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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亮兮,滟潋晴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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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赶集市的货郎们已经三三两两往来着,挑着担,吆喝声此起彼伏。主仆二人无顾及,风尘仆仆的到了逍遥阁。
正是辰时,逍遥阁门口冷冷清清,一大清早往来这儿的宾客并不多,那些纸醉金迷的男人们都还沉溺在逍遥阁的温柔香处不愿醒来。逍遥阁门口不见有人拉客,里里外外红色纱幔轻舞飞扬,暧昧丛生。
“讨喜,交代你的可都清楚了?”二人止于逍遥阁门前。柳如絮再三询问讨喜,深怕讨喜忘记了嘱咐而坏了大事。
“嗯嗯,”讨喜边说边点头,那头点得那捣蒜似得,“小姐你一人前去打听情况,讨喜在这外头等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冲动用事,要静观其变见机行事。等小姐吩咐,然后立刻回宁王府喊宁王跟将军带人来巡查逍遥阁。对不?”讨喜翻了翻白眼,这一路上她被柳如絮念叨的头都大了。
柳如絮看着逍遥阁的大门,这烟花柳地看在柳如絮眼里却犹如龙堂虎穴。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妇人倒在这门口声嘶力竭的哭喊。原来那是前些日子,柳如絮带着讨喜私溜出府,在逍遥阁遇见一个妇人前来寻找自家相公,不了招到打手拦住,妇人哭天抢地哭闹不止。今天,她要如法炮制,假意借口寻找相公,实为挑起争端,好让宁亲王有借口搜查逍遥阁,上演一出绝妙的苦肉之计。
柳如絮转过头来,深深看了一眼讨喜,“万一我有三长两短性命不保,你替我照顾好我爹下半辈子。我进去了。”柳如絮说完转身进了逍遥阁。
待讨喜完全被柳如絮的话震到了,“小姐这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 待讨喜反应过来,柳如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逍遥阁里。讨喜这才感到大事不妙,心里的不安迅速升腾蔓延。她看了看四周,心想要不要先回去搬救兵。
逍遥阁内红粉纱幔轻垂,一片旖旎,老鸨正斜躺在一个卧榻上小憩。
“闲少群你给我出来。”柳如絮一鼓作气,摆出泼妇骂街之势,扯开嗓子叫到。
“哎呀喂,这一女人一大早的来我逍遥阁作甚啊?是不是走错地儿了?”老鸨听见声响,微微抬了一下眼皮,就见柳如絮只身一人站在大厅中央喊,心想又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女人。老鸨懒懒的躺着不动,并未把柳如絮放在眼里。
“我是来寻找我家相公闲少群的。”柳如絮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气儿都不喘,还一副整整有词。
“啊哈哈哈。”老鸨夸张的尖着嗓子笑开来,尖酸着冷嘲热讽到,“怎么每个女人都跑这里来说要找自家相公啊?你们这些女人不把自家男人栓好了,倒跑这里来撒野?赶紧走,赶紧走,免得怪鸨妈我不客气了。”老鸨扬起手里的扇子,作势驱赶,之后便又躺着假寐。
“今天找不到我相公闲少群,我就不走了”,柳如絮说完学着泼妇就懒在地上了,“赶紧让这逍遥阁的花魁把我老公还给我!” 柳如絮这一闹,逍遥阁的姑娘家们被吵醒了,纷纷都出来看热闹,那些姑娘衣衫不整酥胸半露,不堪入目,倒是不见一个男人出来。
“什么闲啊忙啊的,老娘没空陪你折腾,也不看看这逍遥阁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撒野?来人啊,给我拉出去。一大早就跑来一疯婆子,真是晦气。”老鸨气呼呼的一声令下,不知道从哪就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正是逍遥阁的打手。他们径直走到柳如絮跟前,二话不说驾着她就往外拖。
柳如絮一边挣扎,一边扯开嗓子哭喊了起来,“你们放开我啊,放开我。不要脸的狐狸精梦如烟到处勾引别人的相公,快我还相公啊。”
打手们粗鲁的把柳如絮往门外一推,柳如絮顺势跌倒在地上,柳如絮一骨碌爬起来就往里再冲。打手们眼疾手快在门口就把她拦下,又推倒在地。
柳如絮装腔作势的撒泼了起来,“哎呀,打人啦,打人了!”这一喊,街上赶早市的人们立刻就围了过来看热闹,讨喜混在人群里看得目瞪口呆。
“哎呀,造孽啊,我相公被这逍遥阁的狐狸精勾引了不说,这逍遥阁的人还打我!打人拉!打人了!”柳如絮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
老鸨见势紧忙出来,怒气冲冲彪悍的叫嚣,“你个悍妇,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跑来这里撒野。还敢诬陷我们打人?就算把你打死了,又怎样?,给我打!”
柳如絮的激将法果然奏效,打手们立马围了过去拳打脚踢,柳如絮痛得缩成一团,脸上却掠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嘴角缺溢出一些鲜血,这已是叫打手打出内伤了。
讨喜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才意识到要出大事了,她慌得六神无主,几次欲上前去柳如絮。但柳如絮看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遏制她上前施救。
人群里发出了嘘唏“这是要出人命的。”
一阵打之后,打手们见柳如絮不再呼喊,料想她倒是学乖了于是便停了手。老鸨斜着眼睛看了柳如絮一眼,“呸”碎了一口便摆腰扭臀往里走。打手们还处在门口把守着。
柳如絮见其中两个打手手持大刀,那大刀明晃晃反正森然之光,极其骇人。她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她攒了最后一点气力,摇摇欲坠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再次往里冲。打手们迅速围堵过来将其拦下。柳如絮看准了其中一把大刀,趁乱之际挤了过去,那刀砍在柳如絮的背上,顷刻间鲜血如柱顺着柳如絮的背流了下来。那切肤之痛犹如啃骨噬心,柳如絮气游若丝喊了一声,“杀人了!”嫣然一笑,便倒地不起。
“杀人了!杀人了!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人群立即骚动不安。
“快点报官!”讨喜缓过神来,大喊一声,哭着扑上去抱住柳如絮。柳如絮四肢瘫软意识涣散,“快, 快, 快去喊人。”
“好, 好,”讨喜泪如雨下,频频点头,“谁来救救我家小姐啊。”这个时候,讨喜已经无暇顾及回去喊宁亲王前来搜查,救小姐的命才是当务之急。
在这危情时刻,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一群官差迅速将逍遥阁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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