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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最近沉重了吗?那让兰斯哥出来卖下萌好了……
“烟花……”
耳边有温热的气流吹拂,微微偏过头,身后的黑暗中,遥远处放射而来的闪光里,智秀的眼眸在亮着。
“喜欢吗?”
“喜欢……哥还记得吗?小时候每年秋夕和春节,家里附近的店铺皐ww. 。兑恍┑纳坛“。蛘吖爸嗟膁ifāng,都会放烟花呢,那个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釜山的天空都像是被照亮了,你带着我,在人群里来来回回的跑,身边是袅绕的烟气,还有那些有点呛人的火药味道……那时候我眼里啊,整个世界热闹的都像天空爆炸的烟花一样……”
她叙述的声音轻柔,但那一字一句,却如同最有力的手,将尘封的枷锁抹去,将记忆的画卷揭开。
身边的人们,看着远方天空爆出的光芒,惊叹着,停下脚步向那边张望,有人举起相机、dv,有人抬手指向那边,神情兴奋地向同伴说着什么。
几个孩子尖叫着,从旁边跑过,一个年轻的母亲无奈却又笑着,在他们身后追赶,让他们小心一些。
人行道旁的马路上,车辆的灯光急速而来,又飞快远去,和着远方的花火,将这一切都倒映入他的眼帘。
视野有些模糊了,它在抖动、变幻。一些画面开始崩解,然后又重组起来,整个世界俨然成了巨大的积木,记忆截取的景象,逐渐替代掉眼前所有,宛然重现着十多年前的一幕幕。
然后,心里空荡荡的。
以他的想法,他不想智秀跟过来,釜山这个城市,寄托了他们的童年、成长。所有的酸甜苦辣。那些记忆对正常人来说是财富,对她来说却是毒药。
但一味逃避也终归不是办法,所以犹豫后,这次扫墓还是带她来了。看她在妈妈的坟头哭得撕心裂肺。也一如他预料的那样。再次走上这座他们小时走过无数次的大桥,她开始回忆过去。
“……那时家里没钱,但妈妈从不曾委屈过我们。每到过节,即使手里再困难,她也会带我们出去玩,给我们买我们眼馋的东西……黑轮、牛肠、辣炒年糕,直到后来妈妈自己开了烧烤店……那家店,早就该关掉的,不然……”
颈后有一团湿痕晕开了。
安俊赫看不到身后,但他能感觉到,智秀一边说着话,一边脸颊贴在他肩膀上,无声流泪的样子。
“智秀,别说了……”
智秀没有听他的,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那天,我和妈妈准备去鱼肆买食材,妈妈都和我说好了,再做一段时间,攒够第一期的学费,等我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关掉店面,和我一起去坡州(三八线附近,那里驻扎的多半是主力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隶属坡州的板门店周边,也是地雷埋设密集程度世界第一的地方)看你……走在街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辆车突然出现,我和妈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我要上大学,如果那家店早就关了,如果那天我们没有出门……”
她在痛哭,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安俊赫托在她腿弯的双手有些僵硬。
智秀和妈妈出车祸的过程,虽然早就从交通那边得到详情,但这时再一次听到,他的脑海里,某些黑暗处仍旧愤怒而又哀伤地沸腾起来。
愤怒是因为痛恨,哀伤则是后悔。
智秀的痛苦,是她认为妈妈的死,有她的原因在内,而他的痛苦,却是明明在梦境里知道,却真的只把它当作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没有加以重视,没有付出行动。
心像是被啃掉了一块,剧烈痛着。
但他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被痛苦淹没,如果他崩溃了,那么智秀也会崩溃,他带她回来,是为了让她能慢慢直面过去,消除掉心里的最后一丝阴影,而不是让悔恨把她吞噬,令她再次陷入深渊。
他招招手,身后那辆一直跟着他的车子立刻开过来,给他当了一天司机的j.h釜山负责人,很有眼色地推门下车,帮着打开后车门,看安俊赫把安智秀抱进车里,他便退到一旁,点着一根烟,守望四周。
车厢门关上,阻断了光芒,黑暗犹如桥下的潮水包围着。
“听着,智秀……”
他捧着妹妹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智秀则挣扎着,眼泪汹涌流下。车厢在微微晃动,片刻后,传出他严厉地喝斥:“安智秀,听着!”
自从车祸后,他再没对她摆过这样严厉的样子,最近的一次,还是中学她处在叛逆期的时候。
她被吓到了,哭泣的”呜呜“声戛然而止。
“你没有错,以当时我们家的情况,若想翻身,你必须上大学,就像我也必须要在完成学业前服完兵役。那家店也没有错,它是妈妈奋斗的结果,支撑养起了我们一个家庭。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真要说如果,真要说错,错的是那个开车肇事的人……”安俊赫神色逐渐柔和下来,他粗厚的手掌摩挲着妹妹沾满泪水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的眼睛。
“……智秀,已经近2年了,虽然没有说过,但哥哥一直希望你从车祸的阴影里脱离出来……知道吗?我看着你从沉默寡言,慢慢又开始绽露笑容,看着你从不愿走出房门半步,到重新与外界接触,重新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和人交流,开玩笑,互相打闹……它们才是支撑着我能够安心生活的动力!”
“智秀,你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那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是什么?”
时间在这刻仿佛开始变得凌乱,远处,一辆车迎面行了过来,灯光明亮地拖拽着他的影子和轮廓,她看到他的侧脸忽明忽暗,光线变幻,但无论怎样,那上面的某些神情却从未变过。
就像一年半以前,同样在釜山。在那间医院的病房里。他蹲在她身前,一边为她擦拭着打翻汤匙时溅出的汤汁,一边扬起脸,哀求望来的眼神。
眼泪又流下来。晶莹地挂在腮边。智秀抿起嘴。眼睛朦胧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前方,只有一团模糊却灿烂的光。
“嗯……”她用手背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泪水却又重新占据,她就那样又擦一遍,鼻尖红红的,哽咽着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
首尔的烟花在天空爆开的时候,清潭洞,里贝拉酒店,一间豪华的包间里,李秀满举起酒杯,在身后窗外满天缤纷的霞彩下笑道:“诸位,祝我们的事业越来昌盛,我先干为敬!”
“李会长客气了。”
“干!”
巨大的餐桌,坐着7、8个衣冠楚楚的中青年,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的特质属于成功人士的自信与矜持。
在座的,便是sm公司各大股东或者代表。
月初,sm公司统计的2005第三季度收入,成功突破单季度30亿韩元的关卡,安俊赫两部电视剧一张专辑的火爆,以及东方神起人气逐渐开始发酵带来的影响,终于将sm从去年同期的赤字泥潭挣脱出来,根据公司内的乐观估计,2005年,sm全年总收入有望突破100亿韩元。
这是03年网络冲击唱片业之后,再难达到的数字,自然有理由庆祝一番。
不过一直以来,各位股东行程错不开,庆典宴会的举办,最终还是拖到秋夕才有机会举办。
干完一杯酒,听着几位股东或者代表客套的寒暄,李秀满微笑着。
宴会自然不只这间包厢,外面还有一座大厅整个被包了下来,自助餐形式的晚宴,招待的都是sm本部、各大城市办事处、分公司,以及海外事业等部门的职员。
sm或许很严苛,但却从不吝啬。
今天他也很高兴,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他本人在经过一番波折之后,也逐渐重新掌握了公司的大权,这一点,从包厢里由他出面招待大股东,便可见一斑。
不过,若说不满也是有的。
列席的股东里,没有安俊赫!
对方据说是回老家扫墓了,可是很多事情,越是单纯的理由,越能引起别人更复杂的联想。
想着,他看向自己左手边,坐在那里的金英敏也恰好望过来。这位以前最大的对手,现在坐在社长wèizhi上,却慢慢不再发言的失败者,向他笑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同样笑着遥遥干了一杯,李秀满的心却有些低沉。
金英敏,大概把安俊赫没有出现在宴会的事情,当作一种信号了罢!
特别是最近,媒体总在风传j.h与/'>yg合作的趋向。
“秀满兄……”
正思考着,旁边一声呼唤,将他飘飞的心神拉回。李秀满连忙转头看去,一个中年人与他碰了碰杯,“sm果然还要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力量啊!”
这个中年人,在公司内是与艾回并列的第三大股东,姜氏房地产实业有限公司的会长当然,如果没有安俊赫,对方实际上是公司内的第二大股东。
去年,和金英敏斗争最jiliè的时候,他还拉拢过对方,可惜后来因为意外,彼此还是分道扬镳了,直到最近他通过安俊赫的支持,重新掌握公司大权,对方才又再次靠拢过来。
商场上分分合合是常态,李秀满也不因为对方曾经的疏远而心生龌龉,听到对方的话,立刻笑道:“石守兄说笑了,我这只是小打小闹,石守兄今年的发展才让人羡慕啊!房地产行业日新月异,一日一涨,李明博市长的一系列政策,给行业里挖出一个大大的蛋糕,石守兄可是做梦都要笑醒喽!”
首尔改造计划,如今正进行到最后一期工程,由李明博一手推动的大建设,也迎来最黄金的时期,韩国的房地产在今年,已然成为最暴利的行业,李秀满说他羡慕,倒不完全是吹捧。
“一时走运,踏上了东风而已。”姜石守谦虚说道,随后神色又有些黯然:“可惜……”
李秀满知道他为什么黯然,姜家唯一的独子,去年在釜山被夜店的流氓混混打成重伤,据说到现在都没醒,已经成了植物人。
当时姜石守与他渐行渐远,大半原因就是对方求到了他,他却因为不愿惹一身骚,没下大力气帮助。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过去的事不应该成为未来的障碍,他也没提对方的烦心事,转而继续吹捧,不一会儿,气氛便重新活跃起来。
当酒店内,宴会进行的最火热,灯红酒绿,繁华满眼,食物香气飘满空间的时候,酒店对面,一个年轻人提着一袋干面包从超市里出来,来到位于停车场的一辆车前,打开门,钻了进去。
然后车厢后座上,一个蓬头垢面的黑影猛地坐起来,一把夺过那袋干面包便狼吞虎咽。
年轻人见怪不怪,随手又打开一罐啤酒递了过去,旋即望着夜空下金碧辉煌的里贝拉酒店,叹息道:“兰斯哥,我还要跟着那姓姜的多久啊?大秋夕的,人家吃香喝辣,咱们蹲在这里饿得跟条狗似地,提起来好伤感耶!”
他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干,你说谁跟条狗似地?”兰斯猛地灌下一大口啤酒,反手又是一巴掌,随后打个饱嗝:“俊赫哥一天不解决他,你就得跟着。”
“可是这样好麻烦,还像以前多好,要作谁了,咱兄弟几个提起砍刀就杀过去,剁的他妈都不认识,一了百了!”
“啪!”
兰斯又给了他一巴掌,“麻烦?所以你是小弟,我是大哥,俊赫又是我大哥,got.it?”
“……虽然不懂,但感觉好深奥的样子……”
“社会在发展,黑社会也要动头脑啊……唉,跟你这种没文化的没有共同语言!”
小弟一脸懵懂,也有些敬畏,不敢再说话了,车厢里沉默下来,小弟监视着酒店,兰斯继续狼吞虎咽。
不知过了多久,小弟又疑惑地出声了:
“说起来……兰斯哥,你都是大哥了,干嘛还啃小弟我的面包,睡小弟我的车子?”
“啪!”
毫无意外的,他又挨了一巴掌。
“大哥的世界你不懂!”
以这样不屑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兰斯喝完啤酒,随手扔掉易拉罐,在小弟看不到的角度,他满脸都是哀伤。
那个叫徐珠贤的臭丫头,自己昨天接她放学时,一个路过的初中生裙子被风吹起来了,那是老天赐予的机会啊,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自己只是响应老天爷号召低头欣赏了一下而已,就被她一防狼喷剂撂倒,醒来后身上的钱全不见了。
所以说,萝莉什么的最讨厌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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