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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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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褪尽,细密的雨丝便裹挟着一股秋凉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这场雨下得这样坦诚却又毫无征兆,让空气都变得更加萧瑟。推开窗朝外看去,四面都是暗沉沉的雨,打在楼下的合欢树上,噼噼啪啪作响,平添了一层凉意。朦胧的雾气弥漫开来,笼罩着远处的景致和这栋欧式小别墅,远远近近只是一片苍茫。
忽然间,阴沉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霎时将原本昏暗的别墅照得亮堂如白昼。
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内,很快便响起一阵略显匆忙的步子。
那步子移向了房间的门边,然后是轻轻扣动开关的声音。
房间里却没有出现预期的光亮——停电了。
天色暗得那么快,刚刚还是昏暗的房间此时已经是漆黑不见五指。那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再走回床边,而是倚着房门边坐了下来。她轻轻环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感到一阵沁骨的寒意。
窗台下的合欢树被雨水冲打着,发出细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秋意阑珊。她转过头朝窗外看去,外面倒比里面亮一些,影影绰绰地都是那合欢树的枝条在摇曳。
闪电已经停了,她起身走到窗边,出神地看着那不大分明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两道强烈的光束穿透雨雾直直地射了过来。
她勉力眯着眼朝光源处看去,只见那光团在黑夜中更显明亮非常,凌厉地割裂了夜色。渐渐的,随着那熟悉的轿车的辘辘声,那光团变得更加大了,刺得人忍不住要别开眼。
半晌,她隐约听见轿车熄火的声音,皮鞋踏在湿漉漉的大理石表面的声音,然后便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却只是默然站在原地,仍然保持那个姿势看着窗外,仿佛从未见过这等雨景。
她似乎听见了他换上棉布拖鞋的声音,他轻轻踏上那木质地板的声音,以及他将钥匙随手放进口袋的声音。她的听觉像是顺着这雨丝无限地延长了,扩大了,缠绵地将她层层包裹起来——一切都变得比平时更激烈清晰了。
他一走进房间便立刻发现了站在窗边的她。
他没有去摁开关——似乎早已知道停电了,而是径直走到了她背后,伸手将她整个揽入了怀里。他的身子是那么高大,而她单薄得如同一个游走的幽灵,随时都会随风逝去。不知为什么,他的手又紧了紧。
“在看什么?”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垂。
“这雨下得好大。你怎么还是来了?”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他的动作,而是任由他抱着,轻声说道。
“我不放心你。”他低声笑了笑,“刚才有闪电,吓坏了吧?”
她沉默着没有答话。
“从小你就怕雷电。还是坚持不要请一个佣人来陪你?”
“不用了,这里很安全。”
“下次有这种天气,我不一定能赶过来。”语气里的漫不经心不知是在挑衅谁。
“嗯。”
似是一记狠拳打在一团棉花中找不到方向,他不禁有些气闷。她的神态总是懒懒的,却是连吵架都吵不起来的。他只好耐着性子问:“穿得这么单薄还站在这里吹风?冷不冷?”
他一边问一边垂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她是从不用香水的,却自然有一缕淡香,让他欲罢不能。他的薄唇碰到了她颈部细嫩敏感的肌肤,惹得她微微一躲,他却笑了起来,没等她回答,便已经吻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宛如是为了检查她到底冷不冷,他的双手顺势便滑进了她的真丝睡衣中,极尽挑逗抚弄之事。
他似乎只是为了问而问,她的回答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他为所欲为。
“雨下大了。”她突然说道。
“你倒还有这闲情逸致?看来精神不错?”她的冷淡终于惹恼了他,他邪恶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低哑的声音染上情欲的色彩。
下一秒她便被横抱起来,丢在宽大松软的床上。接着是密如雨点般热烈的亲吻和狂风骤雨般的索取和爆发。
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将近黎明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允许她倦极地昏沉睡去了。恍惚间他将她揽入了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将她额前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然后呼吸也渐渐平缓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身上有些酸痛——昨晚那激烈狂放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红,美得惊心动魄。
和往常一样,身边的被窝里早已没有人。四处看一看,入眼皆是她的生活用品,简单得略显空旷。
倒是那贴着墙面的硕大衣橱被分作了两半,一边挂满了男士衬衫和西服,显示这里有一半是属于他的。而另一边则挂着女人的衣服,大多是素净的浅色服饰,偶尔有几件极为亮丽的,都被叠放在了衣柜最底下,似乎已经很久没去翻动过了。
她皱眉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真丝睡衣,发现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件他的白衬衫。她犹豫了几秒,只好穿上那件衬衫走到窗边来。
雨早已停了,天气却仍是阴阴的,湿润的空气顺着微风缓缓滑进房间来,带来一股沁凉。合欢树被雨一洗,显得愈发青翠欲滴了,直接将那清新的颜色铺满了她的视野。
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想到了那个关于合欢树的传说。
据说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
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
粉扇在家里苦等至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临终前,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含恨起誓:“若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
说罢,气绝身亡。
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而晨展暮合。后来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看完这个故事,她心下一片惨然: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大抵都只是虚幻的愿景,终究是很难实现的。
粉扇和她丈夫到底还是没能在一起。
她怔怔地想了想,不禁又嘲讽地笑自己:现在是她来感叹的时候吗?爱情是什么,她大概早已失去了兴趣。
痴男怨女何其多,又有几人能得双宿双飞?即便携手共度了,又有几人能白首不相离? 那些老夫老妻,也难免同床异梦的尴尬。
反正所谓的感情,不过就是这样。
她如今已经懂了。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而他,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
她紧紧地闭上双眼,眼角的泪珠顺着她清丽的脸庞滑下,嘀嗒一声落在地板上。她想睁开眼,却透过眼前那层层的黑暗,看见了那些她试图忘记,却变得更加刻骨铭心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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