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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临死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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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迪的脸色在路灯下更显苍白。 他们没再说话, 出租车沿堤岸朝大桥驶去, 成千上万盏灯泡将大桥装扮得熠熠生辉, 在夜色的衬托下放射着璀璨的光芒, “麻烦你, 开慢点。”
辛迪吩咐出租车司机, “不用急。”
然后他转头对刘展说, “你知道, 有人告诉我说, 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去世后, 用他的名字命名了这座桥, 实在太美了, 对不对? 不知道我死后,伊利安会不会有人用我的名字命名什么, 也许是个垃圾桶。 我总是把事情搞砸,留下一堆烂摊子。”
“有谁不是这样? 如果你问我的话, 我觉得你的一生非常精彩。”
“我有过风光的时候, 不过现在我脑子里正想着别的事。你知道,刘展, 癌症不是个好东西, 我可不想把时间全耗在癌症上面,盼着有一天可以跟它和平共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 我说这些不是在抱怨,只是想把事情理清楚。我早就知道, 自己不会活到寿终正寝那天, 可也不想死的时候, 穿着病号服,身上连着导尿管。”
刘展没说话, 他理解辛迪的感受,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沉默地坐在汽车里。
汽车从废弃的发电站对岸慢慢驶过, 刘展打破了沉默道: “玫瑰酒店, 相当高大上啊。”
“应该是, 价钱也挺高大上的。 管他呢, 反正我也不用留着钱养老。”
“跟我一起住吧, 辛迪,来我的宾馆, 一直住到你的事情理清楚。”
“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 比如, 你可以教我调马提尼酒, 还有, 假如我是你的话, 我会希望你这么做。 辛迪, 我绝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我很感激。”
“再有就是, 你刚才说, 你是被人陷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 我要去查清楚原因。"
“你是说, 为了玛丽。”
“我猜也许她就是这个意思。 不要让杂草长出来, 就是清除杂草。 ”
“她是个央格鲁人, 她要的应该就是这个,铲除那些杂种。”
“我想知道的是, 那些杂草到底是谁? 那些杂种到底叫什么名字?”
辛迪没有回答, 他睡着了。
在刘展他们来到伦敦之后,雷恩也搭乘了一班飞机来到央格鲁这里,正打算表示接受央格鲁方面的调查。
但是这种事情很快就被大陆那边的蜂鸟黑进了央格鲁的伦敦机场附近安全监控摄像头后就知道了,顺便
连带着雷恩那行人的下榻位置都知道了。
蜂鸟透过国际加密短信的方式,把这个重要信息发给了刘展,另外,伤好了之后的任莲以及带着东龙的人正在这里赶来,夏天那边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要解决家里的事情, 苏玖馨要解决外省的入侵。
然后就是秦舒的短信了,都是不停的问候刘展老祖宗的短信。
雷恩的下榻宾馆叫做皇家保利酒店,是央格鲁官方指定的外宾标配,里面的安防设施可见一斑,但是这对于刘展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他穿着酒店人员的工作服,很快就混进去了。
“你好,雷恩。”
“啊, 刘展, 是你吗?” 雷恩结结巴巴地说, 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一直想找你呢。” 雷恩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人就在这里。”
刘展一直等在楼梯间, 就为了堵到雷恩。 得知刘展也在伦敦的时候,雷恩可是吓坏了,这可是连雪崩都杀不死的人男人啊。
刘展知道雷恩一直躲着他, 在走廊里会突然加快脚步, 上街时又往人堆里钻, 刘展怀疑雷恩出门前都会先派卫队打探一下, 确定不会遇到刘展。 既然这样, 刘展决定守株待兔。
玻璃和钢材结构的保利大厦建成后, 许多宾客以及议员们就爱把自己的办公室从大厦宾馆里面搬到对面这栋副楼, 雷恩却选择留在形似蜂巢蛋糕的主楼。
随着权力和流言渐渐向新大厦集中, 维多利亚时代旧楼里的议员越来越少, 这里的办公室远比不上保利大厦的各种高科技配置, 内部装潢也寒酸得多。
雷恩显然初来乍到,对保利大厦中庭下的各种阴谋诡计和流言蜚语也缺乏兴趣。
他喜欢哥特风格的主楼, 这里到处是布满灰尘的阴暗角落, 也是避开刘展这种人的绝佳场所, 可现在他躲不掉了, 刘展就站在楼梯当中, 挡住了他的去路。
“实在非常抱歉,刘展,我有急事。晚上约了人吃饭,要迟到我们再约时间好不好? 好好聊一聊。 记得提前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
“我打过电话了, 打了两次。"
“真的吗?我不知道啊。”雷恩气呼呼地说,“我的秘书最近不太舒服, 老是丢三落四的。 看来我要好好跟她谈谈, 让她把每件事都记在日志上。 不过现在, 你不介意的话...."
雷恩闪身要挤过去, 却被刘展一把抓住胳膊, 刘展的手指像钳子一样, 让他动弹不得。
雷恩看到刘展眼中的骇人光芒, 觉得不寒而栗。
“好吧,刘展, 为了你, 也许我可以抽出两
三分钟时间。"
“去露台。”
“可是......”
雷恩正要说露台上现在黑漆漆的, 连个人影都没有,转念一想, 去露台也不错, 如果刘展弄得他下不来台, 没人看见反而少了是非。
他们沿着迷宫般的走廊沉默地往前走, 由于是晚餐时间,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他们走到一扇精雕细琢的橡木门前, 推开门,沿台阶朝露台走去。
露台面积很大, 位于主楼的两翼之间, 可以俯瞰泰晤士河。
雷恩猜得没错, 露台现在空无一人, 显然这里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地方。
“不会吧, 刘展? 这里冷得要命, 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好不好?"
刘展拉着雷恩走到一个更加黑暗的角落, 让闭路电视的摄像头无法捕捉到他们清晰的影像。 他们靠在栏杆上, 看着黑色的泰晤士河湍急的流水, 阵阵寒风从河面吹来, 卷起层层波浪, 也吹乱了雷恩的头发。
他摸出一包香烟, 递给刘展一根, 刘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接。
雷恩试了好几次才点着香烟,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一个人和刘展待在一起有些不妥。
在他们左前方,亮着车灯的汽车正不断地涌向大桥, 雷恩现在非常希望有其他人出现,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一直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 已经弄疼了他。
“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闭嘴,雷恩。”
“你知道,作为敌人, 我应该...”
“是的, 你的确应该。 该做的你不做, 不该做的你没少做。 你散布的我和玛丽的谣言, 说我们关系暧昧, 因爱生恨,起了冲突。”
“不是我!”
“没关系, 雷恩。 有一点你说对了, 我的确爱她, 但我们没上过床。 对了, 你的总统朋友还好吧? 还在忙着你的收藏品?”
雷恩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他很好, 谢谢。 听着, 刘展,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我说的有些话被人误解,我道歉, 但是"
“但是个屁, 雷恩, 你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唯一的区别是,你不知道我知道了什么, 我正打算说给你听。 你看, 因为你不回我的电话, 我给伊利安外交部门打过电话。”
“你说什么?”
“不, 不是你和你的小伙伴的事。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还是应该有做人的基本原则的。 至少, 我是这么认为的。”
“他现在身体不太好。” 雷恩急忙解释道, “ 脑子有点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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