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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之哪能看不出来季容白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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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人厚颜无耻到都能住到她隔壁了,手里还有她家的钥匙,她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不……干脆把房子打通了?”季容白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季容白你神经病啊。”陶知之发起脾气来,忍不住吼出声来。
这几天她睡眠很不好,半夜做噩梦,惊醒好几次,脾气也很大,每天一个人在屋子里绕来绕去,也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
这些,季容白都知道。不过他没问。
“我只是在追求你,陶小姐。接着上次咱们的谈话,我想对你负责,既然你觉得接受不了,那么好,我退一步,我们先谈恋爱。等到时机成熟,你接受得了了,我们再商量婚事的问题。”
“你对每个女人都能说这种话说得一本正经吗。”陶知之换了个电视节目。
“……只有你。”季容白嘴角牵了牵。他觉得过去就像是耻辱的标签一样挂在他身上了,陶知之总喜欢捏着这个标签时不时的提醒他,他以前是个混蛋,她不相信他。
“呵。”陶知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季容白,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然后走过去泡了一杯柠檬水给自己喝,冷淡地样子好像从来不认识季容白。
一下子季容白觉得自己很无力,好像体内的空气突然被抽干。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她又回到她本来的样子,带着她的壳和她的刺。好像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光是这个认知,就足够他觉得受挫。
季容白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陶知之是没打算理他了。他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走到房门口,顿了一秒,然后出去,关门。
直到这时陶知之才微微抬起头,有些出神的望着根本就没注意看的电视节目,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季容白只要一出现在她的感应范围,她就忍不住的心跳加速,全身僵硬,忍不住拿出自己的冷漠来招待他。
可是明明……这个人想靠近自己,他有钥匙,却非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了才肯使用,这样的行为,又叫她觉得柔软,觉得自己对季容白的冷淡都有些过分。
季容白,你怎么不放弃呢。
可是季容白不会放弃,他对于一个人和一件事情的执着远远超出正常人,也远远超出陶知之的想象,都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起,整个人的中心都是围着陶知之在打转了,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决定以后就是她了,就只要她了。
不知不觉的,渗透进了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就是她,要定她。
可是很快就又听到‘咚咚咚’的敲敲打打的声音,陶知之错愕的转头过去,之前的洞越来越大了,这边的楼盘都是早些年的教师公寓了,所以墙不算厚,只是季容白这么一打,陶知之真的觉得墙壁比纸还薄了。
“季容白,你到底在干什么!”陶知之是真的发火了,很想把手里的这杯水就这么给他泼过去,可是难保会殃及正在工作的工人。
“凿墙,既然你不同意打通,那,凿个门吧,拉开就能到你的客厅,你过来就能看到我的卧室。”这一次季容白没有笑,只是一本正经的陈述着他现在究竟要做什么。
陶知之手里的被子内得咯吱咯吱响,如果她力气够大,估计杯子现在已经碎了。
这边的房子就是这么设计的,尽管是在隔壁,但是季容白的卧室就挨着陶知之的客厅的,但是如果在其中凿个门,他可以不用走到自己房子的客厅再出门,再敲门,再绕进去找陶知之,这样方便的多。
“季容白你真是朵奇葩。”陶知之嗤笑了两声,拦也拦不住,根本没动作。
“爷就勉强当你这个是夸奖吧。”季容白一边指挥着工人一边跟他们说着话,故意不去看陶知之的表情。
陶知之心里有气,当时就转头回卧室睡觉去。
可是没多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易东的。
“喂?易东。”陶知之有气无力的拿着手机看时间,才下午两点。
“噢。桃子,跟你说个事儿。”
“嗯?”
“今天高子岩出车祸了,重伤,估计以后都得躺一辈子医院了。”易东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仔细去感觉陶知之的反应。
陶知之却只是呼吸微微停顿了半秒,淡淡的“哦”了一声,“没事儿我挂了啊。”
“桃子!”易东急急的叫她,“那事儿我那天就知道了,我们几个都恨不得把高子岩给杀了,不过这次真不是谁干的,我听说他前几天开始就有点精神失常,然后今天开着车子在路上乱撞,后来就直接出事了。有的人活着,就是要他生不如死才好。你说是不是?”
“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如同拒绝听到梁辉的名字一样,陶知之一样拒绝听到高子岩的名字。
她是恨高子岩,恨不得掐死他,可是她不能啊,杀人是犯法的,何况他还是强J未遂,说出去也丢她爸爸的脸,这事儿了解了她心里的确是解恨了,可是这又怎样?她始终忘不了高子岩那晚的狰狞,那晚对她作出的行为。
所以她夜里还是睡不着,白天老犯困,睡了又醒,精神差得要命。
“那……好吧,还有个事儿,我和恬恬要结婚了,她要你当伴娘,时间就是这个月二十八号。”
“这么快?”陶知之还有点被惊到。没想到他们俩直接就要结婚了,“那易北……”
“他出国了,不会出席。”说到这儿的时候易东的情绪有点失落。
“行,到时候一定去。”陶知之挂了电话,觉得有点羡慕。安恬比她大两岁,先遇见易北,后爱上易东,最后却是跟的易东,所以啊……爱情真的不分先来后到,即便对先遇见的那个人有愧,也只想跟后来最爱的那个人厮守。
她眯了眯眼,有点困,要睡着的时候恍然看到个人影躬下身要靠近她,又猛然的惊醒,尖叫起来。
“啊!”陶知之抱着被子逃似的往里面缩,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就已经被那人抱在怀里。
他嗓音低沉醇厚,急急的说,“是我,是我。别怕。”言语间都是自己把她吓到的懊恼。
陶知之咬了咬唇,猛然推开他,然后擦了擦自己额角刚才被惊出的冷汗。
“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
很好,现在是进她房间才需要敲门了。这么理解以后季容白的嘴角勾起十五度。
“咱们都有了亲密接触了,难道还需要敲房门么。”季容白戏谑的看着陶知之,然后拿了一本册子,递给她,“待会儿要装个门,你希望哪种。”
天,这人是真的要在她的客厅和他的卧室之间修一个门?
陶知之翻开一看,全是推拉式,根本没有防盗门或者家里的那种卧室房门,根本就聊胜于无好吗。
“随便你。”陶知之隔着杯子挣脱得更远,心想,反正大不了以后她不住这儿就是了。
季容白却是玩味的笑了两声,“知之,如果你在想怎么甩掉我,恐怕你是要失望了,你以后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是个不太容易放弃的人,准确的来说,如果要我放弃的话,很难,很难。”
他的眼眸深情款款,她的心里却不知所措。
“我要出门,你让开。”她索性就生了逃避的心理。干脆眼不见为净。
“好。”
季容白也站起身来。
陶知之走两步他也走两步,她怒回头,“难道我上厕所你也要跟?”
“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看看我未来老婆的……咳咳,风姿。”
“混蛋。”她被季容白无赖的话说得面上一红,忍不住低低咒骂。
季容白倒是驾轻就熟的把车子开出来,直接逮了人上车,“去哪儿?”
“你放我下去。”
“去哪儿你说。”季容白就是不放。他很担心陶知之,所有的人都很担心她,因为她没有去上班,甚至不怎么出门,也没有跟朋友联系太多,他和易东等人,都相当的担心。所以他才要这么时时刻刻的盯着。就是因为他看着她,才更心疼。
“我想走走路你也不让吗?!”陶知之说着说着就掉了眼泪。季容白心里一惊,赶紧解了安全带去搂她,“我只是想送送你,外面这么冷,你这个样子根本就像是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乖……别哭……”
可是这话根本就起了反作用。
陶知之埋在季容白怀里放声大哭。声音撕心裂肺的,一边哭一边抽,还时不时咳着,哭得太狠了。季容白就这么侧着身子搂着坐在副驾驶的陶知之,她不动声色的关上车窗和天窗,打起空调,微微调了一下座椅让自己更适应。
直到他的右手搂到发麻,直到他觉得他的大衣已经打湿快要渗透到里面的衬衫了,陶知之的哭声才慢慢小了起来。
“宝贝儿,别哭了。你要打要骂,说句话。成不?爷任劳任怨!”季容白有些不知所措的哄着她。想起原因来,眼眸又是一沉。
那晚的她没有哭,第二天她没有哭,看着高子岩被季容白偷偷关起来的时候没有哭,都只是淡漠的表情,唯独现在,突然哭了出来。
可想而知她心里的疤,不小。憋了这么久,真是憋坏她了。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在他们结婚之前,就要了她的第一次。
陶知之哭到最后都有些喘气了,呼吸不过来,她随手擦了一把脸,甚至还难得任性,直接把季容白的衣袖扯过来擦眼角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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