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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艺雨买的火车票是豪华座位,在设计上就是两到四人一间,车两侧和头顶都特意用的透明材料,以让客人能够更好的视野,火车出发之后,韩乐就把椅子调成躺着的,而且横过来,这时候已经驶离了城市区,玻璃外的黑色天空中,遍布着漫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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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一开苏沛就睡着了,大概是之前在巴黎一直精神有点紧张,乔艺雨上了火车后闭目养神了一会,等苏沛睡着之后,她就走到韩乐身边:“看星星?”
韩乐笑笑。
在60年前,申海市区晚上是见不到星星的,他记得48年那次醒过来,他坐着刘易的直升机绕着申海飞过一圈,那时候也顺便观赏了一下星空,这次冬眠,苏醒之后经历一直惊心动魄,走路的时候都生怕一脚踩在地雷上,更何况大部分时间又是在地下……
“你们那个时代是在飞船上,看星空一定都看腻了吧。”韩乐主动找话题说。
“没有,”乔艺雨说,“其实飞船上看星星的机会比地球上要少,毕竟你们是生活在地表,晚上一抬头就是星空,在飞船上,大部分区域都是在内部……最多也就能看到外面的实时图像。”
说话间,乔艺雨就坐在了韩乐位置上,椅子不算很大,韩乐小心的挪了挪大腿,给她让出点地方。
“你认识星座吗?”乔艺雨抬起头问。
韩乐摇摇头,在天空中茫然搜索了一会,指着他唯一认识的猎户座说:“就认识那个,四个角落四颗星,是人的四肢,腰带上三颗星……猎户座。”
“哦,”乔艺雨点头,“这我倒是比你强,北极星呢?北极星也不认识?”
“嗯……”韩乐只是听说过著名的北斗勺子,但是还真从来没找过。
“就是那。”乔艺雨伸出手,抬起头一边辨认,一边在为韩乐指,韩乐却没顾得上看什么勺子星座,他光顾盯着乔艺雨发呆了。
乔艺雨低下头,看到韩乐这着迷的眼神,也只是笑笑,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见到韩乐还没移开视线,就说:“有这么好看?”
如果韩乐是个情圣,他现在简直能把全世界美好的形容词都套用在乔艺雨身上,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真诚,韩乐点点头,有些担心道:“你介意吗?”
乔艺雨摇头:“现在我早就适应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乔艺雨就坐在他边上看着窗外发呆,而韩乐就一直盯着乔艺雨发呆,对韩乐来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永远停住了,只是偶尔,窗外有一些明显标志建筑的时候,才会把他的注意力稍稍分散。
灯有点太亮了,其实现在月光照下来感觉就已经够了,乔艺雨站起来,去把灯熄灭,然后把她的椅子也转过来,跟乔艺雨平行,躺下来看着天发呆——对乔艺雨来说,未来就像此刻天上的星星,每一处都闪亮,但她却不知道该选哪一颗。
列车员来了一次,主要是询问一下需要不需要服务,火车上提供夜宵,以及一些乘客自发组织的娱乐节目。两人都觉得没有必要。
差不多列车员走之后一小会,列车上就响起了一阵轻柔的钢琴乐,然后还有列车长的说话,使用英语说的,所以韩乐听懂了几句,大概意思是,祝所有旅客情人节快乐,另外,7车18座的客人想对23座的姑娘说几句话……
是有人在列车上表白了,目标地跟他们之间有好几个车厢距离,不然韩乐说不定还想去看看热闹,等这个小风波过去之后,列车长又祝大家晚安,然后顺便提醒,列车将于凌晨5点抵达伯尔尼。
韩乐是准备了情人节礼物的,不过刚才一时间被小插曲给搞忘了,回过神来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想着毕竟是买了,所以还是把礼物拿了出来,放在乔艺雨面前:“情节人快乐。”
“这是?”乔艺雨看着他手上这块小石头,她没见过这种小道具,拿过来之后感觉了一下重量,就立刻察觉了这是什么东西,果然几秒钟之后,石头里蹦出一朵玫瑰花,乔艺雨没被吓到,不过还是很惊喜,“谢谢……你等等。”说着从椅子上起来,离开了车厢。
几分钟之后乔艺雨就回来了,手上拎着个包装很精美的礼品包,然后把它交到韩乐手上:“瑞士产的巧克力,很有名!”
瑞士产的韩乐倒不是特别关心,他关心的这是乔艺雨送的,在情人节送的,这就够了——虽然只是用来安慰安慰,哄哄自己,韩乐还是感觉兴奋。当面就拆封了,里面的巧克力是心形包装,各种口味都有,韩乐挑了一颗试了试——味道自然是极好的。
乔艺雨也过来拿了颗尝尝,她几乎都快忘了这种零食的滋味了,古人总是说,巧克力的味道是爱情的味道……虽然是个浪漫的比喻,但也能说明这种味道能让人沉醉回味。
一颗吃完,乔艺雨顺手又去拿第二颗,却发现面前的韩乐正呆站在自己面前,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和之前的注视不一样,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沉迷,那么现在的韩乐似乎想在这个基础上更有所行动。
但他只是这么想,却不敢有行动,也许自己在他心目中,就跟个神仙没什么差别吧,虽然乔艺雨一直不这么看待自己跟古人的关系,但不可否认,从内心深处,她认为自己和古人是存在差距的……但,这种差距其实并没有古人想象的那么大……
乔艺雨抬起头,看了韩乐一眼,嘴角的笑意不减,说:“这里是法国。”
韩乐这个榆木疙瘩,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刚想问,却发现乔艺雨已经闭上了眼睛。
韩乐的心脏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大的挑战!似乎一辈子的肾上腺激素都在这时候用出来了,本能促使他赶紧行动,但理智却还在彷徨,还在命令身体等一等——乔艺雨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自己吗?还是说她只是闭眼养神,韩乐知道她有时候闭上眼睛就是为了……
管她为了什么!!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灌注韩乐全身,让他能够低下头,将两人的身体距离彻底缩减为0。
什么感觉都没了,脑子一片空白,长久以来的奢望现在终于变成现实,就算是现在一颗子弹打进自己脑袋,韩乐觉得他脸上还是可以露出微笑。
仅仅是接触显然是不够的,韩乐调整了一下脑袋的方向,让接触产生运动,乔艺雨的唇瓣很软,还能闻到她的气息,有着女性特有的芬芳,韩乐脑袋里努力回忆着一些电影上的接吻镜头,嘴上笨拙着模仿着动作,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只是轻轻的,温柔的试探,乔艺雨配合了这种试探,韩乐就加大动作……
其实只是一个十几秒的普通长吻,但当韩乐抬起头来的时候,他觉得简直就是过了一辈子。他低着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乔艺雨眼睛看,她的眼神依然清澈明亮,就像这星空背景上的两颗星——但现在的韩乐对这两颗星已经失去了敬畏,只是等了几秒钟,等他喘匀了之后,又果断再次低头……
这次比上次更长,有了之前的经验,整整持续了一分多钟,这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韩乐简直觉得自己有些缺氧窒息了,他狠狠的深呼吸两口气,准备第三次放肆的时候,乔艺雨却看着他,笑着说:“这么着急啊?”
韩乐这才稍稍恢复了点理智,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是事实,有些不安的问乔艺雨:“你怎么会愿意……”
“只是吻而已,”乔艺雨说,“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情人节,礼物,巧克力,法国……嗯,再加上我也不讨厌你,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韩乐明白了乔艺雨的意思,刚刚的一腔火焰不可避免稍稍有些暗淡下来,过了一会,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那你有没有和其他人……”
乔艺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是吃醋吧?”
韩乐自己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没理由,自己能有机会就不错了!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乔艺雨耸耸肩,“如果这么说能让你高兴的话。”
韩乐的确挺高兴的,虽然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可他还是高兴。看着外面的月亮,简直觉得比太阳还亮,在这之前,他从未把法国和浪漫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但现在不一样了,仿佛之前记忆中那些抗议游行的人群,都变得可爱起来。
……
苏沛睡的很沉,到站时还是韩乐叫醒的,他看着韩乐顶着个黑眼圈,但又神采奕奕的样子,不明白是怎么了:“你昨晚没睡?”
“没睡着。”韩乐说着,下意识朝乔艺雨看一眼。
相比起其他他们见识过的城市,伯尔尼并不是特别显眼,城市里虽然也有繁华的摩天大厦区,但却远没有之前宁州那么夸张,整座城市的印象更多还是贴近韩乐那个时代。三人在车站拦了辆计程车,十几分钟之后,就达到了目的地。
乔艺雨并没有直接去找瑞士银行,就算她去找了,银行可能也不会直接受理,毕竟这牵扯到政治,而且是当今全球最敏感的政治问题,也许普通人当中,认识乔艺雨的不算多,但是在瑞士的银行界,乔艺雨肯定是一张熟面孔——所谓的冬眠者银行驻瑞士办事处,其实就是当初她来瑞士考察之后办理的。
她在银行边上找了间普通的律师行,这一代的律师行基本上吃的都是经济饭,受投资者委托,代为处理一些经济权利是寻常的事,乔艺雨特意挑了一家没印象的律师行,里面就一个正在吃咖啡薯条的律师,当他看到乔艺雨放到面前的一份代理协议时,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几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瑞士是中立没错,但不代表就完全不对资金来源负责,现在的瑞士可不是60年前了,他认真看了乔艺雨几眼,让助理给他们冲了几倍咖啡,然后就出去打电话,大概十几分钟后走进来,面色为难的说:“很抱歉,乔小姐,我恐怕不能接受这份合约。”
于是另换一家,毕竟是资本主义,总有不怕死想赚钱的人,转到第七家的时候,对方所谓的投资顾问是一个六十多的老人,他恶狠狠的看着合约上的代理费用,咽了几口口水之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事就算办完一半了,接下来去冬眠银行,这要比刚才容易很多,冬眠银行没有普通投行律师行那般顾忌,在全世界范围内,它们基本上都是跟政府对着干的,更何况乔艺雨又是组织的早期开创者,组织一系列斗争策略的缔造者,甚至是冬眠理论的完善者——最重要的是她传说中的身份。虽然国内的冬眠组织跟国外联系不大,但接待人员还是充满敬意的让他们稍等,然后电话请来了办事处的最高领导。
用德语寒暄了大半个小时之后,这事就算办完了,乔艺雨签了份全权授权书,然后冬眠银行就会拿着这授权书去国内替乔艺雨疯狂消费——之后的行为,其实就是洗钱,但冬眠者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完全可以把这个行为做的很干净。
韩乐对这个过程显然没看懂,之前的投资银行多少还能理解,有那一大坨合同在,但是冬眠银行只有乔艺雨的授权,银行方面却没有相应的回执担保——乔艺雨解释说,这就是冬眠银行的一个特性,因为冬眠银行的客户往往需要跨越十几年,数十年,甚至超过百年保证,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机构和组织能够做出这么长期的保证,甚至连国家都不行,冬眠银行担保的是冬眠中的基本安全,冬眠之后的基本生活保障,银行会根据用户的存入资金,量身订造相对应的长期执行计划——这样的计划是靠一部分冬眠成员固定苏醒来保证完成的。所以比较严格来说,所谓的冬眠银行,其实就是冬眠者自发建立的一个行动组织。
而在国内,乔艺雨之前呆的那家公司,从事的业务其实就跟现在的冬眠银行很接近,但因为政府下决心限制冬眠行为,所以希望通过乔艺雨的影响力,平缓的接收整个组织的资源。
“到北极熊之前,还没有任何组织意识到冬眠这种行为的颠覆性……有了冬眠,人类就将有了跨越时间的组织规划能力,这是当前很多政府不能适应的,”在去滑雪场的计程车上乔艺雨介绍说,“一味回避这个问题是不切实际的,其实可以通过法律形式把冬眠权利确定下来,谁走谁留……但这恰恰又是最困难的,这是个资本主义时代……像现在欧洲这样一团糟,或者跟国内一样一刀切全部禁止,其实都是最差解。过了这么多年,全人类的价值观非但没有统一,反而有愈来愈撕裂的危险。”
乔艺雨没有明说这些问题,不过韩乐跟苏沛都能理解她要说什么,假如所有人都冬眠,但现实又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这种要求,这时候就需要一种大家都能认可的秩序——如果说在此之前,人类历史上主要矛盾都是围绕着生产和分配这两种活动的斗争,那么冬眠矛盾就是围绕着生存权的斗争,前者最终达成暂时“最优解”的结果就是资本主义,谁生产的最有效率,谁获得的就最多,而后者……人类虽然通过艺术形式思考了很多次这种命题,但是统一的被认可的结论?从来没得出来过。
现在正是冬天,一年中最适合滑雪的季节,相比起空旷的城市,滑雪场似乎更有一些人气,车还没到目的地,韩乐就看到头顶上有人从山顶驾着滑翔伞往山下飘。
滑雪场有专门的缆车送他们去山顶,当然,还有许多兜售滑雪设备的,韩乐问动力伞在哪可以玩的时候,有好几个教练围了上来,说他们可以提供这样的服务。这让韩乐有些为难,就随便挑了一个,这引起了另外几个人的不满,韩乐明显听到有人在低声咒骂,不过乔艺雨对他使了使眼色,韩乐没追究。
上了缆车之后乔艺雨才说:“现在欧洲人的仇富情绪很严重,因为政府靠税收来调节冬眠者比例,冬眠不起的大多都是穷人。国内是正好相反,有钱人特别恨政府,觉得这是剥夺自由。”
“这的确。”韩乐笑笑。
“其实说穷人也不对,”下了缆车后乔艺雨指着远处那些滑雪的人说,“他们过的日子可能比60年前一些老板要潇洒的多,名酒名烟,滑雪赛车……这些都不值钱了……那些冬眠的有钱人之前可能还没过过这种日子呢。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有钱人有的选择,他们没的选。等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到时候政府逼着他们冬眠,他们又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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