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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池坝目前有很多别墅群,房价也一天一变,目前听说炒到了一千块钱一平。
同志哥,这可是在改革开放中的一九八八年,不是二十多年后。大米才三毛多钱一斤,在学校里学生能打一份肉吃。
还有不少开发商,专门把房子建起来只租不卖,提供给短期驻足的游客们。
从刚开始的住户寥寥到如今每一套房屋都需要提前预订,前后不过两三年时间。
刚刚天上还是白云朵朵,此刻突然天阴下来,却又不是要下雨的样子。
巫天明好久没有吸过烟了,不知从哪儿把他的旱烟袋找出来。
烟裹好了,半天点不燃,生气地在桌腿上磕着。
厨房里,杨天秀老人带着王璐,在叮叮当当地剁馅儿,也就是巫县人说的臊子。
巫从琅一会儿跑到客厅,一会儿又跑进厨房,全然不知道马上就要和父亲一道离开老家回京城。
巫山有些烦躁,不停地看着天上。
突然,他耳朵一变,紧接着脸色沉下来。不大一会儿,一架草绿色的军机出现在云端,径直飞向另一端的机场。
不像那些大型的国际机场,红池坝机场只有白天才有班机。
要不然,那些过来旅游的游客整天听着飞机的轰鸣声,烦都烦死了。哪有什么心情旅什么游?
“来了?”巫天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少了来拜访的人的喧闹声,家里未免有些寂寞。
子孙都在外面,老两口每天除了散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院子里望着门外,希望下一个人影就是自己的亲人。
“可能是,”巫山木然点点头:“早几天过来就好了。”
“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巫天明摆摆手:“你的事情,你父亲和我打电话沟通过。”
“我巫寿的孙子,绝对不能做伤害一个女人的事情。你做得对。爷爷支持你,那个官不当也罢!”
突然,他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赶紧补充道:“我巫家人在外面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大不了你就入籍港岛。”
“那里的人每一个都有几房媳妇儿,也没人说三道四的。”
巫山心里苦笑着。中国是不可能允许双国籍的。
就是港岛回归了。也不可能同时拥有两边的户籍。
他不想说什么,只有有家人的支持,外面纵有万般流言蜚语,又能如何?
手机陡然响了起来,却掩藏了号码。
“你好哪位?我是巫山!”虽然觉得有些可疑,他还是解气了电话。
“首长好!”那边听到名字顿了一顿:“我是巴蜀军区的飞行大队长冉崇炳,现已到达红池坝机场,请指示!”
“冉队长你好。”巫山打起精神:“请在机场休息半个小时左右,我到了再和你联系。”
“是!”冉崇炳响亮地应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王璐做饺子是一把好手,从和面、擀皮,到剁馅儿包饺子,一个人能供全家人吃,速度还挺快。
到最后,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孙儿媳妇做包面,筷子扒拉点儿馅儿往面皮上一裹就是一个,比饭店的人还快。
从琅眼巴巴地看着案板上包好的包面,冲老太太喊道:“太奶奶,水开了。”
“噢,我的大重重等一会儿啊,马上就好。”杨天秀拿着包面就往锅里丢。
巫山吃了一口,皱着眉头停下筷子。
“怎么啦?”奶奶关切地问:“不好吃吗?”
“挺好吃的,”巫山实话实说:“好像不是您做的味道。”
“老公,我剁的馅儿,加了些毛葱在里面。”王璐有些不好意思:“完了还在馅儿里加了点香油。”
“我就说呢!”巫山展颜一笑:“儿子,你想跟着太奶奶还是跟爸妈回京城?”
“我?”从琅咬着筷子衡量着。
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父母,一会儿又瞅瞅含笑盯着自己的太爷爷太奶奶。
“我还是回去吧,”他期期艾艾地说:“源源哥哥还要找我玩儿呢。”
看到他那可爱的样子,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起来,离愁被冲淡了不少。
红池坝机场,建在坝子的东北角,紧靠六区那边。
车子经过,路边草丛里不时飞起一条条棒子一样的东西,噼里啪啦落在原地。
巫山两口子来得不少,可从琅却是懂事后第一次见到。
“妈妈,那些树枝怎么会飞起来呢?”他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没办法,每次来都是过年,冬天大家都在县城里。倒是王璐在生下他之后,巫山忙不开,带着襁褓中的双胞胎来过。
“那是棒棒蛇,”他妈妈显然经常给他解说:“一窝蛇住在一起的。它们不咬人,遇到惊吓就蹦起来砸人。”
“那它们吃什么呀?”从琅的问题永远是一个接一个。
“因为它们是蛇呀,”王璐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吃的都是老鼠呀、蛤蟆什么的,你在电视里不是看到过吗?”
“喔!”他懵懵懂懂点着头,梗起脖子看向来路,好像刚才那片草还在微微颤动。
冉崇炳不仅是飞行大队的大队长,也是这次航程的机长,整个人看上去严肃无比。
他个子不高,天蓝色的制服显得有一丝古板,只是出来打了声招呼,就到驾驶舱里去了。
民航的客机,时速在八百公里每小时左右,这架飞机的速度显然不止。巫山有段时间感觉到在不断加速。
飞机里面风平浪静,京城里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徐世友在军委开会时的咆哮,早就传到了一些有分量人的耳朵里。
“麻辣隔壁。当年有个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巫山身上也有。什么东西都胡乱往他身上贴,我看就一条靠谱。”
“那又怎么着?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有过几个老婆?别跟老子说你们离婚了,那你们以前的女人呢?”
“她们在哪儿?还他妈好意思说,凭什么让一个女人为你们守活寡?”
“这样的人才,政府那边不要。我们部队要了。军方没有赚钱的产业,除了要钱就是要钱。”
“让这小子来为这些无底洞诊诊脉,症状在哪儿!国家也不可能永无休止地一直往里面扔钱。”
几家欢乐几家愁。谁都没想到,几个月了,巫山的事情竟然是这个徐和尚来揭开盖子,他究竟想做什么?
“首长。您看这家伙胆大妄为。政府的人才往军队里塞。”梅应果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伟人的家里。
也难为他了,这么大年纪,下车就一阵小跑。
“政府的人吗?”伟人一边吸烟一边没好气地说道:“都过去几个月了,我怎么没看到政府这边放个屁呢?”
“这样的干部,政府应该严肃处理。”梅应果愤愤然:“敢娶几个老婆,拿我们的党纪国法当摆设呢?”
“梅小五是谁生的?”伟人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是我和前妻生的,”梅应果理直气壮:“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梅小五一介农民。为何成了一个厂子的党委书记?”伟人的右手在空中指指点点。
“那是当地的同志任命的,老领导。我可没走任何后门啊。”梅应果忙不迭叫屈。
“没有你的警卫员下去慰问,梅张氏能以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拿着高级干部的退休津贴?”伟人逼问道。
突然间,他兴趣索然:“你回去吧,我是个退休了的老头子,连中顾委都彻底退了。军、委也罢,地方政府也好,他们都有自己的用人准则。”
同一时间,赵立生正在和徐世友通电话:“和尚啊,这次你把自己逼到了风口浪尖,压力随之而来呢。”
“屁的压力,”徐世友不以为然:“一群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的糟老头子,想整这个整那个,我看他们拿老子怎么样!”
“他们要鼓动下,在政治、局开会的时候说事儿呢。”这个目前唯一一个干了一届的总理还是有些担心。
“说就说呗!”徐世友晒然道:”那又如何?人是我老徐要过来的,不服出去单挑。“
“好你个和尚啊!”赵立生叹道:“反正在大家印象里,你就是个滚刀肉。”
“嘿嘿,是啊!”徐世友自得地笑着:“人家来文的,我就来武的,反正别乱朝我部队抻手。”
“老伙计,谢了!”赵立生轻声说道。
“老赵你还是这么见外!”徐世友不满意了:“这娃我喜欢,是块干实事的料。部队企业亏损严重,确实该整饬一番。”
“你要我拿着枪上战场行,搞企业那还是需要巫山这样的内行,我算哪根葱?人贵有自知之明,还要知人善用!”
暮色中,巫山乘坐的飞机,缓缓在跑道上降落滑行。
也没多久没过来,宛如隔世。
京城内外,还是万家灯火,并不因为巫山的辞职而减去一盏半盏的。
飞机刚停稳,一辆军车唰就开了过来。
“首长好,徐主席在等您!”一个戴着钢盔的军人举手行礼:“请上车!”
“不了,”巫山还了礼:“我的车子随机托运过来,你在前面领路就是。”
“什么?”到了徐主席家里,巫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我去当兵器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对呀!”徐世友眼睛一瞪:“怎么着?不满意?老子告诉你,这是实打实的正部级干部,直接给我,不,军、委汇报!”
“那我究竟是部队干部还是地方干部?”巫山大惑不解。(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