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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是个说话的大好时机,唐善雅心知不能放过,虽然她还未曾想好,自己究竟要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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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双眼,努力整理平复自己的思绪,这才从容不迫地开口,道:“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伤病者。我们虽然都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没有感染疫病。但我们周围的亲人,此时此刻,正躺在病榻之上遭受着瘟神的痛苦劫难。短短数日,就要面对许多亲人的离去,又有谁不感到伤心?”
“呜呜。”听到她这番演讲,已经有不少村民默默流下眼泪,为逝去的亲人而悲伤。顿时,气氛变得沉寂而压抑。
唐善雅望见大家并不好看的脸,顿了顿。紧接著,她便以略带沙哑的声音道:“今日我随同王爷一起来村里,就是想为大家做点什么。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怨天尤人,不如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抵抗瘟疫,尚有一线生存的可能。如果大家不相信我们,可以派人把守村口,我们绝对不会半途离开!”
她说得那般动容,语气沉着,悲痛而不失力量。瞬间,鼓舞了无数的百姓。
“就再相信他们一次!派几个咱们的人去村口把守,可别让他们给跑了!”村民们吆喝着,放下了锄头。
“感谢各位乡亲!王爷和王妃前来,就表示朝廷重视我们村子,宫里还有那么多御医,一定能带来解除瘟疫的方子!”徐医师拱手郑重地说道。
“指望宫廷里那帮御医吗?”唐善雅暗暗在心里讥笑,与其依赖那帮庸医,不如相信徐医师来得靠谱。
她还做猫咪的时候,有一日忽然肚子不舒服,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小太监、宫女见了,生怕她死了不好向主子交代,便替她请来御医。那名御医又是摸摸她肚子又是捏捏她脖子的,好半天,最后一脸严肃的得出结论:猫咪在思春!
明明就是肚子痛,哪只眼睛看到的思春?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敢恭维宫廷御医的医术。连动物还治不好,能指望那帮被太医院圈养起来的朝廷弄臣们治人吗?
“累了吗?要不要歇息会子?”北安王温柔地问。
“可不是嘛,早就累了,嘿嘿。”肥头大耳的知府见村民松了绑在身上的绳索,顿时又活络起来。他一面跺脚暗恨村民的狂妄大胆,一面不失时机地跑到北安王跟前露出谄媚的笑脸。
唐善雅这才想起,路上走了不少时间,进村后又和村民消磨了半天,确实有些口干腿累。知府和徐医师在前端牵马,北安王和唐善雅并肩走在路上,三人一并来到救济站。
只见,救济站到处悬挂着白布,门口有三三两两的白衣男女在忙着捣药,一股浓烈的药草味清香扑鼻。这些白衣男女,想必都是徐医师的门生。
徐医师一进院子,就忙亲自斟茶倒水。北安王捏起茶杯,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一路驾马长驱,又时值酷暑难挨,他真还有些口渴。转眼之间,便连连掩住衣袂,饮下四、五杯茶水。
“嘻嘻,徐医师为我们找了个好住所!”唐善雅轻快的眨巴了两下眼,表示自己对周围的环境十分满意。她一来,就四处皆留心的观察,竟也不知道口渴。
徐医师听后反倒愣了愣,心想,王妃到底是王妃,还真是不同寻常,不禁对唐善雅产生一丝钦佩。正犹犹豫豫不知如何作答,猛然一抬眼,却看见北安王青黑的脸,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娘娘误会了,我们只是来这儿稍作歇息,也是为了方便王爷跟娘娘初步了解下此番灾情,至于住宿,其实另有安排。”徐医师连忙拱手道,不敢再去看北安王的脸。
“那徐医师又居住何处?”唐善雅反问。
“这……不瞒娘娘,徐某四海为家。就是这间设施简陋的救济站,也是临时搭建。如今既然在此村救治病患,自然是要和伤病者呆在一起。”
“既然徐医师也住这里,那本妃留宿此地就更加责无旁贷。既方便和徐医师学习医术,替百姓分忧,又方便照顾那些病者,有何不可?”唐善雅反问。
北安王的脸色愈加深重,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一脸决然地道:“不行,这里的药草味太刺鼻,这屋里面又有不少瘟疫感染者日夜**。不管是为了王妃的健康,还是为着你现今的身份着想,本王都绝不允许你抛头露面的睡这里!”
唐善雅心中热火初燃,却被自己的夫君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不禁气恼地撅起嘴巴,默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响,直到北安王轻轻咳嗽一声,才宣告结束。
“本王跟徐医师还有要事商谈,爱妃就先歇一歇。”他以霸道的口吻说道,便头也不回的随徐医师离去。
许是事务繁多,久久也不见这两人回来。反倒是那知府,趁人多不注意,率先抢到间好床铺躺下便睡,又在房里大吃大嚼,过得十分惬意。
日暮沉沉,木门“咯吱”动了两下,北安王和徐医师这才从暗小的里室走出。经过徐医师的一番介绍,北安王已大致对此次病情有了掌握,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眯起眼睛看了会斜斜的落日,落日底下,是一群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她们头戴白巾,正忙着煮一锅药草,彼此只见虽然很少言语交流,却动作麻利。
稍显逊色的,是一位比其他任何人都出落得窈窕的女子,她似乎是刚从事这项繁重的工作不久,忙得有些手慌脚乱,却仍不肯停歇。
北安王的唇角渐渐展开一缕笑意,却笑得那般不屑于顾:“呵,毫无意义。”
他不太喜爱看女孩儿干活,总觉得那样对折令女人少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一份天然的柔弱。这样毛手毛脚的,反倒失了女人的韵味。
他继而又在记忆里思索,这窈窕之人,做事起来这般执拗认真,似乎和他印象中的某个人有点相似。想着想着,下一瞬,笑容就冷冰冰的僵化在脸上。
一个大步流星,走上前去,他狠狠扼住她的手腕,厉声批评:“不好好歇着,忙这些做什么!”
唐善雅正做得起劲,觉得自己刚刚才摸到些门径,不想却被人制止。
她知道只有王爷才有这么大力气,每次跑来制止自己的方式又都如出一辙,便气愤得直跺脚,朝北安王委屈地辨诉道:“我想学治病,有何不对!过去我想开当铺,你也是很支持的。如今我成了王妃,你说什么人言可畏,不仅不乐意我往当铺跑,我想学医术也拦着我!”
“简直是胡闹,你这样做多危险!”他冷冷撂给她这句话。
她的眼睫因为沾了泪水而湿润,心猛然被扎了下,他的话刺得她生疼,不过是煎煮药材,怎么听起来竟成了钢弦走险的事?
她不禁倒吸一口气,但夏日的空气却是沉闷的。蓦地,忽而垂下手,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只怔怔望着眼前这位俊美高挑的男子。
棱角分明五官,犹如刀刻一般的俊美。遒劲有力的墨眉清冷似剑,似乎可以直指苍穹。就是那一对深邃如玉的双目,也藏不住他的英豪逼人,俨然帝者风流。
这是她的夫君,她忽然觉得,这样一张英俊的脸孔,竟然有些不能理解她的喜怒哀惧。
“跟我来!”他叹息着,伸手捞起她衣领,像捞住一只小鸡似的,便欲把她捞向别处。
“不用,你松手,我会跟来的!”她逆反性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会是否给他留下情面,便梨花大步走到角落。
“雅儿,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北安王嘶哑的低语,终于表示让步。然而,他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她感到无法置信:“本王的人马已经布置在村口,你明晚就随我离村!”
“不是答应过村里百姓,要寸步不离的守候他们,直到病情好转吗?”唐善雅豁然张目,一双眼睁得雪亮。
“那只不过是用来对付那帮爱滋扰事端村民的权宜之策,这可是瘟疫!”他说的时候,刻意加重语气,强调最后那两个字。
“王爷,世间百姓皆传你爱民如子,你又怎能够狠心舍弃村里百姓?纵然村子里有瘟疫,可还有一半的人渴望存活下去……”她咬咬唇,愤恨地望着他的侧脸。
“本王听徐医师说了,村中百姓感染瘟疫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本王留下,大不了领受一死,但王妃呢?所以,无论你怎样决定,我都会带你离村。”北安王漠然的口吻道,似在给她下命令。
他忽而轻声叹息:“既然你喜欢这家救治所,今晚我们就在此处过一夜。”这算是,他给她最大的宽限。
入夜,唐善雅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床边,燃烧的银釭正毕毕剥剥作响,她翻了翻娇小身躯,默然凝望着身旁男子几近完美的侧脸。
北安王睡得很沉,眉头却犹自紧锁,均匀的呼吸也带着几分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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