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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槐树林中,李二闹压根就无法看清女人的脸,妖风呼呼地作响,吹得树林里,一片狼藉,树枝偶尔飘落,咔嚓一声,吓得李二闹,向后退了一大步。
www.biquge001.com李二闹心想,这鬼地方,真的是有的阴呀,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在嘶啦啦地风声中,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是冷抑或是害怕,他自己也不确定,但是确定的一点是他想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可以吃一口温热的饭菜。
突然,那女人开口说话了,“谢谢你送孝弟回来,我原以为她是因为和你玩,而忘了回家的时间,这才骂她的”。
“不是,我和小妹妹也是偶然遇见,我看见她时,她蜷缩在玉米地边,好像很害怕很痛苦的样子,还不停地哭,我猜她可能迷路了,所以就……”
“太谢谢你了!”
突然间女人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一下子变了。
“可是这么黑的夜,你跑到玉米地干什么?还跑到这个林子来,你可知道这个林子里有很多的禁忌?”
“我,我······哎,这位姑姑,我是送你女儿回来的,又不是我愿意来的,我也知道这个林子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半夜的,你以为我愿意呀?”
女人的声音又温和起来。
“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又开始凶狠起来。
“哼,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你可知道我是谁?”
孝弟拉拉妈妈的衣角,女人缓了一口气,又温柔起来。
“你说你来找人,找什么人?”
“嗯,来找人。嗯·······”
“找什么人,这么晚了,就你一个人来找?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难道你不害怕。”
“姑姑,说起胆量,还真不是吹牛,在俺们村里,如果我是胆子第二大,还真没人敢自诩是第一的。”
他们不咸不淡地谈着话,孝弟只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心理也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她清楚她母亲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并且手段多种多样。
李二闹在谈话之间也隐约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轮廓,中等身材微胖,一袭白衣,拖到了地上,以至于看不到鞋子,浓密的长发,将整个脸盘都遮住了,只在稀疏的地方,露出雪白的皮肤。
李二闹仔细地注视着这个女人,总觉得,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话锋一转“小弟弟,都这么晚了,你一定没有吃饭吧,你送孝弟回来,我得好好的谢谢你,就到家里吃晚饭吧!”
这时候,孝弟心里一紧,准备说点什么,只见那女人双手一摆“咳,咳,咳······”地咳嗽了几声,声音低沉而冗长,好像在暗示什么。顿时,孝弟就没有说话了。
可是李二闹根本没留意他们眼神地交流,这半夜也的确是饿坏了李二闹,这时候一说起吃,连忙高兴地说:“哎呀,姑姑你太好了,走了这么远,我还真觉得饿了,今天白天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有点饿了。”说话间,李二闹的肚子“咕咕”地开始响了,李二闹连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
“五脏庙在闹腾了!”
“那就留下吃了饭,明天再回家吧!”
可是站在一旁的孝弟,一直沉默不语,几次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她愁容满面,似乎心事很重的样子。李二闹心想,难道是她不愿意让我留在她家里吃一顿饭吗?
他突然想到,之前小女孩给他说的话,“‘哥哥记住了小树林任何人给你东西吃,都不要吃呀!’为什么小妹妹这么说呢,难道这树林里有问题”。
可是越说越饿的二闹,也没想多了,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在陌生人家吃顿饭,有什么好怕的,管不了这么多,再怎么着,也不能饿肚子呀,好歹我还是孝弟的恩人呢。
这时候,女人知道孝弟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想因为一个李二闹而使母女之间有隔阂,于是女人上前对孝弟嘀咕了几句,孝弟立马高兴起来,好像云开见日,乐得像朵花一样,跳着跟着妈妈走在前面,还不时回头看看李二闹,给他来个淘气的表情秀。李二闹心想:“女人就是麻烦,脸色说变就变,比五月的天气变得还快,幸亏大爷我单身,要不然,逍遥自在的日子,可就和说我拜拜了。”
李二闹跟在他们的后面,又开始不停地猜想,这个孝弟的家里会是怎么样的呢,今晚的晚餐会不会很丰盛呢?管他什么样子,管他吃些什么,只要吃了这顿饭再说。嘿嘿在在槐树林吃晚饭,想想都刺激呀,改明回到村里,我又可以好好在那帮小子面前显摆显摆了。想到这里,二闹的嘴角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想着想着,李二闹又回到了现实,他之前明明看到,从屋前到小女孩家的堂屋,明明只有短短的一截,可二闹觉得好像走了却无比远,脚底下软软的,使不上力,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孝弟和她的妈妈走在前面,似乎根本没有抬脚,好像是在轻盈的往前飘。李二闹这才想到,之前和孝弟回来的路上,他都一路上都没有听到小女孩的脚步声。想着想着,二闹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可是孝弟看起来不像是那个东西,并且感觉她很善良。
终于,走进了孝弟家的堂屋了。她的家里面很干净,屋内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李二闹见过的,没见过的,山珍海味都摆在桌上了,还有他喜欢的鸭脖子、鸡腿,似乎这一切都是准备好的,知道有客人来一样。女人请李二闹坐下,给他拿了碗筷,让他快快吃。
这时李二闹看了一眼小女孩,小女孩低着头没有动筷子,这时他又突然想到小女孩的提醒“不要吃树林里的任何东西”。可是在美食面前,怎么能忍得住呢?也许小女孩和妈妈都是好人。好吧,情愿当“饱死鬼”也不要当“饿死鬼”,于是便开始大饱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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