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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地区?”巫山听到罗中说,差点儿把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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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去忙吧。”他强忍着笑的冲动,把茶咽下去,挥挥手吩咐。
不管是梅勇还是范才真,都不可能绕开自己,双方签订什么合作协议。
而且,没有自己的首肯,欧洛泰地区哪个常委会跟着范专员行动?
在脑袋里把所有的人都过了一遍,感觉没有任何一个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与专员沆瀣一气?
也许有人不清楚梅勇,但应该知道自己与前书记梅家国的关系并不如何融洽。
换而言之,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自己与梅勇肯定尿不到一壶。
假如在这时要支持欧洛泰与樊城地区结盟,那不是和自己作对是干嘛?
同时,巫山有所怀疑,在他的感觉中,这个范才真做人做事谨小慎微,即便有啥行动,也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的。
也就是说,有人想大造舆论,逼迫范专员来选择?
跳梁小丑而已,巫山鼻孔里发出冷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李开军的。
“开军,啥事儿?”巫山和老部下们不管在电话里还是现实生活中,都很随意,说话的语气也比较轻松。
“书记,死人了!现场死了两个。”李开军沉痛地说:“部队的人干的,打得另外四个干警七窍流血,送到医院抢救。没救过来!”
“什么?”巫山大吃一惊:“啥时候的事情?”
驻军和地方的关系,历来就不像宣传上所说的军民鱼水情。
都说唇齿相依,连牙齿和嘴唇时不时也会互相磕着碰着的。何况军民呢?
一般的老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子女长大后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
万万想不到,如今的部队自成体系,很多时候为了维护军队的面子,与地方发生矛盾。
就是巫山在部队的时候,那次不也被抓起来了吗?尽管是梅小林惹事儿,说明军地关系并不融洽。
即便在部队内部。平时倒还将就,遇到大比武之类,各个单位之间。剑拔弩张,也会形成各式各样的矛盾。
部队的士兵与地方打架,打赢了口头上主官大声责骂,暗地里翘大拇指.
打输了?那还用说?实打实的进黑屋关禁闭。主官丢脸啊。会被同级们笑话。
当然,士兵们还是很有组织纪律性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打老百姓。
他们一般都是与警察及自认为不公正势力对抗乃至武力相加。
这次事情的经过,李开军在第一时间就调查清楚了。
有一个叫张若虚的团长,老家是申江市的,有老乡专程过来看他。
部队食堂的饭菜,张团长觉得不好意思拿出手。
在国人的心目中,申江人比较抠门。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只能说他们精打细算。在中国,aa制买单,首先就是那边兴起的。
部队是一个大染缸,再精细的性格,到了这里也变得豪爽起来。
随着欧洛泰的发展,饮食逐渐丰富起来,炎黄食府与翠云居就不用说了,什么巴蜀火锅、西湖醋鱼、京城烤鸭。
可以说,中国各大菜系,在每一个县城里面都能找到相应的饭店。
张若虚的驻地在庆禾县,离县城很远,距边境不远的查干郭勒乡还要往东北方向去一点,到庆禾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改革开放中,虽说巴蜀是改革的起源之地,粤南是开放的首要之城,沿海的人们也不甘落后,纷纷下海当起了弄潮儿。
申江人尽管性格谨慎,总有那么些胆子大的,先人一步进入商海。
在欧洛泰地区,阿拉们的数量也不少。
庆禾县城,有一家申江老菜馆,张若虚曾带人去吃过几次,味道很不错。
“来来来,阿亮,这家饭店的老板是当年我们那里的知青,没有回去就在庆禾定居下来。”他熟悉地往里走给老乡介绍。
“阿伯,阿拉又来呢。”张若虚看到老板在上菜,亲热地打招呼。
“小张啊,侬好久没来,稀客稀客,还好,包间有一个空着呢。”老板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笑着点点头。
说着,手指向三号包间。
“冬天忙啊,这不,发小过来了。”张若虚指了指身边的同伴:“就来阿伯这儿打打牙祭。”
阿亮赶紧叫了声阿伯,老人好像不善言辞,咧嘴笑了笑。
“先生几位?”刚进包间,一个大姑娘蹦蹦跳跳地进来:“呀,张大哥,又是你!”
“这是阿伯的小女儿小英,申江话不怎么会说。”张若虚和同伴说着,对小英招招手:“老规矩,腌川烧圈子、生煸草头,加两个菜,白斩鸡、虾子大乌参。”
“阿亮,你想喝什么汤啊?”他已经好久没有喝过汤了,北方人不怎么喝汤。
“就火腿炖鞭笋吧,”阿亮随口说道:“就不晓得这里的口味怎么样。”
“这位大哥您就放心吧,纯正的申江菜。”小英做了个鬼脸:“我爸来维省之前可是饭店的厨师哦。”
“那我看到他刚才在端菜?”阿亮有些迷惑不解。
在他的眼里,都六十多岁的老人,既当服务员又当厨师,不可思议,因为饭店的生意只能说一般般。
现在正是饭口,大厅里没多少人用餐。
哥俩随意聊着,吃着,只有旁边的警卫员孙大林一声不吭,低头吃着菜。
最后买单,阿亮还争执了一下。被张若虚制止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可惜毕竟彼此如今身份不一样,一个是现役军人。妻子都是当地人,另一个是厂里的销售人员,找不到共同语言。
走出包间,眼前的景象让三个人有些发愣。
起先高高兴兴的小英哭得梨花带雨,阿伯倒在地上。
“老东西,你给我记住了,柱子哥说的管理费。你一分钱都不能少再交一份。”一个小青年抬起脚准备踩上去。
“住手,”张若虚一声大喝:“你们是干嘛的?土匪吗?”
“阿虚,别的。”阿亮小声劝道:“先看看情况。”
“哟?”那小青年扭过头来:“我说柱子哥约英子咋三番五次不去呢,原来是养了个小白脸啊。”
“什么**小白脸?”旁边年龄稍长的斜睨一眼:“不知道是谁的裤裆没拉紧,蹦出来个老黑脸。”
“你!”张若虚气得说不出话来,过去扶起阿伯:“您怎么样?没事儿吧?”
“你他妈算哪根葱?”起先动手的小年轻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可惜。他的手没有落下去。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迎面是孙大林怒目而视的脸。
“哟嚯,哥儿几个,愣着干嘛呀?”小年轻气得七窍生烟:“动手哇!”
可惜,没等他们动手,得到首长示意的孙大林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地痞全撂倒在地上。
那边,老人已经被扶了起来。断断续续讲起了经过。
做生意,开门营业。工商税务,申江老菜馆从不差一分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市场上出现了一家名叫庆禾县城商业管理有限公司的机构,挨家挨户上门收费。
按照店面大小,大店每个月一百块,小店每个月五十块。
也曾有的店老板不信邪,结果不仅人被打,管理费照交不误,报警,反而被抓了起来。
申江老菜馆早有耳闻,等他们来收费就规规矩矩准备好五十块钱交了过去。
小英在欧洛泰卫校上学,这学期实习,回到家里帮忙,无意间被溜达的公司负责人就是他们叫柱子哥的盯上了。
这不,三天两头找人上门提亲。
可小英哪看得上一脸痞气的什么柱子?一口回绝。
这个月的管理费刚交不到十天,今天他们又来收费,一言不合,那小年轻直接给老人一个嘴巴子。
“从私人关系上来说,这是我老乡!”张若虚阴沉着脸对躺在地上的一伙地痞呸了一口。
“从大的方面讲,如今是法治社会。”他的手朝这些家伙指指点点:“巫政委让我们部队官兵在地方上遵纪守法,但地方上呢?”
刚才喝了点儿黄酒,嘴巴有点儿渴,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把里面的茶一口喝干。
“都给老子滚回去,”张若虚发狠:“让狗屁柱子亲自来,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敢胡乱收费。”
不一会儿,人来了,可是不是一个什么柱子,而是一群人。
尼玛,张若虚有些心寒,他飞快地写了个号码,悄悄递给小英。
“砰!”他掏出自卫手枪,朝天上那群人的脚底下放了一枪:“都不许动手,再动手我就直接瞄准人了。”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觉得面前的这帮子穿着便服的人不像是刚才那帮痞子,反而像公安们换上便服。
真正打起来,这边的阿亮从小就胆小怕事,阿伯一家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吃亏的是自己这方。
“首先声明,我是驻地的军人。”张若虚举起枪:“我跟你们走,等着公安们来处理。”
一个公安面有惭色,准备上来下他的枪。
“不,我是军人,枪是我的第二生命,不可能把枪交给你们。”他神色凛然地说道:“走吧,我跟你们去。”
当天傍晚,一个连的战士荷枪实弹,包围了庆禾县看守所。
军人有军人的处事方式。
没几下子,事情都弄清楚了。
庆禾县新任公安局长是乌市人,而所谓的柱子哥是他的小舅子。
更为可气的是,申江老菜馆被这些痞子们都快给拆了。
“于是乎他们就开枪了?”巫山的脸色,都快滴出水来。(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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