管事顿了顿,又咬牙切齿的说道:“看起来,他果然是和李再兴内外勾结,串通好的。”
李林甫眉心紧蹙,他现在没时间关心谢广隆和谁勾结——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现在犹豫不定,是将身边的两个高手派去追谢广隆,还是留下来保护自己。谢广隆的武艺精湛,普通人拦不住他,一旦让他逃出长安,再想抓他,可就是大海捞针。如果派出两个高手去追他,那自己身边就空虚了,如果李再兴来行刺,他的安全就成了问题。
犹豫片刻,李林甫咬咬牙,决定冒险一试,派出两个白衣人去追谢广隆,同时增加自己身边的警卫,防止发生意外。他没有让人调回安排在杨洄身边的两个白衣人。一来李再兴刺杀杨洄的可能性更大,一旦李再兴顺利的刺杀了杨洄并全身而退,再想抓住李再兴就难上加难;二来他相信杨钊还不敢与自己直接面对,而如果没有杨钊的点头,李再兴未必敢行动。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林甫选择了救回女儿。
很快,两个白衣人带着五六个李家侍卫,沿着谢广隆消失的方向冲了出去。与此同时,李林甫派姜管事去责问杨钊,为什么李再兴和谢广隆勾结,提供了龙武军军服给谢广隆,以试探谢广隆的真假和杨钊的虚实。
杨钊一脸惊讶,立刻让人叫裴玄庆和李再兴来,要当着姜管事的面问责。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裴玄庆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满头的汗水。还没听完姜管事的问题,裴玄庆就叫起屈来。
“哪有这回事,谁说我们和谢广隆勾结?谁说李再兴借给他龙武军的军服?”裴玄庆怒不可遏:“我是请谢广隆来吃酒,仅仅是吃酒而已,根本不知道谢广隆做了什么事,只是见他落寞,这才帮他排遣排遣。道义之交,谈何勾结?”
“那军服又是怎么回事?”
“根本没有这回事。”裴玄庆一挥手:“我们没有借他军服,我们还在找他。”
“找他?”姜管事吃了一惊,心里涌过一股不祥的预感:“谢广隆还在附近?”
“应该是吧。谢广隆喝完酒之后就回去了,听说李相那边找他,我们这才意识到可能有问题,已经派人到附近的山谷里寻找。管事应该知道,谢广隆在进李相府之前就在这里厮混,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藏匿之处甚多。我和他来往日久,也了解一些,所以派了几个手下去找,希望能帮李相府一点忙,尽快找到他,把事情问清楚。”
裴玄庆说得合情合理,无隙可击。姜管事却听得一头冷汗,将信将疑。如果裴玄庆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穿着龙武军军服的人可能就不是谢广隆,而李林甫派了两个高手去追,无疑会扑个空。可是他又不敢确定,天知道裴玄庆是不是在帮谢广隆遮掩,故意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为谢广隆创造逃脱的机会。一旦让谢广隆逃出长安县范围,逃入山中,再想抓他就难于登天了。
姜管事不敢怠慢,立刻回报李林甫,李林甫也无法确定裴玄庆说的是真是假,追谢广隆的人还没有回来,搞不清那个人是否是谢广隆本人,也没发现李腾空的踪迹,一切都不可知。
“看到李再兴没有?”
“没有。”姜管事神情疲惫,“我只看到了裴玄庆。”
“那个人……会不会是李再兴,不是谢广隆?”李林甫忽然心中一动:“他扮作谢广隆,将我们的高手引开,给谢广隆创造脱身机会?”
姜管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情况已经失去了控制,一切皆有可能。聪明如李林甫,现在也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有等到去追的人回报才会有明确的答案。
这不是朝堂政争,这里也不是月堂,不可能让李林甫细细思量,反复权衡,这时需要的是直觉,是当机立断。
很显然,这似乎不是李林甫的优势。
……
临近午夜,李再兴看着远处的大帐,对裴玄庆说道:“好了,行动吧。”
“你确定?”即使到了此刻,裴玄庆依然没有十足的信心。成败寄托在李再兴的一击上,万一失败,不仅李再兴难有生机,他也会被连累,杨钊肯定会抛出一个有份量的替罪羊来平息李林甫的愤怒。他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如果成功了,他的功劳也不会小。虢国夫人会因为举荐李再兴得到应有的回报,裴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至于他本人,很可能会一跃进入品官的行列,不用再在游侠儿中厮混。
“二十二郎,你放心,就算失手,还有人能抓得住我?以我现在这副模样,谁能看得出是我?”李再兴拍拍裴玄庆的肩膀:“如此瞻前顾后的,可不像是你啊。”
裴玄庆苦笑一声,再次检查了李再兴的模样。李再兴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脸上又青又肿,已经变了形,只能依稀看出模样,即使是爱尔麦迪来,恐怕也认不出这是李再兴。他的身材和谢广隆本来就很相似,再穿上谢广隆留下的李家侍卫服,披着散乱的头发,一眼看去,分明就是刚被擒获的谢广隆。
“好!”裴玄庆一咬牙,拿出绳子:“伸手!”
李再兴伸出手,任由裴玄庆将他反绑起来,然后在裴玄庆等人的推搡下,向李林甫的帷幕走去。
……
“抓住了谢广隆?”李林甫一跃而起,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晃了两晃,险些栽倒在地。从李腾空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没进一口气,没吃一口东西,脑子里反复考虑着各种可能,两眼通红,形同鬼魅,早已没有了优雅和风度。
“看到我的腾空儿了吗?”
“没有,只有谢广隆一人。”姜管事有些犹豫:“据裴玄庆说,他被抓住的时候,反抗甚烈,脸被打肿了,所以……”
“不辨真假?”李林甫虽然体力不支,还是立刻听出了姜管事的言外之意。
“是,现在能确认他是谢广隆的只有身形,服饰。还有……这个。”姜管事说着,双手奉上一只香囊。李林甫一看,顿时血往上涌,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的确是李腾空的香囊,是宫里赏赐的上等蜀锦所制,纹地中间,还有李腾空亲手绣的花体“空”字。
他一把抢过香囊,捏了捏,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他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眼眶几乎要裂开,嘴里咝咝有声,仿佛是准备出击的毒蛇。
“把他带进来!”李林甫嘶声吼道:“我要亲手剐了他。”
姜管事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说,连忙退了出去。在门口,他让人卸下了裴玄庆的武器,又拦住了裴玄庆的手下,只让裴玄庆推着“谢广隆”进帐,同时派了六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在李林甫身边警戒。
裴玄庆向李林甫躬身行礼,歉然说道:“玄庆无知,不知此子得罪李相,捕获不力,连累李相久等,还请李相恕罪。”
李林甫没心思和裴玄庆客套,他摆了摆手,死死的盯着“谢广隆”,低吼道:“你好大的胆子!”
李再兴哑着嗓子,挤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即使如此,李林甫还是听清了:“李相,我和令爱两情相悦,情愿厮守终生,白头偕老,请李相成全……”
“放肆!”李林甫打断了他的话,挥了挥手,对裴玄庆说道:“你可以走了。”
裴玄庆却不走,拱手道:“李相,谢大虽然狂悖,但是他与令爱……”
“住口,我李家的事,是你能管得的吗?”李林甫怒不可遏,“出去领赏,赶紧滚,要不然,我让杨钊来,看看他是怎么管教奴仆的。”
裴玄庆敢怒不敢言,喏喏退下。他一松手,李再兴就顺势倒在了地上。一看他这副模样,原本还打算派人进帐的姜管事迟疑了一下,伸手拦住了正准备进帐的卫士,轻轻的掩上了帐门。
被愤怒刺激得两眼发红,太阳穴呯呯直跳的李林甫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已经和“谢广隆”近在咫尺,他转身四顾,看到案前的餐盘里有一把锋利的短刀,便大步走到案前,伸手去拿短刀。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的李再兴忽然伸出腿,一脚狠狠的踹在身边一个李家侍卫的膝盖上,“喀嚓”一声脆响,那个侍卫的腿被他硬生生踢断,身子一歪,撞向另一个同伴。同伴措手不及,被撞得踉踉跄跄,两人滚作一团。
趁此机会,李再兴一跃而起。大喝一声,绑在身上的绳子寸寸崩裂。喝声中,他迈步上前,横肩猛撞。“呯呯”两声响,两个李家侍卫还没等拔出刀,就被他撞得横飞起来。
李林甫大吃一惊,转过身,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谢广隆”站在他的面前。地上倒着三个侍卫,一个断了腿,另外两个一动不动,已经气绝。
“你……”李林甫骇然变色,手里的短刀落地。李再兴一步迈步,一伸手,正好接住了短刀。手腕一翻,短刀就架在了李林甫的脖子上。
“我答应过令爱,让你留个全尸,死得有尊严一些。”李再兴附在李林甫耳边低语道:“但是,这要看你肯不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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