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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蕭天遲疑瞬,司馬寒衣再度襲來……
這次是在身後,趁著蕭天心浮氣躁未有回神,司馬寒衣“機關手臂”舉以利刃,正朝蕭天斷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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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哥小心!——”吳賢等人在山頂之上看得清楚,沖洞底下方的蕭天喊道。
可當蕭天反應過來,切為時已晚……
余光瞟見了司馬寒衣冰冷的身影,但反應卻有些跟不上了——也許是身體的過于疲累,也許是急躁中的絲走神,蕭天轉身想以“影霧劍”反擊偏移,但還是慢了步……
“這樣就結束了!——”司馬寒衣猙獰中狂喊聲,幾乎看見了蕭天死亡的血影……
蕭天咬牙定望,眼前抹過片殷紅……
“噌——”聲驚悚的影刃即過,機關之下頓時鮮紅浸染……
“呵啊……”山頂之上,追風弟子看著洞底的幕,皆瞠目露出驚恐的眼神……
“噗——”蕭天雖然極力轉身,但左臂被重重撕開條血口,全身傾倒石柱後方而去——司馬寒衣的利刃疾斬瞬,蕭天沒能完全躲開,臂膀上條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無數的鮮血從鎧甲縫隙間滲出……
“額……”蕭天強忍著左臂上火辣的劇痛,保持清醒的意識倒後,依舊鎮定把持著平衡,努力不讓自己跌落谷底。可這回的粗心大意,著實讓自己受及重創,左臂傷口處撕咬裂痛,暫時使不上力氣了。本來體力漸近透支,現在這出“意外”,對蕭天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
“蕭大哥!——”山頂之上,追風派弟子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喊道。
司馬寒衣眼見著蕭天負傷倒地,拖出條長長的血痕,冷笑猙獰道︰“哼哼哼哼,終于將你中傷了,這感覺太美妙了……蒼龍大俠,沒想到啊,你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蕭天沒有回應,強忍著痛楚重新站起身,重傷的左手自然垂下,右手依舊緊握著徐雙的佩劍,斗志已然沒有喪失。
“噢,還能站起來啊……”司馬寒衣看著蕭天倔強的眼神,繼續冷笑道,“好,就是喜歡你這樣——殺個寧死不屈的對手,可是這世上最享受的樂事!”司馬寒衣的語氣極為恐煞,似乎將對手逼入死亡的絕境,臨死之前也讓其嘗受生不如死的煎熬……
“蕭大哥,別打了……嗚嗚……”徐雙在山上看著,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含淚抽泣道,“我不想看著你死……我不想……”
蕭天隱隱約約能夠听見徐雙的哭泣,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無論身處何等逆境,心中的信念永遠不變……
“我……不會在這里倒下……”蕭天強忍著痛楚,待到左臂的知覺漸漸恢復,強烈的意志磨掉傷痛摧殘,堅毅不屈道,“我說過了,即使拼上性命,我也會……救下小雙你們……”
“蕭大哥……嗚嗚……”徐雙忍不住眼角的淚水,望著洞底下方,瀕臨絕境的蕭天,哭訴著說道,“我對不起你,是我不該恨你……我不該懷疑你,也不該懷疑憶瑤師姐……都是我不好……嗚嗚……都是因為我才害蕭大哥你這樣……”
“小雙,不用哭……我定會打敗司馬寒衣,平安救下你們……”蕭天抬頭沖山頂上的徐雙微微笑,依舊露出自信的笑臉,疲憊中依舊盡力安慰道。
“蕭大哥……”徐雙已然哭成了淚人,哽咽說不出話。
“你不是直想知道……你師姐為什麼喜歡我嗎……”蕭天絕境中,依舊心有余地樂觀道,“這戰……我會證明給你看——”振奮句,蕭天化傷痛為力量,重新沖司馬寒衣投去決毅的目光。
如此危境之下,依舊顯露鎮定與自信,徐雙不禁睜大雙眼,看著山頂之下,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哼,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作無畏的堅持……”司馬寒衣卻是不屑顧,看著傷痕累累的蕭天,冷嘲說道,“我早就說過,沒有‘蒼龍掌’和‘神龍九變劍法’,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看看眼前老夫的‘機關絕陣’,今日這里就會是你的墳冢!”
“隆隆隆隆……”機關繼續隆隆作響,蕭天眼前的石柱,仍舊如剛才般高低升降莫名變換——這切都在司馬寒衣把控之中,機關布置盡在掌握,別說現在自己重傷在身,就算是毫無傷、體力充沛,也未必在這“機關絕陣”中佔得便宜。
但是眼下到了這個地步,除了拼死搏命,沒有第二條選擇——就算是硬著頭皮闖入司馬寒衣布下的陷阱,自己也要和司馬寒衣決了斷。
“好了,現在的你該怎麼辦呢……”冷笑聲,司馬寒衣御使機關再起,四周石柱升起升落,高低變換風雲莫測。若沒辦法如履平地,被司馬寒衣牢牢掌控場面節奏,蕭天根本就沒有逆轉之機。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面對這莫名擾人的‘石柱陣’……”蕭天傷痛中,心情也愈加急躁起來,“可惡,好歹我也是妖鬼大師的弟子……精通百家機關要術,怎可倒在機關陷阱之中……”
心里雖然不服,可眼下局勢愈加不利——因為身體的勞累,加上左臂血流的傷痛,蕭天甚至開始有些視線模糊,神情恍惚起來,眼前的“升降石柱”如同移動木樁般,暈暈乎乎難以望定。
“可惡,眼楮都快看不清了,傷痛的負擔太重了……”蕭天晃眼搖了搖頭,努力堅持道,“不行,我還不能在這里倒下,我的‘絕影劍法’……我在郜師父、在自己心里許下的志願還未實現,怎麼可以就這樣……”
意識恍惚間,看著升降不止的機關石柱,如同木樁般……腦海中的回憶瞬,身體的下意識舉動,像是記起自己習武練功的場景。
“木樁……”果然,蕭天朦朧中不禁嘀咕道,“這機關就跟我練基本功時,腳踩的木樁樣……對了,就是木樁,簡直模樣——”
像是突然來了靈感,回憶的畫面頓時涌現……
(回憶中)……
尋巍山戰後的幾天,蕭天甦佳等人陪同黃紀方瑛回到了逸仙門,養傷數日閑來無事……
蕭天獨來無趣,在房屋門前練著基本功,邊恢復身體的傷病,邊不忘手腳的鍛煉。而基本功的內容,自然是曾幾何時被甦佳直“訓叨”的木樁練習……
“誒,蕭天哥哥在練功啊——”閑來無事,照顧好了傷情未好的黃紀,方瑛想找蕭天說說話,順便看看蕭天的傷情,于是硬是拉著甦佳起,來到了蕭天房門前。
而甦佳本來是不想來的,趁著清閑功夫,個人喝喝茶、吹吹笛什麼的。但奈何好姐妹的“邀請”不好拒絕,于是只好“硬著頭皮”起跟來了。
“是瑛妹——”蕭天所見方瑛到來,依舊腳踩木樁習武,笑聲應和道,“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看看你啦——”方瑛不改平日里天真的性格,笑臉相迎道。
“對啊,當然來看看你嘍……”而甦佳則是“耷拉”著面孔,邊嚼著手中的柑橘,邊“不好氣”地應聲道。
“佳兒你這什麼表情……”看著甦佳“怨婦”般的神情,蕭天調侃句,不禁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來看我的?邊吃著水果,邊擺出這種眼神……”
“那你還想怎樣,像個婢女似的伺候你這個大少爺?”甦佳和蕭天彼此“熟透”,說起玩笑話來毫不客氣。
“撲哧……”混的熟了,方瑛清楚蕭甦二人的“打情罵俏”,在旁暗暗偷笑不止。
“傷還沒好,好好的練什麼功啊……”甦佳滿臉不在乎地望了眼,不禁調侃道,“如今也是名傳江湖的‘蒼龍大俠’了,還練這種基本功啊……”
“不是佳兒你說的嗎?說我武功雖強,但基本功仍不精……”蕭天嘀咕句,隨即回憶著說道,“不過現在想想,佳兒你原來教導我的確實沒錯——武功精藝,全在基本,我原來直基本功拖後,就算是成了‘蒼龍大俠’,也得撿起來好好補補……在梅花山莊和6府的時候,佳兒你指導我習武,不就直用這套‘木樁練習法’嗎?”
“原來的你,可總是從木樁上摔下來,讓人啼笑皆非……那你現在,練得如何?”甦佳似乎別有用意,壞壞笑問道。
“現在當然比從前厲害多了——”蕭天自信說道,“別說摔下來,就是在木樁上比武對決,我也絲毫不會下風!”
“切,說得輕巧……”甦佳微微笑……
突然,“嗖——”的聲,甦佳將手中的片橘子皮,如暗器般便朝蕭天臉上甩去。
“哎呀——”蕭天沒有注意,卻被甦佳這下出手突襲招,臉上如刀片擦過般的火辣,驚叫聲,隨即反問道,“佳兒,你干什麼?”
“你不是說木樁練精,甚至可以在上面比武對決了嗎?”甦佳故意“使壞”道,“好久沒指導你習武了,正好今天考驗考驗你……”
“可你沖我扔橘子皮是幾個意思?”蕭天又被甦佳“戲耍”,心有不甘道,“想考驗我,有本事木樁上拳腳見勝負啊——”
“別以為現在成了‘蒼龍大俠’,就把自己想得多了不起……”甦佳笑臉下,漸漸浮現絲認真,鎮定說道,“‘木樁習武’確實是基本功沒錯,但有沒有所成,就看你做不做得到……我現在手中的橘子皮,就當做是暗器,如果你能用腳接下招,而且還能穩穩立在木樁之上,就算我輸……”
“切,這還不簡單……”蕭天看著如此簡單,似乎並不放在眼里,不屑顧道,“真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習武不精的‘墊底蟲’啊?用這種幼稚的考驗……”
“先別說得太輕松……”然而不等蕭天說完,甦佳繼續“冷冷”笑道,“就算你是蒼龍大俠,武功所敵‘四聖七雄’,但這看似簡單的考驗,你可未必做得到……”
“你這麼看不起我?”以為甦佳還是在“開玩笑”,蕭天繼續不屑問道。
“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這本來就不簡單……”甦佳表情愈加認真,繼續說道,“‘木樁習武’也是我從小在追風派,練習最多的基本功,當年莫天行和眾師兄考驗我時,也是用的這個方法……”邊說著,甦佳邊“拋玩”著手中的橘子皮。
“那結果呢?”蕭天繼續問道。
“結果……”甦佳故意頓了聲,眼神稍稍變,隨即鎮定道,“我足足練習了年,才通過掌門和師兄的考驗……”
“額……”听到這里,蕭天神情突然變,比剛才認真嚴肅了不少。
“不會吧……”方瑛也在旁不敢相信,看似簡單的“木樁習武”,甦佳如此天賦異稟之人,竟也花了年,才通過這般“基本功”考驗。
“你不是在說笑吧佳兒,憑你的武學天賦……”蕭天依舊不敢相信道,“只不過在木樁上,用腳接下暗器罷了,你居然花了年……才通過考驗……”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甦佳微微笑,但忽覺氣氛過于嚴肅,遂緩和句道,“如果不信的話,我們打個賭吧……”
“怎麼賭?”蕭天鎮定問道。
“我用橘子皮沖你扔擲,你只要用腳接回招,並且安安穩穩立回木樁之上,就算你贏……”甦佳繼續笑道。
“切,這算什麼賭?”蕭天沒听見“條件”,冷冷趨道。
但緊接著,甦佳卻說出了句差點讓人“掉下巴”的條件……“你贏了,作為獎勵,我可以讓你親我口……”甦佳緩緩笑,表情卻十分從容自信。
此話出,場面頓時尷尬,方瑛有些不好意思,蕭天更是害臊紅透了臉。
但甦佳的表情卻很認真,似乎確定蕭天贏不了自己……
(現實中)……
想起那段“木樁”回憶,看著眼前的機關石柱,蕭天似乎靈光現……
“沒錯,那日的情境和今日很像……”听著機關的“隆隆——”作響,看著高低彼伏的石柱機關,蕭天默認說道,“如果將這些石柱看成木樁,今日的絕境,就和當日的考驗樣……”
想到這里,蕭天似乎回起了絲信心,神情變,心中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