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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香撲鼻，可是不會覺得濃烈，不濃不淡，清幽異常，甚至，還有清心明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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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華帝輕輕抿了一小口，唇齒間還帶著江南一葉的香味兒，抬頭看著對面的屏風後的男子︰“味道剛剛好。”
國師姑甦輕輕笑了笑，嗓音溫和地道︰“皇上今日過來，可是為了鳳郡主一事？”
對于國師姑甦未卜先知的能力，康華帝早已經習慣，笑了笑，眼眸深處卻不見底︰“確實，朕很好奇，為何王太醫說婉兒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婉兒之前確實痛得暈倒過去。”
屏風後面的人還在煮茶，微微垂著頭，看著壺中靜默的泉水︰“皇上，鳳郡主乃鳳命命格，本座不知其過程，但能測算其結果。”
言下之意，今日甦婉忽然痛得暈倒一事，他不知道。康華帝自然不信，這天下，幾乎沒有國師姑甦不知的事情。
洛河城的流雲院長已經公告天下，不會去任何一個國家。可是同樣無所不知的姑甦則不同，他肆意隨風，隨心而在。
稍稍蹙起眉頭，康華帝道︰“婉兒幼年沒有被好好照顧，身子骨虛弱，如果經常這樣，朕還是擔心。”
國師姑甦笑了笑︰“鳳郡主的命格已定，自古以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從出生到現在，受盡欺凌委屈，鳳郡主看似柔弱，可是內心堅強。將來榮登後位，必定是千古第一人。”
姑甦的話，康華帝听著，有片刻的詫異。將來榮登後位，必定是千古第一人。如果依次推理，皇後是千古第一人，那麼她的夫君皇上呢？
是不是，也是千古第一帝王？
那樣的話，那豈不是，是千百年來，統一整個元修大陸的千古一帝？
只是想著，康華帝的呼吸微微一緊。帝王的警惕心和防備心，卻又讓他瞬間穩住心神，神色鎮定地看著屏風那邊的身影。
“國師的話，可是當真？”狀似無意的一問，實則只有康華帝自己知道心中有多期盼。
國師姑甦幽幽一笑，嗓音柔和清潤︰“本座說的話，何時有過錯？”
康華帝笑了笑，心中一陣狂喜，不過壓抑的很好，並未表現在臉上，反倒是溫和地道︰“國師，朕還有一個問題，請教國師。”
國師姑甦優雅飲茶，含笑道︰“皇上請問。”
“婉兒想去洛河城的流雲書院念書，國師以為如何？”
里面喝茶的身影沒有半分驚訝，似乎已經猜到康華帝想問的事情，輕笑著道︰“既然是未來的千古第一人，自然有不同于常人的想法。”
這話，是在暗示康華帝，甦婉將來的路，隨著甦婉自己的選擇去做，才是最好的。
如果一切按照康華帝安排的去做，沒了自己的思想和注意，又如何去做千百年來不曾存在過的第一皇後？
康華帝聞言，微微一笑，溫和地道︰“朕明白了。”
屏風後面國師姑甦笑著道︰“鳳郡主若是真的去了流雲書院，皇上難道不擔心？”
康華帝哈哈一笑，笑得深沉篤定︰“這個，朕何須擔心？”
里面國師姑甦輕輕笑了笑，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皇上不擔心恭親王嗎？”
康華帝神色不變︰“祁燁雖然形同于攝政王，可是只要老王妃在，朕還不擔心。”
與其擔心白祁燁，不如去想如何拔除皇後在後宮的探子，不如想想，怎樣用最好的辦法去打壓榮親王在朝中日漸壯大的勢力。
微微轉動著白銀茶杯，國師姑甦輕笑著道︰“皇上所言甚是。”
從明光殿出來，康華帝臉上一直帶著輕緩的笑容。稍微靠後的王德順跟著，臉上也帶著笑意。
回到養心殿，康華帝著人去紫宸殿看看甦婉那邊的情況。知道甦婉已經醒來，而且身體沒有任何異樣，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起來。
這天下如果不能在他手中統一，在他的兒子手中，他也是高興的。不過在有生之年，他也一定不會放棄。
既然甦婉的宿命是那樣，還有漫漫的幾十年，他為何不可以利用甦婉的身份？
或許不用等到在他兒子的手中，他也能夠一統天下？
康華帝越想越開心，一向不喜形于色的他，這會兒唇角勾起，容光煥發的他，恍如瞬間年輕了十歲。
王德順在一旁看著，笑著道︰“皇上如今英姿勃發，定能完成畢生所願。”
康華帝看著王德順笑道︰“朕的畢生所願，便是這天下能夠一統。今日听國師一言，似乎覺得離那個理想，又近了一步。”
說著，康華帝看向王德順道︰“王德順，你去國庫和內務府那邊，給婉兒挑一些東西送過去。冬天快要來了，朕記得上次朝皇繡莊送進來了幾匹好料子，你再挑些珠寶首飾，親自給送到紫宸殿去。”
王德順連忙點頭，笑眯眯地道︰“哎，皇上！”
紫宸殿，甦婉從床上起來後，就一直在想暈倒之前的事情。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又听了木香關于王太醫給她的定論。
她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可能？
但是這會兒，她都運氣試探了一下，一切如初，沒有任何不適，這也是真的。難不成，她的疼痛是間接性的？
又想了想四歲那年的事情，只要稍稍一想，大腦又開始抽搐起來。甦婉連忙打住，很害怕那種大腦撕裂般的疼痛。
甦婉決定，等下次白祁燁進宮時，直接去問問他。這會兒正在喝茶，就看到木香歡歡喜喜跑了進來。
甦婉詫異地看著她︰“木香，怎麼了？你這麼高興？”
木香自然高興，哪能不高興，笑眯眯地道︰“郡……郡主，您……您快出去看看吧。”
甦婉疑惑，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見木香歡喜的太過了，走到她身前問︰“好木香，直接告訴我吧，我這會兒不想出去呢。”
“郡主大病剛好，不用出來迎接，只管歇著便好。”人未到，聲先到。
甦婉詫異地瞪大了眼楮，看著大門口的方向︰“王公公？”
王德順正好在這個時候帶著兩名宮女兩名內侍走了進來，後面四人的手中，均端著托盤。
托盤中，明晃晃亮晶晶的東西，格外打眼。還有後面兩名內侍手中托盤中的雲錦布料，那可是皇朝繡莊上個月專門給太後娘娘準備的。
一共送進來四匹，兩匹顏色稍微厚重一些的，被太後選走了。
剩下的兩匹，皇朝繡莊原本是想要讓太後做幾件比較年輕一些的衣服，奈何太後不想，便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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