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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飞扬前一晚听到林浅心问他关于广顺企业的事情,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一寻思,广顺企业的老总姓郑,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那个小子也姓郑,好像叫郑家明?
想到林浅心打听别的男人的事情,邵飞扬不淡定了,第二天赶了进度把工作结束后,匆匆安排了公务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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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博楼下,想着提前回来给林浅心一个惊喜,却看到她和林遇一起上车离开,于是不紧不慢跟在她们车后面。
到了餐厅,邵飞扬刚想进去,就被拦住了,“先生,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还有位子吗?”
“对不起,我们这里是会员制的,只接待我们的会员。”
邵飞扬随手抽出一张黑卡,“现在就帮我入会。”
他找了个角落里最隐秘的位置,用菜单挡住脸,竖起耳朵去听他们在聊什么,无奈隔得太远,只听见林浅心乐呵呵的笑声。他从菜单的边上看过去,看到林浅心上蹿下跳,左顾右盼,说个没完没了。再看郑家明越看越不顺眼,偏偏林浅心还不停地在笑。
林浅心好像有点热,想脱掉外套。她今天穿了件短款的外套,里面是一件背心式的裙子。
她居然露肩膀了!邵飞扬咬牙切齿。
正好服务员从旁边经过,邵飞扬打了个手势,叫服务员过来,拿出两百块钱,指着林浅心那桌说道:“你把空调开到最大。”
服务员看邵飞扬眼睛喷火的模样,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小声说道:“给我五百,我把空调对准那桌。”
“成交!”
邵飞扬继续潜伏在不远处,服务员办事干净利索,很快林浅心双手环抱摸了摸手臂,又把外套穿上了。
看你们还要干什么!邵飞扬看到林遇也在,更加确定没什么好事情。林遇本来对他就不冷不热,除了生意上的来往之外,平时从不说话。邵飞扬一直认为林遇对他不怎么满意,没想到还居然背着他,让林浅心出来跟别的男人吃饭。
邵飞扬几乎可以断定,林浅心一会儿会坐郑家明的车回去。他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气得半死,下定决心一会儿继续跟踪,捉奸捉双,一定把他们堵在门口!
可事情的发展有点变化,林浅心站了起来,离开座位,看着像是要去化妆间。没想到她围着大厅绕了一大圈之后,居然躲在柱子后面偷看。
邵飞扬觉得好笑,他们就像是条食物链,从大到小,邵飞扬,林浅心,林遇,郑家明。看来有必要教教林浅心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林浅心贼兮兮的模样实在好笑,她躲在柱子后面,不断朝林遇他们张望,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奸笑。
邵飞扬站了起来,悄悄绕到她的身后,贴在她的旁边问道:“在看什么呢?”
“嘿嘿,看他们呢!”林浅心刚说完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差点吓得叫出声来,邵飞扬怎么会在这里!
邵飞扬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手提前就轻轻捂在她的脸上,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她从大厅旁边走了出去。
“飞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林浅心惊喜中带着疑惑。
邵飞扬不好意思说他一直在跟踪她,尴尬地笑了声,说道:“有客户约我在这里吃饭。”
“那客户呢?”
“走了!”
走到门口结账,前台小姐把会员卡递给邵飞扬,“邵先生,这是您的会员卡,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了。”
“咦?这里不是会员制的吗?别人约你,你干嘛办卡?”林浅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哦,这里不错,下次准备再来。”邵飞扬淡定地回答。
从刚才林浅心的举动来看,今晚应该是她在撮合林遇和郑家明,看她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就是那么容易被人看透的小东西!邵飞扬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胡思乱想。
两人在车上说着话,远处天空的云朵亮了起来,片刻之后传来巨大的轰隆声。吃了一惊的林浅心放眼看去,遥远的天空闪着火花,星星点点地落在脚下的城市里。
“那是什么?”林浅心说。
“是烟花。”邵飞扬说,“看起来会有个烟花秀,我们去看吗?”
过了一会儿另一抹烟花照亮了天空,又是一声巨响。
林浅心点了点头,“好的,我们去看烟花吧。”
两人驱车来到山顶,邵飞扬笑着搂住林浅心的肩膀,天空黑了一会儿,接着传来劈啪声和咝咝声,然后一点小小的火花带着尖细的哨声窜上了高空。它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嘭一声炸作了一个灿烂的橙色光团,非常绚丽。
“以前我们会去一个烟花秀的现场观看。”邵飞扬说:“那是大规模欣赏点中的一个”,他用下巴蹭了蹭林浅心的脖子,“现在这样看好吗?”
“很好。”林浅心说,她放眼望着城市,望着城市上空炸开的团团色彩,望着灿烂的光亮,“很好,这样我们能看到所有的烟花秀。”
邵飞扬从背后搂住她,他们的呼吸在面前交织在一起,他们默默地坐在车子的引擎盖前面,望着天空变成五彩的亮色。烟雾从城中的花园升起来,被各色光照得透亮,红与橙,蓝与紫,夜色变得雾蒙蒙的,渗透着干燥、铿锵的火药味。
邵飞扬舔一舔嘴唇,尝出了硫磺的味道,这时一幕记忆突然浮现了出来,它像针尖一般锐利。声音太响了,颜色太亮了,邵飞扬觉得自己不像在一旁观看,反而置身其中,他有种正在向后倒的感觉,于是抓住了林浅心的手。
一个女人朝他走来,他记得这个女人的模样,是他的母亲。“飞扬,妈妈要去美国,你带着弟弟也和妈妈一起走好吗?”
邵飞扬回头看去,“哥哥!”有个瘦小的男孩站在他的身后,拉扯着他的衣裳,像是在寻求保护。邵飞扬心中升起一股保护的欲望,把瘦小的弟弟护在身后,“不!我和弟弟都不会跟你走!外公说了,爸爸是坏人!”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嫂,他们来了,快走!哦,不不!来不及了!”
妈妈朝外冲去,回头对他喊道:“飞扬,带你弟弟躲起来!”
一群人冲了进来,他们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年幼的邵飞扬紧紧挡在弟弟的前面,对着那群人怒目而视,小小的拳头握紧,想要保护弟弟。
有个人在邵飞扬耳边大声说话,“飞扬!飞扬!你没事吧?”邵飞扬觉得很迷茫,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他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魂不守舍,竟然没有听到在夜幕中林浅心大声叫着他的名字,面前的烟花把天空染成了血色。
“你闭上了眼睛。”林浅心说:“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邵飞扬说,他的脑子非常混乱,几乎不能呼吸。他扭过脸避开林浅心,假装在看天空中的烟花,“对不起,浅浅,没什么事。我很好,我很好。”
“你在发抖,你冷吗?想回家吗?”林浅心说。
邵飞扬意识到自己的确想回家,“是的,我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邵飞扬回想着看烟花时见到的幻觉,它清晰的质地分明的棱角让他震惊。它完全吸引了他,仿佛他又一次身临其境。
他感受到了一切,尝到了一切,冷空气和混乱的场面。在他身后拉扯他衣裳的弟弟,他愤怒的情绪,那个画面感觉真实,几乎比它消失的时候,邵飞扬睁开眼睛见到的生活还要真实。
邵飞扬不确定画面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五岁?或者六岁?他想应该是五岁。那一场记忆太过震撼只剩下支离破碎的片段,他甚至不记得弟弟长什么样子。
两人回到家,躺在沙发上,“飞扬?”林浅心很担心他,“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
“对不起浅浅。”邵飞扬抱着她,从她身上透出的香气暂时抚平了自己混乱的情绪。“我好像想起了一些童年的事情,可是又不确定,不记得了。”
林浅心从未听他说过童年,只知道他是外公带大的。现在看邵飞扬的样子,他的童年恐怕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没事的,飞扬,都过去了。”
林浅心安慰着邵飞扬,伸手缠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邵飞扬本没有那个意思,经不住她一再的纠缠,渐渐也就被挑起了兴趣,或许是他不肯承认,他现在极度需要林浅心柔软的身体安抚他,身心都是。
邵飞扬把林浅心的腿缠在他的腰上,抱着林浅心往楼上走去,在路上也没有停止吻她,两人一路摆脱障碍到了卧室,双双跌倒在卧床上。
邵飞扬疯狂地想在她的身上索取,林浅心回应着他的疯狂,她感觉到这一晚的邵飞扬如此需要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她在邵飞扬的动作下发出最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之间的低吟。
顶峰比他们想象中要快且强烈,事后,邵飞扬依旧不肯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抱着林浅心不肯松手。林浅心安抚地任由他搂着,最后拨开他额头的发丝,轻声说:“飞扬,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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