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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赭红衣装的中年人,是丄人院的院长,名叫东方白昼,现任宗主东方晓的长子,这个位置是理所当然的宗主接班人。
www.biquge001.com 近身高手在十万宗中,丄人院的任何一位成员,都高于丅人院的所有人,也就是说丄人院品秩最低的一个丄人,就可以管辖丅人院的院长。由此东方白昼的位高权重可想而知。
几位官员上来热情万分地向东方院长表示欢迎和感谢,后者只是用鼻子哼了几哼,就不再理他们,继续问王大作下面怎样做。
在这些上司面前王大作不好自作主张,又看了看贾知县。后者察言观色的本领当然极高,见自己这帮人不受欢迎,吩咐王大用就按刚才的计策行事,然后转身招呼贾王二位出去了。
午初时分,县衙大门之前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一些衙役手拿黑红二色的水火棍,高声吆喝着维持秩序。在靠近县衙大门的北方,搭了一个高台,行刑时使用,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
高台的两边各站立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军旗招展,军装整齐,都是绿色,这就是满清目前最强大的正规军,绿营兵了。
在每队步兵的北面,还有一个骑兵方队,起码有百人左右。认军旗帜上一条白龙,四爪张扬,腾空欲飞,军旗的底色是红色,显然是正红旗的骑兵。
虽然这些骑兵不比老祖宗,甚至不如那些绿营兵,但是他们都骑马,强在机动能力上面,打顺风仗的时候,还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的。
午时一刻,县衙前门大开,一队衙役涌出,前面开道的过后,就是一个高大木笼,五六个人抬着,里面一个人站着,脑袋从上面伸出,蓬头垢面,头颅低垂,不知道是谁。不过看木笼的上面,却插着一块木牌,上书八个大字:“乱党冯云山斩立决”。
高台的后面,搭有上台的踏板。前面的衙役先跑了上来,在太子的左右分成两队站好。随后就把关押囚犯的木笼抬了上来,放在木台中间。然后这些人就站在木笼的四周。
紧接着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刽子手也走上了台,后面跟着二人,也是红衣红裤。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来到木笼之前,当先的大汉正面站立,其余二人分立两旁。站位之前,还分别瞄了犯人几眼,好似要确定在哪里下刀。
最后,三台轿子陆续上了高台,轿子的前后左右各自有一队卫兵跟从。台子的右边有一个凉棚,他们就到那里。
轿门打开,贾知县,王将军,贾先生分别钻出了轿子,在早就准备好的椅子上面坐好,充当今天的监斩官。
正在这时,猛然听到东门外一阵喊杀声,夹杂这战马嘶叫,阵阵传来。又见一匹快马飞快地穿过人群,冲向高台。那名骑士没等马停,飞身下马,几个箭步就上了高台。
骑士来到王将军面前,单腿跪倒,“报告将军,乱党已经来了!约有两千人,我来得的时候,正在走进伏击圈,赵将军令我向将军汇报,一切如同预期,他保证把乱党一网打尽。”
看来这个报信的军士也确实口才便捷,好几里路奔波以后,不用休息,就把事情一口气说得一清二楚。
王将军哈哈大笑,对贾知县和贾先生说,“这次你们不用担心了吧?一切顺利!”随后对那个送信人说,“小子不错!先记你一功。回去跟副将领赏。”
贾知县的忧虑稍减,但是并没有彻底消除。对贾先生说,“既然鱼已经上钩,把这个鱼饵处理掉吧?”
这时已经接近午正,马上就到了开刀问斩的常规时刻。贾先生见到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没有再拖沓的必要,就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贾知县看了看那只行刑计时专用沙漏,正好是午时三刻,当即下令:“午时三刻到,开刀问斩。”
几个大嗓门衙役高呼:“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那个主刑刽子手闻听,刷的一声甩开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旁边的助手递过一碗酒,他一把抓过,仰头倒进喉咙,最后一口含住,“噗”的一口,都喷在鬼头刀上。那把大刀震颤了一下,好像活了,酒水顺刀锋淌下,像闻到鲜血味道的吸血鬼一样。
与此同时,另一个助手也把一碗酒给了木笼中人。知道到了最后关头,那个一直垂头的囚犯猛然抬起头来,正是太平天国最重要的创始人冯云山。他目光清澈,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是寻人,又像是与众人诀别。
然后他也不再留恋,把头后仰,对那个助手说,“小兄弟,帮我饮了这绝命酒吧!”
原来他的双手被固定在面前的木枷里,不能移动,所以最后的告别酒也不能自己饮用。
根据当时的习惯,刽子手要喝一碗酒,叫壮胆酒;死刑犯也要喝一碗酒,叫断头酒。
冯云山一口把一碗酒喝下,似乎恢复了力气,挺直了颈项,用尽力气高呼:“天国必胜,清妖必败!”
那边的贾知县大喝:“还不动手!”
主刑刽子手早已见惯这种场面,见到最后的程序已经走完,嘴里例行公事地嘟囔着:“怨有头,债有主。我砍你是奉命行事,不要怪我。没事,不疼。尊重你是一条好汉,我会手头利索些,不让你受苦。”
嘴里唠唠叨叨,手可没耽误,那把鬼头道快似一道闪电,直奔冯云山的脖子斜劈而去!
马上就要切入囚犯身体的时候,“碴”的一声,鬼头刀被一股大力阻住,接着后背一麻,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了。那两个备用的刽子手,反应也不慢,没管那个主刑人,而是分别挥起手中的鬼头刀向囚犯斩去。
“喳”“喳”两声连响,二人与主刑大人有难同当去了。那个帮冯云山饮酒的助手还特意用身体挡住大刀,结果没起任何作用。
他哪里知道麦轲的暗器使用起来拐弯抹角如同直路一样,准确度丝毫不受影响。
随着刽子手被制服,两面的官兵轰的一声就围了过来。一来要给囚犯补刀;二来是保护大人。
他们还没有离开自己的站立之处,高台的前面已经飞上三个人,正是麦轲,冯运陕,韦常麾。上台以后,麦轲没有停留,直扑木笼,冯韦二人则回头从台下又拽上来二人,正是韦昌辉和秦日昌。
这时,保护三位官员的护卫,有一半冲了上来,要杀冯云山,正好被麦轲拦住。两根九节鞭同时挥出,一招“一鸣惊人”,登时把两个跑得最快,武功也是最高的卫士打翻在地。
麦轲的无敌九式鞭法,厉害处不在夺人性命,而在于把点穴术与鞭法糅合在一起,用软鞭精确点穴,比用手指点穴的效率高得太多了。
接着又有四个卫士扑了过来,麦轲又是两手同挥,各施展了一招“二龙戏珠”,把这四个人也解决了。
最大的一波这时终于到了,起码有十五六人。他们见到前面的几个武功最高的同伴瞬间就被打倒,迅速调整了战术,集中在一起,从左右两边对麦轲分进合击。
好一个麦轲!面对众多敌人,不退反进,一边接近敌人,一边追风逐电般把手中的九节鞭折叠在一起,然后悍然使出了八面威风这一招,霎时间,鞭影重重,煞气滚滚,敌人见之纷纷胆丧,被麦轲一招全部打翻在地。
这个功夫那三个满清官员已经在其他卫士保护下撤走,大群的官兵正在涌上高台。麦轲解决了这些卫士,马上命令韦常麾和冯运陕阻挡那些官兵,他要带着冯云山冲出去。
这时候韦昌辉和秦日昌正在试图开启木笼,把人放出。里面的老冯见到这些人前来营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些人没有抛下自己;但是能冲出去吗?
麦轲一看这个木笼还挺结实,有见老冯似乎没有少受折磨,走路恐怕不行。就对二人说,“不要捣鼓了。把手枷打碎,把颈枷松开,连木笼一起搬走。”
这两个劳力抬起一试,虽然感觉承重,还是能走,就抬了起来,一起从高台前面跳了下去。对付官兵那哥俩也边打边退,尾随而去。
左右两边的官兵一看犯人被劫走,也着急了,在王将军的死令下,一声呐喊,追了过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八旗骑兵。
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黑塔一样骑在一匹高大的乌锥马上,双手各持一柄金楞八瓣锤,直奔韦常麾而来,嘴里嗬嗬乱叫。
韦常麾回头一看,这个傻大个的兵器和马匹都不错,是给我送来了吗?不收下似乎愧对送礼人的热情。后面的骑兵还不少,步行有点亏。
这时那个大个已经追到背后,两柄大锤“呜呜”两声就向他身上砸了过来。眼看就要砸上,却一下走空了,前面的人不见了。郁闷着把打空的大锤收回,就觉得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这一下把他惊得魂飞魄散,马上想扭回身子把那个人赶跑,只觉得后背一麻,全身不能动弹了。
特种兵这哥几个都是麦轲点穴方面的徒弟,有机会实践一下点穴,他们当然不会错过。韦常麾当下拿过两柄大锤,掂掂分量,确定是真材实料。然后把那位不能动弹的老兄仍下马,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大个在地上滚了两圈,爬了起来,跑了。
他一边跑还一边纳闷,“咦?怎么能动了?”他不知道的是,韦常麾怕他不能动弹,被马踩死,就在扔他下马的时候,给他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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