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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那时情开
也许一开始我的出发点就错了,恰好是因为我刻意的回避,漠不关心的忽视,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吧。
www.biquge001.com我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掌控,又如何能要求别人不要动情?
感慨的同时又觉得庆幸,穆展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他的承诺一向比金坚,看在我的份上,他也会善待翠倚,断不会让她受了委屈,也算是圆了我一桩心事。
在这个异世里真正让我关心的人并不多,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抹幽魂,没准哪天又会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我是多么希望,关心我的,我关心的人,都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走过前面的小拱桥,就会有两个分叉口,一条是出宫的路,另一条通往后宫。我看着这些辉煌的建筑,心里涌起一股悲哀,谁都不会是这里永久的主人。比如离这里最近的朝夕坊吧,住在里面的罗玉英,她还是当初的罗玉英吗?
已经这个点了,他们应该都安睡了吧。我一点都不希望,翠倚会见到罗竹,见到现在的罗竹。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说巧不巧的,我们刚好走过拱桥,就和迎面的一群人撞上了。
走在前头的是一位轻纱罗裙的少女,左侧的发梳了下来,理成一个小辫儿,一弯斜刘海盖住了大半张额头,露出美丽的眼和小巧的嘴。她一边走着,一边用左手甩了甩锦帕,对着身后的人道:“吩咐下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那被吩咐的人低着头,道:“香汤早就备好了。”声音毫无波澜。
翠倚靠过来,悄悄对我道:“小姐,我怎么觉着这位娘娘好似在哪里见过?还有她身后的太监……也好面熟。啊!想起来了,你……你不是……罗竹吗?”
我定睛一看,果真是罗玉英和罗竹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原本几个宫女在后面叫着“罗公公”,我丝毫没有把罗竹和二者联系起来。
完了完了,怎么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呢,祈祷他们不要碰见的,谁知道都夜半了还能有这么巧,真是邪门!
罗玉英轻扇着帕子走来,她原本只看着路,低着头,及至看到我们,静了一下,哼道:“原来是杨侧妃。”
“末将参见美人。”
“穆将军请起。”
美人,美人?罗玉英被封了美人?我疑神自己听错了,但是穆展的的确确是先我弓了腰。他是朝臣,拿着朝廷三品的俸禄,后宫里只有对着妃及以上的妃嫔,才须下跪。遇见罗玉英这样的,半弓身已经是很好的礼遇。
我不同,我只是侧妃,必须要向后宫里有品级的娘娘们行全礼。思及此,我立刻低下了头,做出下跪的姿势。
“不必了,本宫也在王府住过一段时日,和侧妃也算是有些交情。天色已晚,侧妃早些回去歇息吧。”
还以为她会刁难我,没成想居然这么轻易就放我过去了。想来也是,我现在于她已经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了,她没必要劳心伤身的对付我,养精蓄锐摩拳擦掌面对皇宫里一大堆的娘娘才是。可是,她什么时候被封美人的?和渔美人同一品级,两人见面是该以姐妹相称了吧?还有,我明明记得皇上赐给她居住的地方是“朝夕坊”,是我朝晋封女官的住所,皇上又给了她美人的名号,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不想了, 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谢美人。”我回以一个简单的微笑,这才对身边似乎还在愣神的翠倚道:“我们走吧。”
擦身而过之时,罗玉英看了我一眼,忽然道:“罗竹,替本宫送送杨侧妃。”
罗竹哪里还能接话,只是战战兢兢的看着罗玉英渐渐离去的方向,在余光中瞟了一眼翠倚,又极为快速地耷拉下来。面色早在认出翠倚的瞬间,一片灰白!
很难想象翠倚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惊异,有狐疑,有不可思议,还有难过,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我们都看不懂的东西。
“她们刚刚叫的罗公公,真的是你?”
她也听见了,我以为她不曾留意呢。
罗竹为难的看着她,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翠倚,罗公公也有他的难言之隐,你别为难他。”
翠倚木然的点头,道:“小姐说得对。玉英小姐现在已经贵为美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道有多风光。她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罗公公可谓居功至伟。公公选的这条路,真真是极好的。”
罗竹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讽刺!他原本伟岸的肩膀在漆黑的夜空中抖了又抖,璀璨的双眼泛满嫣红。嘴角张开,说出来的却是:“侧妃,回王府的路在这边,您跟着奴才,小心脚下。”
翠倚挽着我,轻飘飘、略带一丝嘲讽地,从他身边走过……
我停住脚,回头看他,他身后站着一排的宫女,为何我觉得他如此孤单,如此寂寥?
也怪我,今天事务缠身,焦头烂额的情况下,的确忽略了翠倚。她那样紧张我,知道我受了伤,必定是不放心我在深夜还不安寝的,还有王爷,他也该是不放心我,由此才纵容了翠倚。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我深知翠倚的脾性,要是不把话摊开了说,她是一定会唠叨好长时间的。罗竹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要化开小丫头的心结才行。于是我悄然对她道:“ 我在前面的亭子下等你。”又在她未拒绝前道:“罗竹定是有话要对你说的,你且听着,看他如何解释与你。”
翠倚冷哼着翘了翘嘴,始终还是留下了。
我和穆展站在亭下,看着黑暗中面对面的二人,陷入沉思。
“侧妃可是在想,罗竹何以会放弃一切,成全罗美人?”
我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从过问。有的人从出生起,就决定了要走什么样的路,这条路,从来都由不得自己去选择。”
“然而罗竹并非侧妃口中提到的那种人,他原本可以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生活?我吃惊的看着他,这,真的是一向冷然铁面的右翼将军说出来的话吗?
淡淡的月光中,我看着他黝黑但是红透的脸,第一次觉得他除了是个将军,还是个男人,一个除了打仗和执行命令之外的有思想有深度的男人!
突然地,我有了一种窥探其内心的冲动,笑道:“将军可否告知,何谓自由的生活?”
一出生就是长子,肩膀上背着关于责任的沉甸甸的包袱,这样的人,会想要向往,什么样的生活?
闻言他看了我一眼,又别开头去,道:“末将所求无多,只想几亩薄田,几间茅屋,与我心爱之人,白发齐眉。”
我面上一热,勉强笑道:“如此,甚好。”
简单的要求,却是也许永远也达不成的目标。向往,终归也只是向往啊!
我怎会不明白,他话中之意。那个时候住在浏河湖畔,尹风总是爱来粘着我,逗我玩。有一次他放了一条毛毛虫在我的裙子上,我被吓得大哭不止,他吓坏了,慌忙去找他的三哥尹临做救兵。刚巧,穆展经过看见了,不但替我“除掉了毛毛虫,还带我去玩。小女孩哪有什么心事,立刻乖乖听话跟着走了。我们去了山上的一间茅屋,玩过家家的游戏。都是小孩子,玩到兴致就约定以后接着玩,后来也真是又去过几次,学着大人的模样,他砍柴挑水,我洗衣做饭,不过都是假装而已。他当时特意的强调了不能让大嘴巴尹风知道,我因为毛毛虫的事情,听话的应下了。我们还许诺过,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说。
想来,他那时也不过十来岁光景,我以为他早已经忘记,没想到他竟牢牢的记得。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少年的穆展比现在,奸诈,有情趣得多了。
那时的情啊,是那样的真,真到,也许你一辈子,再也不想再注视别的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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