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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的秋天,阳光格外亮,早早的就攀上了楼顶,通往办公楼的那条小路上,一排排树木枝繁叶茂,一缕缕光线穿越而来,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香味,偶尔一对对蝴蝶、蜜蜂围绕着墙根已经结了果实的向日葵缠绕着、嬉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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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飞早早起来,尽管今天是周末也没有睡懒觉,却被一泡尿给憋醒。
镇政府大楼上是没有卫生间的,原定设计的卫生间也临时被锁死。龙云飞就跑下楼,遇到了门卫大爷。
“也不睡个懒觉?怪勤快的”老头移动着身体,往办公楼的西侧走着。
龙云飞就说:“我有早起的习惯,不过,还是让尿给憋醒了”。
“哈哈”,老头笑着道:“咱爷俩一个样,早晨撒尿就跟闹钟定了时间点一样,到时候就得起来”。
老人说着,和龙云飞一起来到了办公楼后面的厕所。
正当两个人正抒发着内心的憋闷的时候,一声惊叫差点把两个人吓瘫。
龙云飞倒是年轻,手脚麻利快,赶紧提上裤子跑了出来,这时他发现,顾晓飞披头散发的从女厕所里飞奔出来,面无血色,浑身哆嗦着,满脸流淌着凉津津的冷汗,见到龙云飞就只哭不说话。
“死人…..死人……”顾晓飞抬手指向女厕所……
龙云飞安慰着顾晓飞,把她搀扶到办公室,拨打了熊主任的电话,不一会的功夫,领导么都来了,派出所的也来了。
死者是吊死在女厕所里的。尸体被公安局化验做尸检。女厕所里有女尸?为什么翩翩来这里寻死?龙云飞心里一直不明白。
后来有人告诉他,死者是某个镇长的情妇,被镇长“甩”了以后,多次寻死觅活的,这次却玩真的了。
……
周一早晨上班,龙云飞在打扫办公室卫生。顾晓飞就叫龙云飞说:“快看,门卫大爷跟人打架了”。
龙云飞放下手中的抹布远远望去,只见门卫大爷被几个彪悍的男人拉扯着,后面跟着大约四、五十人,手里拿着铁锨、木棍、钢叉等各种农具,还打着白底黑字的横幅。
那些人不由分说把看没大爷推倒在一边,横冲直撞闯进办公楼。
熊主任见势不妙,急忙吩咐顾晓飞给派出所打电话叫警察,一边吩咐龙云飞给镇长、信访办的领导打电话,他一个人冲出去,去拦截这群要闹事的群众。
龙云飞给领导们打完电话,镇政府的院子里已经人声鼎沸,不仅仅聚集了信访群众,很多看热闹的人也挤了进来凑热闹。
派出所的警察还没到,熊主任的劝告那些人根本不听,几个妇女上前把熊主任的脸抓破,几个男人也一起围上来围攻熊主任,一场群殴马上要开始了。
“打死这些狗娘养的,拿着老百姓纳税钱耍着老百姓玩“,一个中年男人大声骂着。
整个队伍中骂声一片。
“让那个王八蛋出来给偿命“。人群里有人喊。
“镇长可以玩女人,咋不回去玩他妈”骂声一声比一声难听,不堪入耳。
眼看熊主任被众人打得头破血流,龙云飞冲出办公室,对大家高喊:“乡亲们,大家不要太激动,大家要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此刻龙云飞就像一个检察官一样在审判一个案件。
“乡亲们,听我说几句”。龙云飞非常的冷静,显示出过硬的心理素质。
人群里有人喊:“你说个屁,小死孩子,滚一边去”。
“叔叔、阿姨,大家就听我一句,如果感觉我说的没道理,我帮助你们去找领导闹,这样可以吗”?
龙云飞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个彪形大汉就对众人摆手说:“大家先别吵,就听这个小毛孩子一句,我可跟你说,你要说的不再理,你的下场就跟他一样”。
熊主任满脸流着血,龙云飞叫着其他人说:“赶紧送主任去医院”。这时,从大楼里跑出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熊主任从人群中拖出来,弄到一个办公室去。
群众的目光都集中到龙云飞身上。
龙云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动情地说:“乡亲们,今天你们来的目的我们都知道,也非常理解和同情你们,假如我是死者的家属,我也会这样做的”。
人群中有人喊:“这话还像是人说的,听你说小伙子”。
龙云飞挺了挺身板:“其实、出现这种事情是每个人不愿意看到的,咱先不说事情的谁是谁非,但事情发生了,我们就要正常的去面对,现在不论谁对谁错的,只说我们这种行为。大家这样不分青红在白的闯进政府闹事,说实话,是违法的”。
“我们是来讨说法的,咋就犯法了”?一个女人吆喝着。
“政府是行政机关,就是为百姓办事的地方,百姓遭遇了不公平的待遇,政府肯定要给说法的,但大家采取过激的行为是不可取的,比如,刚才大家打门卫大爷、打熊主任,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所以劝大家一定要冷静,否则本来是有理的最后却成立无理取闹了”。
“冷静个屁,能冷静的了吗?我妹妹让那个王八犊子给害死了,就要他来偿命,打不死他都不解恨”。
“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处置罪犯的不是我们这些人,是由法律来判断。不是我们每个人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说,我们已经是受害者了,不能再做伤害别人的事了”。
人群鸦雀无声。
这时,派出所的警察跑进政府的院子,把上访群众围了起来,群众见状,情绪又激动起来。
龙云飞见状,对前来的警察说:“大家不要激动,按照镇长的指示,请警察全部退出镇政府大院。我们的群众不是来被镇压的,请全部退出”。此时龙云飞就像一个指挥官。
警察听着龙云飞的话,有顺序的全部退出。
这时人群里想起了鼓掌声。
镇长、信访办的领导此时全部隐藏在人群中没有说话。
龙云飞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鼓掌。
然后说:“我想跟大家商量点事情,如果大家对我真正信任的话,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立刻找我们的领导汇报此事,最晚不超过明天就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大家对我持怀疑的态度,我可以用我的工职担保,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办理不好,我立刻辞职”。
“好”。人群中高低错落的叫好声后,一阵阵掌声又一次响起。
彪形大汉说:“这个小兄弟很人性化,那我们就听你一回,那我们周五再来”,回头对大家说:“我们就信小兄弟一回,咱说话可算话”。
“这样吧”龙云飞对着彪形大汉说:“大哥,周五的时候我也可以去找你,不麻烦你们在跑一趟,留下你的手机号码,我随时跟你联系”。
龙云飞走到他跟前,拿起手机记录他的号码,然后对大家说:“大家都回去吧,相信我,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窝蜂的走出镇政府。
人群退去,留下镇长、信访办和机关的其他人员,大家都吃惊的看着龙云飞。
龙云飞赶紧跑到镇长身边说:“对不起镇长,没经过你的批准,我以你的口气说多了很多话,你处分我吧”。
镇长使劲拍了拍龙云飞的肩膀说:“处分你?我不但不处分你,我还要奖励你”。说着走上楼。
龙云飞没有理解镇长的意思,尴尬的表情木呆呆的杵在那里,满脑门子汗不停地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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