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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刚刚说什么了?你听到了吗?你、你、你们都听到了吗?”崇文帝迫不及待问身边人,葛海支支吾吾不敢说,其实倾城当时哭天抢地,距离再远,话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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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月澈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倾城的父亲是崇文帝不会有错,那么异母会是谁?除了如此关切月澈生死的惠妃,还能有谁!
“惠妃,刚才倾城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崇文帝沉下脸来问。
惠妃忍不住浑身哆嗦,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败在了突然清醒的倾城手里。
“臣妾未曾听清。”她颤声道。
“是嘛?”崇文帝的反问分明透露着怀疑,然后就直接下了结论,“既如此,这月澈与倾城毫无关系,与你也毫无关系,更不关朕的事,朕大可按照最初的设想,火葬了罢!”
崇文帝这一示意,举着火把等了半个时辰早已累得手臂酸痛的侍卫们,几乎是瞬间就把火把抛了出去。
棺椁支架是易燃的柳木,干燥了多日,可谓干柴烈火一相逢,焰苗一下子就涨起来,月澈堪堪是被放在蒸笼里烤制的鲜肉。
“不——”惠妃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她跪在崇文帝面前,苦苦哀求,“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你抵死不肯给朕一个理由,要朕如何开恩?”崇文帝问。
此刻不仅惠妃着急,常琴也着急,常琴担心惠妃为保儿子不顾一切,虽也存着希望祈祷她能一如当初那般绝情,把亲生儿子换掉,想想多年忍辱负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眼看着她距离圣母皇太后的宝座只差一步之遥,难道真要功败于垂成之时?
当然同样急得暴跳如雷的,还有应含絮,她拼命挣扎,突然侥幸挣脱了池崇的钳制,虽然用力过猛一个嘴啃泥往前扑倒,但是趁着池崇还没来得及抓她回去之前,一把扯下嘴里的布条,扯开嗓门大吼:“月澈是皇上您的亲生儿子,他还没死!请不要烧他——”
这也许是应含絮这辈子说得最撕心裂肺几乎扯破了嗓子的一段话,她说完,就觉得全身力气耗尽,然后眼前一白,直直倒地不醒。
常琴拳头攥紧,暗暗问自己:这个知道了太多的女人,为何不早早死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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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缸水扑灭了的棺椁上的火焰,却灭不了崇文帝心中的怒焰。
葬礼以无结局的结局而结束,在众臣的云里雾里中,崇文帝下令出了宫谁也不准乱说,便散了场,单独叫上惠妃、常琴、倾城和应含絮,到了乾坤殿。
由于应含絮和倾城都是昏迷的状态,池崇负责拖着两个女人入内。
崇文帝隐约感觉到这是一桩家事,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所以池崇心情忐忑,背上背着倾城,怀里抱着应含絮,一路进去都在骂骂咧咧:“蠢婆娘,就因为你的愚蠢,兴许要害老子被灭口了……”
崇文帝请了张御医救醒两个姑娘,御医在她们二人后颈,分别发现了两枚尖针。
“这是致人昏迷的暗器,没有毒,公主很快便会苏醒,皇上请放心。”张御医道。
崇文帝下意识看了眼常琴,他似乎冥冥之中可以感觉到常琴在暗处的操作,他知道家丑不可外扬,遂遣退了殿内所有的侍从,派葛海在门外把手,不准任何人打扰。
“说吧。”然后,崇文帝坐在龙榻上,口吻疲惫地对惠妃道,他感觉很累,有种老了、斗不动了的颓废。
“臣妾不知该说什么。”直到此刻,惠妃也仍守口如瓶。
“你不说,那——你说。”崇文帝看向应含絮。
她是人群中唯一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此刻却悄悄瞥了眼常琴,瞬间觉得如芒刺在背,身子微颤了下,未曾答应。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把朕当成傻子,都以为朕老了,糊涂了是不是?”崇文帝问,他抬头看着常琴,无限悲怆,“常琴,朕这个位子,迟早都是你的,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可你今日这一急,连你妹妹都敢伤害,朕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阻碍着你,怕被朕知晓,你将会万劫不复?”崇文帝捏着案上的银针,这枚从倾城身上取下来的暗器,此刻正以无形的刺骨之力,穿透这位老人的心。
“葛海!葛海!”崇文帝开始呼唤他认为值得信赖的心腹,“去把常英叫来,朕又不是只你常琴一个儿子,朕难道就不能重用常英吗?他虽然没你心狠,但他可以做一位仁君!我大宁国今日,缺的就是一位仁君!”
眼看着常英将被卷入,这一卷可能篡夺了太子之位,常琴心一横,屈膝跪在崇文帝跟前,坦白了“事实”;“请父皇息怒,常琴……有话要说。”
“你说。”崇文帝舒了一口气。
“月澈他不是不明来路的野小子,他是儿臣同胞的弟弟。”
崇文帝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字字问:“当真?”
“儿臣不敢隐瞒。”
“不敢隐瞒不也瞒了朕这么多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务必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实在枉费了朕这么多年对你的厚爱,朕实在是、实在是……”崇文帝气得喘息不止,惠妃见状,唯恐他迁怒常琴,遂站出来承认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不关常琴与月澈的事,他们还小,臣妾造孽的时候,他们都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孩!”
惠妃说:“皇上您还记得吗?当年臣妾临盆前夜,您从噩梦中惊醒,告诉臣妾您做了一个梦,梦见天上的兔儿爷丢了儿子,到处寻找未果,遂发了怒,说谁家要是私藏了兔崽子,就定要毁他千秋万代;
“兔儿爷狰狞可怖,吓着了皇上,皇上遂对臣妾说:若是我宁国的子民诞下个兔小爷,定要立马血祭给兔儿爷,以平息他老人家的怒火;
“臣妾不知皇上是惊魂未定说了胡话还是认真的,臣妾当时也不料造化弄人,天亮后您去上朝, 我忽然觉得腹中疼痛难耐,不过半个时辰竟诞下了一对双生子;
”可是……老二竟生了一对兔唇……”
崇文帝看着躺在锦榻上的月澈,问:“就是月澈?”
惠妃颔首:“臣妾当时就哭了,为何老天如此不公?要让我的儿子长了一对兔唇,偏生又让皇上做了那样一个梦!我岂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血祭?他还那么小,他什么也不懂……”惠妃说到此处,泪水潸然而落,这段陈述中,她确实有虚假捏造,但亦存了天下母亲都难以舍弃的爱子之情。
“所以你就瞒着朕把他送出了宫?封了所有人的口,并对朕说你只生下常琴一个儿子?”故事发展到这里,崇文帝也猜得到结局。
惠妃频频点头,又苦苦磕头:“臣妾也是爱子心切,欺君大罪,不敢逃避!只求皇上能够饶了常琴和月澈,一切都是臣妾一手策划,与两个孩子没有关系!”
崇文帝紧锁眉头,久久不曾言语。
惠妃把额头都磕破了,没有人去扶她。
直至月澈苏醒,满目惊疑。
“月澈……“崇文帝细细咀嚼这两个字,长叹道,“生来唇裂,天悯其苦悲,撤回恶咒,月澈之澈,是哪个‘澈’?”
“是清澈之澈。”应含絮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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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二十八年四月,崇文帝得子月澈,封晓郡王,意为“通晓”之意,与“澈”相似,又指天明,归儿子一枚。
这枚儿子却并不怎么欢喜这个封号,气鼓鼓地嚷嚷说要出宫去。
可不是,换了谁莫名其妙成了仇人的同胞弟弟,不被气死也是本事。
倒是惠妃最为心满意足,如此,亲生儿子不用死,养子也能继续为她带来荣华富贵,常琴急中生智编出“双生子”的谎话,实在是太睿智了。
殊不知常琴总在暗暗后悔,他也想过棋行险招,怕的就是玉石俱焚,如今这样,再也不能灭了月澈的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晃悠,气往肚里咽。
这桩事最后演变成这样,最要怪的,还是葬礼当场道破真相的应含絮。
常琴当时就恨不得杀了她,自己也不知为何射出去的银针没有直击她的心脏,那日从乾坤殿出来后,他便趁池崇不备,把应含絮给掳了去。
把应含絮丢入一间漆黑的房间,常琴将门反锁,下一瞬间十指就掐紧了应含絮的脖子。
应含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不能说话。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常琴问。
应含絮呼吸困难,心里骂道:你掐着我脖子,要我怎么说话告诉你我没有错?
常琴眼见她是真的快断气了,才蓦地放手,害应含絮从墙上摔下来,整个身子麻痹了很久。
“我早说过你该早点杀了我的……”应含絮这根粗线条,直到现在还在挑战着他的底线,“不过有今日的结局,完全是你造孽的报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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