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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国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快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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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尼玛,闫居仁和柳德顺说起来是自己的同盟。结果呢,在他们出事后自己没能帮上忙,他们一走,直接就把两人提拔上来的人给拿下了。
从今往后,就是再傻的人都晓得,巫副专员这人情深意重,连对立派系的人都帮忙。而他梅家国呢?就成了反面教材了。
要怪就怪梅勇,非得说趁巫山到处忙活的功夫,给这边塞人。好吧,这下你们成功把人弄过来了,我梅家国还要在欧洛泰混好不好?
他郁闷死了,都想吼出来。
任自力与熊鹤还有吴迪龙都在办公室里,看到突然间正高兴的梅家国脸色铁青,拿着书记办公室下发的通知。
“我看看。”吴迪龙觉得自己和梅家国相处得久一点,扭头过去一看,也有些不好受。
“都看看吧。”梅家国把纸条放在桌子上,无力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把脑袋往后面拉。
任自力与熊鹤来到欧洛泰以后,在常委会上都没发声。而巫山只是把眼光对准梅家国。反正每次开会,列席的人不少,当时还以为是谁办公室的人呢,连名牌都没有。
这也是吴迪龙耍的小聪明,说巫山这人好勇斗狠,要是名牌亮出来说不定有啥过激的反应。大家在京城小时候不是没打过架,巫副专员的战斗力,在京里的时候都听人说过。一个连梅家嫡系孙子都敢揍的人,估计这两个名不经传的人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其实也是先入为主,长期和梅系的人在一起,自然听到的都是巫山的负面情况。
熊鹤与任自力的脸色变了。他们就是把别人的位置占了,怎么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来之前对巫山的材料在梅勇的突击下了然于心。
在欧洛泰,要是其他人可能想不到都是巫山的手笔,他们如何猜不到?一个是他的老家,一个是他父亲任书记的特区。
吴迪龙的心里则泛起一阵悲凉。对手派系的人,他都会大胆启用,要是今后晓得其实自己是梅勇安排在他身边的,会怎么对待?
他不知道,甚至不敢想象。
在不远的另一个办公室里,汪学军和冉兴国在窃窃私语。
“老汪。你觉得书记这次做得正确吗?”平时很严肃的纪委书记苦着脸,显得更加严峻。
“老冉啊,老巫这次把姗姗这孩子害惨了。”汪学军不住摇头:“在我们看来,这是一对金童玉女,谁知道他竟然另攀高枝。找了王家的闺女。”
“你这么说我就不敢苟同了。”冉兴国瓮声瓮气地说:“人家老巫在遇到姗姗之前早就有了未婚妻,给我的感觉是他一直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拒绝。能怪巫副专员吗?这么优秀的年轻人。谁家有闺女不想嫁给他啊,也是书记他刚开始就没打听清楚。”
汪学军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最终的结果,是巫山结婚了,姗姗远走国外。”
“去国外,你真的就认为凭崔书记有这个能量把姑娘送到国外去?”冉兴国反问道:“我们官员的家属要出国,手续多麻烦啊?你又不是不晓得干部条例!”
“唉。只能说造化弄人。”汪学军垂头丧气:“你说目前我们和巫山该怎么相处?”
“什么怎么相处?”冉兴国一瞪眼:“同志哥,你是党的干部,不是某一个人的跟班。不管是崔书记还是巫副专员,只要他们做的事情对欧洛泰有利。对人民有利,我们就支持。”
“说得也对,目前至少在和梅家国的对抗上是一致的。”汪学军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任兴明去做交易,确实不值得。”冉兴国微微摇头:“一个县委书记而已,又不是地委常委。”
“我倒担心崔书记今后对地委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啊。”汪学军唉声叹气:“很明显,老巫那边的三个人比我们这边的三个人凝聚力可强多了。想想吧,老于和老秦对他也有好感。”
他们正在讨论的巫山,此刻在一家哈萨克族的饭店里推杯换盏。
“来,恭喜你们二位!”他端起了酒杯。
“巫副专员,这酒应该我们敬你。”刚巴城和胡五力赶紧把杯子举起来,一旁的赵德胜自然不可能落下。
胡五力不再是愁眉苦脸的老农民形象,容光焕发:“副专员,我干了,您随意!”
“对,我们干了,您随意!”刚巴城自然不肯落后。
“那哪能呢?”巫山心情很好,呵呵大笑:“好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希望每一个人,老赵,也包括你,今后不要在前进的道路上掉队。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四个人把杯子碰了一下,正要喝掉,外面传来吵闹声。
巫山不动声色,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其他三个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干了。
赵德胜是地主,在他的地盘上,肯定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书记。”他的秘书小秦已经推门进来:“他又来了!”
赵德胜愣了下,低声呵斥道:“把他赶出去,吵着巫副专员不好。”
“是的,书记,我们拉他,他倒在地上不走!”小秦有些委屈。
巫山的耳朵何等机灵:“我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说说情况吧。”
“副专员,是这样的。”赵德胜回到座位介绍起来。
在维省,有很多监狱都设在戈壁滩上。
富海这边,也有在维省都很出名的富海监狱,就在县城东南四十公里左右的戈壁滩上。
不像其他的监狱戒备森严,这里的监狱看上去很开放。
不过,四周都是茫茫戈壁,他们能逃到哪儿去?
其中有一个犯人,已经刑满释放了。
在监狱的时候。他就天天喊冤。
出了监狱,每天在富海县委县政府来告状。
刚开始的时候,富海这边也确实尽心尽力帮忙。
可惜,他只是在富海服刑的,案件的发生地点在乌市。
“那边怎么说?”巫山心情有些沉重。
“乌市那边什么话都没有。”赵德胜声音有些低落:“前段时间,富海的公检法系统本身就有些不正常,我干预过。涉及到乌市那边,就无能为力了。”
巫山轻轻吁了一口气:“把他叫进来吧。”
“各位领导好!”来人一进门就鞠躬。
他的身材矮小,看上去身形有些伛偻,脸上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头发很长。衣服洗得很干净。一双鞋子,本身就有些小。
农历九月的富海还是很冷的,他虽然进来房间一会儿,十个暴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冻得通红。露出的脚趾背上,满是皴口。
“坐吧。”巫山吩咐道:“让饭店再拿一副碗筷。你看看这些菜是不是你喜欢吃的?”
他的喉结明显在动。也不知道好久没有吃到一顿丰盛的饭菜了。
看到他准备动筷子,巫山赶紧制止:“估计你肚子里很久都没油水了。还是吃清淡的为主。慢慢吃。吃好了和我们说话。”
他很守规矩,果然不去动那些肉类。
尽管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吃饭,他吃的时候,还是显得很文雅。
四个人没有在喝酒,默默地吃饭。
巫山心情受到些影响,还是飞快地吃完。
他把烟盒丢在桌子上。自己拿了一根抽了起来。
一根烟还没抽完,其他四个人都先后吃好了。
刚巴城和胡五力看着面前这个人,想起自己的遭遇。要是没有巫副专员,也会逐渐落魄下去的。不由黯然神伤。
他放下了筷子,抹了下嘴巴:“谢谢,我都不记得多少年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
“有申诉材料吗?”巫山指了指烟盒:“自己拿。”
他的手有些哆嗦,还是抽出了一根烟,尴尬地笑着说:“以前不抽烟,在监狱的时候心情苦闷,一来二去就抽上了。”
另一只手,把口袋里的材料拿了出来。
巫山鼻子一酸,这些材料,都是用不同的纸写的。也就是说,他连写字的纸都买不起,四处捡的纸写的。上面都是铅笔字迹,字写得很好看。
每一页纸上,都细心地用铅笔标数。
抬头是这样写的:您好!我叫梅长田,男,汉族,现年三十三岁。
看到梅姓,巫山心里有些苦涩。梅家的人,有京城梅家一些讨厌的人,也有这样可怜的。
梅长田是乌市市郊农村的,在三年自然灾害中,由于营养不良,正在发育的时候忍饥挨饿,身材瘦弱。
小长田成绩很好,以优异的成绩,十四岁那年就考上了乌市师范学校。
三年师范毕业,梅长田成了一名人民教师。
好景不长,刚刚当了一年教师,就遇到了十年浩劫。
曾经令人羡慕的教师职业,变成人人喊打的臭老九。
梅长田也被下放到吉昌州的一个农场劳动,还好他能写会算,在那里当会计。
在农场里,他遇到了自己的爱人,并结了婚。
没想到刚刚结婚不久,就被农场场长带人把他抓走,罪名是强行和数名女性发生关系。
上面的女性人数,巫山初略算了算,达到二十五个。最大的,年龄六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二岁。
“他为什么不污蔑别人,专门来污蔑你呢?”巫山的眉毛凝成了川字,没有继续看下去。
铅笔字本身就很淡,不晓得他从哪里捡来的铅笔,舍不得写,笔迹更淡,看着很吃力。
“领导好!”梅长田一根烟抽完,又在拿第二根:“当时的农场场长薛恩孝,想要贪污,让我在账面上做手脚,我不同意。他污蔑了两次,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因为农场有位年轻女子的丈夫是军人,她不会写字,让我帮着写信,就说我破坏军婚。”
“那第一次的结果怎么样?”巫山觉得案情好像并不复杂。
“当时的法院院长李超志觉得疑点很多,但经不住薛恩孝到处去告我,判了刑,劳教三年,监外执行。”梅长田的思路很清晰,吐字清楚。
“也就是说,监外执行还是在农场干活?”巫山诧异地看着他。
“对!”梅长田点点头:“他就放出话来,今天能把我整到监外执行,明天就能把我整到监狱劳改。而且我还是在那里当会计,继续威胁我帮他做账。”
他在说话的时候,巫山仔细观察,发觉眼光清澈,没有半丝躲闪。
尽管不是搞刑侦的,这些最起码的侦破手段还是懂得的。
换而言之,他说的可信度很高。
不知怎么的,巫山忽然想起前世的父亲。当初他何尝不是四处申冤无门,从监狱里放出来十多年才得以平反。
原本还以为已经忘了,现在前世的种种,又浮上心头。
巫山忍住眼泪,一字一顿地说:“只要你的事情是真的,有冤情我帮你!”(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